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公主,那可是娄非渊父亲的长辈,查到自己姑奶□□上,娄非渊是万万没想到的……
他沉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幸亏长得像他母亲,若是像皇家人肯定被发现弊端。
“继续说…他是掌珠的儿子?”娄非渊直呼姓名,赤澄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继续开口:
“不是,那时候文管家已经十岁了,掌珠公主知道此时勃然大怒,后当天晚上派人把文彦溺死在水里。府上的下人都死于非命……”
掌珠公主,从名字就可以知道当年多得盛宠,堂堂朝廷命官,说没就没了,自然惊起恐慌,可是凶手没有证据,能查到此事的人也不想蹚浑水。
科举每年都有,这新状元无权无势,根本没有人愿意得罪掌珠公主,传到皇上耳里,也只是骂一声不识抬举,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么多年过去,如果不是现在的赤卫队羽翼已丰,根本查不到当年的秘史!
当年只有年仅十岁的文信诚阴差阳错活了下来,流浪多年,结识了江家少爷江海林。
可这些事显然江家是不知道的,为什么对文信诚如此特别,甚至和管家称兄道弟?
赤澄:“文彦家境贫寒,曾经在王家打过杂,应该跟江府现在的老夫人有些渊源的。”
娄非渊点了一下头,若有所思……
赤澄又道:“这位文管家派人去了史部,想调查琼山的失踪人口,我想应该是想查询主子身份,不知是否要属下去阻拦……”
娄非渊瞬间转移注意力,他指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面还留有一排排印记,“先不用,等我探探情况!”
如今他的记忆恢复的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最后为何头部重创流落江含之手里,但是时候跟之之坦白了,不如借此契机……看看她是如何看待七殿下的。
在没确定对方心思之前,娄非渊不会贸然做出决定。
……
江含之虽然讨厌麻烦,但说了要掌管江家肯定不能一直闲下去,趁着文管家回来,赶紧蹭过去跟着学习江府的一些事物。
文信诚刚开始还以为让她学习账本得耽搁几天,未曾想这些江含之都没问题,于是才让她熟悉江家产业范围。
江含之才发现,怪不得小说里有写到所有人都惦记江家的资产,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一大半是江家的铺子,这些年那些夫人小姐买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京城那几家最火的酒楼,皇宫用品都出自于江家。
这仅仅是京城,文信诚这三年没回来也是有原因的,古代车马不够快捷,算上京城外的产业,几乎每个县城,都要走到。
江含之突然觉得自己好日子到头了,一想到将来她要走南闯北跟着……
不过就当是吃遍各地美食了,在古代旅游,别有一番风味,再带上阿冤……
短短一段时间,江含之躺平了。
接受能力,连文信诚都感到惊讶,他笑道,“这些先不用你操心,我能帮你带几年,你还年轻,多玩一玩不成问题,而且你是江家家主,哪有抛头露面的道理,等我百年之后你再像你父亲一样找个信得过的身边人帮你出去管理。”
江含之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想吃遍古代美食,讪讪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其中一个账本上顿住,不经意道:“文叔,之前和梁家的几庄生意好像亏损了不少。”
文信诚记性很好,瞥一眼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个,不甚在意,“黑市的那几条街让给他们又如何,江家不缺那点东西,如今多事之秋,还是小心行事为妙,免得滋生祸端,他们要,便给他们,没什么可争的。”
终究是民不跟官斗,江家现在的地位已经足够了,黑市的水深着呢,只要不做糊涂事,朝堂不会轻易出手,如果惹了大人物,就难以自保了。
今日一整天,江含之都在江府书房内。
文信诚是看着江含之长大的,当年江含之母亲死的时候,江海林则多次想寻死,可想到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不得不面对失去爱人的痛苦,那段时间夜夜醉酒,又没办法照看孩子,都是文信诚在旁边打点好一切。
小婴儿谁待她好,她就粘谁,当年很粘文信诚。
申时一到,文信诚像是问闺女一样问她是否一起用膳。
如今江含之已经成年,文信诚依旧把他当小丫头,除了私事会避嫌,其他照旧,一起在书房,和一起去吃饭,父亲和女儿,并无不妥之处。
江含之是现代人,更不会觉得别扭。
只不过……
她摇摇头:“我去找阿冤,他粘人得很,看了一天账本没理他,他又要闹了。”
文信诚哑然:“他一个大男人,昨日看他举止得当,倒也是个懂事儿的,怎会如此?”
江含之意味深长:“文叔,你不懂!”
你没对象,你不懂。
谁能拒绝一只可爱又粘人的小男友呢,虽然他不小,但是盘靓条顺……会做饭!
嗯,拒绝不了!
第二十六章
劳累一天, 江含之回到含苑果然看见热腾腾的好菜,娄非渊见她回来,“正想让人去找你呢。”
干饭不可能不积极!
江含之落座, 瞅一眼今天的伙食。
自从娄非渊会做饭后,江含之的伙食一直都是他做。
唯一的缺点就是饭量被他拿捏死死的, 足够两人的量, 又不会吃不饱!
还没成亲就这么顾家,将来岂不是成为小管家婆?
江含之幽幽叹口气:“有酒吗?”
娄非渊盛汤的手一顿,幽幽打量她,这女人,也就吃饭的时候才像个真人,平时虚假得可以。
现在眼巴巴坐在他面前, 黑白分明的眸子圆溜溜,笑的时候眼尾会向上翘, 不笑的时候,会微微下垂成无辜状。好像一只盯着骨肉的小狗狗。
但是……
“之之,江府的酒有些烈,容易伤身,过些时日我让人准备更好的,今天先这样吃吧。”
娄非渊就差没把“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点逼数”写在脸上了, 当然他是不会这么说之之的, 只是用委婉的语气,陈述事实。
她喝酒, 眼睛一闭一睁什么都不记得了,伤的是他的身。
娄非渊不是很愿意回想那天晚上的水深火热, 更清楚,某坏女人得不到的最好, 得到了还嫌弃,他决定没成亲前,不能让她得逞。
江含之还不知道,一段时间某人脑子里已经刷过一堆念头,只是感叹了一句:“你越来越像……管丈夫喝酒的妻子了。”
“说反了之之。”娄非渊眼眸一闪,“之之,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成亲这件事,之前说是等文管家回来再说,如今文管家已经回来了,也是时候该提出日程了。
江含之点头:“是这样的,文叔叔觉夭吾贰貳七五儿爸一每日更新最新完结文得婚姻大事,应该慎重,你可有忆起过什么。”说到这的时候,江含之眼底闪过一抹探究,认认真真打量坐到她身边的阿冤。
说实话,她不太希望阿冤恢复记忆,对方不论是脾气还是长相,都十分符合她的审美,失忆前的那个人却未必。
娄非渊也想到此处,之之喜欢的是失忆的他,如果让她知道,他是传闻中,杀人如麻,手段歹毒的七殿下,还会对他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娄非渊突然不想暴露身份了。
可这是一种欺骗,非不得已,他不想隐瞒她,不过之之不是普通闺秀,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娄非渊垂下眸子掩饰眼中的纠结:“没有恢复记忆,之之,不论我是谁,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你说了,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们有感情,有没有记忆真的重要吗?”
好好一顿饭,成功把美人弄抑郁了,美人伤感,江含之罪恶一把,在美人和吃饭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一狠心,放下筷子,想要去抱美人。
结果发现该死的身高差,根本抱不住。
好在美人哪怕伤心也十分体贴,反手把她抱紧了,脑袋抵在她的肩膀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引得她有些痒痒。
她没动,轻拍某人宽厚的背部,轻声说:“没事,没事,文叔已经在筹备了,不论你记忆如何……”只要没有老婆孩子,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我都会和你成亲,不离不弃。”
可惜,她看不见的角度,男人红艳的薄唇勾了勾,宛若等待猎物送上门的凶兽,张开了獠牙。
第二日,江含之刚进入书房没多久,久久没等到文叔,略微疑惑,难不成文叔教她一天便打算撒手了?
眨眼到了八月,天气有些阴沉,窗外飞过一只蜻蜓,停留在花丛中,热风吹过,那只蜻蜓被惊扰,慌乱逃窜,直接撞在树枝缝隙的蜘蛛网上,拼命地挣扎。
江含之只是看了两眼,便把所有注意力放回账本上,江家的产业昨天看了一天,也不过是看了京城的三分之一,今天还要继续。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小荷急切喊着,“小姐,不好了!京兆府来了一帮人,说是咱们江家杀人未遂,他们本来想要带走你,却被文管家拦住,然后他们就把文管家带走了。”
江海林死后,谁都没把所谓的江家小姐放在眼里。都知道文信诚是江家主事儿的,带走他,江家自然会乱作一团,翻不起什么风浪,比江含之要有用的多。
江含之动作一顿,拿起桌案上的几本册子,霍然起身推门走出去,“老夫人那边知道了吗?”
平明百姓面对官府衙役,都是骨子里的恐惧,彼时的夏小荷满头是汗,“老夫人还不知道。”
“让人瞒着她,我出去一趟。”
没走两步,便见娄非渊急匆匆赶过去,他步伐又急又快,衣摆嗖嗖作响,远远看起来,好像一只扑过来的花蝴蝶。
偏偏,仪态还很优雅不显得突兀,他那种身材和长相,怎么做都不会太丑。
江含之嘴角一抽:“别急,跑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话音刚落 ,奔跑的花蝴蝶对着她就是一个熊抱,语速极快,阿冤语气极快,“之之,你是不是要被他们抓起来了?”
他看起来瘦瘦弱弱,可是当脑袋埋入他胸膛的时候,能感受那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衣衫微微硌手的肌肉,以及鼻尖缭绕的梅香,无一不提醒,她被强行埋/胸了。
挣扎了一下,发现已她的力气竟然推不开,反而把手里的册子弄皱了。
踩他一脚,“松手!”
阿冤似乎呼吸沉重一瞬间,委委屈屈松开她,好似一只被主人呵斥的狗子,时不时低头偷瞄。
莫名地,江含之心头软了。
“是文叔被抓走了,我去想办法,你在家乖乖等我,晚上我要吃红烧排骨,橙花鹅、 香蜜莲子汤、要你亲自采的莲子、然后还有梨花糖藕,酱香猪蹄……再来点点心?什么味的点心你自己决定,对了,这次我要喝你说的果酒,当给我去晦气。”
一旁的夏小荷忘记了哭,眼目瞪口呆,“小……小姐?”
都什么时候了,小姐竟然只顾着吃!
娄非渊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她会回来,但是……
“是不是超量了?”
江含之闻言,“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来,梁家有备而来,没准我和文叔要吃一辈子牢饭了,或者对方还想逼我嫁给梁昌荣当牛做马一辈子,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之之,我这就去做,等你回来!”娄非渊听不得这些,第一次打断她的话,低头,清凉的薄唇印在她额头上,“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有他在,不会有事。
江含之摸了一下额头,除了上次阿冤发火,这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贴近她,而且对于她并不反感。
她莞尔一笑:“好!”
从江府出来,江含之并没急着去京兆府,低头对夏小荷吩咐几句:“你去一趟西港……”
“江含之!”
一阵马蹄声传来,江含之诧异抬头,骑马的女子由远及近,今日那人竟然穿着一身黑衣,手持黑鞭子,还戴了个黑布蒙面,不知道还以为是哪来的歹徒想当众行凶,眨眼就窜到了江含之面前。
江含之沉默一瞬,“垄姑娘?”
蒙面女子露着外面的眉宇上挑:“你竟然认出来了?”
“……”
“好了不说这个,我听说你们江家出事了。”好事不出,坏事传千里,垄鹂消息很灵通,上上下下打量江含之以及江府 ,“没人呢?我还以为能打一架呢,你没事就好!”
敢情打扮的鬼鬼祟祟是为了劫“法场”的,萍水相逢,江含之只跟垄鹂见过一面,今天是第二次,她能有这份心,江含之心里暖了一瞬。
她对垄鹂笑,“我正好想去一趟刑部,马车太慢,方便带我一程吗?”
刑部?垄鹂微微愣住,“你去那晦气的地方做什么?刑部早就归七殿下掌管,那群人吃人不吐骨头,谁跟他们沾边都没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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