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洗成嫂子唯粉,
某人难免吃味,“你们不许和我抢老婆”!
第17章 你女朋友还挺倔强
◎没想到“直男行径”,却被司机师傅教育了:“小伙子,你是不是第一次谈◎
窗外夜色, 像水墨层层浸染,月牙也悄悄躲进云后。
下午的公共选修课上座无虚席,姚蘼和大家一样, 也是才知道文学院的岑教授竟然是他父亲。
尽管她早就知道意气风发的他,并不属于小城迁安, 他高中三年偏安一隅,只为了照顾年迈的阿婆。
讲台上的岑教授见人头攒动, 课余间隙也不免揶揄自嘲:“我的课,难得见这么多人?”
有胆大的女生附和道:“教授,我们是冲您来的!”绝不是因为男色……
“您学识渊博。”
“您光风霁月!”
……
岑教授急忙摆了摆手:“再说, 老夫就要当真了!”
“哈哈哈~”课堂气氛难得轻松活泼。
刚还被当众批评的岑嚣,一副理所应当的倨傲神态,连眼皮都懒得抬。
而前排的她低垂着眸, 也忍不住偷笑出声,心里却羡慕极了那女生的勇气, 敢在说话时敢于直视他的眼睛, 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欢。
刚下了课,稚恩自来熟地跟廖辉他们打起了招呼,她则迫不及待拉着人往外走。
“学长们, say you~”稚恩还不忘送上个飞吻。
他长身玉立,不羁站在夕阳的余晖里, 慢悠悠叫住了她:“等等!”
“晚上乐队排练,我可能会去晚点儿,不用等我……”
两人视线莫名碰撞在一起, 空气中丝丝微妙的寂静。
姚蘼:“??”
不只她眼里带问号, 众人亦是。
尤其是廖辉, 瞠目结舌懊悔自己错过第一手八卦:“嚣哥,实验进行到关键,你今晚不是要回拙进楼继续熬鹰吗?还有小师妹什么时候?”
某人懒得搭理廖辉,只微挑剑眉,漫不经心懒声介绍:“Burst摇滚乐队全票通过的新晋鼓手——姚蘼!”
“荼蘼的蘼……”他还刻意强调。
廖辉在错愕中,换了一种眼光打量她:“小学妹挺牛啊~”
眼前的姑娘扎着高马尾,明净白皙的小脸,眉眼精致,尤其一双圆溜溜的鹿眸黑白分明,晶莹清澈,不逊朝露。
正如她的名字,是朵柔弱无辜的小白花,临花照水,入目惊艳,不染纤尘的白,是当下廖辉最直观的感受。
她颊染樱粉,含糊答应着:“好,我会跟学姐他们说。”
仔细算起来,每周三晚的乐队排练,她只见了他一次而已,两人谈不上熟稔,但那晚……
大庭广众之下,岑嚣忽然勾了勾唇,朝她方向微微倾过身,逗弄人的姿态刻意压低声线,戏谑问:“还没回答我,伤好点了吗?”
姚蘼抿了抿唇,茫然抬起头:“好多了,而且已经不疼了……”
他却心安理得略弯下腰,再凑近琥珀色的眼眸攫取住她,笑得更加惑人:“我帮你约了复诊时间,本周日。”
她知道他说得哪家医院,刚想说不用,他下颌朝前扬了扬:“不许迟到!”
那长睫轻轻一颤,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落下两片淡然鸦青色。
看着他冷白修长的脖颈上,突兀的两道抓痕,她只能点了点头,像是蔓藤架上迷人小巧的白.粉野蔷薇,春已堪怜,爱不释手。
陆稚恩震惊一路,糖醋排骨进肚一半,到现在仍在餐桌上怀疑人生。
六食堂灯火通明,品类甚丰,来就餐的学生络绎不绝,而姚蘼似是餐风饮露的仙女,和她旺盛的食欲相比,小馄饨自始至终只捞了两个。
她黛眉微蹙,苦恼不已,长时间盯着手机自言自语,看起来像是走火入魔,陆稚恩定睛一看,竟是生活常识大百科。
“三个步骤教你轻松洗去羊绒污渍?”
“羊绒大衣的正确清洗方法妙招?”
……
原是她那晚不慎弄脏了他的夹克外套,偏偏羊绒娇贵又不耐手洗,她研究半晚长舒一口气,才决定“破财免灾”送去干洗。
非富即贵的社会你茉姐,也曾巧言宽她心:“阿蘼,有没有可能对你那神秘莫测的‘情哥哥’来说,外套再贵也是‘日抛’的?”
“他不在乎洗没洗干净,只在乎暖没暖你心?”
“什么‘情哥哥’?”她羞赧。
他只是看她可怜,就像高中时怜悯校园里的流浪猫,又答应了严副校长。
就算这外套只值百十来块钱,她也得还,答应了他手洗,不知道这算不算作弊?反正在他那信誉度永远刷不够了。
他说得很对,她一点都不适合撒谎。
“你耳根红了,没发现吗?”
那晚,准确说是一大早,他拦下即将发动的出租车,手指去抓她纤细愈折的手腕,她猝不及防转过身,女生留长的指甲从他流畅的下颌顺势而下。
就像是猫爪,猝然划过微微凸起的喉结,留下两道极细的伤疤,瞬间泛红洇出了血珠。
她差点一头栽进他怀里,那冷冽的气息钻入鼻,像是冬日落雪的杉木。
“啪”车门关闭。
他不放心,也跟着上了出租车,见她眼尾染了绯红,哭得梨花带雨,豆大的泪滴像颗颗饱满的珍珠。
岑嚣从来没见过,一小姑娘这么会哭,呜呜咽咽,他潋滟的眸第一次闪过慌乱,心似乎被揪了一下。
他搜遍全身都找不到手帕,还是驾驶座的出租车师傅,极贴心地递来了纸巾。
她坚持回临大,他却坚持去医院。
“老严头让我照顾好你,你总不至于让我言而无信吧?”
“可是……”她哽咽,半是乞怜半哀求:“那可不可以换一家医院?至少不要是这儿……”
“小孩,要求还挺多。”
她心有戚戚焉往身后望了眼,似乎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追出来,刚刚那一幕,旁人看是夫妻情深,但她只觉得利益考量,令人作呕。
父母那两个红本本如同摆设,她在旁人眼里却只配一句“私生女”,多讽刺。
岑嚣半靠着椅背,垂着疲累却慵懒清隽的眸,眼尾微微上扬:“去省立。”
那啜泣声像把音轨错乱的吉他,搅扰他理智的思绪,他下意识摸了摸裤袋,却还是认命地抽出纸巾递给她,挑眉道:“擦擦~”
没想到“直男行径”,却被司机师傅教育了:“小伙子,你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惹女孩子生气呢,是要用甜言蜜语哄的。”
十月暮秋,打碎地平线第一缕阳光,两人终于在急诊科折腾完,医生苦口婆心建议她打石膏,姚蘼却都咬牙拒绝。
石膏制动太耽误事,她下周还有数节一对一课外辅导兼职。
看着刚取药回来的岑嚣,医生笑着揶揄道:“你女朋友还挺倔强~”
她蹂.躏着被子,刚想说不是,谁料岑嚣鼻音哼笑了声,那双眼眸深处隐约含笑:“小姑娘,主意大着呢!”
语气中藏了丝无可奈何的宠溺。
“也不能由着她任性。”医生像给他支招。
“嗯。”他竟答应。
姚蘼哪还顾得上悲伤,耳根红透,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像是迟开的花苞躲在绿叶后面,迟迟不肯露脸。
出租车无法驶进校本部,岑嚣背着她从北门,一路到宿舍楼下。
晨光熹微,天澄蓝而薄透,远处只飘着一两朵霞色的云。
她昨晚连摔两跤,就算再嘴硬,经历连番惊吓后体力不支,伏在他背上渐渐睡熟了。
男生高大坚实的背影,步履稳健而轻,手背青筋凸起,骨节分明,侧眸看她温静睡颜时,锐眸融尽天幕的沉邃,偏多了小意呵护。
“你和岑校草这么熟,竟然不告诉我们?”
舍友突然喊她,召唤回她神游太虚的思绪,姚蘼面色平静:“其实就见过几面,估计是因为温学长和梁浅学姐……”
“他如果和温学长是同窗的话,那你们”稚恩语气亢奋,像发现新大陆:“岂不是高中也是同校?”
她点头算是默认,陆稚恩满是幽怨::“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你们没问。”她眼眸隐晦闪躲。“而且我们不熟,他怎么可能认识我呢。”
姚蘼清醒、冷静,十余年活在别人“父不详”的流言蜚语里,独自挣扎。
岑嚣是她抬头,唯一能仰视的“光”。
他背她去医院,送她回宿舍,换了其他女生或许会小鹿乱撞,胡思乱想,但姚蘼却了然,他逗弄她时的语调,就像是逗弄和照顾高中时的流浪猫。
无关风月,只源自他一时兴起的悲天悯人。
那是高二冬至初雪时,一个阴云密布,寒风凌冽的黄昏,她无意闯入天台——他的“秘密基地”。
一个木制的袖珍小屋,一个碎花软垫,一个简陋食盆,以及那只她担心找了好几天的狸花猫,正吃饱喝足,躺着猫窝里伸懒腰。
再后来,他朝来,她暮去,两人极有默契,其实是她刻意躲开,他也渐渐发觉这只喵,也有旁人在喂……
有时候是打翻的舒化奶,有时候多了自制猫爪板,还带蕾丝蝴蝶结,他不介意,反而省了不少心。
那次意外撞见岑嚣,是四月末春,荼蘼花开得正好。
她见不远处晃动的身影,猛地躲回门板后,见他迎着春日的夕光,凌厉倨傲的眉眼也染了橘调,只浅浅笑了一下看着脚边蹭他的猫,温柔地能把人溺死。
后来再回忆起那天,姚蘼总能清晰描绘出。
年少时的喜欢来时不着痕迹,发现时又猝不及防。
她顾不上稚嫩更多的追问,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风尘仆仆赶到排练室时,才发现有其他人在。
姚蘼迟疑地推开门,几个打扮时髦高挑的女生叽叽喳喳,更有一个堂而皇之,坐在了岑嚣的座位上。
作者有话说:
①节选自LOEWE的事后清晨香水广告语
医学知识非专业,请多多包涵~
第18章 突然想养只兔子了
◎他声音听起来性感又欠揍,透着股侵略专横劲,无谓:“动了,又怎样~”◎
姚蘼迟疑片刻, 皓腕上的运动手环振动,提示她手机上有未接来电。
一看号码,是妈妈。
她咬了咬唇, 平静按下接通键,对面却传来中年男人磁性凉薄的嗓音, 带着温柔的语调唤她:“囡囡,是爸爸……爸爸还是第一次……”
怎么会是他?!
瞬间如冷水浇头, 姚蘼指腹常按电源键,那五秒的关机时间里,决绝又冷情, 闭眼没听他说完一句话,她的理智像经历万箭齐发,瞬间被扎得千疮百孔。
“爸爸, 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星星,都捧给我的乖囡囡……”
“阿蘼, 爸爸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长大就会懂……”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姓姚,不姓江!”
她呛江银桦的那句,是那个男人的原话。
记忆深处他也曾是最慈爱温柔的父亲,哪怕他时常不归家, 但也会陪她拼乐高,解数独, 会买给她数不清的头花衣裙洋娃娃。
杏花,烟雨,古桥。
尽管屈指可数, 他会在幼儿园放学时, 把她高高举过头顶, 带她去买街头小贩的棉花糖和糖葫芦,大手牵着小手归家,抬头是黑瓦白墙青石板。
脚边溪水潺潺,伴着欢声笑语。
明明斑驳模糊早该忘却,但一个电话,便让她明白那段记忆,如同刀刻斧琢般烙印在她血肉里。
若问有父爱吗?有,但是不多,父爱前更多阻拦着利益的考量。
丈夫抛妻弃子后,这消息如同瘟疫瞬间扩散,在小巷的茶余饭后不胫而走。
邻里街坊那异样的目光,可怜、嘲讽、审视……或退避三舍,或窃窃私语,无一例外都钻进母女俩的耳朵里。
“她爸爸不要她了。”
“她会不会是私生女呀?”
……
年幼无知的她蜷缩在角落里,死死捂着耳朵,如蝼蚁般呜咽无力,却屏蔽不掉任何一句流言蜚语,只傻傻祈求着,如果能听不见他们说话就好了。
果然上帝很宠爱她,让她如愿了~
那女生坐在岑嚣的位置上,煞有其事拿起鼓槌。
姚蘼星眸寡冷,似乎波澜不惊,她刚想进排练室,却发现队友林蓦从不远处跑过来,一头新染的犀利红毛惊世骇俗,手里还拎着两大包零食冷饮。
“呦,小学妹今儿来挺早啊~”
“她们是?”她疑惑。
“这不是大学生音乐节挺轰动,她们也想搞个乐队参赛,就求着廖狗来取经学习,借得是嚣哥的名头。”
原来如此,难怪他忙得废寝忘食,今晚还挤能时间来排练。
你看,不是非她不可,在不经意间谁都能被取代。
“来,姑奶奶们~”
林蓦一进门,购物袋一打开便叽叽喳喳被抢光了,一哄而散,他偏还抢救出四五包盛情共享:“小学妹,可千万别客气!”
分不清学姐学妹,姿容拔尖的女生们,个个会穿,又不失花枝招展,青春靓丽,第一次来排练室,东瞅瞅,西瞧瞧,时不时还有人打开手机自拍当镜子照。
惴惴不安,又翘首以待,小心思不言而喻。
她今天穿得中规中矩,极其符合理工科女生“刻板印象”,单薄纤巧的身躯,只衬得上“匀称”二字,清浅的眸,雪白的肤,给人清冷易碎的娇弱感。
姚蘼捻着手指,拿了颗无人问津的薄荷糖,却听见林蓦忍不住念念叨叨:“醉翁之意不在酒又如何,就算打点好我们这帮兄弟,但为时已晚……老大就是阵风,哪会为谁停留。”
她们不是热爱音乐,只是想方设法接近“高岭之花”。
“就是可惜,‘小嫂子’我是一面没见着,但能跟嚣爷联姻,想必盘条正顺,肤白貌美,对了,小学妹你和老大同乡,人你见过吗?”
“什么?”姚蘼微微一愣。
她知道林蓦想打听的,不是她这个“冒牌货”,而是岑嚣真正的未婚妻,至今神秘莫测,想来豪门世家的千金小姐,想必大方自信,光彩夺目。
也只有那样优秀的姑娘,足以与他相配。
最近太多“幸福”冲昏了她的头脑,她不知不觉淡化人际交往的边界感,尤其是对他。
喉间一丝清凉,让感官瞬间提神清醒,她默默吐掉嘴里的薄荷糖,照例收拾起角落里的瓶瓶罐罐,林蓦他们也喜欢在这里作曲找灵感。
相比性子跳脱热情的梁浅,姚蘼心更细,透明且不具备威胁性,又不惹人注目,等旁人后知后觉时,她又悄悄躲远。
姚蘼认出此刻坐在架子鼓后,跃跃欲试的女生,便是那晚包厢里,紧跟在他身边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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