眼珠子:“哎哟呵,你这小丫头片子很勇啊!”
同时忍不住八卦道:“哪位情郎?”
清黎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断掌又在那多嘴:“司命仙君,忘川人尽皆知,他们二人形影不离。”
清黎闻言只是咬了下唇,不予辩驳。她绝不能扯出如今高高在上的扶桑曾和自己有染,若被那些上清之人知道定是要将他口诛笔伐,他好不容易飞升神途,绝不能砸她手里。
悻悻认下了司命这个伪情郎。
眼珠子上下翻滚,就差忒了一声:“一个破算命的,这年头还敢称仙君了?老子一个人都能揍他八百回。听好了,在这里刀锯地狱,就司命那点法力肯定进不来,谁也保护不了你。这里瘟大爷,我,最大!你在这里都要听我的!知道不?”
清黎点头。
接连几日。
清黎知晓虎落平阳的道理,想着和地头蛇和睦共处,所以颇为乖顺的被瘟神命令做了多事情,帮着那些残肢躯体一个个缝补好了肉身,替他们上药,瘟神也在缝缝补补之后终于面前凑成了一个人样,可是脸上、身上道道分割的都是割伤,看着可怖至极。
瘟神细细想来近几日清黎伺候他,很是顺心。细细打量,清黎素手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不输自己身侧的大老婆媚鬼,心下一动,握住清黎的皓腕拉进自己的身侧:“我缺个二老婆,就你了!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瘟神如砂砾般粗糙的手愈来愈向上,越发过分,清黎也绝不再忍:“瘟大爷请放手,强扭的瓜不甜,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他摸着青紫的嘴唇:“甜不甜的,爷说了算就对了。你若不从,今日就只有死路一条。”
俯身下去捏着清黎的衣带,只要轻轻一拉,荡然无存:“就别想着那位远在上清的司命仙君了,无人能来刀锯地狱,无人能从爷的手里救下你。”
清黎眼神荡着赤裸裸的恶心,灵力运转,手腕一番,使出全身法咒一掌打在了瘟神身上,可那瘟神只是未动分毫,只是在掌周边留下了红痕。
不是吧...
清黎知道自己法术很菜、菜到极致,但没料到能菜到这种地步。
看戏的恶鬼们也被这虚空一掌逗得地哈哈大笑,只有瘟神一个烧红了眼睛,屡屡漂浮着身飘至半空,双手握拳调动全身的灵力,霎时黑色的烟雾浓浓笼在他的身上。
瘟身眼神猛地一震,周身团团黑雾像无数迅猛的龙条条直冲清黎而来,黑烟四散开来,熏得清黎快要窒息。
瞳孔颤动,生死之间,清黎下意识以双臂护着自己,紧闭双眼,烟发吹得四处飘起,手上的蝴蝶银链也被吹得银铃作响。
同在上清之地的扶桑神色沉静蓦然,倏然感觉心中一绞痛,耳边想着泠泠轻轻的摩擦之声。
突然中断冥想,未做多想,瞬间来到银铃作响之地。
还未来得及观清四周情形,便看到悬在上方的瘟神运转着无数黑雾朝着清黎袭来。
扶桑冷然看着瘟神,平静如水的神色终于起了波澜。
“找..”
那词未说出口,他忽然察觉到刚此一瞬竟动了言语间的杀念,猛地止住。
看着有些被吓得毫无反应的清黎,五指微微并拢牵她自顾防御自己的皓腕迫使出招出面迎击,手间有白色的灵力溢出,瞬间膨胀,如金乌金光俯照万物将整个刀锯给笼罩。
火红的地狱,如今是刺目的白。
黑雾在白光中无处遁形,烟消云散。
清黎闭目数着到了至第十位,察觉安然无恙,单单睁开一只杏眼,就看见她好不容易缝缝补补出来的瘟神和小鬼们身躯又四散开来,甚至还要比先前碎地不能再碎。
她又惊又喜,难以置信地反复翻着自己蕴藏神力的双掌。
指尖还有些柔和的法术萦绕,白光柔和温润又清澈。
她自夸自雷道:“不是吧!!”
“清黎,你顿悟了啊!你还当什么孟婆啊,你都可以去当除妖的大仙了!!看谁还敢说你只是个凡人化身的地仙!!”
正当清黎沾沾沾沾自喜的时候,又碎成一地的瘟神看到清黎身后的男子嘴角微微勾着,明明是很温润的笑意,可看向自己的眼神冷至让他毛骨悚然。
他不知这上清之地的‘司命仙君’有如此通天的法力,能在三界畅通无阻。瞧他周身仿佛有着天地之间最佳的灵气在流动,如月华般的清辉在流转,仙法强大得他想象不到的地步。
瘟神知道,那一掌他甚至使出了十不足一的仙力。
忆起当年为祸人间,上清大批大批的仙官派下来都拦不住他,还得是青龙与他大战三天三夜,搞得昏天暗地、天翻地覆才把他重伤压制。
这仙比青龙还要可怖!
这‘司命’也太可怕了!!!
瘟神通红的眼珠子挤出血泪,在地上来回翻滚:“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仙君...”
“仙君?”清黎疑惑道,浑然不知扶桑隐去了所有气息站在自己身后。
扶桑负手而立,素白云锦却隐着了然于目的杀伐冷意。他微微侧了侧头,傲然之气便吓得瘟神不敢再吐半个字。
清黎狐假虎威:“现在求饶了,叫我仙君求保命也太晚了点吧。”
她拎起那个眼珠子,歪头笑道:“你说姑奶奶饶命,我放你一马!”
“你!”
瘟神并不怕这个狐假虎威的清黎,可余光瞄了一眼轻轻挑眉的扶桑又吓得赶紧缓了语气,就差跪在地上求饶:“姑奶奶饶命啊!小人眼拙!瞧不出姑奶奶法力通天,小人该死!”
一口一口姑奶奶把清黎叫得很是舒心,她又余光瞄着后面吓得颤颤发抖的恶鬼:“你们呢?”
恶鬼们匆匆下跪,给清黎狂嗑响头,把清黎的自满自得哄得是飘飘欲仙。
清黎还自以为自己法力已经突破了天阶,衣袖一翻,结果恶鬼们又岿然不动,只有几缕微风把自己的鬓角吹得飘扬。
恶鬼们不解那衣袖一翻是何虚空的法力,众脸茫然。
同样的,不解的还有扶桑。
清黎本是畅快的眉眼又耷拉下来,闷闷不解:“不对啊,他们怎么不动啊!不应该蹿地一下飞过去吗?”
扶桑轻笑一声,眸光终于多了几分暖意,把她那些伤人的见与不见此时抛地一干二净。
他自然不会陪清黎玩这些损鬼且低幼的把戏,就看着清黎恹恹地坐在地上,一脸沉闷。
看见清黎不爽,扶桑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只好顺着她的意思余光往左侧一撇,顿时狂风大阵,众鬼指尖扒着地面划出深深一道指痕,却也抵不过那无声的风将他们往左吹得四处风起。
清黎乐得咔咔鼓掌。
原来她的法力还是延迟型。
终是灵力消耗过大,身体全是被碾压过儿的酸爽,她心满意足就着地面沉沉地睡去。
见清黎恶鬼,众碎成一快快的恶鬼们一个个滚至扶桑的身前,一个个眼泪直下:“仙君,仙君。饶了我们吧,都是瘟神这厮起了色心,竟敢对仙君的道侣下手!简直不知好歹。”
“别取我们的小命!”
扶桑就着清黎静静地坐着,宛如雪后松竹,护着一方安祥。
不甚在意地环了他们一眼,顿时吓得几个恶鬼也跟着昏倒了下去,剩下的在此鬼哭狼嚎不止。他绝觉得吵耳,终于开口:“放心,我不动杀念。”
恶鬼们顿时热泪纵横,是死后重生的惊喜,连连称赞:“仙君大义!仙君大义!”
“我们以后一定给司命仙君在此树立一个石像,日日膜拜仙君的大恩大德。再给这位清黎姑娘也立一个石像,一起供奉你们这对道侣!”
扶桑冷声道:“司命仙君?”
恶鬼们自是没有通天本事观出扶桑的那冷若冰山的脸上有多了哪些细微的神情啊,还以为眼前之人就是传闻中的司命,想拿着和清黎同住几日的情谊跟这位仙君讨点好处:“对啊!刀锯地狱人尽皆知啊,司命仙君您和清黎姑娘伉俪情深啊。不止啊,清黎刚刚说着心中有着司命星君,所以才拒不从了瘟神!”
扶桑声音再冷一度:“司命仙君。”
众鬼齐声:“对啊!!清黎日日夜夜就要盼着司命仙君你来此找她呢!日日思君啊!夜夜梦中都要念着你!仙君和清黎姑娘的爱情真的感动了我们众人啊!这份情意简直终身不负啊!”
第61章 情郎
清黎这几日在刀锯地狱过得甚是舒畅。
简直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还有颇为贴心的恶鬼们给她捶肩捏腿、毕恭毕敬地尊称她为姑奶奶,不仅如此, 最近自己的法术真的是越来越精进了,可谓此诧风云。
她纤细两指头在地上画圈,那些小鬼们就不停地在地上打圈,转地头冒金星也不敢停下。
她皓腕往天上一指,恶鬼们便不可遏制地往上方不停地腾空跃起又重重落下。
恶鬼们苦苦求饶:“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切莫在使用你那些通天的神力来折煞我们了。”
就连一直傲然对清黎多有不服的瘟神,也在痛苦流涕:“清黎姑奶奶,求您高抬贵手啊,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
清黎手指绕着烟发颇为得意地躺在摇椅上, 昏昏欲睡。刀锯地狱的日子对她来说是个难得清闲的日子, 总结来说就是吃吃喝拉撒睡, 好不自在!
众恶鬼看见清黎陷入美梦,顿时躁动不已, 通通席地而趴下并楷着脸上的汗珠。瘟大爷更是气不过撸着袖字就想去把清黎扁一顿, 还得是识时务的饥荒将他拦下。
瘟大爷气怒道:“她还真以为她法力无边啊?还不是咋们哥几个戏好,她往左指咋们就往左边飘。她在地上画个圈,咋们就得跟个鸡一样在地上大圈,简直是!耻!辱!”
饥荒赶紧瞄着天上, 连忙嘘声:“嘘!可不能再被那个司命仙君听到,咋们打不过她。”
提到那位司命仙君, 恶鬼们就被吓得瑟瑟发抖, 群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唉声痛哭。
那日。
扶桑连道两声司命星君。
眉梢微扬, 看似漫不经心,却有一种愠色不行于色的睥睨之气。
扶桑又问众人:“那她可曾提过他人姓名?”
众恶鬼一听顿感这位德高望重的仙君竟也喜欢查相好心中有没有其余男子的癖好, 虽然听着清黎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听到其他名字、什么云之类的,乱七乱八的东西。可即使窥听道清黎小小的私密,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在‘司命仙君’面前提,试问哪个男子听到心爱之人和其他男子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时不会生气呢?
他们蹉跎片刻后,哆嗦个不停,回道:“没有,就听着清黎阿奶在梦中不停地念叨仙君。”
扶桑眉峰如刃,带了些许审问的语气:“我再问最后一遍,当真一个男子都没有?”
众恶鬼小心翼翼打量着仙君的表情,伏跪在地的双手颤抖不止,谎言不攻自破:“提过!提过!是叫啥啥云朵的男子!”
扶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是太过细微,那些恶鬼们根本猜不透。
他们为求自保,还是尽力帮着水性杨花的清黎圆谎:“不过!清黎阿奶绝无三心二意的意思,她埋汰那云朵太傻、太好骗了,不如仙君神武,阿奶是万万看不上那些孤高且呆傻的男子的。”
扶桑的温意点到为止。
恶鬼还在添油加醋:“仙君放心,阿奶唯爱司命仙君,也就是您。”
扶桑冷冷起身,绣袍处绣着尽是流云,在他映衬之下也染上几分清冷之色和这烈火地狱格格不入。
只听到一声清冽,猜不出情绪:“清黎心性有些乖张,但本意不坏,望诸位海涵。”
明明是扶桑的一句善意提点,到了恶鬼耳里听出了七分威胁之意,言之就是清黎这个祖宗还要继续住在刀锯地狱并要求他们对其百依百顺、千万不能惹祖宗不高兴。
随后几日,他们深刻意识到…
这位祖宗哪里是乖张?明明就是顽劣!极其顽劣!
他们没料到司命仙君看着人模人样、大义凛然的样子,说什么不动杀念,还真以为是什么得道的高人,结果跟这女子也是一丘之貉,就让咋们哥几个给他的姘头当解闷的乐子。
*
正当恶鬼们怨天尤人之时,上面的地狱突然震来一声爆响,只见两位男子互相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暗自较量着仙法边打边坠入第十八层地狱,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刀锯地狱被二人的斗法直接砸出来了一个大骷髅,直至坠入地底,白光和青光来回交错,烈火熔浆喷涌而出,二人也丝毫没有停手。
他们斗法也就算了,还要波及一众恶鬼,缝缝补补又重新凑好的肉身又再次散落一地。
简直是神仙打架,凡人受罪。
刚送走一个司命仙君,又来了另外两位大仙作威作福。
清黎也在美梦中被巨大的声响给惊醒,刚揉开惺忪睡眼,就看见谢必安和霍连徵正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打得不可开交,互相揍地对方是口吐鲜血、身上血痕满布也丝毫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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