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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等唐夫人走了,陈夫人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按照成王往齐国公府传的话,字字句句都是暗示杨继业死在了姚佳城,顺便还惹怒了鞑靼首领,坏了圣人的北上大计……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变了天?
  她心头一紧,忽然觉着,或许被圣人拘在内宫的,不只太子,还有自家国公爷……
  唐夫人说的那些话,算不得真,也说不上假。她嘴里说内宫传遍了杨大人那些丰功伟绩,不过是圣人自己放出来的口风,为的就是先稳住人心。
  在北边的杨继业,死里逃生一回,还真叫他把事儿办成了。他日日使人给柔然可汗递国书,惹得这个能征善战的鞑靼战神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柔然烦不胜烦,终于在五月初三这天回应了杨继业,说要考校一下他的胆量,约在姚佳城的军帐里会面,就看他敢不敢去!
  文晁然跟柔然打了一辈子的仗,两个人谁也不服谁,知道鞑子下手狠毒,说什么都不让杨继业冒险。
  杨继业却只是猛灌了一口烧酒,当即拿了主意:“将军休要多言!旧山松竹老,白首为功名!这姚佳城,我杨某人去定了!”
  时势造英雄,杨继业比谁都清楚,若不是生逢乱世,武将无能,哪里轮得到他一个书生在两国之间辗转回旋?
  当初搭上太子这条线,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海晏河清、天下升平,他杨继业肯替太子卖命,就是要出人头地、加官进爵才行!他心里有报国无门,眼里有世道不公,不甘屈居人下,生平不信命,只信富贵险中求!
  而文晁然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杨姓书生,却忍不住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世人都夸文将军的鞍马之劳,可他却被一座居庸关困了大半辈子。守着一座城,进是死,退也是死,说不得哪天战死沙场,才是真正解脱了!
  说来可笑,十四万人守这一座居庸关,真的遇到事了,还要一个文人身先士卒!可悲!可叹!
  杨继业说一不二,连个小厮都不带,大喇喇地就往鞑靼驻兵的地方去。隔着老远就开始喊我是柔然可汗来自远方的贵客,我姓杨!
  柔然正在帐子里擦拭一把带着血痕的马头弯刀,等刀擦的能反出人影来了,才吩咐人先把杨继业关进地牢里,饿他个三天三夜,连水也不许喝。
  纵使早就做好了被柔然捉弄的准备,杨继业也想不到自己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让这个狗娘养的先关了起来。所幸他也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往日求学艰难的时候,连树皮草根都啃过。
  不就是三天不让吃饭?咬咬牙就过去了!
  柔然一开始听说这姓杨的是个文弱书生,只当关他几天就会求饶,没想到第三天把人押到军帐里的时候,这敌国来的奸细还在贱笑。
  打了一辈子的仗,还没遇见过有骨气的汉军,今儿倒是开了眼。碰见个汉人书生,竟然身上隐隐透着杀伐之气,柔然倒有些佩服:“还没死?汉人什么时候也受得住这些苦了?”
  地牢暗无天日,杨继业待在里面还有些惊慌,一把他放到柔然的帐篷里,他兴奋地恨不得蹦起来:“我也是第一回 碰见,你这样讲诚信的胡人。”
  回回大邶吃了败仗,鞑靼嘴上说休兵罢战,实际上总要逮着大邶领土烧杀掳掠,血洗屠城。杨继业也没想到,柔然还真肯见他一面。
  好不容易见到真佛了,杨继业也不卖关子:“杨某今日来拜见可汗,只为一件事。此有吾皇手札一记,国书一封,愿与贵国结盟,共治天下!”
  柔然看了杨继业递过来的国书,保存完善,不染一尘。再看看这个书生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模样,他倒有些看不懂汉人。生死关头,还管一封信干什么?于是问道:“汉人就是蠢!国书不过一张纸,你保得再好,又有甚用!”
  一封国书虽然救不了天下,但在杨继业心里,却是他的国家尊严与民族气节。这种情感是他作为一个汉人的本能,也是柔然这种只想着侵略他国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杨继业无法跟柔然解释,只能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左传有言,临患不能忘国。即便杨某位卑,亦身负皇恩。宁可死国,不可辱国!”
  好一句宁死国,不辱国!柔然心底甚至有几分可惜,要是汉人都能像这个书生一样,也不至于一打起仗来,就沿着长城根儿节节败退。
  他有心想策反杨继业:“你的皇帝懦弱!要不是有个姓文的,早就被我赶到长江尾巴上了,为他卖命不值得!你跟了我,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杨继业想要富贵荣华吗?他当然想。不然也不会跟太子一拍即合,但要他投敌叛国,却也是绝无可能!
  这位书生跪在鞑靼的土地上,喊得铿锵有力:“我大邶有多少仁人志士未灭胡人,两鬓先秋?杨继业代不了他们血洒胡尘,也必得永忠吾皇!”
  柔然知道这些汉人深受孔孟之道的荼毒,就是这么迂腐、木讷、认死理。但他却并不生气,甚至懒得跟杨继业计较,当即就命懂汉文的鞑靼大臣把那份停战盟书签了。
  事情这么顺利,杨继业都有些后怕,忍不住问:“可汗?就允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誓死都要把柔然说服,准备了上千万条谈判心术,到最后,一个都没用上。
  鞑靼六部如今正在内乱,几个部落首领内讧得厉害,争权夺势抢地盘,柔然正是头疼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再跟南边起了冲突,只怕他这个六部可汗的位置都坐不稳了。
  既然杨继业这个人还不算讨厌,柔然跟机要大臣们商量了两三天,觉得汉人已经被打服了,一时半会掀不起风浪来。不如假意跟他们和谈,先把国内以青斯为首的叛徒收拾了再说。
  打仗这个东西,看的是柔然的心情,想打了,撕了盟约,派了精兵强将往南边冲就是!
  柔然不仅是个武夫,他也看得懂这些政治阴谋,大邶的皇帝想来北边就来罢。汉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等姓孟那个老头子离得近了,柔然顺便还会给他预备一份大礼!
  比如,先赏他一个请君入瓮再说。
  至于眼前这个书生,柔然虽签了盟书,也答应放他回居庸关,但却不肯给他赏一匹烈马。
  杨继业得了那卷盟书,比自己当了皇帝还高兴。柔然不肯施舍他一口饭食,他也不强求。不肯给他回南边的车马,他就是爬也要爬回汉军营!
  毕竟居庸关跟姚佳城接着壤,倒也没有让杨继业爬多远。文晁然在边关混了几十年,随便买通两个胡人从大街上把饿得半死的杨继业捡回去,喂顿饱饭,再送回汉军驻地,还是能行的。
  一开始文晁然见杨继业三日未归,又听说他连柔然的面都没见上,就先命人回京急报,如此才有圣人深夜传召太子。
  而后文晁然又打听到杨继业还活着,只得另换了人,骑了一日千里的赤兔马,总算跟第一批急报的人赶了个前后脚。
  杨继业在鞑靼的地牢里受了罪,孟旭在他爹的宫殿外也不好受。
  圣人看到文晁然的奏报,第一个念头就是太子给他下了套,故意阻挠他北上。因此虽然叫了他进宫,却不让他参政。
  准确点说,昨晚上孟旭听赵德胜说杨继业叫柔然可汗关了禁闭,就知道他爹大概率要动怒。他紧赶着到了文华殿门口,王怀瑾却先伸手拦了他:“太子爷留步!皇爷只许您在外间听!”
  文华殿里圣人跟那群内阁的老臣吵得唾沫横飞,孟旭听了这个动静,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恭顺地挺直脊梁,在殿外跪了。
  这一跪,直到第二天午后歇了晌,王怀瑾往内殿递了新的边关急报,圣人才松了口叫王怀瑾把太子往重华殿带。
  孟旭跪了些时辰,腿脚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圣人那的态度不明朗,王怀瑾也不敢叫奴才驮太子走。
  这种时候,还是赵德胜不怕死,急忙就去扶孟旭:“太子爷,奴才跟您一道去!”
  这时候赵德胜还不如回东宫看着,孟旭膝盖弯儿已经僵硬了,但还是坚持自己走:“父皇既已许我起身,你先回宫看看。”
  赵德胜见了太子神色如常,知他牵挂后院的女眷,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就往东宫赶!
  好不容易到了重华殿,等王怀瑾把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孟旭的世界里又只剩一片漆黑,他站得难受,只能扶着殿里一把椅子坐下来。
  重华殿无人居住,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沙漏的声音,一点一点腐蚀孟旭的心。看这架势,圣人是打算幽禁他了。
  但还好,毕竟还没有说要牵连东宫其他人。
  这一两天杨继业并没有传信到东宫,因此他在前线搞了甚名堂,孟旭并不十分清楚。
  但仔细想想,孟旭又不紧不慢起来。
  既然圣人只是圈禁,那至少说明杨继业没有捅大篓子,或只是跟柔然起了小摩擦,或只是让事情有了细微的起色。
  孟旭没来由地,很信任杨继业这个人。当这个白面书生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孟旭听他讲四书五经,讲家国大义,他就起了用杨继业的心思。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柔然把杨继业一刀剁了,和谈失败。
  要说柔然这时候敢向大邶出兵,孟旭却不信。青斯天天领着雅尔古部的精锐之师,在柔然眼皮底下喊打喊杀。孟旭从柔然行军打仗的章法就知道,这个鞑子有逐鹿中原的野心。
  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君王多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青斯一日不除,柔然就不敢挥师南下。
  孟旭只是不确定,北边若是好,好成哪般,若是坏,又坏成什么样?他此时只是忧心东宫其他人的处境,而对于他自己的安危,其实早就看淡了。大不了就跟他大哥一样,一杯鸩酒,了此残生。
  何况事情还没那么坏,孟旭甚至有种预感,杨继业的差事应该办得不错,而圣人,只是还不确定下一步棋怎么走。所以先把他拘在宫里,看看各路牛鬼蛇神都是个什么反应。
  既来之,则安之。孟旭就着这殿里的黑打起盹来。
第32章 三二、白日无光
  赵德胜急匆匆地回了东宫,想先到长信殿给太子妃娘娘吃定心丸,却不料正撞上她声嘶力竭地在给太子生孩子。
  他急得不行,幸好徐沅和王清惠两个人一直都在长信殿坐着,他连忙伏在徐沅脚下哭:“太子爷叫陛下臊了皮,硬生生跪了七八个时辰,这会儿才叫王大监领下去歇息!”
  这话听起来吓人,徐沅却知道这就是保住命了。她突然眼眶一酸,觉着太子妃挣死挣活地生孩子,总算是有点盼头。
  王清惠听了赵德胜的传话也只有高兴的:“大监胡说些什么!圣人是天子,又是老子,教训太子爷是天经地义的!哪轮得到咱们置喙?”
  徐沅听了王清惠说话,只觉得她说话做事越发周到,高兴地拉了她的手:“赵大监陪着殿下经这一遭事儿也辛苦了,王姐姐还不请他下去好好歇息?”
  太子爷跪着,赵德胜也只能跟着跪。他不仅要跪,还要四处奔走打探消息,实则更劳累。
  徐沅叫他歇息,他心里熨帖,却还担心太子:“二位娘娘心疼奴才!只是太子爷还在宫里,奴才进去陪他!”
  都保住命了,剩下的事情孟旭自己就能处理,赵德胜跑来跑去反而惹眼。
  王清惠也明白徐沅的意思,叫了知春和袭夏:“你们两个仔细扶了大监下去歇息,内宫的事儿自有殿下跟我们照应,您再不必忧心的。”
  随后徐沅就使人给郑浔送信儿。
  虽然顾婆子不让王清惠跟徐沅进产房添乱,可是这生了快一天了,也没见孩子落地。她们俩还是硬闯到了太子妃床前,对着疼得迷糊的吴字微说殿下已经没事了,宫里都说杨大人功德圆满。
  太子妃疼了大半天,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名贵的参片含在嘴里,身上的精血也已被抽干。听了徐沅对她说太子安然无恙,反而还能睁开眼睛,而后又滚出两行热泪。
  这个样子什么时候生的下来?徐沅瞟了一眼太子妃下身,发现已经有个孩子的头隐隐要破壳而出,可就是卡在宫口,不上不下。
  王清惠也看到了,对着顾婆子就是一顿吼:“你怎么给太子妃娘娘接生的!怎么生了这大半天,孩子还不出来?”
  孩子块头大,母体宫口小,这是明摆着的现实。顾婆子被王清惠吼的点头哈腰:“回昭仪娘娘,太子妃娘娘胎儿过大,只怕得请个太医来开宫口才行……”
  但凡太子妃能自己生出来,顾婆子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徐沅却恨她说得太晚:“顾稳婆!要说你也是有资历的,怎么就看着太子妃娘娘受疼?既是有法子,怎么不早说?”
  王清惠跟徐沅火急火燎,张太医刚给郑浔看完,又被拉到了太子妃的产房。所幸,张太医对于妇人生产之事十分娴熟,知道太子妃跟成王妃当时产三胎有些相似,都是宫口的问题。
  只不过太子妃这胎难在,胎儿过大,虽然现在看起来正常,只怕等久了就会胎死腹中。于是他话说得果断:“太子妃娘娘宫口略窄,微臣得为她宽了宫口才行。”
  至于怎么宽,张太医没细说。但徐沅却从太子妃的那接连不断的惨叫中听出些门路来,这不就是硬生生把孩子从太子妃的肚子里拽出来吗?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王清惠听了这惨叫,就把徐沅搂在怀里,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不幸中的万幸,经了张太医跟顾婆子两个人齐心协力,一个时辰以后,太子妃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孙。
  张太医顶着一手的血嘱咐徐沅:“昭容娘娘,一定要吩咐值夜的宫人们上心,微臣虽然尽力为娘娘控制住了落红,就只怕她大悲大痛,引发血崩。切记!切记!”
  徐沅一一都应了,跟王清惠两个人又进去看了看刚刚生产完的太子妃。一个好人已经被折磨得看不到一丝人气了,就是为了那个十斤六两的胖小子。
  原来太子妃肚子高高挺着,还不觉得她瘦弱,现在肚皮消下去了,再一看她,就好像只有拳头那么大小。
  也不知道这么一幅单薄的身躯,是怎么生出来那么大一个孩子的。
  王清惠终于忍不住细细呜咽起来,徐沅把她往怀里抱,说:“姐姐喜极而泣,可别也惹了我哭鼻子。”
  成王刚刚替成王妃料理了后事,对于朝堂上的事儿也略有耳闻,心里难免不顺畅。
  本想挫一挫太子的锐气,没想到还让他得了个嫡子。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孙福礼见成王兴致不高,只能说两句话宽慰他:“太子不是还叫圣人关在重华殿里?也未见得能全身而退吧?”
  这些事成王却不关心,他只是有些后悔跟陈家那门亲事。
  指望齐国公两口子给东宫添点堵,没想到反而送上门去让一个太子昭容立了威风。两个老帮菜加起来八九十岁了,还让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拿捏一回。
  这样的人家,又能教出来多好的女儿?孟昕可不想再娶一个赵鹤嫣这样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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