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昌想了想陈待的神色, “奴观二皇子脸色有些发白,看样子挺着急的。”
哪怕没有说什么事, 那样的脸色也能叫人看出来, 必然是出了大事, 否则怎么会在陈瑾大婚的第二天,便急急忙忙的上门。
“请。”虽然不清楚陈待为何而来,那也不妨碍陈瑾果断的朝一旁的人下令请陈待进来一趟。
很快陈待火急火燎的赶进来,一看到陈瑾,陈瑾还想跟他福身见礼,他却一个箭步走过来,急忙的抓住陈瑾的手, “你快救救汾阳。”
陈瑾一愣,万万没想到, 陈待此来竟然是让他救人,更是救的汾阳公主。
“二哥这话从何说起, 姐姐出了什么事?”陈瑾一脸莫名,就算汾阳公主最近确实不怎么给司徒家脸,也没有闹得不可开交,何至于你死我活。
“你听我跟你说......”陈待立刻到陈瑾的耳边说了一句,陈瑾听完之后脸色大变,一脸震惊的看向陈待,想要确定这则消息是否准确。
“千真万确。事不宜迟,你赶紧赶过去,否则晚了就来不及了。”陈待急的不行,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又怎么会在陈瑾大婚的第二天,便赶忙上门,焦急的请陈瑾出面。
人命关天的大事,这还是他们至亲骨肉的性命。
陈待纵然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也很少管外面的闲事,但自家人的事还恰巧让他碰上了,他断然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大的一件事,他纵然出面也未必能拦得住,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第一时间急急忙忙的赶来,请陈瑾务必出面。
“二哥回府,这件事我来办。”在陈待的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陈瑾如何能迟疑,请陈待立刻回府,她这就赶到汾阳公主府去。
陈待暗松一口气,只要陈瑾愿意出面,就没有陈瑾办不成的事。
陈待想向陈瑾倒一声谢,陈瑾却朝他挥挥手道:“在二哥的心中,那是你的妹妹,在我的心里,汾阳姐姐也是我的姐姐,纵然我们不是一母所生,却是父皇的孩子。
“平日里就算有争斗吵闹,那也不过是我们兄妹私下间的事。再吵再闹,生死攸关的大事前,又怎么能袖手旁观,视若无睹。”
多余的话陈瑾也就不说了,只管登车赶往汾阳公主府上。
陈待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又往自家的府上去。
想想顺帝平日里的确偏心,对陈衍那是恩宠有加,看看都是皇子,陈待比陈衍还要年长几岁,可是至今尚未封王。
在外头人人唤的都是二皇子,私底下多少人笑话这千年两位皇子,也只有外人清楚。
可是陈瑾心里其实同样清楚,如果不是后来的陈衍的确不像样,避免了骨肉相争的惨剧,顺帝一味的扶持一位皇子,培养一位皇子,何尝不是为了江山稳固。
但是不管是顺帝还是陈瑾,终究还是看错了人,信错了人。
陈衍辜负了他们多年以来的信任,最后更是将他们心心念念,要开创得更好的大齐江山亲手葬送。
朝堂之上,因昨日司徒家的所作所为,争执不休,而陈瑾急急忙忙赶到汾阳公主府,正好看到有人与汾阳端上一碗汤水,陈瑾远远看见大声的叫唤道:“姐姐别喝。”
汾阳公主听到陈瑾的叫唤,微微一愣,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汤勺,“康乐,你怎么来了?”
能在自己的府上看到陈瑾,的确让汾阳公主意外。
陈瑾来不及解释,只管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过汾阳公主手中的汤罐,递到容未手中,“立刻命人前来查验。”
汾阳公主原本一脸莫名,在听陈瑾命人前来查验她这刚要喝的汤水,更是一怔,“康乐。”
“从现在开始封闭汾阳公主府,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令者直接杖杀!”陈瑾不仅让人查验这一份汤水,同时也朝一旁发号施令,让人立刻照办。
耿昌和容未马上分别去办事。
如此大的阵势,让汾阳公主始料未及。
陈瑾吩咐完才朝汾阳公主道:“姐姐如果信得过我就听我的,若是不信,只管按你的意思办事。”
这毕竟是汾阳公主自己的府邸,如何行事自然只能由汾阳公主来决定。
陈瑾接二连三的下达命令,虽然是她的意思,但如果汾阳公主并不愿意,陈瑾这样插手她的事情,亦或是不喜欢陈瑾管得太多,陈瑾可以立刻撤走,不再过问此事。
“都听你的。你想怎么办,府里的人尽由你安排。”汾阳公主并不傻,当然知道陈瑾这样焦急的赶来,还做下这一连串的事,其中必有内情。
看得出来,事态极其严重,所以陈瑾才会不管不顾。
汾阳公主之前能信任陈瑾,如今面对生死之大事,又怎么可能不相信她。
陈瑾朝汾阳公主福了福身,“必不负于姐姐。”
有些信任不需要多余的话,只一个眼神,她们各自便已经收获。
陈瑾来此,自然也是带了人的,比起汾阳公主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陈瑾得了顺帝的偏袒,手中的人马远不是汾阳公主府上的可比。
想要封住一个小小的汾阳公主府,不过是陈瑾一句话的事。
自然,这府中还是有那些闹事的人,叫嚷着这里是汾阳公主府,而不是陈瑾的康乐公主府。
一个公主跑到别人的府上耀武扬威,果真是欺负他们汾阳公主不得帝心吗?
陈瑾听到这样的话,只管命人将人的嘴堵住,甚至直接关押起来。至于后续怎么处置,那就得看看陈瑾在这公主府里,能不能查出些什么,若是查不出来,倒是可以先审审这些闹事的人。
容未奉陈瑾的命令,前去查验方才送到汾阳公主手中的汤,果然那里面查出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这些汤但凡沾了一口,足以取人性命。”容未在陈瑾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
汾阳公主就算一开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陈瑾的阵势也大概猜得出来了。
又在一旁听到容未的话,脸上阵阵发白。同时让汾阳公主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既然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哪怕汾阳公主心中有许多疑惑,但观陈瑾虽然脸色同样不好看,却沉着的吩咐道:“除此之外没在公主府其他地方,查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显然陈瑾是怀疑,既然有人敢对汾阳公主动手,想必不会只在这么一个地方。
“奴婢已经病人将公主府上上下下查验一番,的确发现了不少东西。”容未是懂得办事的人,既然陈瑾来了,更是接过汾阳公主的手,将汾阳公主府上上下下查了个遍。
查,就得查个底朝天。
陈瑾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不难看出陈瑾心中的愤怒。
“物证有了,人证呢?”陈瑾的确从未想到过,竟然有人敢动这样的心思,丝毫不曾避讳。
“耿昌已经在审问,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容未和耿昌那是分工合作,两人各有所长,当然也不能任由一个人全力承担一事。
“好。问出来了,立刻禀来。”陈瑾要的也只是结果。
容未退了出去。
汾阳公主在这个时候,才有机会询问陈瑾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想杀姐姐,而这个人还是姐姐绝对想不到的人。”不等汾阳公主开口,陈瑾已先一步告诉汾阳公主。
汾阳公主最想知道的正是谁对她动了杀心。
这一点不需要汾阳公主问,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瑾,陈瑾必然能够明白。
“我们自家人。”陈瑾在汾阳公主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个名字,令汾阳公主瞬间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杀人总是需要理由的,一句为什么,同样也是陈瑾心中的疑惑。
“姐姐不知道的,恰好也是我所不知的。”陈瑾说到这里心中竟是苦涩,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人的心竟然这么狠。
汾阳想知道的答案,同样也是陈瑾想知道的,只是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亲口问一问。
汾阳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同样也在心中有了另一层新的疑惑,“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不难看出来陈瑾想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愿意事情糊里糊涂。
那么陈瑾查清楚事情后又打算怎么处置?
过程重要,结果对于汾阳公主而言同样重要。
她必须要弄清楚,陈瑾一旦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是要为幕后的人遮掩,还是如实的将事情上禀顺帝,请顺帝处置?
第100章 对司徒家的惩罚
陈瑾并不意外汾阳公主有这样的疑惑, 毕竟她和陈洐兄妹间的关系,没有人比汾阳公主这些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人,看得更清楚明白。
“自然是公事公办, 今日他既然能对汾阳姐姐下手,来日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他的眼中没有骨肉至亲, 也没有国法律令, 既然如此, 我们又何必为他遮掩?自当让他为他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陈瑾坦然的告诉汾阳公主,她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无论是谁,她都不会允许对方有任何机会, 掩盖他犯下的过错。
不是汾阳公主不相信陈瑾,只是在很多时候汾阳公主不得不考虑亲疏远近。
亲耳听到陈瑾的话, 想到方才陈瑾不顾一切的冲到汾阳公主府,救她性命, 如今更是为她彻查案子, 她不该再心存疑惑, 以为陈瑾会想要为背后的人遮遮掩掩。
陈瑾一直都清楚,有些人不管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只要是不利于他的人,他都会想方设法的除掉那个人。
可是陈瑾想不明白,汾阳公主到底怎么得罪他了,既然能让他痛下杀手?
“公主,有人招了。”耿昌这边得到了消息, 而且还是陈瑾一直在等待的结果,立刻赶来禀告, 同时也将供词送到陈瑾的手里。
陈瑾立刻冲过去,拿过供词仔细一看, 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还有其他的人吗?”陈瑾看到最末,这只是一个人的供词,可是想定人的罪,只凭一人之说,还是可以给人机会翻供的。
不出手则已,既然出了手,就绝对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让对方可以重新活过来,或者对付他们。
“奴让人一直审着,他供出的人是不是派人先行拿下?或者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耿昌不愧是懂得办事的人,马上考虑到手中的这份供词,其实完全可以用来顺藤摸瓜。
给陈瑾的建议也正是如此。
“我只要足够的供词证明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如何操作你且看着办。记住,不冤枉一个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陈瑾的底线摆得明明白白,希望手下的人都能牢牢地记住这一点。
“唯。”耿昌其实最担心的是陈瑾动了歪心思,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反而失了顺帝的心。要知道耿昌虽然是顺帝给陈瑾的人,既忠于陈瑾,也需忠于顺帝。
一但有时候耿昌需要做取舍,耿昌希望陈瑾没有给任何人任何把柄。
如此一来,耿昌的取舍也就算不得取舍,毕竟一切只是如实禀告,顺帝还希望耿昌栽赃嫁祸陈瑾不成?
到现在为止,耿昌从顺帝处所得到的命令,都是乖乖听陈瑾的话,好好办事,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陈瑾。
但是耿昌也清楚,现在父女情深的这对父女,并不代表将来永远都会父女情深。
陈瑾看似不对耿昌有丝毫的设防,其实在心里清楚知道,耿昌毕竟是顺帝的人,如果有一天顺帝要耿昌对陈瑾下手,耿昌也必须照办。
然而陈瑾自问问心无愧,当然也不在意任何人对她的监视。
现如今汾阳公主遭遇危机,险些被人害了性命。
陈瑾被人提醒,前来阻止。当务之急要做的是查出幕后的人。
陈瑾已经得到陈待的提醒,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差的却是证据。
证据,不管是人证物证,越多越好,拿到的越多,越能让幕后的人最后无可反驳。
“康乐,如果你有为难的地方,这件事不如交给我来。”汾阳公主细细一想,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陈瑾抬起头和汾阳公主对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道:“最难的局面早已过去,我现在没有什么事做不得。”
此言不虚,陈瑾早已不是那还需要三思再做决定的人。
最难最难的局面,陈瑾早已度过,如今陈瑾很清楚的知道,她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汾阳公主心疼的看着陈瑾,却也知道,陈瑾从插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了取舍。
“公主,早朝散了。”在陈瑾忙着处理汾阳公主府上事宜的时候,早朝为了陈瑾的事吵的天翻地覆,如今也终于有了结果。
全玉嬷嬷在公主府候着等消息,结果一出来,急急忙忙的赶来汾阳公主府,向陈瑾禀告。
陈瑾示意全玉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的。
“司徒郎君治家不严,教妻不善,辞官致仕;司徒府愿意捐出半副身家,以赔司徒夫人失言之罪;且司徒夫人已然魔障,从今往后必在府上安居,再不会出入朝堂。”全玉赶紧把朝堂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陈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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