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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恰好这时候知春进来了,替王淑妃灭了小几上最后一盏灯,说:“娘娘夜不成眠,就别点灯了。”
  王娘娘往里侧身,想到雨夜孤清,吩咐一句:“叫小中人给他送把伞,再熬一碗姜汤去去寒……”
  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床头的知春打断:“娘娘梦魇了,说的都是胡话。内院里除了雨声纷纷,甚都没有。”
  “赶明儿叫他走吧,花房那头,离不开他。”
  既然淋了雨,总是要养养病的,知春跟王淑妃两个心照不宣:“大监才华横溢,在咱们景阳宫本就是屈才,如此一来,才算相得益彰。”
  原来许多事,总还有些克制。如今都敢在王娘娘的寝殿门口痛哭,这个居珩,是留不得了。
  袭夏还糊涂着,嘟嘟囔囔替居珩求情:“大监怎了?怎么娘娘和知春姐姐都要撵他?”
  王娘娘再不多话,知春反而笑了:“娘娘肯替手底下的人寻出路,想必大监也是乐意的。你好好服侍娘娘也就是了,多话作甚?”
  袭夏轻点点头,也不追根究底了。
  王娘娘撵了一个内侍到花房,本来不过是件小事儿。但因为撵的是居珩,长春宫还多留了些心眼儿。
  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好消息,别枝喜气洋洋地走进来,开口就是:“景阳宫撵了居珩大监……”
  徐沅回想起居珩看王清惠那种粘腻深情的目光,一时倒不知是福还是祸。当下搁了手里正在看的闲书,问:“知道为着甚吗?”
  惊雀算得上内宫百晓生,讲得绘声绘色:“王娘娘稳妥,不单是居珩,还一道撵了两个小中人呢!”
  说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别枝就又把话接过来:“昨儿夜里,居珩在王娘娘的寝殿外淋了一晚上的雨。王娘娘对他的心思,应该是有所察觉……这才撵了人的。”
  还肯把人往外撵,说明王清惠还没糊涂,徐沅长舒一口气:“本来就是烫手的山芋,居珩既惹了王娘娘不快。本宫协理六宫,就罚他去行宫养护花草好了!”
  圣人嘴上答应了太后会往坤宁宫去,实则生生挨到了五月初,他才真的肯静下心来,与皇后促膝长谈一会儿。
  太后把永嘉公主送回了皇后宫里,有了女儿在身边,皇后也不像前些日子那么消极。遇着圣人说了些触动情肠的话,两个人彼此都有台阶,自然而然地化干戈为玉帛。
  前尘往事多纷扰,圣人也好,皇后也好,都默契地不再提及。
  既然中宫身子康健了,圣人就又要皇后把宫务接回去,前些时候忙得焦头烂额的徐沅总算是能清闲自在一段日子。
  至于圣人与皇后这次握手言和,是假意逢场作戏,还是真的重修旧好,徐沅她们这些人也无从得知。圣人与皇后在坤宁宫的一言一行,就像上了重重枷锁的妆匣子一样,外人能看见的,不过只有表皮一层厚重的烟尘。
  皇后重新管理起后宫来,又立了不少的规矩。原来徐沅接手的时候,那些懒怠奸滑的奴才被她该贬的贬,该罚的罚,后宫气象焕然一新。
  新进宫的两位昭仪也到坤宁宫向皇后见了礼,唐昭仪继续莽撞,谢昭仪仍然谨慎。皇后对着她们轻轻抬手,说了些六宫和睦的大道理就把人放回去。
  两个人进宫还是头一回遇见皇后,唐静柔处变随分,而谢霓笙却是多思多虑。
  “唐姐姐,你说皇后娘娘,她怎么跟其他几位娘娘不大一样?”
  圣人近来常会到六宫走动,唐静柔对眼下的生活心满意足,只说:“有甚不一样的?不都是宽和仁慈的娘娘?”
  谢霓笙却不死心:“姐姐糊涂了不成!贵妃绝色,淑妃清雅,贤妃娇俏,怎么皇后娘娘,却是个小家碧玉?”
  “然后呢?”
  唐静柔简直觉得谢霓笙不可理喻,谁说的皇后就一定要倾国倾城。
  圣人本来就不怎么往启祥宫来,再加上四妃挡在前头,圣宠这玩意儿,谢昭仪见得少,说话就免不了有些性急:“贵妃身怀六甲,要是生了长子,只怕日后……”
  唐静柔这下终于受不了她的聒噪:“妹妹胡诌八扯个甚!妄议皇后贵妃,你有几个脑袋!”
  谢霓笙被训得呆愣在原地,连唐静柔施然走远都反应不过来。
  见着自家娘娘没有讨着好,蕊珠只得先走上前来扶了谢昭仪:“昭仪,咱们回宫吧。”
  一向懦弱的唐静柔竟然还敢对自己甩脸子,谢霓笙一下憋红了脸:“她怎么敢的!”
  蕊珠叹气:“唐昭仪与您平起平坐,说这些话,不过分……”
  更何况唐昭仪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圣人如今进后宫,景阳宫的王淑妃且还不算,剩下的不是看望郑贵妃就是与徐贤妃相伴,压根儿不怎么往两位昭仪那儿去。
  谢昭仪这时候还不好好寻思寻思怎么拢住圣人的心,一天净把心思花在四妃身上,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蕊珠是南阳侯府的家生子,自小就在这位满身傲气的嫡小姐身边服侍。心知她此时正怒火中烧,就只拣软和的话说:“昭仪,如今咱们宫里,别说皇后、贵妃,就是贤妃,也是有所不及的。您啊,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讨陛下的欢心才是。”
  圣人虽然冷了皇后这么久,但高位上几位元娘娘却依旧对她心悦诚服,这说明,皇后至少御下有方,是个有本事的正妻。
  谁要想取她而代之,首先就得让四妃上这几位娘娘服气才行。看着坤宁宫恩宠一般,可像之前皇后逼死宫女这样有违祖制的事儿,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皇后一个人犯错,贵妃、贤妃,连同圣人、太后都一道替她遮掩,生怕她落个刻薄心狠的名声。这样的皇后,哪里是谢昭仪这样一个无宠无子的三等宫妃能攀扯的!
  连唐昭仪这种没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今议论高位上的娘娘们没有好处,偏生谢昭仪看不懂。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哪里有屎味儿就往哪钻。
  要不是有南阳侯夫妇的嘱托,蕊珠对上这么一位主子,日日急得口舌生疮,恨不得一头碰死。
  所幸,这回蕊珠说到了圣人的恩宠,算是戳中了谢昭仪的心事。她还罕见地点了头:“我明白的,会想法子的。”
  蕊珠替谢昭仪紧了紧霁色如意云纹披风,怕她又想出些损人不利己的歪主意,还劝:“奴婢冷眼瞧着,在陛下心里,徐娘娘就是个杳杳仙子,旁人轻易动不得。您可别再想着拿她做文章了!”
  上回的教训,谢霓笙吃够了,当即反口:“再不会的!凭她徐妃绝色,我就丑得没脸见人了?”
  蕊珠听了,总还放心些:“您天生丽质,本就该亮眼的。上回陛下也是先召见了您,晚间才去的永寿宫,可见您貌美动人。只要温柔小意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陛下自然会宠您。”
  想想也是,圣人对姿色平平的皇后再热络也是冷淡,可对着轻裾暗香的徐贤妃却又是另外一番情深不能自抑。
  归根到底,不就是色欲作祟。
  谢霓笙想明白了,连步子都不紧不慢起来。
  皇后重新出来主持大局,前朝后宫关于皇家秘辛的各样猜测总算能告一段落。御史言官们也不再揪着圣人不尊礼法,不敬嫡妻这样的错处不放,反倒又歌颂起他勤政爱民、居功至伟。
  从上回和成王互相试探,你来我往之中,圣人与自己三弟又多了些默契,不再一味打压他。不仅许了成王全权治理南京,还让他每个月都往干清宫发一封详尽述职的摺子。
  孟旭也想明白了,只要成王还不到起兵造反的那一步,这样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文武全才,朝廷还是应该收为己用才对。成王在南京,总能当圣人在地方上的耳目,替他好好看一看民生疾苦,访一访生计艰难。
  成王本就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男儿,他不会像许多地方官员那样歌功颂德,递上来的摺子,多半都是些针砭时弊的金玉良言。圣人在干清宫就着油灯细细读了,时时觉着受益匪浅。
  仿照成王的先例,圣人还下旨让赵王带着老母妻儿搬到了蜀中。不像成王那样洞若观火,赵王还是难改浪荡子的本性。
  哪怕嫡子都快满两岁了,却还要圣人强逼着,赵王才肯月月写奏疏,说的亦不过是些吃喝玩乐的趣闻轶事。
  圣人嘴上嫌恶赵王不成器,可私底下却又赏了些京里的土仪素果到蜀中,美其名曰让王府女眷们一解思乡之情。
  死了一个敦敏皇太子,圣人跟成王之间争权夺利的尖锐矛盾不仅没有浮出水面,反而愈隐愈深,成了刻入骨髓的隐疾。
  至于这隐疾哪天复发,却无人知晓。也许是圣人肃清朝堂、排除异己的那天,也许是成王卷土重来、北上闯宫的那天,都是寻常。
  双龙恶战,必有一伤,这是徐沅她们这些深宫妇人都明白的道理。只不过天道轮回,非人力可改,她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趁着太平人间,多乐一会子。
第68章 六八、云朝雨暮
  孟旭此人若说还有什么好处,那便是新欢旧爱,俱不辜负。
  内宫虽添了两个新人,可圣人留驻最多的地方,却还是徐娘娘的长春宫。有时候徐沅自己都奇怪,孟旭这样一个冷面郎君,自己是怎么与他朝夕相对,历经这些岁月的。
  这不,为着前些日子徐娘娘撵了几个不懂规矩的内侍,圣人也要说嘴:“一个你,一个皇后,恨不得内宫的奴才都跑光了才好。你刚撵走一批,皇后又急急忙忙地放出去一批到了年纪的……”
  徐沅如今与圣人说话,随意得很:“怎地?又没少了您御前伺候的!而且皇后昨儿还往干清宫添了两个茶水丫头,是也不是?”
  这事儿圣人没法狡辩,于是顺手捞起一只贡橘,剥了皮,细细理了经络,才往徐沅嘴边递一瓣儿:“我这不是想着贵妃临盆在即,淑妃那儿人手短缺。你嘛,我又心爱得紧,总不好叫你们跟前没个称心的人。”
  徐沅低头含了橘瓣儿,淡淡瞟圣人一眼:“别的也就罢了,皇后娘娘辛苦最甚,怎么不见您替她鸣不平?”
  连久不露面的王淑妃都顺嘴提了,可偏偏不肯对着皇后说一两句体恤的话。徐沅想一想六宫琐事,倒有几分替皇后抱屈。
  可圣人却不曾在意,往嘴里塞了一瓣儿橘子,把话往别的地方扯:“贵妃产期将近,皇后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也得跟着上点心才行。”
  “少说也得要五月中旬,若是来得晚,就是五月底降生都是有可能的,您着甚急?”
  徐贤妃话虽在理,可圣人心里,却还是着急想要个聪明伶俐的皇子:“鲤儿早殇,罪责在我。贵妃这胎,必得平平安安才好。”
  徐沅抬起头,轻轻巧巧与圣人对视一眼,不经意瞥见他帝冠里若隐若现的一缕银白之色。圣人还不到而立之年,竟然就生了白发,想来他这个皇帝,当得也未必舒心。
  这不是什么好的发现,徐沅只看了一眼,就又匆匆垂眸。
  饶是她掩饰得再巧妙,圣人依旧注意到了徐娘娘眼里的悲悯,一种世间特有的徐贤妃式的哀怨,似薄雾浓云,如西风夜阑。孟旭被她这样看一眼,才真个明白,为甚天下有情人都在叹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你老盯着我那撮白头发看个甚?”
  徐沅从榻上起身,走到孟旭身旁,低下头,愈发仔细去看他那几根儿华发。她这样郑重其事,弄得孟旭后悔起来:“早知道你这般在意,今儿早晨就该让赵德胜拔了去。”
  徐沅轻轻按住圣人的后脑勺,命令道:“您别乱动,我仔细瞧瞧。”
  “白头发有甚好瞧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谁还没有寒霜侵鬓的那天?”
  听了这话,徐娘娘就笑:“本以为要同临风雪,才能共君白头,这下倒不用麻烦了。”
  芝兰千载,琴瑟百年,若那个人是徐贤妃,圣人倒愿意与她白首齐眉:“小沅貌美,定不会有朱颜辞镜那天。”
  徐沅自然不信圣人这样的鬼话,但她还是觉着熨帖。于是心甘情愿地俯身,用指尖在圣人唇边轻点几下,而后妩媚一笑:“陛下,您还要坐怀不乱吗?”
  孟旭也不与她虚客气,把人拉进怀里,先轻咬了徐沅的唇珠儿。圣人这般粗鲁,徐娘娘吃痛不已,横了眼儿就骂人:“怎么回回说轻点儿,您就跟聋了一样?”
  圣人更是神气十足,并不认输:“怎么回回都撩得人起了火,而后又娇里娇气地,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徐沅被按了脑袋,锁了腰,嘴里只剩呜咽:“哪样不许了?”
  圣人被这样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伸手去撩徐贤妃身上的秋香色襦裙,打趣道:“新来的两个昭仪,没什么别的用处,能让你多换两套衣裳,我就受用不尽了。”
  徐娘娘听到旁人的名字,立时按住圣人四处作乱的手,酥胸半裸地说气话:“好好地,提她们作甚?您要喜欢,自去启祥宫就是了!”
  衣裳都脱得差不多了,还在赌气。孟旭来不及与徐沅废话,抱了人往床上走,哄她:“小沅,别闹。”
  徐沅沾了床就背对着孟旭侧躺下,顺带着还要挤兑他:“嘴上一刻也不忘两个昭仪,您作甚还在我身上动来动去?”
  孟旭也不会去管徐沅是个甚姿势,左不过只要他想,怎么都能进去。这时候只稍稍抬了徐沅一条腿儿,随随便便一挺身就能全埋进她身子里。
  反倒是徐沅被顶得绷紧了四肢,软了声儿求情:“陛下,我难受。”
  孟旭拿手蒙了她的眼睛,最后说了声:“小沅,我想要你。”
  这样的话,圣人之前从未说过。
  下一刻,徐沅就被圣人身上摧枯拉朽的情欲之力四处席卷,慢慢软化,逐渐恍惚,直至嘤嘤啜泣。
  而孟旭寻了空儿,还能微微低头,看着双腿儿轻颤的徐沅。他突然发现,自己心口长久寂灭的那一团火,或许已经有人误打误撞地点燃了。
  心火燎原,化作一声轻叹:“小沅貌美,天下无出其右。”
  徐沅体内还残留着圣人留下的痕迹,听到他这句喃喃自语,先是失神,而后泪落。孟旭见状,只好又揽佳人入怀,反复安慰。
  赵德胜早就见惯了圣人与徐贤妃情爱绵长,可是长春宫却还有那没见过世面的宫人,拉长了耳朵去听寝殿里的云朝雨暮。
  惊雀被这群厚脸皮的奴才们气得红了眼,对着别枝嚷嚷道:“圣人又不是头回来,她们怎么还在背后闲言碎语!长舌妇!讨人嫌!”
  别枝心静,这时候正倚了门框,给徐娘娘绣一件梅花中衣。手上针线不停,嘴里还在哄叉着腰的惊雀:“你也算得上半个体面人了,怎么好意思跟母老虎似的?”
  “别枝姐姐!你怎么不管管那群多嘴多舌的!”
  别枝被她拉了胳膊,差点扎到手指,笑骂一句:“你个混人!不过是些小丫头,说两句闲话怎么了?”
  惊雀犹自不忿:“不行!她们说下流话!”
  别枝笑得前仰后合:“甚是下流话?要这样说,陛下回回来咱们宫里,与娘娘办的那些事儿,不也是下流事儿?”
  这话没甚语病,惊雀气得像只松鼠:“都是陛下不好!是他强逼我们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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