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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青梅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0 14:41:35  作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时光的流逝和养胎的小心翼翼冲淡了崔逢月的悲伤,转眼来到冬至。
  冬至是大魏的大节,皇帝、文武百官、皇亲命妇都要前往南郊圜丘祭天,有了身孕的更是要亲自前往,求得祖宗庇佑。
  “王妃今日可得穿暖和些,在外头站着怕是要一个时辰。”抚琴一边絮叨,一边给崔逢月穿上冬日的襦裙,襦裙外套了背子,襦裙里套上了厚袴,外头还给她穿上了鹿麑裘,脚上给她套上了厚厚的棉袜外加里羊皮小靴,最后将貂毛大氅给她披上了。
  “弄棋,你瞧瞧我,像不像一个巨大的枕头粽。”崔逢月含笑道。
  弄棋心里清楚,崔逢月腹中胎儿还有一个月就足月了,又有了双胎,肚子硕大,如今包裹如此严实,打趣道:“可不是么,就是中间突出的大枕头粽!”
  抚琴轻轻推了推弄棋:“正经些,王妃养胎不易,你伺候可要仔细些,舒王不在,若有什么不对劲,沈医女随伺在皇后娘娘身边,天雄军侍卫和江傅姆都在外候着,可要警醒些。”
  舒王和程振元还在外赈灾,尚未回京。
  弄棋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老练道:“抚琴姐姐只管安心,奴婢用命也要护住王妃的。”
  舒王府车舆辚辚,往南郊圜丘驶去。车舆行驶到朱雀二街之时,崔逢月下意识地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大宁坊,裴府旧宅。
  去年,她还与裴远愈在此相约,共乘一车前往南郊参加冬至祭天。裴远愈公务在身,寅正就要骑马动身前往南郊,天寒地冻,不愿叫她早起,可是崔逢月却说远愈哥哥今日一日都在外头,乘车前去少受些风雪,还硬是要他带上厚厚的护膝。
  大魏京中男儿都是骑马出行,若是无病无痛没有点什么特殊原因,乘车出行是叫人笑话的,但若是与崔逢月共乘就正常不过。
  如今裴家旧宅依旧在此,可旧人却不在了,那日叫弄棋给他的护膝怕是也被他扔了吧!物是人非事事休,崔逢月心中堵得慌。
  “王妃,放下帘子,莫要着凉。”弄棋伸手就把崔逢月掀起的帘子放下,将她从黯然伤神中拉了回来。
  身穿通天冠的皇帝从玉辂上下来,裴远愈搭着他手躬身站在他身后,后跟着两名小内侍随时整理皇帝大裘冕,皇后站在皇帝身旁。
  皇帝身后第一排跟着太子妃子公主等命妇,而裴书怡身边皇帝还嘱咐跟了四名内侍随行以防不测,惹得其他嫔妃尤其是宁贵妃心里直泛酸。四名内待在裴书怡身后并排站着,将裴书怡挡了个严实。再后面自然是文武百官。
  南郊圜丘早被金吾卫重重围住,隔开了想看热闹的百姓,压根看不清天颜,只得在外围纷纷跪下三呼万岁。祭祀的文武百官皇亲命妇都被这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吸引,崔逢月趁着这间隙,抬眼望向裴远愈,就是被人看见,也说不清楚她是看皇帝还是裴远愈。
  他真是清减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祭祀前陪着皇帝斋戒七日的缘故,紫色的朝服衬得他如谪仙一般。
  崔逢月突然感到背后似乎有犀利的目光,心中一寒,还打了个冷颤。弄棋抓着她的手,感到了异样,忙问道:“王妃有何不适?”
  崔逢月也说不清为何如此,便说:“怕是有些冷,不妨事。”
  祭祀仪式繁复得很,皇帝在礼部侍郎的引导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跟在裴书怡的四名内侍一直严阵以待,丝毫没有松懈地防护着。
  焚祝文之后,皇帝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只见皇后冲裴书怡招招手:“华妃,过来,你如今怀有身孕,与圣人一道给天帝上炷香,愿他保佑你给大魏诞下皇子。”
  原来还步步紧跟的四名内侍不知为何,都站在了原地,只有裴书怡一人一步步走向笑意盈盈的皇帝,眼见着还有两三步就到了皇帝身边,迎风飙响,一支箭疾速射向了皇帝所站的方向。
  裴远愈反应更快,将裴书怡轻轻一拉往后,他下意识挥刀,堪堪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箭挡开。寒光闪烁的陌刀挡住了射来的箭,刀光剑影之间“铛”的一声,火星迸溅,箭应声落地。
  “护驾护驾!”裴远愈大叫唤醒了惊呆的人群。
  金吾卫抽出横刀来团团围住皇帝,连声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已经回过神来的文武百官慌乱不己,脚步不稳,有些踉踉跄跄的,不敢轻举妄动,都待着了原处,但底下的百姓纷纷尖叫,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拼命地往外跑,却因拥挤推搡冲撞不少人倒地,又被身后的人踩在了脚下,更是无法前行。见此情形,金吾卫知晓无法快速地将皇帝护送出,只得里三层外三层地原地将皇帝团团围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皇帝身上。崔逢月担忧起裴远愈来,抬头望向他。那一刹那,她忽然觉得身后寒光掠过,箭气出、杀气现。
  裴远愈在崔逢月抬头一刻之时已经绕过金吾卫,飞一般向前跑去,终究还是晚了。
第48章
  舍身
  一支长箭劲声破空,尖啸地向崔逢月而来,随着一声惨叫,箭射中了人。红了眼的裴远愈抬起头,还未看清崔逢月是哪里中箭,又是一道寒光冲着她疾驰而来,裴远愈只觉得血液倒流,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下意识将崔逢月拉到一旁,侧身正要举刀为时已晚,“扑”的一声,箭强劲有力地深深插入裴远愈的左肩,他吃痛慢慢坐在了圜丘的汉白玉台阶上,沉声叫道:“保护圣人!捉拿刺客!”余光看向崔逢月,她身上没有血迹,没有箭矢,心下大定。站在她身边的弄棋,脸色铁青,痛苦地用右手抓住左胳膊,血顺着她的左胳膊滴到台阶上,被白雪映衬更是猩红。
  大家都在惊慌之中,谁也没有看清裴远愈身上的箭要射向谁,但他如今跪坐在了皇帝的前方,定是因护驾使然。顶着诛九族的风险在冬至大祭上刺杀,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只有崔逢月心里明白,最后这一箭,明明是射向她的!睁大双眼,入目的是裴远愈忍着痛楚的脸,看他不顾疼痛,用未受伤的胳膊撑着地站了起来,厉色道:“金吾卫听令,捉拿刺客!”心中惶然不已,他到底如何了!
  裴远愈话音刚落,小东子上前来报:“裴卿,刺客已经被大理寺拿住!”
  很快,百姓被遣散,妃嫔公主们自有金吾卫的护送下回宫,有些朝臣被皇帝留了下来,其他人自然先回到家中,等候旨意,忐忑不安。
  南郊圜丘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
  弄棋因受伤被安置在了偏殿,沈暖烟细细给她查看。
  “不幸中的万幸,射中胳膊,不是要害,好在箭上无毒,弄棋穿得又多,伤得不深。”
  崔逢月捂了捂胸口,放下心来:“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要快些躲开,你还往我跟前凑!”崔逢月看似责怪,其实充满了感激和担忧。
  沈暖烟笑笑:“逢月你可好好感谢弄棋吧!危难当头,不顾性命地挺身而出,要不是她挡在你跟前,后果不堪设想!”
  崔逢月听完心中一沉,脸色也凝重起来。裴远愈那一箭结结实实地挡在她身前。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沈暖烟悠悠一声叹息:“你还放不下么?”
  崔逢月的心如同压了个秤砣,坠得她浑身无力,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清泪,声音也有些颤抖:“沈姐姐,都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我自问与他情深似海,终究敌不过人生百变,想来生死相依是不能了。但今日他明明是挡在了身前,我……”
  “逢月,别说了,你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好生珍重。我去看看,你好安心。”
  皇帝、皇后、太后和尚医局的奉御都在斋宫的偏殿。裴远愈躺在软榻上,解开紫袍,露出了血淋淋的胳膊。箭深深地插在了肩胛骨靠近心脏的位置,若是再往下一点,裴远愈性命不保。
  但即便如此,奉御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圣人,微臣看了伤口,箭上无毒,但是……但是过于靠近灵台,臣怕拔箭之后流血不止……”
  太后厉声道:“若不将箭拔出,还不是要血尽而亡!”
  太后说的是事实,奉御十分为难,犹豫道:“容臣想想。”
  皇帝怒火中烧:“朕养了你们一帮废物么!若是医治不好裴卿,你们尚药局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皇帝说完,来福来报:“沈医女殿外求见。”
  “宣她进来。”
  沈暖烟刚入寝殿,皇后忙道:“沈医女去看看裴卿,看看如何诊治才好。”
  沈暖烟针灸之术了得,看过之后说道:“圣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奉御担忧不无道理,但臣女可以先用针灸封住血脉再拔箭,只是拔箭要稳准狠,不能犹豫,还请圣人择一合适的人。”
  “不必这么麻烦,臣自己来!”裴远愈有些虚弱,但言之凿凿。
  太后一脸惊讶,想要阻止,却听见沈暖烟说:“裴卿是个上佳人选,一来裴卿行事稳当,二来臣女听闻裴卿博览群书,精通岐黄之术又武功了得,拔箭想必轻而易举。”
  奉御连连称是。
  皇帝下令道:“既如此,便开始吧!”
  奉御拿刀在火上烤了烤,割开箭伤边的肉,更多的血留到了床榻上,一贯见惯生死的太后不忍直视,别过头去。
  裴远愈痛得冷汗直下,但却不吭一声。
  一盏茶后,奉御道:“沈医女施针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针灸扎好了,血流止住了。沈暖烟冲裴远愈点点头,示意他拔箭。
  他用右手扣住箭,猛地一拔,并无喷溅式的血溅出,沈暖烟如释重负,快速将备好的金疮药洒了上去,和奉御一通忙活,包扎妥当。
  “圣人,此箭几乎要了臣的性命,还请圣人将此箭赐予臣,叫臣时时谨记居安思危。”
  皇帝自然允准。
  冬至第二日,本来应该是大魏普天同庆、官员休沐的日子,因为行刺之事,京中剑拔弩张,风声鹤唳。太极宫和长乐宫宫门关闭,无诏不得进出。金吾卫已经将皇子、公主及三品以上官员的府第团团围住,都等着裴远愈的下一步的指令。
  皇帝下旨令裴远愈彻查,本因躺在床上休息的裴远愈第二日便出现在了大理寺。
  张继完全有能力从刺客的嘴里撬出想要的东西,但裴远愈心中有一个更大的疑团困扰着他——那日,定是有人想要了崔逢月的命,而且绝非一人。
  裴远愈接过狱卒刚刚添好的热茶,斜靠在准备好的暖榻上,悠然自得仿佛是冬日里在暖阁闲度时光。
  “说吧,本卿的手段你未必见识过,但想必听说过。”
  受了刑的刺客冷冷一笑,断断续续地说:“我……绝不出卖……出卖主子,裴卿不必……不必枉费心机了。”
  裴远愈扯出一个笑容,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盯着他脸云淡风轻地说道:“谋逆乃十恶不赦之大罪,株连九族,你若是如是交代,我定不叫你断后,仔细想好了再回我。”
  刺客了无生气的脸色闪过一丝得意:“断后,无后之人如何断后?”
  裴远愈示意所有人退下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摩挲着腰间的平安扣说道:“你以为,十年前将你的过实销毁,改动了户部的户籍,本官就查不到踪迹,这些年当王家人当得忘了本,东都的夏家怕是记不得了,也忘了怎么购得那么大的宅院!”
  本来死气沉沉的刺客突然如困兽般挣扎,狰狞地说道:“裴远愈……你若是动了他们,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裴远愈不屑地嘴角上扬:“做鬼?做人的时候都斗不过,还怕你做鬼?在本官面前说这句话的人,都去见了阎王,但本官依旧好好地站在这里。”
  刺客呆呆出神有半炷香的时间后,仿佛向泄了气的球,呜咽着道:“裴卿,留他们性命,我招。”
  裴远愈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本是朔方节度镇一士兵,因粮草押运有失,被判斩刑,太子殿下将我救下,更名改姓。为报答太子殿救命之恩,对华妃和舒王妃动手。”
  “你今日共射了几支箭?”
  “两支。”
  裴远愈走时留下一句话:“想让他们活命,只能听我的。”
  刺客的供词呈到了皇帝面前。他一直犹豫不决,本就子嗣单薄,太子又一直孝顺,单凭三支射出的箭和刺客的一面之词确实很难断定。
  十一月二十四,冬至过后第三天,朔方节度使周尹与裴远愈派出的张继一道,进宫面圣。原来周尹生父因不愿与太子结交谋逆而被其毒害。
  皇帝大怒,下诏将太子元天权贬为庶人。太子妃苏家、太子良娣的萧家都受到牵连,贬官流放。
  十一月二十五,冬至过后的第四天,寒风凛冽,不愿俯首就擒的太子想逃出京城,下令左右率府的禁军突破金吾卫的包围,在东宫嘉福门相持不下。
  还念一丝父子亲情的皇帝最终下诏处死太子及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三年前太子妃所生的,另一个就是太子良娣、崔逢月的手帕交萧楚梅刚生下的还在襁褓之中的儿子。
  最终,东宫禁军不敌裴远愈亲自率领的金吾卫,太子被擒。
  “裴远愈,孤有话与你单独说。”
  裴远愈挥挥手,金吾卫即刻向后十丈之远,嘉福门前寂静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是你还是舒王设下的局?”
  裴远愈靠近他,缓缓道:“既生恶念,必得恶果。是谁都不重要了。上路吧,太子殿下!”
  “裴远愈,你若还顾念着孤与你往日在国子监的友情,给孤留下一点血脉。”
  漫天风雪之中太子被金吾卫斩杀。皇太孙也不能幸免,只有萧楚梅和她的儿子不知所踪。
  京城城门关闭两日,全力搜捕,但一无所获,只得开启了城门严加查问出城的人。
  清晨,城门刚开不久,崔逢月的车舆就停在了通化门前。
  “王妃娘娘这是往哪里去?”负责守门的张继问道。
  崔逢月掀开车帘笑笑道:“张丞辛苦,崔家在万年县的职田出了些麻烦,我不得不跑一趟。”
  职田是官员薪俸的一部分,就是朝廷按照官员的阶品,分发农田,官员或者租出去,或者雇人耕种,租金或者收成都归自己。
  尽管张继与崔逢月有交情,裴远愈治下甚严,他照例让崔逢月和弄棋下车,指挥一名守门侍卫查探,发现并无异常准备放行。
  “天寒地冻,路上湿滑,王妃一路小心。”
  崔逢月回到车上,刚要出城,一匹疾驰而来的马拦住了她的去路。
  “王妃娘娘大腹便便,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冒险出城?”
  熟悉的声音传入崔逢月耳中,心跳加快,如同被围捕的小鹿惊惶不已。
第49章
  亲事
  “你们都退回城内,本官有事要与王妃说。”
  裴远愈翻身下马,二话不说,上了崔逢月的车舆,干脆利落地从她车内夹层找到了被喂了麻沸散的太子庶子。崔逢月呆呆望着他,直到他将人带下车舆,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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