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有说完,男人的大掌伸入浴桶当中将她给抱出来。
只听到稀里哗啦的水声,外面的丫鬟耳观鼻鼻观心,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纷纷识相退了出去。
阿滢惊得乱喊,她说来人。
商濯动作稍顿,“你要叫人来看么?”
一句话而已,就把她的挣扎噎住了。
他垂眸看着少女的脸色涨红不已,一蔓延到耳后去。
商濯今天没有亲她,手上的动作不断,待出了露,他便挤着进来了。
阿滢还是受不住,毕竟对方势强,不是她能容的。
男人的动作不停,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视线就一直盯着怀中人的脸蛋,观赏着她的变化。
因为他的动作而产生的变化,不再是抗拒且惊恐。
他的气息无比灼热,本来就磁性的声音,此刻更显得低哑暗沉。
“阿滢,你的脸好红。”他说。“是紧张,还是觉得疼了?”
阿滢才不要和他在行事的时候说别的。
都是一些混账不堪入目的浑话。
即便是说这些话的人的嗓音十分中听,她也不要听。
“舒坦么?”他问。
阿滢闭上眼睛,微喘着气息,不要理他。
他轻笑,看着她的眉眼时不时微蹙,睫毛抖动,粉唇翕动。
外面起风了,刮得很厉害,窗桕想必是没有关起来,风刮得这样厉害,该是冷得很,可阿滢眼下热得要命。
商濯还在她的耳边说话,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阿滢一概不理会。
他好脾气的自言自语,“是水声。”
可恨的是,阿滢懂了。
窗桕真的被风卷了刮拉起来了,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明明窗桕的声音已经很大了,依旧盖不过男人的声音。
他会叫她的名字,然后说她好软,比他想象当中还要软上许多。
阿滢实在听不下去了,抽了手捂住耳朵,死死咬着嘴巴,不要与他对视,听他再说什么。
商濯总是有办法,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就连梨花木做的案桌都被他撞挪了位置,如此大的力气之下,阿滢的手也捂不住耳朵了,直接掉了下来。
梨花木的案桌被弄脏了,实在难受,男人抱着她回了床榻当中。
床榻四角挂的春铃随着里面的声响叮当作响。
这次的风雨过了许久,阿滢直接晕了过去,商濯收拾了一切,又给她重新清洗擦身,随后上药。
照旧,他陪着阿滢用了早膳,又出去了,不回来陪阿滢用午膳和晚膳,晚上会过来歇息。
连着几日都是这样,阿滢想拖懒,早睡,说是身上难受,却也不知道商濯给她用的什么药,好得着实太快了一些,因而方便了他。
第三日那会,她让商濯回去他自己的寝院,他淡声道,总归是住一处,若是要他回去,那她就回去。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不走嘛!
又是一次承露之后,阿滢感受到流意,眼睛转着,这样下去,她恐怕很快就会怀有身孕。
她看着商濯的背影,心中忧悸,前思后想,阿滢脑子里转着一个主意。
“殿下。”
她的声音实在哑了,非常小声,男人似乎没有听见,阿滢又叫了一声,这一次她还伸了手,戳着商濯的衣带。
他转了过来瞧着她,“何事?”
下了榻的商濯,跟床榻之上,就像是两个人。
阿滢心里没有把握,咬唇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他问。
“殿下尚未娶妻...”她这话起的头很好,商濯来了一点兴趣,转过来看着她。
“若是与我过分亲近有了孩子,将来恐怕对殿下议亲之事不大好。”
商濯岂会不明白她拐弯抹角背后真正的深意到底是什么呢。
“你想和我要避子汤?”
阿滢咬唇,“我是为殿下考虑。”
“那我应该谢谢你了?”他冷笑道。
阿滢,“......”怕男人不高兴,又压着人做事。
阿滢回想了一些好听的话恭维道,“殿下龙章凤姿,自然是有许多姑娘想要嫁给殿下,是我多虑了。”
“这里面的姑娘也包括你?”他又问。
阿滢不想理他,“......”她在心里大喊,不包括!任凭谁想要嫁给商濯,她都不要嫁给他。
瞧出她眼里暗藏的不服气,商濯把她的小脸给抬起来,“你现在不单学会了油嘴滑舌,说话也懂得夹枪带棒了?”
“殿下有本事,民女跟在殿下身边总会学到一些。”
恭维话,明明是讥讽。
“好好在我身边带着,不要打什么主意,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藏好了。”
什么叫打主意?
阿滢被他说的很是气闷,既然不能拐弯抹角,她直言道,“那我呢,我能怎么办?”
撒泼了是吧?
今日整顿刘家的外戚,昭潭在外面已经叫了好多次,商濯原本要走,见到她炸毛了,小脸唬着。
他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看着她撒泼。
正所谓一鼓作气,反正已经起了一个头,阿滢也就没拦住,“殿下是天潢贵胄,眼下倒是新鲜,我若是有了孩子,将来我要怎么办?”
“你还想嫁人?”商濯脸色微沉。
“我身份低微,不配在殿下身旁伺候,将来殿下腻味了,我自然是要..”
他掐着她的下巴,变相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方才与你说什么?”男人逼近,眼神微眯。
阿滢脑子里几乎一瞬间就想起来,让她不要打鬼主意,但是她为自己打算有错么?
少女的眼底微微泛起水雾,见到她要哭的样子,男人的戾气稍微收敛了一些。
不等他说什么,她自己大抵也觉得这样哭哭啼啼很没出息,先将眼泪给收了回去。
“为什么不要生我的孩子。”
“无名无分。”她知道两人之间云泥之别,商濯是不可能娶她的,故而她就这样说了。
“你想嫁给我?”男人问出这句话之时,话里的戾气稍微消融了一些。
阿滢反问,“殿下会娶我?”
“你的胃口未免大了一些。”他嗤笑,旋即松开了她的下巴。
昭潭在外面说,时辰到了,然后商濯就往外走了。
阿滢瞧着男人的背影,恨不得有一把刀,从后面刺入,让他当场毙命,出一出心里的那一口气。
后几日,商濯都没有过来了,阿滢得了空闲,松了一口气。
蔓华苑的人活像是哑巴,安静得不行,渐渐的,她也闷不住了,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
阿滢只能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她甚至都要以为商濯是不是腻味了,要把她给忘记了,结果商濯又来了,他那日来得措不及防。
阿滢出了内室,见到男人坐在圆凳上翻看她闲来无事写的字。
一一看完了,他类似于点评似的说了那么一句,“嗯,比之前好了不少。”
阿滢撇了撇嘴。
她先入了榻,随后商濯进了内室,阿滢才不等他,兀自上了榻便躺下了,正当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将她抱到怀里。
阿滢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也知道无法推拒,只能由着他。
原以为会很快结束,谁知道,一次持续了很久,阿滢的腰都酸了,她没有力气,依托在商濯的肩上,垂眼看,可怜兮兮一副样子。
“要不要换换?”商濯居然考虑她难受,问她。
换换能舒坦一些,她轻轻点头。
终于拗了过去,快什么的时候,阿滢没有想到商濯以及其快的速度退了出来。
然后弄脏了被褥。
“......”
翌日,阿滢起来的时候,她原本以为商濯已经走了,不曾想,丫鬟告诉她殿下在东苑等着她用膳。
阿滢愣,“殿下还在么?”
“在的,殿下等姑娘用膳,已经等了许久。”
昨日夜里累了,阿滢睡得忘乎所以。
她的确是存了心思想要睡过了早膳也就不用跟商濯面对面了。
“姑娘快些起来去罢。”
“哦。”阿滢再不想面对,最后还是过去了。
蔓华苑的东苑做得特别雅致,可以说成一个小的御花园,当然没有皇宫的御花园繁盛,却也别有一番景致,里面的秋海棠最多,只是过了季,花谢得差不多了。
丫鬟们打理得很好,不见败落的丑态。
“睡够了么?”他问。
阿滢点头,“......”
用过了膳食,阿滢以为商濯要走了,他还是没有走,叫人在东苑摆着文房四宝,捉了阿滢过去,带在怀里,握着她的手写字。
他今日看她的笔墨瞧得很认真,阿滢写不好的地方,他都带着她认真书写了一遍。
起先阿滢并不认真,商濯瞧了她一眼,她立马就老实了,专心致志写着字,不知不觉,日落西垂了,阿滢觉得站久了难受,不料束缚着她腰肢的大掌在她的腰上揉捏打转...
起先她以为商濯要带着她做什么,过了一会她发现商濯仅仅是给她揉腰而已。
阿滢有些不自在,她还低头瞧了好几眼,生怕是自己累到了眼花缭乱出现的幻觉,定睛一看,商濯的的确确是在给她揉腰。
想到商濯昨日里的动作,阿滢又开始觉得他奇怪。
可你瞧他的神色,看不出来有何怪异之处。
好一会,男人松开他的腰肢。
一旁的丫鬟上来带阿滢去重新梳妆更衣,商濯带着昭潭去了书房。
从丫鬟的口中阿滢得知商濯要带她进宫。
“进宫?我为何要进宫?”她好不容易才出来。
“这是殿下的吩咐。”
阿滢只好闭嘴,她一会才留意到丫鬟给她梳的发髻是宫女的发髻,目光扫到一遍去,衣裙也是宫女的衣衫。
“我....”
问丫鬟问不出个什么,阿滢等着她弄好了,带着往外走,见到了商濯,她才问,“殿下为何要我做这样的打扮。”
不单是她的打扮换了,就连商濯的打扮也换了,绛紫色的衣袍上绣着蟒纹,头束白玉冠,围着上好的皮毛领,眉眼如画,身量挺拔,好一个玉面郎君,只是他不苟言笑,矜贵当中又透着一丝清冷。
商濯瞧着她的衣着,打量了一会,没有理她,带着阿往外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然心里有怨气也只能跟上了。
商濯今日进宫坐的马车,阿滢原以为她要跟在马车周围走,不料男人回头,“杵在哪里做什么?”
这是叫她上车的意思,她连忙就上去了。
乘四架的马车宽敞无比,车内铺着上好的垫子,踩上去软软的,中间放了小几,几面上搁置了精巧的熏炉,香丝透过镂空向上升起,除此之外,小碟子上放着糕点瓜果。
阿滢实在有些饿了,她盯着看,闭目养神的男人居然知道她在盯着糕点瓜果看,薄唇轻启,“想吃就吃。”
她还是很不确定,“真的可以吃么?”
或许是觉得她多此一问,商濯不曾理会她。
阿滢朝他努了一张鬼脸,然后伸手拿了糕点小口小口吃着,一旁的瓜果都是新上来的贡品,外邦才有,汴安少见,阿滢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马车也停了,说是到了。
阿滢连忙擦手,她还是会下意识蹭到裙摆上,商濯瞧见她的动作蹙眉,阿滢连忙找巾帕。
“......”
果然是入宫了。
不仅如此,阿滢见到了很多辆马车,似乎一道来的,难不成今日皇宫有什么宴会么?
昭潭对她道,“殿下带姑娘参宴,姑娘便以侍婢的身份跟在殿下身边罢。”
得知了真相,阿滢忙不迭点头,“好。”
看来,她猜得没有错,果然是有宴会了。
只是,这办的什么宴?
她想再问问昭潭是什么宴会,旁边不知道是什么大人来给商濯做揖礼请安,她也闭上了嘴巴。
话头说着说着便转到了阿滢的身上,“这位是二殿下的侍女么?”
阿滢好歹在宫里呆过一段时日,知道些规矩,对方问到了她的头上,她低着头朝对方福了一礼,“李大人金安。”如果没有记错,适才商濯是称呼对方李大人。
“什么安不安的,果真是个标志人,规矩甚好,难怪被二殿下选来身边伺候着。”
对方的笑声和话头深意,阿滢不大明白是个什么意思,她只在旁边默听着。
好在商濯很快便引走了话,对面没再说什么了。
内侍前来引人,依次进了宫内,阿滢左右偷看被商濯抓了正着,见到男人眉际微凝,阿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她抿唇正了正身形,怎么感觉商濯有些不愉悦呢?
阿滢还记得皇宫各处宫殿,只是有些巷道她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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