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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这回徐贤妃与圣人闹得不可开交,徐沅自己行坐如旧,反倒是别枝和惊雀颇为不惯。不仅到跟前讨好卖乖的小丫头、小宦官少了不说,六宫里不拘哪个狗太监,还敢对她们夹枪带棒地说话。
  树倒猢狲散,不过各为前程。别枝原来还能对宫里见风使舵的小人多一分体谅,直到她为着月例银子特意跑御用监一趟,吃了黑心奴才的轻薄,才真尝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苦楚。
  若遇着往日,御用监的首领太监品覃不过二等宦官,别枝被他揩了油,怎么也得说两句狠话震慑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狗太监。但眼下,她也只得收了脾气,照旧步履从容地回宫。
  自家主子失宠,可不就给了小人看笑话的罅隙。
  别枝有意装得岁月静好,等回了宫,却又被眼尖的惊雀看出苗头来,指了她微红的眼眶问道:“别枝姐姐!可是那群狗东西说了甚?”
  徐娘娘就坐在一旁拿九连环哄三皇子,听到惊雀大声嚷嚷,别枝立马回过头去,笑道:“胡诌个甚?姐姐我岂是好作践的?”
  惊雀偏不信邪,三步并作两步走,揪了别枝的衣袖,气道:“御用监那起子小人,就没一个好相与的!定是他们多嘴多舌,不然你作甚要哭?”
  喜子是个好养活的孩子,徐沅跟他在一块儿,几乎察觉不到光阴流逝。要不是现下听到别枝和惊雀的谈话,徐娘娘压根儿想不起自己把圣人得罪了这回事。
  别枝心性坚忍,在外又好脸面,轻易哭不出来。但她既露了泪痕,想就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徐沅了解她的秉性,刚想抬头安抚一番,就看到别枝在拿袖子揩眼泪。
  徐娘娘顺势把自己手上的绢子递出去,说:“怎么这样委屈,快自己擦擦。”
  惊雀本来还想指名道姓地骂御用监的品覃寡廉鲜耻,但一看别枝委屈的模样,又生生忍了回去,只把三皇子从徐娘娘怀里接过来,请求道:“娘娘您与别枝好好说一说,别教她伤了心!”
  若真只是见长春宫落魄了,想落尽下石,奴才们不过言语上刻薄些,态度上怠慢些,别枝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内心并不会有多大的触动。
  只不过品覃为人好色卑劣,不仅别枝,就是皇后宫里的红玉,也被他不干不净地调戏过多回。
  品覃好歹算是二等宦官,多少有些尊贵,别枝被他摸了手、掐了腰,考虑到长春宫如今的处境,只好百般忍让。
  现下回了宫,绞了手指站在徐娘娘跟前,别枝才能哭出声来:“陛下三五月不来咱们宫里,品覃就打量奴婢好欺负,在他跟前支银子,处处为难不说,还,还对奴婢动手动脚!”
  太监虽没了是非根,可心思却活泛得很,上到绝色宫妃,下到俏丽婢女,略平头整脸些的,就都得被这群阉人惦记。
  皇后哪里都贤慧能干,唯独对“阉人娶妻”这事,从来也不多加干涉。除非闹出人命,不然那群权势在手的太监在私底下强逼宫女成亲,竟无人多问一嘴内里情由。
  有了皇后的默许,太监与宫女“结成对食”在内宫里蔚然成风,只要混上个正经官身,哪个太监不是美人在怀,风流快活。
  品覃更是胆大包天,主意都打到长春宫来了。
  别枝倒不只是怕御用监那个满脸癞子的阉人,她更担心徐娘娘会不会像皇后一样,把她推到品覃身边儿,好换取恩宠荣华。
  毕竟眼下徐贤妃还失着宠,说不得就需要帮手来复宠……
  看着徐娘娘沉静自持的眉眼,别枝膝盖一软,扑通跪地,哭道:“娘娘,咱们宫里,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也许品公公,真能帮您一把……若您有吩咐,奴婢在所不辞……”
  要说争宠夺爱,太监们自然是有些不入流的计策。可内宫承平已久,圣人不过发小半年的昏,尚且不值得徐沅动用那些争宠的下作手段。
  对着梨花带雨的别枝,徐沅先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又安慰她:“我心里有数,只不过圣人与皇后夫妻一体,许多事,还得看他们的脸色罢了。”
  长春宫有三皇子,太监们胡闹起来尚且有忌讳,而那些真正无依无靠的低等嫔妃,许多时候就只有任人揉搓的份儿。似江美人、罗修仪之流,一年到头见不了圣人两回,位份低得可怜,到哪都是看人脸色,宦官们欺负起她们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本来卫月桃的身份也不高,但架不住她近来跟郑贵妃学了个烈货性子。太监们到储秀宫讨宫女作老婆,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骂完这群狗阉人还不算,捎带手地,她还会把圣人与皇后也一起拉出来含沙射影地骂一骂。
  她的话嘛,总不那么中听,但自有一股凛然之气。没根儿的东西最是欺软怕硬,他们对脾气横的卫御女,就不敢像对江美人、罗修仪那样轻慢。可就这样,卫月桃宫里有个脸盘圆圆的小姑娘,才刚满十岁,最后也还是被太监糟蹋了。
  眼皮子底下出这样的事,卫月桃气得七窍生烟。她如今跟贵妃走得近,连夜就跑到雍和宫哭,她哭的阵仗还很大,颇有内宫第一憋屈人的感觉。
  而众所周知,郑浔是最不爱听人哭的。她是自己哭起来都嫌烦的人,哪会给卫月桃好脸色。青烟、翠雾拿了热巾子出来给委委屈屈的卫御女敷一敷肿眼泡,也要惹她说嘴:“她那样一个蠢货,你们理她作甚?”
  卫月桃哭湿的绢子扔在地上,越发撒起泼来,她要贵妃替她撑腰:“好好一个孩子,前儿她过生辰,我还赏了一套衣裳下去。今儿叫她去御花园折两枝花来做饼吃,再回来,就没了半条命……我不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您得替我作主……”
  可郑浔,她又如何作得圣人与皇后的主呢?内宫这样鸡飞狗跳,圣人与皇后俱不闻不问,郑浔就是想管,奈何师出无名。就算她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腾出手管束,只怕圣人与皇后还会疑心贵妃是不是存了趁乱夺权的奸心,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郑贵妃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卫御女却是越哭越起劲,最后甚至拉扯起贵妃的袖口,奴颜媚骨地说了句好话:“妾知道您的难处,您的顾虑,您的担忧……妾不敢逼您……”
  平日里看起来蠢蠢的,关键时候又有几分小聪明。郑浔不耐烦地拨开卫月桃的手,还是原来那样一脸冷艳:“知道你还上蹿下跳?你要真知道,就该安分守己些!你这样的蠢货都知道宫里乱了套,上面的人能不知道?不是我说,你卫月桃能有几斤几两,内宫体统这样的大事,犯得着你操心?”
  这话不错,圣人与皇后置若罔闻,可慈宁宫不还住着他俩的亲妈。内宫体统,兹事体大,太后出面说两句话,倒比郑浔跟徐沅这两个皇妃还上算些。
  李太后倒是早就听说了圣人和皇后的壮举,从永嘉公主开始议婚,到圣人与皇后发疯般地求子,桩桩件件,太后都看在眼里。
  有宋姑姑在一旁劝着,太后近来也动了颐养天年的心思,本无意管得太宽。直到人命出在了内宫,她才真有些急:“皇后简直无法无天!压了贵妃、贤妃这些时日,竟还不够?宫里三天两头地鸡飞狗跳,她就不知道管一管?”
  为了圣人的江山,太后连永嘉公主的婚事都没开腔,如今却因为储秀宫一个小宫女大动肝火,宋姑姑赶忙奉了一盏茶上来:“皇后是小辈,您好好教教她也就是了,气着自个儿不划算。”
  可太后却不想跟皇后废话,只冷着脸说:“好好一个贵妃,被皇帝关了这么久,也尽够了。午间你去一趟雍和宫,请阿浔过慈宁宫来一趟。”
  顿了顿,太后还觉得不过瘾,又拍板道:“再往长春宫传旨,授贤妃协理六宫之权,要她务必好好治一治宫里的不正之风!”
  郑贵妃是太后亲手养大的儿媳,按理来说,本应最为亲近才是。如今有了扬名立万的机会,太后不给贵妃,反而给了贤妃,宋姑姑觉得奇怪:“郑娘娘自小跟着您耳濡目染,内宫琐事,她怕比徐娘娘还懂的多些?您怎么不请她出面,反而找了人微言轻的徐娘娘?”
  人微言轻有人微言轻的好处,太后这时候脑筋转得快,冷哼道:“皇后跟贵妃多少年的冤家?我把六宫的权力给了贵妃,这不是从皇后手里夺权么。宠妾灭妻,不仅有碍皇家脸面,更为前朝后宫埋下多少祸患。贤妃到底根基弱些,储君的位置暂且轮不到她的孩儿,不过一时之权,给了她也无妨。”
  宋姑姑不敢深想老太太的心思,趔趔趄趄跑一趟雍和宫,也只把太后的话重复说给郑贵妃听。
  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郑浔倒是认真听了。可太后的邀约,她却没有应承。原来亲母女似的两个人,随着太后这些年对皇后母女越来越亲厚,郑浔对太后,也不似当年那样恭敬、孝顺。
  郑贵妃藉口待罪之身,奉旨自省,不肯往慈宁宫见太后,宋姑姑也不能劝她不尊圣旨,只好夹着尾巴回了慈宁宫。
  无功而返,宋姑姑在太后跟前回话自然挺不起腰板,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红,支支吾吾大半天,就是不知从何说起。
  太后不耐烦身边人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气得掀了一碟子蜜果儿,骂道:“说起来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竟叫一个小丫头拿捏了?”
  郑贵妃在太后眼里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可宋姑姑却亲眼见了她的厉害,假哭一声:“郑娘娘养在您跟前的时候,倒是乖巧伶俐,如今,如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奴婢一句话还没说完,先叫她夹枪带棒地撵了出来!”
  郑浔小来就有气性,李太后倒是知道一些,坐在榻上生闷气。
  宋姑姑仔细瞧了太后的神色,这才敢问:“说来陛下与贵妃,再怎么都算得上两小无猜,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了?一年半载的互不理会,连常年无宠的王娘娘都不如了……”
  知子莫若母,哪怕全天下人都看不懂帝王心意,可太后这个当娘的,总比旁人多明白几分,说出来的话也更加骇人听闻:“你们总说两小无猜,两小无猜,可这两小无猜,不正是先帝与哀家一手促成的?皇家少情种,帝王尤甚,阿昶一生光风霁月,阿旭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你指望他跟谁两小无猜?”
  这话提醒了宋姑姑,她又扯出一件旧事来:“真要细论,郑娘娘能有今日,少不得有您的功劳。若依着陛下的意思,只怕早些年就放郑娘娘出宫当郡主去了……哪里还有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
  说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太后亦只有冷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尊贵不尊贵的,你说的可不算。先帝自然混帐,办了许多恶心事儿,可贵妃能有今日,她自个儿也未必无辜。‘愿以婢妾之身侍奉在侧’,这话可是她郑浔自个儿求到我跟前说的。再是做妾,再是受屈,也没哪个逼了她来……”
  这话说得太没良心,宋姑姑还勉强为郑贵妃开脱:“总归是先帝反复无常,您怎好都怪到郑娘娘身上?奴婢瞧着,陛下对她,总还是有情意的。也不怪她当年费尽心机都要留在陛下身边……”
  太后又意味深长地笑:“情意?你看阿旭那个人,他对谁有情?郑家穷苦,郑贵妃如今在内宫里住着,家里那个老婆子就不知打了多少秋风!要只是个异姓郡主,她养得起族里那群祸害吗!”
  郑贵妃的底细,宋姑姑多少也知道点儿,听了太后的话,她忍不住后背一凉:“郑夫人是有些爱财,可奴婢瞧着,郑娘娘倒也不怎么理会她……要按您的意思,难不成贵妃当初只为了家里的荣华富贵才肯死心塌地跟着陛下?”
  太后把身子往榻上一歪,长叹一声:“活人的心思,又有哪个说得准啊。”
  说到这儿,太后又顿了顿,半眯了眼儿,一副不想深谈的模样,哼唧道:“得了,去长春宫传旨吧。郑贵妃仗着有儿子有身份在哀家跟前装相,徐贤妃没她那么大的本事,总归听话些……”
第92章 九一、月色穿帘
  柿子得挑软的捏,宋姑姑心领神会,转头就带着一个小宫女去了长春宫。
  徐娘娘原来还能算帝王宠妃,如今再看,除了她怀里抱着的三皇子,的确是不如往日风光。
  宋姑姑本无意看谁的笑话,只不过一走进这座空荡冷清的长春宫,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唏嘘。
  时移世易,物是人非,谁都有失意的那天,曾经宠冠六宫的徐贤妃也不能免俗。
  郑浔是个明白人,徐沅也不糊涂,太后的心思,谁又不明白呢。于是在看到宋姑姑的第一眼,徐沅先笑了:“姑姑今日好兴致,快请上座!”
  宋姑姑就着别枝搀扶的手半坐在徐贤妃下首的一个锦凳上,等身子稳当了才跟着笑道:“徐娘娘风华绝代,就是这张嘴,怪不饶人。”
  喜子长到九个月大,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他老爹再不争气,徐沅还是先教他喊了“阿爹”,此时正被惊雀牵着在地上扭来扭去。
  这孩子被徐沅养得淘气,刚学会了跨步,就半靠着惊雀的身子偷懒儿,一边左脚踩右脚,一边嘟嘟囔囔地唤“阿爹”、“阿娘”。
  兴许是三皇子太过讨喜,宋姑姑不由自主地向他伸了手:“三爷让徐娘娘教养得极好,也不知奴婢有没有这个福分抱他一抱?”
  喜子过了怕生的时候,看着刚来的宋姑姑并不胆怯,只不敢在亲娘跟前太过放肆,他为难地挠挠头,喊了一声:“娘……”
  徐沅朝儿子微微点头:“去吧,去姑姑怀里玩一会子。”
  宋姑姑把三皇子抱在怀里,才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说来汗颜,三爷这都快周岁了,太后娘娘对您母子也少有照拂,真是不该。”
  对于这些假客气,徐沅只当听不懂:“姑姑说哪里的话,喜子洗三那天,太后娘娘还亲手抱过他呢!”
  太后本来就不是个慈爱的祖母,对于孙辈,连郑贵妃生的阿丑她都不放在眼里,遑论喜子。
  但总归是为老不慈,宋姑姑还得帮忙找补两句:“太后娘娘孺慕情深,正是念着三爷和徐娘娘,才叫了奴婢过来看望。”
  徐沅眼睛望着喜子,跟着点头赔笑:“正是呢。”
  说了这么久的废话,宋姑姑就有些坐不住,先是藉口让惊雀把喜子带到院儿里打秋千,而后才对着徐贤妃艰难地开口:“奴婢来这一趟,原也是带了太后娘娘一道懿旨的。”
  徐沅面不改色,只从梅花小几上的匣子里摸了一颗蜜枣儿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之后才接话:“姑姑有话不妨直说,没得绕来绕去的,徒增疲累。”
  晌午才在雍和宫吃了瘪,宋姑姑心有余悸,害怕徐娘娘也变得刁钻起来,于是出言愈发谨慎:“内宫乱成一锅粥似的,也没个主持大局的人,依着太后的意思,您原就管过宫务,如今三爷又大了,若您能帮着皇后娘娘平一平内宫之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话说得轻巧,就好像这时候出来稳定后宫不用得罪人一样。
  徐沅把宫里上上下下仔细想了一通,反问道:“太后娘娘既见不得宫里的乌烟瘴气,怎么不自个儿出面管一管?再说长春宫是个甚景象,姑姑您看在眼里,我一个失宠已久的贤妃,顶头还有皇后贵妃,拿什么服众?”
  皇后求子未得,一腔恼恨本就无处发泄,压根儿没有心思来重整宫闱,要是徐沅这时候敢端着贤妃的架子劝谏圣人、皇后肃清内宫,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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