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女朋友吗,怕什么?没胆量?”
“……我怕你不行。”
“那试试,现在试。”
“……”
初愿到底没有那么多的胆量,脸皮也没有他那么厚,轻轻咬住了嘴唇。
她在家里素颜,没涂口红,淡粉的嘴唇被咬得渐渐发了红。
许修言抬手,拨开她咬得嫣红的嘴唇,抚着她下唇说:“和Antonio接过吻吗?”
初愿气息滞了滞,点头说:“能没接过吗,还和Leo,Blaze,Michael,Daniel,P……”
话没说完,许修言猛地堵上了她的嘴,初愿惊得眼睫狂眨。
而后许修言迅速破敌深入,摧锋陷坚,不留分毫间隙。
许修言用力吻着,有种发了狠的狠劲,好似在发泄某种无法克制的强烈情绪。
初愿被吻得唇尖舌尖麻得厉害,被吻得呼吸急促,被吻得抖颤哆嗦。
第8章
初愿其实是不太会接吻的,从前两次的接吻到这一次的接吻,每次都是柔软无力的承受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肩膀或是指缝穿过他的短发,看似热情邀请来访,但舌尖仅限于在自己活动范围得承受与回应,不愿主动去拜访。
她心知自己是羞于主动,但在对方的感受中,她不拒绝,但也不主动,更像是恪守本分的不得不。
许修言渐渐慢下了动作,唇齿分开,他犹如曜石的眸中、闪烁的星星火光像被浇了桶凉水冷却下来,惊涛骇浪瞬息即逝到风平浪静,他缓缓松了手,无波无澜地看着她。
“我不喜欢强迫人。”
“?”
初愿喘得像只躲避猎人的小白兔,眼里都是水汽地看着他,茫然问:“什么?”
他拇指捻拭她唇边的亮晶晶的口水:“我要你情我愿。”
“……”
初愿心跳慢了半拍,缓着呼吸说:“我是真心实意。”
“那就证明给我看。”
初愿有时候真心觉得许修言这个人是个恶霸,她哥也是恶霸,但她哥是在明面上霸道,许修言则是在暗地里使坏。
“如果你想听这个,我没和Antonio接过吻。”
初愿低头说着,莹白的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他好看得令人频频心动的脸颊。
许修言的皮肤很嫩,比她想象中的嫩得多。
手指再逐渐靠近他唇周仔细摩挲,指腹能感觉到他嵌在皮肤里的短短胡茬的硬度。
“我不喜欢他蓄的络腮胡。”
初愿说着,逐渐靠近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而后鼻尖相贴,轻轻蹭了蹭,再缓缓将吻印上去,描了两下他唇形,主动地启唇探入。
许修言却使了坏,躲起了舌,他定睛看着她闭眼寻他的模样,她翘睫轻颤得似蝴蝶羽翼在抖动,被光拂耀的肌肤如熟透了的蜜桃,认真地追寻着他不断躲避的舌。
但寻不到,她逐渐急得皱起了眉,起了急性子,手掐他耳朵,挤着他,呼吸重了起来。
“许修言,我也要你情我愿。”
初愿冷冷地喘着。
许修言要够了证明,心里那点关于Antonio的酸意散了,也再禁不住她的诱惑,终于扔了快要失控的理智,在她唇边说:“如你所愿。”
许修言的吻总有着要能将她吞咽掉的疯狂与强硬,初愿有两次下意识地想躲回来,终究没有躲开。
机内迅速升了温。
互相交缠的吻,你来我往探向对方口腔,进行深入的洗劫,双方的主动成了最让人动情的药,都发了疯般的热血沸腾,心跳如加速混乱的军鼓,鼓点咚咚咚敲进对方心里去,灼热火辣浓烈,逐渐意识迷离,向原始本能极速发展而去。
激吻被打断的时候,初愿的黑色抹胸已经掉落在副驾,被压在许修言的黑色皮带下面。
许修言冒火的眼尾余光瞥看窗外,是黄泊元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开了过来。
黄泊元举着手机跑下车,然后站在机旁震惊停住,慌忙转身背对过去。
许修言按着初愿的脑袋伏在自己的肩上呼吸,忍了又忍,压住了火,对她轻道:“别动,接个电话。”
初愿轻声应了句“嗯”。
冷不丁发出的娇音令她自己怔住,然后紧紧靠在他怀里。
许修言唇角轻弯了下,安抚地搂着她,拿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打给黄泊元:“小元你先回去,我回电话给初烈。”
“是是,言哥。”
黄泊元不敢抬头,迅速低着头上了车,引擎骤响,迅速调头离开。
不等许修言打电话给初烈,初烈的电话已经打过来,开口就是一句:“Fuck you!Bitch!Vaffanculo!”
许修言嗓音慵懒,慢条斯理地回:“真新鲜,初小姐被禁足的时候给你补习外语了?”
初愿:“……”
初烈恶狠狠骂道:“许修言,等我出差回去,我他妈弄死你!”
许修言温文尔雅:“烈哥,我只是给她自由而已。”
初烈冷道:“滚你妈的,少叫我哥,让初愿接电话。”
许修言看怀里的人,她呼吸已经匀了些,手机放在她耳边,边贴吮着她额头的香细汗珠,边为她捋着凌乱的发。
她柔软的发丝掠过他的手指,似牛奶般滑润,润到他心底。
初愿微笑,讨好地说:“哥哥。”
初烈没好气:“初愿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现在给我立即上黄泊元的车,我……”
初愿云淡风轻地挂了电话,手机调回飞行模式。
远在外面出差的初烈:“……”
许修言又搂了她一会儿,等到她脸颊滚烫的温度降下去,绯红的羞色也慢慢变了白肤,拿出个袋子将她的那件黑色蕾丝抹胸放了进去:“走吧。”
初愿瞪着水润的杏眼:“往哪走?你装上干什么?我怎么下去?”
“这是车费,留着放卧室里每日朝拜,”许修言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她,“裹着下来。”
“……”
**
许修言家的客厅里,初愿穿着许修言的飞行员夹克外套,皱着眉,不高兴地吃着香蕉。
许修言歪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饮着酒,侧撑着太阳穴,困倦了似的眸子半饧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偶尔落在她唇上,像用眸子在啄吻她的唇。
终于,初愿花了十分钟时间,慢吞吞地吃完了半根香蕉。
许修言说:“看你吃东西真没食欲。”
初愿冷眼斜他:“又没让你看。”
许修言懒懒地勾了下唇,而后坐直了身体:“说吧,勾引我的目的是什么。”
“……”
用词也太直白了。
初愿发自内心的表白:“我喜欢你。”
“我会信?”
“……”
傻逼,大傻逼,初愿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两句。
“这么说吧,我最近有点青春期叛逆,每次惹我哥生气的时候,我都很开心,我知道你也挺开心的。”
“本硕博八年,工作一年,初博士今年二十七岁,青春期叛逆来得真早。”
“言哥嫌我年纪大?你喜欢二十岁的小女生?”
许修言拍了拍旁边装着她黑色抹胸的袋子:“我只喜欢你。”
“……”
他这个人都没羞耻心的吗?
“变态。”
初愿看到那个袋子,恼羞成怒骂着。
许修言摊开手掌:“比我想象得大,也比我想象得软,手感很不错,从虎口挤出去,像不安分的小白兔,很活……”
“许修言!”
许修言收紧了手掌:“不叫我变态了?”
“……”
初愿拢紧衣服:“言哥,我们正经一点可以吗?”
许修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去潜水吗?去的话,我叫人送你去机场,去三亚玩两天散散心,躲躲你哥,过两天回来。”
初愿擦着手抬眼看他:“我以为是你要带我去玩。”
“我有事。”
“那你问我有没有驾照是什么意思?让我自己开三亚去?”
“没有,只是我对刚刚那架直升机不熟悉,问你能不能开。”
“……”
她刚才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不去,”初愿恹恹的,“没你,无聊,我只喜欢和你玩。”
门外响起了车辆鸣笛声,初愿抬眼,落地窗外的不远处停着一辆军绿色越野:“霍哥来找你了。”
许修言迈着长腿起身,拿起衣架上的一件西装外套穿上,优雅地整理领口袖口,边说:“不想出去玩就在我这儿住着,一楼书房书架后面有一道暗门,密码989826,有人过来找你,不想见的时候,就去里面玩。”
初愿感觉自己像从一个牢笼来了另一个牢笼。
许修言走到她面前,俯身撑在她两侧看她:“家里阿姨每天八点,十二点,五点会将饭做好,想吃什么告诉她,或者在厨房留个贴。想吃外卖打给我,我给你点。”
“三楼有给你准备的衣服和新电子玩具,想出去玩就拨打手机里司机赵昊的号码,赵昊是退役的格斗运动员,让他陪你去,可以避免蒋家人找你麻烦,你想回家也可以,不会有人拦着你。”
初愿意外许修言有准备,还对她说了这么多话,她打蔫儿的眸眼慢慢变得灿烂如星河,闪烁放光,唇角也笑开了花儿,眉眼与笑容都璀璨得令人心痒。
许修言俯身嘬了一口她唇:“家里没套,有空你去买。”
初愿:“???”
在初愿怔怔看着他,快要挥手打他的时候,许修言抓住她手说:“孤男寡女,我不会没反应,接受不了就回去。”
初愿双手被他举在头顶,静静地看着他,缓缓启唇:“言哥和任何一个女人独处,都会有反应吗?”
“不会,只有你。”
“……因为我漂亮?”
“因为我喜欢你。”
“……”
初愿慢慢笑了。
她很清楚他的虚情假意来自于何。
喜欢的人被初烈抢走,便在初烈的妹妹上门招惹他的时候欣然留下妹妹,并用骗人的情话勾引她动心,以此报复初烈。
不把他的花言巧语当真就行了,初愿告诫着着自己,不要当真。
**
“她是为了帮她哥调查西郊排废水的事接近你?”
越野车里,霍霈霖递给许修言一盒烟说。
许修言摆手未接,懒懒地合上眼:“不管她什么目的,她都不是我的笼中鸟,她喜欢自由,早晚会飞走。”
“所以?”
“没有所以,宠着就是了。”
第9章 第五面
初愿在许修言家住了三天,三天没见着许修言。
许修言出差去了,不是全无音讯,和她汇报了他登机落地与开会的时间,当然她很明白他的汇报是通知,通知她不要打扰他的意思。
因为他给她新手机新微信发的三字经是“登机了”,“落地了”,“开会中”,没有标点符号,也没有感情色彩。
初愿在这三天逛遍了许修言家的每个角落,没发现一根女生长头发,十分满意,另外意外发现了许修言摆乐高的爱好,暗室里有很多乐高积木,和她小时候的爱好一样。
隔日的中午,初愿在客厅里搭乐高,不知不觉搭了个火箭,正想拍张照片发给许修言,手机突然来电。
屏幕显示是“保安室”,初愿接通放到桌上,对面传来赵昊一板一眼的汇报声音:“初小姐,有一位叫章方舟的先生找您。”
初愿立即拿起手机站起来往暗室跑:“还有别人吗?”
“没有。”
“昊哥你确定?”
“确定。”
听是章方舟自己来的,初愿安了心,笑着坐了回去:“我朋友,请他进来吧。”
这三天,蒋宛儿来找过许修言,她没让人进来。黄泊元来找过她,她躲进暗室没搭理。只有章方舟来找她,她才见。
章方舟开车进来,停在窗旁的停车位上,抬眼看到初愿出来站在门口接他,他坐在车里定了几秒钟的神。
初愿穿着暗绿色白花的长裙,长发披肩,光脚踩在地板上,手上拿着两只白色瓷杯,笑着向他抬起小尖下巴颏儿。
屋檐挡着光,半抹艳阳落在她半边侧脸与半边白皙肩臂上,风儿吹拂她长发,几缕发丝轻扬,风里有她头发的玫瑰香,她像正惬意定居在法国田园里的女人,天空明净,盈盈笑意灼灼耀眼。
章方舟下了车:“手里拿的是茶吗?”
初愿迎上来递着杯子说:“是呀,这两天我在琢磨泡茶。我哥呢?还没出差回来吗?”
“回来了,被孟阮给按住了。孟阮说这两天肚子不舒服,你哥陪着呢。”
初愿紧张问:“我嫂子没事吧?是真不舒服,还是为我不舒服?”
章方舟斜了她一眼:“你说呢?”
初愿放心了,她就说她跟许修言都私奔了,初烈怎么没来找过她呢。
初愿请章方舟进去坐,章方舟摆手:“不进去了,带你出去转转。你回来半个月了都没好好逛逛吧,有想去的地方吗?”
初愿想了想,还真有:“我上去换一下衣服,你进来喝茶等我。”
章方舟喝了口手中茶,苦得他皱眉:“……大小姐你放了多少茶叶?你自己尝了吗?”
“没尝哈哈,那壶不是透明的,我猜着可能是茶叶放多了,没敢尝。”
“……”
她不敢尝,所以给他尝。
这行为就很初烈和许修言。
**
初愿听孟阮提过新市这两年的环保展增加了很多场,让章方舟带她来其中一个海洋主题的环保展看看。
展厅共三层,人不多,每一个展台与场景,初愿都看得仔细,即便有一些是看过很多次的蓝色塑料瓶做出的海洋生物的造型展,她也看得认真。
章方舟说:“这两年的环保展多了,市民环保意识强了,你们这些环保主义者是不是感到特别欣慰?”
初愿叹息说:“欣慰,但也没有特别欣慰。大部分环保人其实本就不会产生多少污染垃圾,而大部分污染物都掌握在那些永远不愿为环保做出让步的资本家手里。”
章方舟问:“你哥?”
初愿立即说:“他不敢的,他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
“那许修言呢?”
“许修言他虽然缺德,但他也不会的。”
“这么肯定?”
“特别肯定。”
“我记得你好像从小就经常会为许修言说话,是吧,初愿?”
“……”
初愿不说了,转头找展里的工作人员,询问能不能见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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