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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圣人勤政,无事才不会到别处消遣,行宫的奴才,无非就是干些洒扫归置的脏活儿累活儿。居珩想要往上爬的心,红玉是理解的,可这事儿却不好办:“呸!谁叫你自个儿不争气,生得还算讨喜,怎么就惹了贵妃的厌?如今还想攀高枝,做梦去吧!”
  攀不了高枝,攀个低枝也是好的。居珩怎么就是不死心:“五十两,五十两,姐姐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第一得意人,奴才一条贱命,就全靠姐姐成全了。”
  这世上许多事办不成,都是钱不够的缘故。红玉不妨居珩这么有钱,啐他一声:“有这一百两的棺材板儿,干点儿甚不好?非往内宫里挤,小心血本无归!”
  怎么会呢,对于居珩来说,只要回了这内宫,怎么都是赚的。看着红玉态度松动,居珩往后退一步,胡乱抖一抖面上的肉,就收起了刚刚那副谄媚的嘴脸。
  事实证明,有钱能使鬼推磨,红玉在皇后面前一番巧言令色,最终还是给居珩在杂役房谋了个缺。
  皇后一听红玉百般为这个太监说好话,心里也知道红玉肯定是吃了贿赂。有了绿云的例子,皇后对红玉总多了几分忍耐,不过是一个做杂役的太监,留了就留了,无伤大雅。
  居珩在行宫待了两三年,心里对王娘娘却是一日比一日更惦记,做梦都在琢磨怎么能够回到这内宫里来。
  他这三年来不知寻访了多少门道,托人找了多少关系,最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对比之下,红玉就像是老天爷派来拯救他的特使,哪怕把这些年的积蓄都搭进去,只要能回宫,居珩都觉着钱花在刀刃上了。
  居珩心里想的,是景阳宫的王淑妃,固执地认为这辈子一定还要在她面前出现一次才算了结。只要再让他见一面儿王娘娘,死也值了。
  居珩是个肯上进的人,又舍得花钱,进了杂役房,先就跟管事大监搞好了关系。今儿请客吃酒,明儿陪着赌钱,捏腰捶腿、出谋划策,不出月余就哄得杂役房的管事大监跟他称兄道弟。
  可在杂役房进退得宜又算什么,居珩借着一个杂役房,又结识了不少六局一司里的高位宦官。太监嘛,没根儿的东西,最喜欢的,就是在饭桌酒局上认干兄弟,找干儿子。
  居珩人生得俊俏,嘴上吹捧人的功夫了得,并且在上位者遇着难处时,还能建言献策。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犹如一场及时雨,很快就得了御用监首领太监品覃的赏识。
  品覃才大志疏,眼睛盯着御前公公的位置,一心想到圣人身边服侍。可干清宫的门儿却没那么好进,圣人惯用的大监,除了总管赵德胜,底下还有好几个从一品的碍眼货。
  他要想更进一步,就得先拉两个人下马再说。居珩了解品覃的难处,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就拿着如山铁证检举了一位御前公公贪污受贿,凭空让御前侍奉的人缺了一道口子。
  品覃见识了居珩运筹帷幄的本事,越发事事都依赖于他,对其言听计从。可正当品覃志得意满,以为自己就要平步青云的时候,现实却又狠狠打了他的脸。
  太监与太监之间,派系众多,盘根错节。近身服侍圣人的就那么几个位置,自然是你想要,我也想要,能与品覃争个高低的,至少还有一个秦允。
  秦允主管内官监,手底下的太监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狠人,私底下惯会横行霸道,欺辱无权无势的小宫女小太监。
  居珩行事太过狠辣无情,利用完别人了,就一脚踢开,因此树敌无数。大家在一个宫里讨生活,秦允早就看这个吃相难看的年轻太监不顺眼了。
  这时候听说品覃受了居珩的怂恿,还妄想跟自己争御前公公这个位置,新仇旧恨一并发作,居珩自然是要倒楣的。
  那是德嘉五年十月底的某一天,居珩被品覃手底下的小中人带到内廷直房后的一处深巷里。寻常品覃约见,还未选过这样僻静的地方,居珩刚站定,那领路的小中人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居珩反倒被一群从未见过的精壮太监拦住了去路,一行人约莫七八个,居珩只隐约记起有一个时常跟在秦允屁股后面转悠。
  认得这一个,居珩就明白过来,先噗通一声跪了,讨好道:“奴才愚钝,不知哪里得罪了秦爷爷,还请各位大监高抬抬手。”
  今儿这群人就是奉命来给居珩点颜色看看的,压根儿不与他理论甚,撸了袖子就把人按在地上打。
  居珩实则有些身手,在行宫熬这几年,也打了不少架。但今儿,他却知道动不得手,自己既然惹了秦允不快,干脆让这群人揍一顿出出气,在这宫里还有一条活路。
  但若是把人得罪狠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是这群没根儿的东西干得出来的。
  哪怕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居珩的态度还是很温驯:“能让各位爷爷解气,是奴才的荣幸,还请各位爷爷,慢点儿下手,别弄伤了自个儿。”
  寻常听秦允说话,刘启云还以为居珩是个甚手眼通天的能人异士,如今再看,也不过就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夫。
  刘启云连看都不想看这种没骨气的烂人一眼。
  七八个人围着居珩一顿拳打脚踢,直到看着他喷出一口鲜血来才甘休。而后刘启云领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记住,今儿揍你的,是你刘爷,刘启云!”
  “刘、启、云。”
  这对于居珩来说,并不是个顺耳的名字。
  居珩被打得直不起腰,两肋生疼,门牙也有几颗松了,但最让他觉着麻烦的,还是源源不断从嘴里流出来的血。他只好撕下一块衣角来捂住嘴,而后缓慢尝试着佝偻走回住处。
  自己往上爬的举动太过惹眼,居珩知道许多人都看不惯他。这样挨一顿打也好,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保住命就行。
  一路上扶着宫墙,可居珩也不过行了百余步就瘫坐在地上。他面无血色,双眼泛白,全身上下唯一还能动的地方就是双唇。
  他苦撑着身子,妄图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只要回了太监聚居的直房,就能保住自己这一条贱命,也许此生就还能再看她一眼。
  到了这时候,居珩又开始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嘴里鲜血直流,可他还是放肆地笑了两声。
  这笑声含混着血泪,听得不远处的干清宫大总管赵德胜皱了眉。
  今儿不该赵德胜当值,想到平日里那些小太监的讨好,他还特意往直房来一趟,预备跟自己的徒子徒孙们一道消遣消遣,却不料会在宫道上碰见个又哭又笑的年轻内侍。
  太监就是伺候人的东西,出身低贱,不管是挨主子的打骂还是讨上峰的打骂,都是寻常事。
  像这样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奴才,赵德胜见得多了,心里边只觉得晦气,对着身边的徒弟呸一声:“什么贱骨头,也敢在皇爷的地界儿现眼!叫两个人拖出去,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扔了。”
  赵大监认不出眼前人,他徒弟却小声嘟囔一句:“师父,您忘了不成,他原在景阳宫伺候过的……”
  这么一提醒,赵德胜倒想起来了:“也算有些本事,从那地方都能爬回来。”
  小徒弟更知道些内情,拿眼儿瞟居珩那个方向,说:“师父有所不知,这些日子,品覃大监与秦允大监为着咱们宫里一个二品官位争红了眼,此人就给品覃出过不少歪主意……”
  赵德胜一辈子都在宫廷风雨里趟过来、走过去,顿时就明白过来:“再怎么都是首领太监,为着这么个小东西打架斗殴,也不怕闹笑话!”
  御前公公不过正二品,且还威胁不到赵德胜大总管的位置。但品覃和秦允这两个人,属实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样野心勃勃的下级,实在看得赵德胜心惊肉跳。
  这个居珩,也算有些造化了。
  赵德胜阴阳怪气地叹:“谁叫我宅心仁厚呢,先把他带回去,再找个医婆瞧瞧。这么一副硬骨头,王娘娘不识货,我来调教调教!”
  居珩被赵德胜从鬼门关捞了回来,但因为伤势严重,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身。赵德胜在圣人与各宫娘娘跟前儿平平安安混了这么些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上下那么一扫,就知道居珩放的屁是香菜味儿还是韭菜味儿。
  居珩在他面前,亦不敢掩饰自己的野心。赵德胜肯救他,无非就是想拿他来堵品覃和秦允高升的路子。选中居珩,也是相中他有些小聪明,受得住旁人的搓磨。他要是个脓包,早就被抬到乱葬岗去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居珩躺在床上,琢磨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正想得出神,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间推开,小栓嬉皮笑脸地走进来:“今儿外头可热闹,冬至节还没到呢,圣人就往徐娘娘的宫里送了二百粒南海珊瑚珠!师父叫我捧着去长春宫,来来回回把人累死了!”
  徐贤妃盛宠,得些金玉又有什么。居珩强扯着嘴角笑,又问:“小栓哥,宫里近些日子都没有开宴吗?”
  小栓心道居珩管得忒宽,但还是给病床上的人递了一杯茶水,说:“当今圣上不喜奢华,后宫跟着过得简朴。再要宴饮作乐,也得等到冬至节那天吧!”
  这跟居珩预想得不太一样,他又问得露骨些:“那景阳宫呢?王娘娘,她不是这几日的生辰吗……”
  小栓不妨居珩还念着旧主,顿时笑出声来:“王娘娘早就被圣人关起来了!圣人陪她一道吃酒庆生,不知怎地,两个人又拌起嘴来……说来好笑,圣人那日多吃了两杯水酒,本想在景阳宫留宿,谁知王娘娘却把圣人气得拂袖而出!”
  “圣人关了王娘娘?是要治她的罪吗?”
  小栓被居珩抓了胳膊,浑身不自在,挣脱着接话:“圣人当着王娘娘的面儿倒没有说治罪这类话,只是在干清宫摔了一盏茶。有原来随侍东宫的情分,王娘娘也只是叫禁了足,其他一切如常。”
  王娘娘高如中天之月,不肯让人随意攀折。圣人也好,旁人也罢,想得到她一个真心笑脸都难。
  居珩听了小栓的话,挣扎着下床:“小栓哥,我也躺了三五日了,觉着身子好了大半。还劳烦您跟师父说一声,许我当差吧。”
  圣人忙,赵德胜也忙,居珩自己不提出来当值,也没人管他。但他既然提出来了,小栓就点点头:“师父说了,你就随我一道,在师父手底下多学多看就成。”
  小栓看着不起眼,实则领的也是二品御前侍奉的差事,居珩听他这么说,反倒忧虑更甚:“还请小栓哥多提点才是。”
  至于王娘娘过生辰一事,远比小栓说的还要复杂。
第75章 七五、故人万里
  原在东宫的时候,碰上几位娘娘过生辰,圣人都会陪着歇一晚。如今到了内宫,圣人头几年还是会各宫到处转一转,后来王娘娘过得孤僻,圣人就少往她宫里去。
  徐娘娘过生辰,大小都是当个节日来办的。就连那几个昭仪修仪,圣人都会在她们生辰那天露面。可王娘娘的生辰,圣人近两年却连提都少见提,更别说陪她吃酒贺寿。
  今年徐沅和郑浔本来是在雍和宫替王清惠张罗了一桌生辰宴,三个人带着一个年纪小的阿丑对坐痛饮,把酒言欢。王清惠一向爱酒,喝得两腮微红,还不住嫌弃郑浔备的酒不好。
  阿丑看着自己爱戴的几位母妃谈笑风生,也起了兴,当场就给他王母妃吟诵了一首贺芳辰的古诗。背完诗且还不够,又打滚儿似的猫进王淑妃的怀里,左一句王母妃容颜不老,右一句王母妃青春常在。
  皇后教孩子,总是喜欢往听话懂事里教。可贵妃,却把个二皇子教得油腔滑调,哄得王清惠红了眼:“阿浔,咱们处得这样好,这孩子分我一半儿,成吗?”
  徐沅也跟着起哄:“那不行,我跟阿丑关系最好,我得多的那一半儿。”
  郑浔大方得很,夹了一筷子冬笋放进嘴里,说:“青烟!翠雾!赶快把二爷的东西收拾收拾,晚些时候送到景阳宫和长春宫去!”
  阿丑兴致勃勃,勾了王娘娘的脖子问她:“王母妃,去了景阳宫,我能不能不读书了?崔师傅天天罚我,手心儿都要打烂了!”
  王清惠闻言,还真捧起阿丑两个手心,在宫灯下仔细瞧了,转头就对着郑浔开骂:“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你看他这手心,都是老茧!老话说跟好人学好人,跟圣人,就学着黑心烂肺!”
  郑浔正在挑蟹黄吃,听了王清惠打抱不平,抬起头吆喝徐沅:“小沅,你来说说,阿丑这个孩子,他有多不服管教!”
  徐沅冷不丁被叫到名字,先浅浅抿了一口松竹露,而后细数起阿丑的罪过:“昨儿抢了崔师傅的戒尺,前儿牵了一条狗到学堂上吓唬人,大前天趁着师傅不注意撕了他珍藏多年的书……凡此种种,不容狡辩。”
  阿丑一看自己干的坏事儿都被发现了,又跑到徐沅的怀里,两只手捂住她的嘴,笑得谄媚:“徐母妃说这么久,都口渴了,我给徐母妃倒酒。”
  二皇子讨喜,这样闹一闹,娘娘们也好,宫人们也好,都笑作一团。
  本以为王娘娘这个生辰宴就会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度过,直到干清宫的内侍来请王淑妃回宫,说圣人在景阳宫等她许久了。
  王淑妃不耐烦应付圣人,郑贵妃多少也知道一点儿,还准备用酒醉的由头把王清惠留下来。
  谁知那传话的内侍却说:“皇爷说了,今儿是王娘娘的好日子,必得见娘娘一面儿才好。”
  徐沅听了,当即冷笑,一把按住王清惠的手,不让她起身:“淑妃醉了,走不得路。你且这样跟陛下说就是,干清宫若有怪罪,我一力承担。”
  贤妃好歹得宠些,那内侍只得又跪下请罪:“回禀三位娘娘,皇爷的确说了,今儿非见王娘娘不可!奴才要是请不回王娘娘,就没法交差!求娘娘们可怜可怜奴才!”
  王清惠坐在饭桌前,身子冷了半边,看着脚边这个瑟瑟发抖的奴才,笑叹一声:“得了,他如今是圣人,违拗不得。今儿酒菜俱佳,兴尽而归,阿浔、小沅,我就先走了。”
  她站起来时身子还有些摇晃,知春和袭夏手疾眼快地把王娘娘架到肩膀上,对着郑贵妃和徐贤妃苦笑一句:“陛下有请,不好怠慢,还请二位娘娘海涵。”
  郑贵妃和徐贤妃还欲强留景阳宫的人,谁知王清惠却拉了她们的手,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与他,不冷不热这些年,总要有个了结的,你们就别掺和进来了。”
  想跟皇帝做了断,还得看皇帝愿不愿意跟你了断。郑浔心恨王清惠执迷不悟,气得把一旁目瞪口呆的阿丑叫上来,命令道:“给你王母妃磕个头,权当贺寿了。”
  阿丑不太听得懂母妃们在说些什么,呆愣半天,由奴才们按着身子给王娘娘磕了头。等景阳宫的人走了,他才拉了徐沅的手,问:“徐母妃,王母妃是不是不喜欢爹?”
  徐沅这才意识到,那会儿还是应该把阿丑抱下去的。她蹲下身子,轻轻捏了阿丑的耳朵,安慰道:“不是的,你爹他,想给王母妃过生辰,但你王母妃只想跟我们过……”
  粉饰太平总会被戳穿,郑浔坐在榻上,嗤之以鼻:“小沅,不用骗他!他是皇子,注定跟他爹是一样人!这时候骗他,保住他的孩童天真,又能管多久?”
  阿丑听见母亲的话,又转头问:“王母妃为什么不喜欢爹?爹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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