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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郎【四爱】——是福不是祸【完结】

时间:2023-12-30 23:09:37  作者:是福不是祸【完结】
  与此同时,更多前朝将领的余党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头,赶往桂银城一睹梁主容姿。
  最终,天下四分,北有炎王镇守边关,中有桂银梁氏衔接南北,西南江氏不断西扩,赵氏宫城蜗居东南。
  我还记得那日良月登上高台,她眉间的英气更甚,一举一动间皆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与底气。
  与此同时,宫城亟待主君入住,朝堂机要百废待兴,千机阁经过整合以另一种方式恢复了往日的功能。
  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我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良月却已入主王城。
  像是做梦一样。
  这一年年末是最安静的时刻,毫无战乱,但却更像是黎明前的黑暗。
  至于我……良月为我安排了个合适的职位――医学馆医官。
  官职极小。
  她称王前曾问过我想当什么,我毫无想法,只随口道:“当个药郎就好。”
  谁知她真的给我安排了个药郎的职位,每日在医学馆中研学医经,教授学生。
  来年春天,赵运辰病逝,而皇后诞下的皇嗣刚刚满月便被母亲抱着坐上皇帝宝座。
  得知此消息,我却一阵唏嘘。
  当年赵运辰后宫仅良月一人,之后良月挟持天子令皇室颜面尽失,军心不稳。
  为保地位,赵运辰迎娶刘将军之女为后,稳固军权。
  然而没多久赵运辰却缠绵病榻,朝中一时更加混乱。
  “先生,喝口茶罢。”学生为我递来茶饮。
  我刚接过,却见蒲芳官服未脱,安静地站在外面。
  学生们自是也瞧见了,急忙俯身行礼,颇有些紧张。
  “师傅,好久不见。”他免了学生们的礼,当着众人的面走向我。
  我见学生们窃窃私语,看我的目光有些惊讶。
  也对,他们只当我是个年轻药郎,平日里没大没小惯了,要不是“尊师重道”这几个字压着,恐怕早就鸡飞狗跳了。
  我笑了笑,朝他们道:“温习功课去吧。”
  学生们做鸟兽散,独留我与蒲芳在学堂里。
  他看上去憔悴了些,似乎是当太医院的医师任务十分繁重。
  寒暄许久,他才问出那句“怎么不去太医院?”
  我道:“别扭,我一无建树,二无才能,若全凭关系进去迟早德不配位。”
  “你是我师傅,我尚且进了太医院,你却在这里当小小的医官。”他有些话没说出口。
  “蒲芳,是我自己选的,不怪她。”
  听我这么说,蒲芳倒也不再愤懑了,同我去街上吃了碗馄饨。
  如今我能面见良月的机会更少,也只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二。
第56章 你怪我?
  “她身体还行,前段日子偶感风寒,不过没什么大碍。”
  蒲芳放了筷子,说道。
  我还慢悠悠吃着,听他继续说:“师傅,为什么不到她身边去?”
  是啊,为什么不到她身边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良月那副笑容缺缺模样,偶尔几次她冲我笑,之后便又要离开。
  甚至她连登基都没告诉我,当我知道的时候我还在山上找蛊虫。
  也或许这件事本就不需要我参与。
  听到消息后,我急匆匆赶下山去观摩,已经看到她在高台上敬告梁氏先祖,那枚由两半银符合成一副的银牌被她轻吻,之后溶于火炉中。
  她头戴玉冠,玉冠之上两捋黑红纤长的飘带随风飘荡。
  梁氏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万千军士歃血为盟,梁氏为尊。
  霎那间,我仿佛也被融入到这宏大的历史中,陡然觉得自己何其渺小,竟与良月相差如此悬殊。
  她那雌雄莫辨的英气面容在王袍的加冕下显得更加深沉与冷静。
  那是真正的良月。
  是她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我倏然间开了窍般,心脏空落落的,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开怀。
  一种难过到极致的开怀。
  。
  “师傅,要不……我带你进去见一下她?”蒲芳挨着身子凑过来说。
  我筷子上的馄饨猛地落下,汤汁溅到我的鼻尖,“这不好吧?”
  “无妨,再过一段日子恐怕就更难见了。”
  我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却见他一副讳莫如深,不小心说漏嘴的模样,便知问也白问,索性闭嘴了。
  五日之后,蒲芳来医学馆找我,专门为我带了乔装打扮的衣服。
  学生们早已下学,独我在馆中研习医术。
  他来时太过突然,吓了我一跳,“今日就去?!”
  “师傅还要洗漱打扮吗?”他嘴角带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我皱着脸呵斥,“没大没小。”
  “那便快些换上吧,时间有限。”
  随之,我便换上衣服同他进宫。
  说是宫城,实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因着时间紧急,所以规模并不算太大,没用多久便到了良月的殿中。
  掌灯的小厮停在殿外,禀报:“王,蒲太医前来问诊。”
  “进来。”
  良月的声音中带着疲累,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我跟着蒲芳进去,亦步亦趋的,竟是十分紧张。
  比以前到赵运辰宫中见被囚禁的良月时还要紧张。
  “今日怎么还带了一个人来?”
  良月批阅奏折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道。
  “王,您瞧谁来了?”
  良月搁下笔,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一瞬,眼中带着浓浓的错愕。
  “放肆!谁允许你带他进来的?!”
  她勃然大怒。
  我也错愕一瞬,急忙求情道:“姐姐,是我硬逼着蒲芳带我来的!不是他的错!”
  “都下去。”她突然吩咐道。
  侍候的宫人跪了一地,此时如蒙大赦,匆匆退了出去。
  我也眼疾手快地准备拉着蒲芳下去,他却始终不动弹,我便十分着急道:“下去啊!”
  “没让你们下去。”
  良月又坐了回去,一双冷眼瞧着我们。
  我和良月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在我面前发过火,这是第一次。
  紧张与不堪让我忍不住想钻个地缝逃避,蒲芳更是跪在一旁沉默不语。
  终于,我还是大着胆子道:“姐姐,不怪蒲芳。”
  “叫错了,是王。”她随口更正。
  王?怎么没名没姓的?
  我眼观鼻,鼻观心,慢吞吞“唔”了一声,道:“王,可以饶过蒲芳吗?”
  她的眼神落在蒲芳身上,沉声道:“你们虽属千机阁旧臣,但也要知道现在不是江湖,是朝堂,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本王。”
  “臣知错,请王责罚!”
  “今日你好心办坏事,罚你去医学馆教十日书罢,给阿生帮帮忙。”
  “……要不还是赐死吧。”
  良月如刀的眼神甩过去,蒲芳立马噤声。
  我心里为蒲芳捏了把汗――
  我还是阿丑时,药庐的学生全凭他拉扯大,期间各种辛酸泪难以描述。
  总之,蒲芳最讨厌教书,尤其是孩童。
  打蛇打七寸,良月这是捏到了蒲芳的软肋。
  “那,他还留吗?”蒲芳竟是又不知死活问道。
  我见良月又要发怒,拽着蒲芳的衣领就往外面退,竟是不敢与良月对视。
  等我慌慌张张拉着蒲芳出来站定,那些宫人皆是好奇又胆颤地看着我们。
  “无事,无事,我这弟子曾经为王针灸,扎错了位置。”蒲芳急忙解释,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宫人们看我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无奈叹气。
  回了巷中的小院,蒲芳却不进来,歉疚道:“是我欠考虑了,现在的阁主不似以前在千机阁,人人忠诚,朝堂之上尔虞我诈,霍将军可信,不代表他麾下所有将士可信。”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太理解良月见我与这有何种联系。
  “师傅,其实当个小医官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并不解答,进了夜色中,渐渐远去。
  我进了小院中,坐在庭中的石桌旁陷入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桃花已经谢了,在院中落满了花瓣。
  此时在月色下暗沉着,没有丝毫的生气。
  就如现在的我。
  约莫有十来日,我刚关了院门,却听到院子东侧传来一阵瓦砾松动的声音。
  我急忙抄起手边的烧火棍,朝着那贼子喝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小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是当着我的面直接翻了进来,背着手站在那里朝我招了下手,“过来。”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姐姐!”
  我丢了棍子,当即想冲上去抱住她,却又急忙站住,收了动作问道:“今夜怎么来这里了?”
  她面上的黑色面纱还未揭掉,一身深夜的寒气,郑重道:“来看看你。”
  “看我?不怕被人发现吗?”
  她挑了下眉,“嗯?”
  “你不怕别有用心之人跟着你过来?”
  “不会有人,阿生信我。”
  “我一直都信。”
  她终于又露出了少见的浅笑,竟让我有些不真实感。
  “夜深了,早点睡罢。”
  她说道。
  我讷讷点头,带着她进了屋中,却幡然醒悟,“你……不回宫吗?”
  她似乎并未想过这个问题,随口胡扯道:“没有马车,回去太晚了。”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轻功。”
  “……”
  我们四目相对,她眼神真诚,看着我时带着笑意和眷念。
  我败下阵来,为她铺好床褥,先一步钻了进去,拍了拍身侧,“那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她这才褪下衣衫,仅着雪白里衣也坐了进来,我们肩并着肩,却什么话也没说。
  “睡吧。”她沉默了许久才道。
  我应了声,先一翻身钻进被窝中躺下,而她则将手搭在我的腰窝处磨蹭了片刻,才贴着我的后背安生下来。
  “阿生,委屈你了。”她突然道。
  这句话我总觉得听过不少次,以前在永王府中便听过。
  或许是习惯了,我心里竟毫无波动,甚至能自如回道:“不委屈,王爱民如子,不比我这小小医官。”
  她覆在我腰上的手蜷住,“你怪我?”
  “不怪。”
  “那为何要如此说?”
  “姐姐有自己的野心,我总不能困着姐姐,否则便与那赵运辰之流有何区别?”
  她的呼吸沉重,在我以为她快睡着时,幽幽地道:“阿生,谢谢你。”
  我弯唇笑了下,但没觉得多高兴。
第57章 梁赵之争
  良月称帝三年,三年间休养生息,举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而我则在医学馆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她会深夜到访,有时则是我等在她出巡的路上趁机瞧上一会儿。
  朝中暗流涌动,我的身份自然被千机阁老臣死死瞒着,互不往来。
  最开始我尚不在意,久而久之却也知道我的存在对良月意味着什么,对朝堂意味着什么。
  那些奢望便再也没有了,只想过好自己的市井生活。
  从她称帝那日就注定了我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也注定我们不可能厮守。
  我时常会想起几年前在赵运卿府中的时光,但往日不复返,过往皆成回忆。
  就连朗儿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现如今便是最年轻的女官。
  我听坊间也曾谈论朗儿的父母是谁,却答:无父无母,天纵奇才。
  或许那个拿着糖葫芦在街上大哭的小女孩无人知晓,只是我心里的一个影子。
  “先生,你不高兴吗?”
  我见半大的学生揪着我的衣角,笑笑,“没有,先生年纪大了,总想起以前。”
  “大?先生还没我阿爹阿娘年纪大呢。”
  “对呀,先生正要娶妻生子的年纪呐!”
  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瞅着我发言。
  确实,年纪不大,但我自和良月相识已经十余年,生生死死却好像过了半辈子。
  黄昏,我刚关了医学馆的大门,一转身却见身穿素衣的朗儿在远处站着,原先懵懂的双眼如今藏满了锐利。
  “阿父。”
  她静静喊我。
  我手中的书不慎掉在地上,她跨步过来,将书捡起,拍了拍递给我,“我来看看你。”
  “怎么现在想着过来看我?”我努力让自己镇定。
  太久不见,我们之间竟然有些生分。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阿娘放我来的。”
  “她?”
  我有些惊讶,可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有些话不便说,道:“回家吃饭吗?”
  她点了点头,神情克制又淡漠。
  和良月很像,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街市上很热闹,我买排骨和菜时,商贩们都留意到我身侧的朗儿,好奇问道:“这小姑娘是谁?看着好气势。”
  朗儿一抬眼皮,不待我回答,先道:“我是他女儿。”
  “女儿?!”
  “女儿?!”
  所有人皆是震惊,“林医官,你何时娶亲生子的?如此突然!”
  我招架不住,拉着朗儿急忙回家,边嗔怪她道:“怎么说话还是老样子,常陆交代你是一点不记得。”
  说起常陆,我猛地反应过来,急忙去看她,发现她十分平淡,并不似少时那般要死要活。
  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院中的桃花树死了,如今那片地方被我犁出了片菜园。
  我坐在菜园旁择菜,朗儿在一旁看着,突然说:“阿父,你不觉得配不上我阿娘吗?”
  我择菜的手一顿,笑道:“不觉得,若论功绩,我比不上你阿娘,但若论医术,我自认颇有造诣,谈何配上配不上。”
  “那你就甘于当一个小小的医官?”
  “不是甘于,是只能,朗儿,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就可以的,你阿娘也一样。”
  她似懂非懂,也帮我择起菜来。
  夜里我刚做好饭,却听有人敲门,朗儿神情一绷,同我到大门前躲在一侧。
  这个行为突然把我弄得也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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