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如一日的神秘人马保护,还有铁骑与来源可靠神秘的各种消息,还能让大理寺卿态度恭敬。
有趣有趣。
桑芹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神色复杂的笑了一下。
第十九章
欢迎陆南尧的那顿饭吃得大家神色各异,就连刘刀疤也被他们拉着一起。
从头到尾大家各门心思乱窜,唯有桑绾一个人毫无负担的吃得很香。
她甚至时不时还招呼陆南尧,生怕他被冷落了。
这可是能替她们找回公道的大官。
姑娘白皙的一张小脸笑吟吟的,瞧着桑芹与叶祈都黑了黑脸。
怎么对个陌生人这般好脸。
感谢邻居们的宴席设在了第二日晚。
由大名鼎鼎的无双酒楼来准备。
这消息一出,弄花巷的街坊邻居们个个高兴坏了,巴不得去亲朋好友那都炫耀一圈,他们竟能吃上无双酒楼的东西。
这日一到,弄花巷的小道摆满了长桌椅凳,无双酒楼的人忙活着将一道道菜摆到了桌上。
人太多,无双酒楼的桌椅都不够摆的,还联合了许多家酒楼才准备好了这露天席。
各家人都站在了门口,桑芹也牵着桑绾慢慢走了出来。
“这回大家都帮着找年年,我们实在感激不尽,希望今天大家都吃好喝好!”
桑芹话落,街坊邻居们齐刷刷的鼓掌,眼看有些小孩已经忍不住想要爬上桌了,桑芹轻笑一声,扬声道了句开席。
轰的一声,爱热闹的百姓还放了鞭炮,众人在噼里啪啦声中入席。
桑芹她们也独自开了一桌,叶祈陆南尧他们都在。
本意是不来的,谁料桑芹让桑绾登的门,又有些耍赖的说道他们怎么就不算帮忙了?
小姑娘眉眼弯弯声音软软的耍赖,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桑绾瞧见叶祈不自在的样子,悄悄扯了他的衣摆。
叶祈侧眸。
“当当当!你瞧这是什么!”
桑绾揭开两人眼前的盖子,露出了她特地让人做的酸菜鱼。
“我特地让人做的呢,待会吃完咱们就出去玩!”
叶祈低笑着说好。
待他们吃完时,其他人早就吃饱了还帮着酒楼收拾好了桌面,桑绾明眸一眯,拉着叶祈就跑了出去。
正值盛夏,桑绾今日穿了自己最喜欢的层层叠叠罗裙,梳了猫耳髻,就如同灵猫一般可爱。
周围人时不时偷瞄她,叶祈不悦的拧了眉,不动声色的将人挡在了身后。
“怎么了?”
桑绾拿着两串糖葫芦走回来,笑吟吟的递给他一串。
“我特地问了的,不酸哦。”
知道他不喜欢吃酸的,她特地了三遍才买的。
桑绾咬了一口自己的,与期待的甜不同,下意识酸得她眼睛直眯。
叶祈皱眉,准备尝的动作一顿。
可这是她买的。
少年叹了一声,正准备尝尝有多酸,刚举起来却被她按住了手。
“别吃了好酸,那个伯伯骗我!”
姑娘气鼓鼓的回头想要找人算账,可一回头,哪里还有扛糖葫芦的大伯。
“哎!他跑了!”
桑绾小眉头气得紧紧皱起,这可是她花自己零花钱买的,酸得掉牙嚷人怎么吃嘛。
叶祈无奈的笑着摇头,“只吃面上的糖罢了。”
垂头丧气的姑娘只好点点头。
少年觉着好笑,还想再安慰两句,眼前却有一匹马停下。
本不以为然,可那人却牵着马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两人一同侧目,叶祈或许是想起她前几天被拐一事,下意识挡在了她的面前。
桑绾显然也被唤起了不好的回忆,她揪紧了叶祈的衣服,防备的看着来人。
那人一身玄色衣袍,织金的料子在夜里也熠熠生辉,面如朗星尤为夺目。
桑绾瞧人先瞧脸,明明这人也俊得要命,可她却下意识想起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叶祈的面容 。
说不上来谁更俊,叶祈是偏矜贵的俊,可这人瞧着就人缘好,那张脸带着的笑也让人想要去判断是否是真心实意。
“阿祈。”
那人停在他们面前,含笑朝叶祈开口。
这人认识叶祈。
桑绾的戒备心略微放下,好奇的看着他们俩古怪的氛围。
大街上点着灯笼,人来人往叫卖声交谈声都在不断传入耳中。
叶祈的面色冷峻,却在他一点点靠近之后慢慢松缓。
“你来,他们知道吗。”
热闹声中,两人的声音瞬间淹没其中。
微生澜轻笑一声,深深的瞧着同胞弟弟那似母的眉眼。
“偷偷来的。”
就如同小时候一样,他染了风寒养病,父皇母后不让微生澜去找弟弟玩,微生澜又是个叛逆的,一声不吭自己偷溜了进去。
叶祈弯了唇笑,看着两人身旁的街道与行人,“怎能称得上一个偷字。”
微生澜闻言也是低笑,“嗯,光明正大的,来见一见我的弟弟。”
一句话,一个眼神,将如今局势也透露了出来。
叶祈微微张了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样貌略有不同却一样俊郎的兄弟俩对视着,隔着中间十年。
叶祈恍惚记得,当初出事时,皇兄哭着喊着跪在那人面前,说不要送走阿祈,他们才不是神明诅咒。
明明大家都知晓是谁搞的鬼,可是大殿之上,国师掩目痛心疾首,那时赵启袁笑得嚣张,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踢开了抱住他脚的微生澜。
他说,这是上天的指示,他可不敢违背天命。
叶祈当时离宫时,兄长哭到昏厥,他趁着父皇母后赶过去时,默默留了封诀别的信便走了。
再之后便遇见了桑家姐妹俩。
叶祈身后,那一双猫耳髻那般显眼,微生澜不免侧目。
“这便是…前几日被拐的那位姑娘?”
他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他轴得不行的弟弟这样挂心。
听见那人提到自己,桑绾眸光闪了闪,从叶祈身后慢慢走出来。
叶祈也同时侧身,露出了身后娇小俏丽的姑娘。
叶祈朝他颔首,“这是桑绾,这是我兄长。”
桑绾与微生澜对视,却被他眼中的审视瞧着皱了眉。
她自小与姐姐相依为命,最会看人眼色了,对方眼里除了探究之外,更多的是好奇,似乎并无恶意。
“你是叶祈的哥哥?那我该唤你什么,叶家大哥吗。”
她与祈哥哥关系这般好,竟不知他还有个亲兄长,真过分。
桑绾压着自己都小脾气,面上却仍是带着甜甜的笑。
瞧着祈哥哥与他兄长关系似乎不错,她自然也如瞧见亲近长辈一般乖巧。
微生澜挑眉,看向叶祈。
叶祈顿了顿,低眸温柔同她道:“你同我一样,唤兄长便是。”
话中意思桑绾没听出来,微生澜倒是眯了眯眼,瞧着他俩的笑意更甚。
可桑绾却歪了歪头有些为难,可叶祈都这般说了,她也只好乖巧道一句叶兄长。
她唤人的称呼向来亲昵,本意要唤哥哥的,可这位叶家大哥太过生疏,她唤得亲近也很是奇怪。
微生澜抿唇笑了笑,低头在怀中掏了掏,拿出一个小盒子。
“初次见面,这是我与你们嫂嫂送的。”
桑绾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盒子,手足无措的看向叶祈。
你这兄长怎么回事,不说给自己不常见面的弟弟送礼物,怎么反倒是给她送东西。
兄弟俩目光对视,叶祈自然知道他去年成了亲,娶了丞相的幺女。
也才有了如今这局面。
那时刚得到消息,叶祈给他送去了信,问他是不是为了拉拢丞相才娶的丞相女。
他知道皇兄与父皇母后一直在努力,为了将赵启袁与其党羽一齐扳倒。
可是他不想皇兄牺牲这么多。
微生澜当时便好笑,回他的信里满满当当写了一堆解释。
最初他确实有那么一丝想法,只因丞相是三朝元老,一直中立,可手下门生幕僚入朝为官,久而久之势力也不容小觑。
可惜事与愿违,他怀着目的接近丞相幺女,却被她骂了回去。
微生澜哪里被人这样下面子,一时不服气便同她杠上了。
一来二去,冤家变质,慢慢也互生情愫。
“他给,你便收下。”
叶祈朝身旁娇小的姑娘颔首,桑绾这才犹犹豫豫的接过道谢。
回去她便将他兄长送的还给他。
桑绾心中默默想着,乖巧的将盒子塞进了自己袖中。
只是闲聊了几句,远处乔装打扮的侍卫便遥遥朝微生澜拱了手。
微生澜目光一顿,面有不悦。
好歹是同胞兄弟,叶祈一瞧便知他该走了。
他笑了笑,开口:“既然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叙旧不急于一时。”
“兄长,下次请你来家里喝茶。”
微生澜面露感慨,笑着颔首:“希望下次,你能光明正大的回家喝茶。”
“他们很想你。”
叶祈眸光温柔,如灿灿星河熠熠生辉,“好。”
他思念的家人,也如他般思念自己。
这便够了。
第二十章
微生澜走之后,桑绾的小脾气还没来得及发呢,就发现身旁的叶祈沉默了下来。
叶祈双手空荡,微生澜临走前被他塞了一手糖葫芦,人还没走远就见他咬了一口,然后微生澜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无奈回头。
他弟弟果然如小时候那般,病蔫蔫的瞧着沉闷老实,实际上坏心眼一点没比他少。
瞧如今赵启袁的处境便知晓了,他们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市井,各自用着自己的方式搞垮赵启袁。
微生澜无奈的举了举手中的糖葫芦,酸得掉牙都没舍得丢,一路骑着马护着,拿回了宫里给父皇母后炫耀。
瞧,阿祈给的,他们没有。
街市,桑绾已经乖巧的重新啃完了冰糖葫芦面上的糖,甜腻得人都发懵。
叶祈眸光微动,在一旁的摊子上给她买了一碗酸梅汤。
酸酸甜甜的,两人出来偶尔会买来喝。
桑绾笑眯眯的接过来,先喝了一口解了甜腻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瞧着他,问:“你不喝吗。”
她想问的问题很多,可见他情绪不太好,便很懂事的没有问出口。
叶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闻言侧眸,与她对视后才瞧见小姑娘眼底的无措。
一瞬间少年有些愧疚,他陷在情绪之中,倒是将她忽略了。
叶祈轻轻笑了一下,饮了一口酸梅汤。
“这是你兄长给的礼物,我刚刚偷瞧了一眼,太贵重了,还给他又不礼貌,便只能还给你了。”桑绾将小盒子推到他面前,一脸的乖巧。
她方才打开了,里面是一只镶金玉镯,她没见过多少好东西,但也能看出工艺不凡,那玉…夜里光线不怎么好,她只感觉价值不菲,却辨不出来是什么玉。
就这一只镯子,至少都能养活一家老小两代人。
这样的见面礼,桑绾是万万不敢收的。
叶祈微微低头,无声将其打开。
少年微微挑眉,但也神色无异。
“这于他而言并不稀奇,你便安心收下便是。”
他说着,拿起了盒中镶金玉镯,再牵了懵懵的姑娘的手,低眸细心给她戴上。
玉镯通透,点缀着金,倒是衬得她肤色更加白里透红。
叶祈满意的抬起她的手腕,“很衬你。”
“这这这、你这就给我戴上了?”桑绾想拽回自己的手,叶祈却稳稳拉着没放。
“除非是你不愿意再同我…玩,便摘掉吧。”
他眸色深深,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换了个词淡定的说着。
一说起来,桑绾便想起之前的小脾气,一下就来劲了。
姑娘气鼓鼓的从他手里挣开,拧着好看的弯眉瞪他。
“你还说呢,我们这般好我抖不知道你有个哥哥。”
以后不要跟他天下第一好了!
她没说最后一句话,但瞪得圆溜溜的眸子却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
叶祈无奈笑着,“年年也没问过我家中的事。”
有些复杂,他这些年也不知从何提起。
“你、这…”桑绾被堵了一下。
她与姐姐也从不与人提起自己家的情况,初次见叶祈时又是那样的情况,桑绾担心提起他的伤心事,又因为他这些年总是独身一人,从未见过有家人朋友亲戚来往,桑家姐妹便默认他同她们一样惨了。
没想到…他看着与家人的关系也没那样恶劣。
叶祈含笑,轻轻揉了揉她发顶,“那我现在同你说可好。”
桑绾眸光一闪,忍了笑佯装气鼓鼓的嗯了一声。
他握拳一笑,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梳成猫耳的发尖。
“我自小…家中情况有些乱,明明父亲是…一家之主,手中权利却被分割,族亲叔叔认了个干儿子,继承了叔叔的位置,自我记事起便觊觎父亲的位置,明里暗里使了不少手段,最重的便是我离家那次,说我与兄长不详,一定要献祭一个才能家运顺遂。”
“我自小身子弱,当时情况不容我们躲周旋,所有人都在逼我们一家人,我便自愿成为被献祭那一个。”
“可我父母不愿认命,明知是阴谋,怎么可能认命,各般周旋,最后用一个患了不治之症的孩子替了我。”
“我藏在家中半月,日日躲在密不透风的暗室中,生怕被人瞧见再被压去献祭。”
“然后我便逃了。”
“再然后便遇见了你们。”
叶祈淡然的说起从前,言语淡漠如风,就好像这十年躲在小巷中的怨气也如风飘散。
桑绾傻了眼,可下意识啊了一声:“…怎么与皇家的事这般像。”
她们家的事与被献祭的二皇子也是密切相关,桑绾自小便听桑芹与管家说过很多次,那场案件的证据也被藏在她家。
如今一听叶祈说起,不可避免的便想起了那些事。
叶祈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们同那两位皇子一样是双生子,皇家都避免不了那场祸事,我家那位敌对一听皇家如此,便也有样学样,妄想成为那位赵王叔。”
他还以为小姑娘笨笨的,幸好还不算傻。
桑绾歪歪头,眉头没松开,可是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可若是让她将眼前人与二皇子联系在一起,她总觉得是自己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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