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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孙福礼拿不准成王的心思,只能问他:“爷,您要进宫吗?”
  太子还被关着,成王于情于理都应该进宫去打听打听,总比关在这上林苑,两耳不闻窗外事要好。
  孟昕轻轻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说:“这时候往圣人跟前凑干嘛?找死吗?”
  上回因为他解决了赵鹤嫣,圣人已心生不满。这时候借着府里有丧事,才能躲过内宫疑心。宫里宫外人心惶惶,水已经够混了,要是成王自己再到圣人跟前显眼,能不能全身而退就不好说了。
  圣人本借着边关的事儿连夜召了诸位王公进宫,只不过第二天过了晌午,就陆陆续续放了不少人回府。连太子都有个落脚的地方,只剩一个齐国公,孙福礼不管怎么打听,都弄不清楚他的去向。
  想到王府跟陈家这些日子往来频繁,孙福礼提醒一句:“王爷,这齐国公,只怕叫圣人扣住了……”
  能不被扣住吗?一天天在两个皇子之间反复横跳,圣人只怕听说陈夫人做的蠢事,动了杀心都是寻常。圣人见不得太子跟成王兄弟同心,威胁皇权,也未必就喜欢自己的儿子被齐国公这个老匹夫挑三拣四。
  先是太子,后是成王,陈家在圣人眼里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权势投机者。
  这些都是成王喜闻乐见的,只要圣人不找他的麻烦,朝局越乱越好。于是听了孙福礼的话只说:“断了跟陈家的来往,无用的人谁还管他。”
  孙福礼还见过一回陈家的嫡长女,心里只可惜,那般容色倾城,又这样被一脚踢开了。
  成王只是口头上跟陈家示一两句好,孟国公就马不停蹄地倒转枪口。得罪太子不说,又把成王吩咐的差事办得稀碎,两头不落好。
  好好一个花容月貌的三姑娘被东宫退了婚,一个皇家弃妇的名声就跑不掉了。陈家的姑娘们再想寻好的亲事,只怕是难。
  齐国公进了内宫久不回府,陈夫人在家里急得软了半边身子。她往床上一躺,府里的姑娘们又免不了要在她床前服侍。
  陈夫人看着这些花一样的面庞,一想到自家呕心沥血地教养她们,心里就恨极了皇家父子玩弄人心,太子成王,连同圣人,一个个都是把陈家当枪使的混帐!
  成王不管齐国公的死活,圣人却不能真要他的命。毕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圣人把人放在干清宫吓唬一通也就是了。
  齐国公心里苦,但又不敢朝圣人喊陈府是被太子和成王坑了……明明一开始是太子和成王先有意跟陈家交好的,到最后还成了自家朝秦暮楚……
  圣人横眉怒目地问,朕的儿子是哪里让齐国公厌恶了?怎么国公府挑来挑去还挑不到合心意的!
  孟国公跪在紫宸殿里瑟瑟发抖,圣人一骂他,他就告饶,说什么太子温润,成王挺拔,府里哪个姑娘都高攀不上……老臣惶恐,巴拉巴拉……
  圣人一见他骨头这样软,也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两个儿子给这个老头儿下了套。他在心里骂一声小兔崽子,就把齐国公往外赶:“你久不归家,陈夫人在府里都急病了,快回去吧。”
  太子跟成王这两个人心黑得很,非把齐国公这个少根筋的人拉来搞政斗,不就是看重他好摆布。
  圣人这样一想,又回忆起这回杨继业瞎猫撞上死耗子,孟旭只怕在重华殿乐开了花。他决定,入了夜就去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混小子!
第33章 三三、五月榴花
  今儿内宫的膳都传得有些晚,王怀瑾带着小中人往重华殿摆菜的时候,太子却瘫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像是晕了。
  王怀瑾大着胆子往太子鼻间探一探,发现还有气息,才稍微松了口气,赶忙把人叫起来:“太子爷?太子爷?您醒醒……一日一夜水米未进,想是饿坏了,且先用点饭……”
  孟旭本来没有很饿,但一看到饭桌上的菜倒真开了胃,先猛灌了两碗慧仁米粥。等胃里稍微舒坦点了,才开始夹了一筷子桂花鱼条,细嚼慢咽起来。
  王怀瑾见太子饭用得香甜,忍不住提醒一句:“爷,您慢着些。这蕨菜虽鲜香,吃得猛了,只怕积食……”
  怕什么!谁知道明天还吃不吃得上这么好的饭菜?孟旭甚至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大监急什么?这是菜,又不是酒,酒喝猛了才会死人。”
  这句话让王怀瑾想起来了,十多年前,端慧太子就是在这重华殿喝的毒酒,再一看当今太子似笑非笑的面色,他慌乱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孟昶死的那年,孟旭还不到十二岁。但他却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曾求过圣人,也曾摆出实实在在的证据。可他大哥端慧太子,那样一个鲜衣怒马的天才少年,还是被圣人的一杯毒酒结束了所有的耀如星辰。
  也是从那回开始,孟旭才真正明白,这世上的人,不是每个都愿意相信真相。他能做的,不是跟圣人证明自己和大哥是无辜的,而是做一个老实本分、默默无闻的皇子。
  作为父亲,圣人惊喜于孟昶的惊世之才,但作为君王,他却只想要普通甚至庸碌的儿子。
  这个道理还是孟旭抱着他大哥冰冷的尸身时才想明白的。
  直到死,端慧太子也不愿意相信圣人会杀他,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他还对孟旭笑得温和,说:“阿旭,没事的。人都是要受苦的,你的苦,哥替你受了。以后阿旭一定前途似锦……”
  多讽刺啊,孟旭想。大哥一定想不到吧,我也被爹关进来了。
  王怀瑾看着太子越来越冷峻的神色,心里有些打鼓。但又想到圣人还肯往重华殿传膳,当今太子应该就不会走了先太子的老路。
  他打眼一瞧这空荡荡的宫室,别说床,连张榻都找不着。总不可能让太子在椅子上眯一晚上,他拿不定主意:“太子爷,奴才叫人给您搬张榻?”
  孟旭搁了筷子,喝一口银耳甜汤,又吐回去,就算漱口了。至于王怀瑾的提议,他只说:“不用了,一会儿爹会过来的。”
  说完,他就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摊。王怀瑾看他往下一坐就烟尘四起,作势还要替他把椅子擦一擦,孟旭却不耐烦:“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大监自去吧。”
  王怀瑾这回给孟旭留了一盏宫灯,然后就带着一群小中人浩浩荡荡地走了。他刚走没多久,又折返回来在重华殿门口喊孟旭:“太子爷,您稍坐片刻,陛下往这来了。”
  圣人脚程也快,不消片刻就推门而入。毕竟只有一盏松油灯,圣人刚进重华殿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太子在哪,只能朝外喊:“王怀瑾,掌灯!”。
  宫人们的动作很快,重华殿一下就明亮起来,孟旭撑着身子站起来,跟圣人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圣人自己坐在了孟旭正对面的椅子上,第一句话就开始训人:“小兔崽子!跟你爹装神弄鬼干什么!”
  孟旭不想去理会圣人的火气,只是问他:“杨继业差事办得怎么样?”
  太子想知道前线的事,圣人却不想同他讲,只从鼻子里哼气:“一般般,算不上好。”
  那就是还不错。孟旭放下心来:“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说完孟旭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圣人只是冷冷坐在位置上,也不理孟旭,就任由他跛着走远。眼看着孟旭预备抬脚踏出门槛,圣人才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哥哥,在哪走的?”
  时间过了太久,孟旭也记不清楚端慧太子当时是躺在哪块地砖上过身的,于是他实话实说:“我忘了。”
  圣人叹了一口气,说:“阿旭,其实你比你哥哥听话多了。”
  不冒尖不出头,不联络大臣,也不参与党争。孟旭可不就是听话。
  端慧太子不仅参政议政,有忠心耿耿的追随者,还总在朝堂之上跟圣人唱反调,而且父子俩政见不和时,多半圣人还是错的。
  所以圣人当然觉着他不够听话。
  孟旭这个太子则当得十分窝囊,他从来都没有在公开场合忤逆圣人。也没有端慧太子好命,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不仅会受罚,还会祸及妻女姬妾。
  轻轻呼出一口气,孟旭最终还是踏出了远离圣人的那一步,再不回头:“大哥比我听话,他天纵奇才、孝顺双亲、友爱兄弟。不像我,只会跟老三争来斗去。爹,您记错了。”
  太子要走,圣人也不拦。王怀瑾见他跋涉得艰难,还上前扶了,问:“奴才找人护送太子爷回宫?”
  孟旭抬头望了一眼惨澹的月亮,而后轻轻点点头:“劳烦大监往东宫传个信,让赵德胜拉匹马过来就行。”
  王怀瑾得了吩咐,立马就派人去办,而后太子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又自顾自往宫门口走去。孟旭不要人护送,王怀瑾还不敢怠慢,连忙踹了两个小中人的屁股:“没长眼睛的狗东西!还不送太子爷出宫?”
  孟旭听到了,连头也不回,只轻轻朝王怀瑾摆了摆手,意思就是不要人跟着。那两个小中人看着太子摆手,又不敢跟上去,只能噗通给王怀瑾跪了。
  王怀瑾看着太子的背影,一转头,就去重华殿里查看圣人。他畏畏缩缩下跪,请圣人回宫休息:“皇爷,夜已深了。”
  圣人来之前怒气冲冲,太子跟杨继业私下联系,他不是很喜欢。太子跟成王两个人借着孟国公窥探圣意,他也不是很喜欢。但真进了这重华殿,圣人就忍不住想知道孟昶当日喝了那杯酒,到底是个甚情状。
  孟旭不肯说实话,圣人就问当日给端慧太子送酒的王怀瑾:“阿昶那时候,说了甚?”
  王怀瑾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自从端慧太子过身,这重华殿废了不说,圣人也从未提过只言片语。
  一句暴病仙逝,就总结了这位旷世奇才短暂的一生。除了一道不痛不痒的追封圣旨,圣人甚至不允许李皇后她们私下祭奠。
  怎么今儿就突然问起先太子了?时间久远,王怀瑾勉强自己去回想:“先太子临终之时,神色如常,未发一言。”
  圣人有时候也会疑惑,孟昶那样一个天之骄子,是不是一早就算定了自己的命运。所以当圣人要他死,他表现的是那么从容不迫。
  瘫坐在椅子上,圣人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些许疲惫:“王怀瑾,回宫吧。”
  赵德胜在东宫听到太子要回东宫的消息,激动地老泪纵横。虽说太子要的是马匹,但他还是备了一辆轻软的马车。
  等神武门开了,赵德胜喜不自胜地扑到孟旭脚边:“太子爷,奴才来接您了。”
  孟旭腿脚不利索,但还是忍着疼踢他一脚:“没出息的怂样!她们都还好吗?”
  赵德胜知道太子问的是东宫的娘娘们,于是劈里啪啦就开始轰炸孟旭的耳朵:“都好!都好!太子妃娘娘还给您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叫奴才赶上看了一眼,哎哟喂,那虎头虎脑的,可喜庆了!”
  这么早就生了?尽管知道太子妃应该是被自己拘禁的事刺激到了,孟旭还是不放心,往车上走的步子也停了:“早产了?太子妃还好吗?受伤了没?”
  赵德胜托着孟旭的胳膊肘,语气激动:“太子妃娘娘虽然早产了,但有王娘娘跟徐娘娘两个人一直守着,一点纰漏都没有的。小皇孙虽然来的早,却是足斤足两的!但因着个头大,娘娘生他受了不少的罪,这倒是真的。”
  听到大家都好好活着,孟旭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又靠着车壁闭上眼睛。等差不多要到东宫的时候,孟旭才轻轻吩咐赵德胜一句:“赶明儿,你去把小郡主接回来,也叫她看看爹娘和弟弟。”
  赵德胜听了这句话,一回话又带上哭腔:“哎!奴才领命!”
  因着孟旭回东宫的时候夜已深了,他也特意吩咐过不让徐沅她们在门口干等。本来以为是清清静静的一趟归家之旅,却没想到徐沅还是长身玉立地站在二门那儿等他。
  徐沅见了孟旭,也忘了行礼,两个人四目相对片刻,而后俱都轻笑起来。
  孟旭伤了脚,说话还有些别扭:“不是说让你们早些歇了?怎么还在这儿经风受露?”
  徐沅默默跟在孟旭身侧,顶撞道:“五月榴花艳,就是餐风饮露也没什么的。”
  这话说得孟旭心头微动,借着夜色,轻扣了徐沅的手,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只没说话。
  两个人肌肤之亲不少,但这样当着奴才们把手还是头一回,徐沅有些害臊:“您先松开。”
  难得这样纵情一回,作甚要松开?孟旭反而抓得更紧:“不怕念起,唯恐觉迟。小沅,你说对吗?”
  不怕念起,唯恐觉迟,既已执手,此生不负。
  徐沅读过书,也知道孟旭在说什么。她定定看了孟旭一眼,同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反手一握,就刚好能跟孟旭十指相扣。
  两个人静静往后院走,都觉着虽然今夜无月,奈何夜色温柔,撩人意动。
  孟旭不可能一回来就往常宁殿去,上面还有太子妃和太子良娣怀着身孕。于是他只派了人把徐沅送回去,自己则在含章殿歇了。
  太子既然伤了脚,圣人也不急着要他上朝,给了一堆赏赐,主要意思还是让他在东宫静养,朝堂上的事儿就别管了。
  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
  但孟旭却怡然自乐得很,第二天一早先去看了太子妃。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但孟旭抱着这个十斤的大胖小子,还是显得很滑稽。
  红玉和绿云站在一旁看笑话,还是太子妃看不过眼,说:“乳娘快把他抱下去!”
  孩子被乳娘抱走了,孟旭却拉起了太子妃的手,看着她清瘦的模样,很是愧疚:“受苦了。”
  太子妃有子万事足,也不想过多计较,反而担心孟旭:“您在父皇手底下也不好受,不是吗?得亏清惠和小沅,两个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还有阿浔,知道您在内宫受了困,急得都见了红。”
  孟旭替太子妃掩了掩被角:“儿子也生了,今儿我预备让赵德胜把圆圆接回来,还是养在咱们膝下,可好?”
  太子说一万句辛苦了,都抵不上把圆圆接回来让太子妃高兴。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又惦记起李皇后:“好是好,可是母后那儿……”
  主意拿定了,孟旭就不会改:“放心,母后不会有异议的。”
  于是太子妃又忙着要宫人们把圆圆住的碧纱橱打理干净,还要备了她喜欢的零嘴,最后还让红玉翻出来一包新衣裳,说:“她进宫都快半年了,肯定长了个子。这里面的衣裳,估计也就几件能穿得上。”
  孟旭看着长信殿喜气洋洋的的景象,心里也痛快,听太子妃说孩子衣服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让人开了他的私库拿些料子来让太子妃挑。
  两个人就着孩子说了半天,见太子妃有些疲累,孟旭就识趣地先走了,让她好好将养。
  赵德胜跟在太子身后,心里有些疑问:“爷,奴才甚时候进宫?”
  这眼瞧着就晌午了,下午太子爷肯定要去昭阳殿消磨时光,如果赵德胜要去接圆圆,怎么也该启程了。
  孟旭也明白赵德胜的心思,说:“我早晨让清风、明月剥了一碟莲子,你带着去坤宁宫。”
  怜子之心最苦,想来皇后娘娘见了也会触动情肠,不会过分为难。于是赵德胜脆生生地哎了一声,就下去办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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