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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青梅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0 14:41:35  作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远愈哥……裴卿,他只是个孩子,放了他吧!”
  裴远愈已经在马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崔逢月,你说世上还有比你更胆大妄为的吗?”
  说完,喝马疾驰而去。
  萧楚梅走投无路,将孩子交给她,眼见就能将孩子送出城去,裴远愈让她功亏一篑。
  他再不是他的远愈哥哥,他是皇帝手中的利剑,身负重伤还为皇帝披荆斩棘。
  崔逢月跌坐回软垫上,气喘吁吁,拉着弄棋的手低声倾诉:“弄棋,他今日要了别人孩子的命,来日他的孩子当如何自处!”
  崔逢月的悲伤还没有来得及扩大,舒王领着金吾卫把崔逢月的车团团围住。
  舒王前日得了皇帝的诏令,回京勤王护驾。刚得消息,说有人可能将太子庶子带离京城,不料想这个人是崔逢月。
  金吾卫好一通搜查,一无所获。
  屏退所有人后,舒王疾言厉色地问她:“你把太子庶子藏到什么地方了!”
  崔逢月冷冷一笑:“王爷这真是不怕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见在王爷心里,咱俩早就不是荣辱一体了。”
  等舒王离去后,弄棋问:“娘子,咱还出城么?”
  “出去还有什么用!”崔逢月有些咬牙切齿。
  她该去,出去城外就知道太后布下的天罗地网,还有崔逢月不知道的,冬至大典上的第三支箭是太后布下,但裴远愈知道。
  皇帝还不算赶尽杀绝,废太子为庶人之后又追封为节愍太子,如此,太子家的女眷无须流放,全部住在京城边上的感业寺。但太子的儿子包括崔逢月想救的萧楚梅的儿子,全部被勒死在大理寺的诏狱内。
  皇帝后又感念太子多年来的孝道,命舒王亲自督建建节愍太子庙,以示兄友弟恭。
  程振元在太子死后一月回京,京中已由风声鹤唳变回了原有的繁花似锦。他还未回京就知晓了太子遭遇的种种。愤恨悲伤都抛在了后头,要紧的是仍旧得到皇帝的信任,以待时机。
  紫宸殿书房内,程振元恭恭敬敬地伺候着皇帝。
  “圣人近日因节愍太子之事忧伤过度,奴婢恳请圣人放宽心,莫要因为他的错误伤了自个儿的身子。”程振元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振元辛苦,赈灾连日辛劳。如今宫中事多,禁军元帅一职一直空缺,在冬至大典上,裴远愈舍命护朕,把元帅一职交给他历练历练。”
  程远振与皇帝相处二十多年,知道皇帝心意不可逆转,也在等他的接下来的话,他把节奏把握好了,才道:“圣人,裴远愈如今是个有残缺的人,已完全无当年的斗志,若是能让他任兵马元帅,一来可以缓和圣人与太后之间的龃龉,二来华妃娘娘有所依靠,三来能让河东原来裴九洲的旧部效忠圣人,不至于让皇后娘娘的母家高家一枝独秀,此乃一箭三雕。”
  皇帝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侍奉自己二十多年的人,句句说到了他的心上。
  程振元话锋一转:“只是终究裴九洲谋逆,还须防着裴远愈生了二心。”
  这也是皇帝的顾虑。
  “振元有什么好法子?”
  皇帝想让他当元帅,就让他当,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更好,但裴远愈身边还是得有自己的人。
  “圣人,九品校书郎的女儿刘鸾箫仰慕裴远愈多时,她阿耶也对圣人忠心耿耿,不如将她赐给裴远愈为妻。”
  “嗯,既如此,下诏吧!”
  崔逢月份已大,本来双生子就容易早产,沈暖烟拼尽一身的医术,力保胎儿不要那么早降生。
  崔逢月自从城门那次与裴远愈起了冲突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躲在自己的小院,安心养胎。
  “大姐姐如今怎样了?腹中胎儿一切可好?”好久没来王府的崔明珠今日特意来看崔逢月。
  崔逢月欣喜不已,一直担忧林姨娘的死让崔明珠心生记恨,今日看来,崔明珠果真是个识大体的。
  “阿姐无事,你不久便快做姨娘了,亲事都没定下。”高氏前日给崔明珠说了户部郎中家的公子,但似乎崔明珠没有看上,婉拒了。
  崔明珠笑笑:“姨娘刚去,我不想那么早定亲,回禀母亲,母亲说我是个有心的孩子,就拒了户部郎中一家。等过半年再说亲吧!不过说起亲事,眼前倒是有一桩,轰动京城。”
  崔逢月来了兴趣:“哦,是谁的亲事让京中议论纷纷?”
  “是阿姐的好友刘鸾箫的,明日大婚,阿姐若不是月份大,定可以去道贺了。”
  崔逢月面露喜色:“那可真是件大喜事。怎么都没人同我提起?嗯,阿姐是去不了,明珠代我去。弄棋,你把我前日得的玉如意拿来,给二娘子拿去道贺。”
  崔逢月喝了一口清水,又问:“嫁了哪一家的郎君?”
  “裴远愈。”
  这三个字如同一棒子打得崔逢月眼冒金星,半晌才定下心神。
  “大姐姐,玉如意还送么?”看着崔逢月脸色不好,默不作声,崔明珠手里拿过弄棋递来的玉如意,心里发笑。
  “明珠多心了,无事,拿着去吧。”
  他要娶妻了!今后站在他身旁嘘寒问暖的不再是她,是别的女人。
  半弦月斜挂于空中,崔逢月动了胎气,沈暖烟急急入了王府。
  “早上我诊脉过后还好好的,这么晚上脉象如此糟糕!逢月,怕是要生了。”沈暖烟忧心忡忡。
  现在生下来,比正常约莫早一个半月,怕是不好瞒过宫中。
  “那不如我假装在院子摔倒,早产了。”
  沈暖烟想了想道:“这是下策,情势所逼,也只能如此了。”
  “那明日……”沈暖烟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弄棋急急从门外进来。
  “娘子,我刚才去药房拿药,发现房中竟然有微弱的灯火,捅破窗户纸,看到管药的奴婢更换了药罐。我把药罐拿来了。”
  “让我看看。”沈暖烟说道。
  接过药,沈暖烟细细闻了起来。
  “这是你每日都用白术,但这白术浸泡过了夹竹桃。明日逢月用过这夹竹桃的药,必定早产。”
  崔逢月大喜过望:“这不是正是求仁得仁么?明日就用这白术熬了安胎药。”
  “胡闹!”沈暖烟一脸严肃:“你以为是催产药么!这药下去,弄不好就要你的命!”
  “沈姐姐,若是出生时辰有问题,要的怕是这许许多多人的命。你不是也说弄不好才要我的命么,你定有法子对么?”崔逢月焦急又期望的眼神望向沈暖烟。
  崔逢月说的是事实。
  沉思片刻,沈暖烟郑重其事说道:“逢月,按往常,你服下安胎药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我定到王府了,你借口药太烫,等一等,等我来了再服用。”
  崔逢月点点头,对弄棋说道:“去,着人悄悄跟着那奴婢,等明日我喝药后立刻将她拿下。”
  第二日清晨,崔逢月胎动频繁,小腹隐隐坠痛,府医送来安胎药。崔逢月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太烫,太医稍待,我随后服下。”
  一炷香后,未见沈暖烟,想必是路上脚程慢了些,一会便到。不能再等了,弄棋将药又重新端了上来,崔逢月几乎是毫不犹豫喝了下去。若是再不服药,太医就看出端倪了。
  半个时辰后,崔逢月腹痛不止,太医、府医束手无策。此时,沈暖烟仍不见踪影。
  崔逢月心中隐隐感到不妙,她敢把命交付的,只有一个人——裴远愈。
  翊善坊徐宅内,正张灯结彩,大宴宾客。
  刘鸾箫已经被送入洞房,喜乐丝竹之声出入她的耳中,满心欢喜地等着裴远愈。虽说他已经是太监,但总归她成为从二品元帅的正妻,而且裴远愈谪仙般的模样哪里像太监了!
  就连永安公主听闻皇帝要给裴远愈赐婚,闹到紫宸殿,说要下降裴远愈。还说没有子嗣不紧要,大不了养几个面首,生出孩子不就得了。被皇帝怒斥了一番。
  这话倒是提醒了刘鸾箫,将来自己从刘家族中过继一个孩子,养在自己跟前,和裴远愈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喜悦之中也有不安。她应了皇帝和程振元,替他监视裴远愈。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裴远愈走了进来。守着洞房的小太监想上前道喜,被裴远愈冷冷的目光吓退,只见他挥挥手,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你因何嫁过来,你一清二楚。无妨,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往后若是安分守己,我保证你锦衣玉食,人前就是尊贵的元帅夫人,可若是有了非分之想,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这是西跨院,以后就住在这。其他的院落尤其是我的北院不是你可以去的。”
  这如同刚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刘鸾箫浇了一盆冷水。正要开口说什么,却看见裴远愈转身离去。
  他开门一瞬间,喜娘伺候奴婢面面相觑。只见神色慌张的小东子跑了过来,不知道他在耳边说了什么,刘鸾箫只听到了“舒王妃”三个字。
  二人渐行渐远。
  “干爹,舒王妃的婢女抚琴来报,说王妃临盆在即,凶险异常,命在旦夕,却找不到沈医女!”
  听得裴远愈胆战心惊。他悄悄吩咐小东子:“去,你立刻入宫找皇后娘娘,就说给我下了懿旨,去寻沈医女。”
  “刺啦”一声,当堂脱下喜服,叫上张继,驰马疾驰而去。
第50章
  红颜劫
  裴远愈掘地三尺,不到一个时辰,终于在平康坊的食肆的雅间里,寻到了被蒙上了眼绑上手的沈暖烟。
  得了自由的沈暖烟压根不顾自己身上的瘀伤,急急骑上马,与裴远愈一路狂奔,不到三盏茶,已到舒王府。
  移入寝殿内殿,一道六曲山水屏风挡住了裴远愈的视线,却挡不住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见惯血腥生死的他心在颤抖。
  沈暖烟已经没有悲伤时间,步入屏风内毫不犹豫地将针灸扎在了崔逢月的穴位上,从袖带里拿出早就配好的药,递给抚琴:“熬已经来不及了,幸好我早有准备,碾成了细粉,你快去用滚烫的水冲好送来!”
  裴远愈忍住心底的伤痛和焦虑,问跪在屏风之外的太医和府医。
  “逢……舒王妃现下如何?”
  跪在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太医咬咬牙道:“元帅,王妃娘娘午后的安胎药被下了夹竹桃和水蛭,如此活血化瘀的虎狼之药致王妃娘娘崩漏,如今血流不止,孩子还未足月,怕是即时要生产了。只是如此一来,王妃娘娘定是无力生下孩子!”
  裴远愈倒吸一口凉气。阿娘就是诞下双生子虚耗,六年后香消玉殒。那时生产,多少人精心照料,才有惊无险地生下他和裴书怡。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更何况她还被下了药!
  “本元帅只问你们,这孩子生得下来么?”
  沉默,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裴远愈八爪挠心,呼吸似乎亦停止了,剩下的,是微微抖动的手。他再也无所顾忌,步入屏风之内。
  产床上,崔逢月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半昏半醒,额上脸上扎着明晃晃的银针,床上不见半点血腥,但浓重得几乎令人作呕的腥气哪里是锦被能遮掩住的!
  沈暖烟额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接过抚琴熬好的药:“来,逢月,热热地喝下,别慌,有我。”
  崔逢月被疼痛折磨得神志不清,看什么都模糊而虚幻,但这个温暖熟悉的声音,一如经年,如此坚定,如此心安。
  恍惚间,瞥见一抹梦里百转千回的紫,万般喜悦想去抓住,疼痛却把她死死拉住,半点也动弹不得。
  “远愈哥哥,你瞧着我的石榴裙好看么?”
  “好看,逢月就是瑶台的皎皎明月,历经三生三世,我裴远愈有幸与你相逢。”
  “我历经百转千回,才能与远愈哥哥相遇。”
  那一年,崔逢月十五。
  多情自古伤别离,她那百转千回的夙愿,终究是春归大梦。
  疼痛再度袭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生下的孩子,只有细碎焦急的声音模模糊糊地落入她的耳中。
  “逢月,你用力!”是沈暖烟那暖如和风的声音。
  “沈医女,王妃娘娘失血过多,但羊水仍未破,这是娘娘用命护着胎儿。”这是稳婆的声音。
  “沈医女高明,竟然把血止住了,但三碗催产药下去仍旧不见动静,王妃怕是……”太医忧心忡忡道。
  沈医女,下堕胎药,舍子护母!”
  这是个熟悉嘶哑的声音,如同惊雷般让崔逢月恢复了短暂的神智。下意识抓住弄棋的手,喑哑含糊地说:“不……不……不……,舍母……舍母……”
  弄棋低低地哭了出来:“王妃安心,奴婢明白,您省些气力。”
  不知过了多久,细细的光照到崔逢月的脸上,她吃力地睁开眼。疼痛依旧蔓延着全身,骤然摸着小腹,发觉空空如也,倏然惊叫:“我的孩子呢!”
  弄棋赶紧扶着躺好,笑笑道:“娘子安心,孩子好着呢,乳母正好好看着。恭喜娘子诞下双生子。”
  崔逢月急急追问:“是男是女?总有一个女儿吧!”
  弄棋无奈的嘬牙花道:“娘子,两位嗣王。”
  崔逢月一脸失望中一抹淡绿在她眼前靠近,在她床榻前坐下,给她盖好衾被,细细给她把起脉来。
  “沈姐姐,多亏了你……”睡了整整一晚,她还是虚弱得有些有气无力。
  “好了,你少说些话,也多亏了裴……裴远愈。救命的时候还是他靠谱。”
  崔逢月喜不自胜:“他来了?如今在哪里?”
  “自然来了。我被人绑到平康坊食肆,是他找到的我。都怪我来晚了,你失血过多,若不是他从河东带回的催产保胎药,这两孩子怕是生不下来了。”
  看着殿内只有弄棋,沈暖烟压低声量问道:“逢月,你如今已经诞下孩儿,还不打算告诉他么?”
  “他刚得圣人器重,擢升为元帅,好些个事情千头万绪的,分心不得,再等等。”只是想到他昨夜大婚,崔逢月情绪有些低落。
  弄棋看她有些怏怏的,忙说道:“娘子,您可不知道,两位嗣子健壮得很,哭得怕是要把房顶给掀翻了,乳娘怎么哄都不成,最后裴元帅不得已,把两个孩子抱起来。你猜怎么着?两个孩子各伸手打了裴元帅一巴掌后,安安静静地睡了。奴婢们看得想笑又不敢笑。”
  崔逢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因牵动了伤口,又“哎呦”了一声。
  沈暖烟眉角也飞扬了笑意:“好了,逢月,你安心躺着,你这次死里逃生,内里虚耗,得好好调理一两年。崔家、宫里都知道你九死一生生下孩子,如今你看你院里静悄悄,就是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谁也不许来扰了你的清净。其余的事情有裴远愈,你就不要多思了。”
  “快叫乳母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
  不到片刻,两个乳母喜气洋洋地把两个嗣子抱了过来。这两个乳母是高文渊从天雄军中的家眷挑选的,老实可靠,忠心耿耿。起初想着就是挑选两个看看谁和孩子更有缘,现下正巧是双胞胎,都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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