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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于是圣人大笔一挥,不仅给半身凉透的许维民极尽追封,许他配享太庙,更没有追讨旧派任何一人的罪责,反而还让许维民最得意的徒弟缙云接替了首辅的位置。
  缙云绝处逢生,开始感念起帝王仁心,又自知无能,不住地上摺子要圣人给他配两个从旁辅助的智囊军师。
  旧派得了实惠,新派里的杨黄二人则更应该加封,圣人就着缙云的摺子,总算是能把杨继业和黄政也放到内阁辅臣的位子上。
  这样的安排,首先满意的就是许维民的门生,自家恩师赢得身后美名,享尽帝王尊崇,这对于他们日后入阁拜相,好处是大大的有。
  圣人天天在朝堂上嚷嚷着以“仁孝”治天下,但口号喊得再响亮,也没有这样实实在在布施仁政来得有说服力。连对昔日政敌都能极尽追封之能事,哪个又敢说圣人是凉薄狠心的恶毒之人?
  成王以后要再敢污蔑圣人杀父弑君,投敌叛国,也得先掂量掂量天下人肯不肯信。
  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圣人大胜而归,就愿意到长春宫去找徐贤妃松快松快筋骨。
  哪怕圣人自家不提朝政,徐沅却也大概听说了一点儿他的壮举,趴在圣人怀里微微娇喘:“陛下如今,可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呢。”
  天底下还没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吹捧,何况徐贤妃恰好又是圣人心爱的那款。孟旭仔细回味这句万夫不当之勇,越想越得意:“倒不知,小沅指的哪方面?”
  朝堂上嘛,孟旭自认为受了不少的气,算不得有多勇猛。至于这床上嘛,圣人就又掐了徐娘娘的腰,自夸一句:“要说与小沅云雨巫山,那朕倒是精进不少。”
  徐沅拍掉圣人四处游移的手,拉过锦被来盖在身上,也不与色鬼理论,只呸一声:“儿子都好几岁了,还这么不要脸。”
  圣人许多事上都亲力亲为,但要说带孩子,他还真没带过几天。想到阿丑那个满宫横冲直撞的样子,孟旭这个当父亲的都忍不住挠头:“我小的时候,也是挨打没够,可好歹还知道收敛。怎么这个阿丑,贵妃天天藤条不离手,还是这么混帐?”
  老子说儿子,嘴里总吐不出好话来。徐沅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一只蓝晶石十八子手钏,往自己手腕上套了,才接话:“人都说子肖父,也不知阿丑学了谁?”
  儿子嘛,圣人不过随口一提,在宠妃的床榻上,许多事都能分了他的心神去。
  比如徐沅那双把玩串珠的手。
  圣人看着徐娘娘指如青葱,又把她身子掰过来细细瞧了,得出一个结论:“你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徐沅摸摸脸,反问道:“当真?”
  圣人接嘴极快:“当真!”
  现在的徐娘娘,容貌姣好,身段极佳,一举一动都别有风韵。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膝下尚且寂寞。
  圣人想来想去,又把旧事重提:“前年许了你去玉华山,后来生了阿丑,就搁置了两年。小沅,要不,甚时候咱去瞧瞧?”
  仲秋时节,玉华山红枫遍野,景色迷人。再加上还有一位多年不见的张娘娘,徐沅被圣人说得意动:“您是一国之君,怎么出得去?还只带我一个人……您自己想想,这行得通吗?”
  这些都是小事,孟旭闭上眼睛:“亲蚕礼也好,泰山封禅也好,不都出去了。选个好日子,快去快回不就行了!”
  徐沅还有几分谨慎:“那您可得多带几个护卫,前朝就有歹人行刺之类的事情……”
  圣人哭笑不得,只能捂了徐娘娘的嘴:“说点好听的,行不?再说了,玉华山隶属皇家,跟南苑差不多,到哪去找那么多黑衣刺客!你还真当我是始皇帝?”
  既然圣人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徐沅也就欢欣雀跃地应了下来。她嘴上推拒,内心欢喜,翌日天不亮就开始收拾行装,宫人内侍们窸窸窣窣的走动声,扰得圣人心烦意乱。
  在这样嘈杂的睡眠环境之下,圣人比寻常还早起了半个时辰,气不打一处来:“徐沅!我还要早朝,你宫里在闹腾什么?”
  徐娘娘一看圣人已经起了,干脆就叫宫女们放开手脚来翻箱倒柜,跟着就在圣人面前献媚:“我来服侍陛下更衣梳洗。”
  孟旭一早上起来头昏脑胀,被徐沅随便两碗米粥就打发到文华殿上早朝。坐在龙撵上,还对着赵德胜抱怨:“朕是不是太惯着你徐娘娘了?”
  赵德胜大喜过望,圣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真是可喜可贺。但他这回却留了心眼儿:“徐娘娘深居内宫,您说要带她出宫,她高兴呢。”
  圣人要的就是这个台阶,还自己找补:“她妇道人家,没见过多少世面,高兴高兴怎么了?”
  那好吧。
  经此一役,赵德胜彻底死心,也许在圣人眼里,徐娘娘就是怎么样都是好的。
第71章 七一、瑞鹤呈祥
  圣人到了朝上,就跟大臣们商量了他要带着徐贤妃出宫祈福的一事。圣人登基四五年,尚未操办过任何劳民伤财的大型娱乐活动,他想到玉华山为国祈福,跟先帝北上巡幸比起来,都是毛毛雨。
  屁大点事儿,起先根本无人在意。
  朝臣们还是慢慢才回过味儿来。逐渐浮现一些反对之声,也基本都集中在徐娘娘身上。礼部就上书,说为国祈福好歹是正经的告天祭祖仪式,让个四妃末位的徐贤妃去,听起来怪怪的。
  就算贵妃要养二皇子,一时不好脱身,那皇后娘娘可身体康健得很,怎么都轮不到徐贤妃。
  对此,圣人也有自己的解释。大臣们既然觉着贤妃身份不够,他就想出个好主意:那不如,咱们就再把贤妃的位分晋一晋吧,刚好德妃的位子还空着。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诸位爱卿自然是无语凝噎。
  圣人很显然也不是往日那个好说话的圣人了,出宫祈福这事儿,说白了,圣人就是象征性地拿出来让朝臣们开开眼,顺便抖抖皇帝威风。
  圣人登基已久,还是头一回看见朝臣们敢怒不敢言,从太子到皇帝,总算也轮到他孟旭说一不二了。
  真是痛快。
  前朝群臣激愤,后宫亦是哀号一片。
  大家都是圣人的妃子,皇后是嫡妻,贵妃有皇子,凭什么就让徐贤妃极尽荣宠?
  自从绿云跳了井,红玉再伺候皇后就多了不少小心谨慎。可今儿听了前朝传来的风声,也失了寻常的稳重:“往日就在长春宫歇得多,现在又要单独带徐娘娘出去,您这个皇后到底算什么?”
  皇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手上的书也翻不动页了,只说:“陛下如今呼风唤雨,朝臣们都劝不动,你说这些有用吗?”
  红玉自知无用,她只是可怜皇后,立马红了眼睛:“您是正妻,是元后。贵妃有个好儿子,让她一头也就罢了,徐娘娘算个甚,凭什么凌驾于您!”
  皇后彻底合了书页,往小几上一搁,说:“贤妃比我们这些人可强多了……看着位分不高,封赏也是寻常,陛下不过就是在她宫里多歇几天。可若她真心想要,皇后贵妃,还不是唾手可得?”
  如今不过就是陪着圣人去玉华山转悠一圈,跟家常赏花戏蝶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只要圣人那颗心是偏的,旁人就是把大道理说出花儿来也没用。
  贵妃这个有孩子的都不吭声,六宫里又有谁还敢出头。
  阿丑因为前些日子贪凉,如今正在吃驱散风寒的汤药。郑浔亲手喂了他,又翻来覆去骂了这个淘气包一顿。猛然听翠雾说起圣人与徐娘娘要去玉华山祈福,一时还有些恍惚。
  自从生了阿丑,郑浔的心多半都在孩子身上,日日为这个到处闯祸的混小子伤神。圣人宠谁,在哪个宫里歇了,反倒不怎么留意。
  如今听宫人们传话,也只是轻笑一声:“默默宠了这些年,总算是公之于众了。咱们这个陛下,还真是既有情又无情。”
  二皇子虽然年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圣人就是按照储君在培养。还不到三岁,就已经在私底下寻访名师来雍和宫做西席。有这个儿子在,贵妃后头就还有福报。
  雍和宫有皇子,徐娘娘又和气,青烟反而还劝贵妃:“您照管二爷都忙得不可开交,还怎么出宫?”
  贵妃却只是偏了头笑:“你琢磨甚呢!我就那么小气?”
  岁月易逝,郑浔再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小时候那些多情善感,早就不知被她放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而今再见圣人,竟连一句阿旭都叫不出口。
  他想去玉华山,就去吧。
  他只想带徐沅,就带吧。
  这一切,与她郑浔又有什么相关?皇后也好,贵妃也好,都不过是他们帝妃二人的陪衬。又不是那台上开口唱戏的角儿,安安静静坐在悦是楼叫好也就罢了,一个看客,要那一腔真情有甚用。
  圣人颁旨的时候,唐静柔正在长春宫烹茶煮酒,赏玩飞鹤。
  这只修女鹤是前些日子辽东进献的祥瑞,虽说瑞鹤呈祥,但圣人却不信这些,转手就赠给了徐娘娘。如今长春宫还特地给这只飞禽开辟了一处地界儿,供它栖息盘桓。
  徐贤妃并不悭吝,唐静柔又喜好奇珍异兽,还特意约了时辰过来观鹤。哪怕唐昭仪没怎么得过圣人的青眼,但她看徐娘娘,却觉着她实在不像一个宠妃。
  宠妃当道,不说飞扬跋扈,至少还是应该要有一点目中无人才对。对着自家这样一个不得宠的昭仪,徐娘娘完全可以神色倨傲,不像现在这样言笑晏晏。
  但她还是连叫人都很客气:“昭仪看了许久,过来坐会儿?”
  徐贤妃有请,唐静柔就屁颠屁颠地往她坐的亭子里去,等落座之后,徐娘娘还会贴心地递上一杯清茶:“我不会调香烹茶,还请昭仪帮我试试风味如何。”
  唐昭仪原以为徐娘娘是自谦,等真的尝了一口,她就皱了眉:“娘娘以后还是别弄这些了!费力不讨好!”
  徐娘娘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评价,喃喃自语:“啧,这么些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唐静柔进宫一二年,逐渐摸清了几个上位者的脾性。皇后大气,却不怎么好接近。贵妃原来最是明艳,如今也被二皇子逼成了个母老虎。淑妃娘娘嘛,与世无争,最讨厌扰她清静的人。
  徐贤妃本应该是众矢之的,可除了谢昭仪,好像没什么人会去说她不好。
  而谢霓笙那个莽子说的话,又没什么人会去信。
  唐静柔虽然很喜欢徐娘娘随和的性子,但有时候看她对着江美人和罗修仪那两个说话打磕巴的笨蛋都是一副好脾气,又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可惜。
  就像今天,圣人都昭告天下他要带徐娘娘出去游玩,徐娘娘还是一副气定神闲,早有准备的模样,就看得唐昭仪很火大。
  于是唐静柔问了进宫以来最僭越的一句话:“徐娘娘,陛下要带你出去玩,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啊?”
  徐娘娘这时候又想起她身为高位嫔妃的职责,轻声呵斥道:“甚游玩!本宫是陪陛下出宫祈福!昭仪可不兴混淆视听!”
  唐静柔听了,不屑地瘪瘪嘴。什么出宫祈福,明明就是圣人假公济私!
  全天下人都知道真相,却只有徐娘娘还装模作样地在陪圣人演戏。这可能,就是她成为宠妃的秘诀吧。
  到了定好的祈福吉日,圣人就领着他的宝贝爱妃,优哉游哉朝玉华山行去。
  玉华山庙宇连片,但可供帝妃祈福之用的,却只有一个左相寺。先帝的后妃们,也都在左相寺里住着,除了拿着内宫供奉的米面粮油,寻常起居一如女寺里的修行师傅。
  既是圣人与宠妃一同驾临,那么慧音住持就一早预备好了相应接驾事宜。就连在房里打坐参禅的张娘娘都一同叫到了大殿上,为的,就是讨圣人欢心。
  既名义上是祈福,左相寺还是将一应物什儿都预备齐全了。只等圣人与贤妃到了,两个人就着住持提前安排好的祭坛道场,磕了头,念了咒,又添了不少香火钱,老老实实全了礼。
  圣人今儿心旷神怡,跟佛祖真人求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还不知足,见着佛身有些破败,又主动开口要为我佛重塑金身。
  慧音住持嘴里念了几千几万遍“阿弥陀佛”,哪怕钱是圣人掏的,住持嘴里却只夸圣人身旁的徐娘娘鸿运当头,福泽深厚。
  孟旭被个老尼姑哄得嘴都合不拢,花钱如流水,恨不得把左相寺重新修缮一番。
  玉华山小径难行,徐沅为了方便攀缘,今儿穿得极为轻盈。既没有珠翠满头,亦没有环佩叮当,连衣裳都是窄袖骑装,更显出英姿飒爽。
  这时候眼瞧着圣人的国库都要被佛寺的住持骗空了,徐贤妃还拉拉他的袖子:“陛下,张娘娘还在呢。”
  孟旭闻言转过身来,刚好与一身缁衣的张文茵对上,先对着她致意:“久不见张娘娘,娘娘一切可还顺利?”
  圣人客气,张文茵却知道分寸,照旧行了礼:“劳陛下记挂,老身一切都好。”
  说起来虽是庶母,圣人跟张太妃见个礼,已尽够了。再是出游,架不住圣人是一国之君,总还有许多琐事,只能先把徐沅推出来:“小沅,你陪着张娘娘闲话一会儿,我还有些杂事要料理。”
  徐贤妃轻点点头:“国事为重,陛下请便。”
  供奉神仙真人的大雄宝殿也不是甚说话的地方,因此张文茵就把徐沅带到了她家常住的禅房。
  刚见到张太妃的时候,徐沅还觉着她说话有水分。直到她一脚踏进张太妃日常起居的屋子,才体会到甚叫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张娘娘的书架上,多半都是些佛经,有些已成孤本。在一众沧桑厚重的经文中,格格不入的,反倒是徐沅当年写的那本金银泥南华经。
  “想不到这些年,娘娘竟还留着我的拙劣之笔。”
  张娘娘还是原来那个快人快语的张娘娘,听了徐沅自谦,反倒先安排她落座:“佛寺不比宫里阔绰,你倒乐在其中。”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徐沅其人,既非大仁亦非大智。不过是在锦绣繁华里待得久了,偶然脱身到这山水之中,心里总会有卸却樊笼的轻松自在。
  徐沅学着张太妃盘腿坐在蒲团上,而后崔姑姑就掀了帘子进来,满面春风地开口:“老奴久不见徐娘娘,娘娘风姿更甚从前。”
  这话说得徐沅粉面微红:“我亦许久不见姑姑,姑姑别来无恙。”
  等崔姑姑开始烹茶,徐沅才得以惊叹:“张娘娘,您这屋子,倒比许多佛门中人更禅意十足。”
  除了一屋子的经文,剩下的就只有一副老翁垂钓图挂在书案后头,床帐也好,门帘也好,不过青灰二色。
  房中一应家具多由降香黄檀木制成,染上朱漆,质感朴拙,沉穆庄重。且少见浮雕,纵有彩绘,也不过忍冬、卷草这些藤蔓植物,连飞鸟瑞兽都少见。
  更寻不着天家富贵的影子。
  张文茵往年见徐沅,知她眉间总隐约聚积些许愁苦,如今倒只剩一派天真坦然。
  方才又见了圣人对徐贤妃的态度,张太妃陡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当日阿旭叫你替我抄经,我就知道你命里有福,只怎么都不曾想到,竟是这样声势浩大的专房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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