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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青梅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0 14:41:35  作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裴远愈,你竟然谋逆!不怕天谴么!”看见来人,元天枢一脸的怒不可遏。
  裴远愈轻轻一笑,并不动怒,缓缓看了一眼殿中的人,众人会意,周尹领着所有人退出殿外并关上了殿门。
  裴远愈手扶着圈椅缓缓坐下,拿起案桌上的茶盏,啜了一口,只听他轻声道:“谋逆!?你弑君弑父都不怕天谴,我裴远愈为父报仇,天经地义!”
  “这天下你不要了?难道就不怕幽州兵变搅得大魏不宁么?”幽州的柳之琛成了新帝最后的屏障。
  “你想多了!”裴远愈答得不愠不火。
  新帝邪佞一笑:“裴远愈,你别嘴硬,若是不怕,为何当初还要拥立朕?”
  裴远愈沉声道:“嗯,那便叫你死个明白。拥立你是假,拥立地藏奴是真。”
  元天枢有些不解,仍是盯着裴远愈沉静如水的脸愤愤道:“原来大元帅终究是难忘旧时的青梅,可她早就朕的女人,你要拥立的人也是朕的儿子!”
  裴远愈微微抬了抬眼皮,嗤笑一声后拿起了茶盏,轻轻地啜着。
  见他如此不屑,元天枢顿时怒火中烧,嘴上已经毫无顾忌:“裴远愈,你就这么喜欢别人的东西!我的儿子,你要养在名下,还喜滋滋地拥立他,我的女人,你曾经睡了一个,如今你还想再睡一个!你知道么,崔逢月于床第之间冷得和个死人似的,哪里能让你仙仙欲……”
  “咣”一声茶盏砸中了元天枢的左额,血水和茶水顺着脸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换来的却是他的一阵狂笑:“对对对,裴远愈!你一太监,也做不了什么,正好与她相配!”
  裴远愈上身挺直,仍坐于圈椅上纹丝不动,仿佛刚才扔出茶盏的人并不是他。
  须臾,裴远愈手扶圈椅缓缓站起,一掀衣摆快速走向元天枢。还沉浸于自己狂笑当中的元天枢直到一双乌金云纹靴停在他面前,笑声方才止住,但眼中尽是讥讽与嘲弄。
  更快的,寒刃闪于项上。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元天枢抬眸与裴远愈四目而对。
  “怎么,裴大元帅,恼羞成怒,听不下去了?”
  裴远愈嘴里含着轻蔑的笑意,贴近他的脸,在他耳畔一字一字道:“‘崔逢月’三个字不配从你嘴里说出来。你的女人?!你做的黄粱美梦!元天枢,你送我的女人早被逢月移花接木,儿子是我的;逢月给你下了迷魂药,无论身心,她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我裴远愈一人。”
  瞬间,元天枢脸色涨红,死死地看向裴远愈,眸底的不可置信须臾后变成恍然大悟,继而又似乎燃起了颓败的幽光,焚尽了他此生的希冀——权力与女人,徒留灰烬。
  惨然不似人声的哀嚎由蓬山殿冲出,划破骊山行宫的夜空,之后又归于死寂。
  屋内,元天枢胯部的血一滴一滴地砸向白玉砖的地面。
  “不是想把我变成太监吗,叫你失望了,今日让你自个儿尝尝这滋味!在地府与程振元见面时,别忘了告诉他,本元帅与他不是一类人!”
  话音刚落,寒刃刺穿元天枢的胸口,他睁大了双眼,斜斜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入殿收拾残局的周尹看到元天枢胯部的伤口有些瞠目结舌,难道这是大元帅在为自己报宫刑之仇?
  裴远愈刚入承香殿,一小内侍仿佛看见了鬼似的,慌里慌张往里跑。
  小东子赶忙呵斥:“大元帅面前,还敢跑,何事如此慌张?”小内侍跪在地上,抖若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承香殿总管内侍扑通一声跪在了裴远愈跟前,颤声道:“大元帅,奴婢们该死,皇后娘娘离开半个多时辰了,还未回宫。”
  深更半夜,不在宫中,事出有妖。
  不等裴远愈发作,小东子忙问:“去哪里?”
  跪在地上的内侍监道:“半个时辰前,皇后娘娘在曾奉御给她诊脉后,与他一同离去,只有抚琴和弄棋姑娘跟着,娘娘不叫奴婢们跟着,如今不知道她在何处。”
  曾泌已经被擢升为尚药局正五品奉御,掌管尚药局。这些日子,沈暖烟还未痊愈,由他照料崔逢月身子。
  裴远愈并不着急,如今大魏宫里宫外都是他的人,崔逢月不会遇险。但阖宫的奴婢连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可不是该死么?
  可承香殿内侍监这句话让裴远愈身后的小东子心惊胆战。前些日子,他瞧着皇后娘娘对曾泌似乎有些不同,一直未敢和裴远愈说。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同离去,还不让侍卫跟着,这是要出大事了!
  小东子忙挥挥手,让所有奴婢退下,靠近裴远愈小声道:“大元帅,您去狩猎之时,娘娘与曾奉御过从甚密,甚至还问起……问起曾奉御是否婚嫁。”
  “如何过从甚密?”
  “奴瞧着皇后娘娘一脸悦色地抓起曾奉御的大袖。”
  裴远愈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崔逢月对曾泌有情愫?不该呀!莫不是她心中爱的是自己,铁定认为自己是太监,不能人道,私下还想养个面首?
  大魏民风开放,贵妇人养面首之事屡见不鲜,太监的对食更是养面首成风。
  思及此,裴远愈一撩衣摆,面色不豫,疾步往尚药局方向而去。小东子紧跟其后,懊恼地拍着自个儿的嘴,暗骂自己还是没有守住。
  裴远愈跨入尚药局院子时,抓住一小内侍问道:“在尚药局见过皇后娘娘么?”
  小内侍瞧着裴远愈已是十分不悦,颤声道:“见……过,与曾奉御一同在屋里,但……”
  小内侍还未说完,一阵劲风从脸上擦过,裴远愈已经走远。
  他重重地推开殿门,屋内只有正在配药的曾泌一人,惊得手抖了抖。
  “深更半夜,关着门做甚!”裴远愈抬眼甚至觉得里间的门似乎刚刚关上。
  看着裴远愈一脸不善,以为是自己照顾皇后娘娘或者是沈医女哪里出了差错,连忙道:“卑职正在给皇后娘娘研制特效药,需得防风避光。”
  大半夜的,防风避光!怕避人耳目是真!
  “那里间是什么?”
  “是皇后娘娘……”
  曾泌的话没有说完,被裴远愈冷冷地重重地一声“哼”打断。
  曾泌忙道:“大元帅安心,卑职照顾皇后娘娘尽心尽力,绝不叫大元帅在百忙之中分心,卑职定能替大元帅分忧!”
  小东子听得心中打鼓,曾奉御不要命了,这“忧”也敢分!
  裴远愈抬眼,第一次正视起曾泌的相貌。二十六岁的郎君,成熟稳重,虽不是习武之人,但多年在军中,也是身健体魄;常年从医,儒雅之风浑然天成,加之他面色皓如玉白,性格温文尔雅,真真是面首的好人选。自己这段时日旰食宵衣的,曾泌又日夜侍疾,让他钻了空子,定是叫崔逢月觉得这个面首比自己更称心可人。
  “哦,那你这忧分得如何?皇后娘娘人怎么样?”裴远愈硬是压下了心底的酸涩。
  人怎么样?曾泌一脸迷惑。平日里裴远愈问的都是娘娘身子如何了?人怎么样要如何答复?
  “娘娘人好得很。”曾泌只得含糊应答。
  说得裴远愈呼吸加重。好,怎么不好!自己魂牵梦绕的娘子,自己豁出性命都要护着的人。
  “好,怎么好!”裴远愈沉静的语调中已经带了丝丝威胁,但又怕崔逢月在屋中听到,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好好……”可曾泌实在不知要如何说,惶恐不安。
  在裴远愈看来,那就是做贼心虚。他再也不愿意虚与委蛇,对着里间喊道:“崔逢月,你出来!”
第63章
  相邀
  裴远愈的咬牙切齿并没有换来里间的一丝动静。
  曾泌惶惶不知所措,一脸茫然。
  裴远愈抑制不住的妒火,往前紧着走两步,一脚踹开了里间的门。
  “崔……”“逢月”两字没能从裴远愈嘴里叫出来。
  里间狭窄厌逼,将将容纳下几案。案几上的火炉架着药锅,小火因裴远愈劲道的踹门将一阵风带入瞬间熄灭。还有两扇晃荡的门,一扇已经被踹坏,歪歪斜斜地摇摇欲坠了——屋内空无一人。
  尴尬转身一看,曾泌连同小东子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到底是位高权重,脸上的讪色转瞬即逝,那个风光霁月清冷的裴远愈又回来了:“皇后娘娘往何处去了?”
  “卑职不知,皇后娘娘在尚药局拿了些进补的方子便离去了。”
  曾泌埋怨不已,好不容易配好的药眼见要制成,被裴远愈这一脚给踹没了。
  崔逢月正与崔明珠计较着过往恩怨。
  崔逢月对着把守森严的掖庭暴室怔忡了良久,才迈步入内。
  崔明珠听到了声响,目光扫过,将憎恨和不甘全部都投到了崔逢月的脸上。
  崔逢月并不理会,遣散了暴室内的所有人,死死地看着她,幽幽开口:“明珠,这些年,我崔逢月亏待你了?”
  崔明珠红了眼,声音尖锐嘶哑,如同利刃划在了瓷器上,叫人有些不寒而栗:“崔逢月,我阿娘就死在我跟前,你不肯施以援手!我喜欢崔行俭这么些年,他的眼中却只有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想叫你尝尝这滋味!”
  崔逢月心底无限悲凉与凄怆:“明珠,我瞧见过共患难的姐妹,她们一穷二白却能荣辱与共。”
  崔明珠陡然哈哈大笑:“我不信,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能与我荣辱与共?你有仇必报的性子能放得过我么?”
  崔逢月定下心神道:“明珠,这些日子,我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该如何处置你。是,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可想到幼年时一同长大的情谊,终归是下不了手。可是,你为什么能下得了手把你的阿姐、沈姐姐都送上绝路?”
  崔明珠有些癫狂了,眸光中血红愈盛:“为什么!为什么!一步错步步错!既是铸成大错,不妨再错一次!崔逢月,我们一同下地狱再叙姐妹情吧!”
  她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时,便已掐住了崔逢月的脖颈,崔逢月被她掐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伸手往崔明珠的颈项劈去,无奈崔明珠已经失去理智,癫狂至极,力大无穷,加之她大病初愈,手还未触及崔明珠便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
  崔逢月倏然感到腹腔中的空气被抽去,满脸涨红,神智开始涣散不清,眼见着就要死在了这里。
  突然一阵劲风扫过,只听见崔明珠惨叫一声,禁锢在崔逢月脖子上力道骤然卸去。她骤然得了空气,竟然剧烈咳喘起来。一杯清茶已经递到了她面前,一只手已经温柔地抚上她的脊背,给她顺气。
  她悲喜交加,凝眸一看,眼前是那个她魂牵梦绕的人。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怔怔地问。
  “出宫不带侍卫,悄悄跑到这腌臜的地界儿,胆子简直是越来越大了!”
  崔逢月自知理亏,偏过头,轻声道:“我不是怕大元帅不叫我来么?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可不要惩罚了殿中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长得面目可憎,他们都不敢与我亲近,问句话都不知所措,带着他们,无趣得很!”
  哪里是她面目可憎,是裴远愈知晓承香殿的奴婢私下议论她要被自己磋磨后,叫小东子“好好”调教了他们一番。如今承香殿里的奴婢都知道皇后娘娘是大元帅心尖上的人,但若是不要命便私下议论。要紧是要对娘娘忠心耿耿,运气好,定能前途无忧,再不济,也能性命无忧。所以,适才崔逢月不叫跟着的时候,奴婢们自然不敢忤逆了她的意思。裴远愈心中叹了一声,还得让小东子再好好调教一番。
  裴远愈一手已经揽过她的腰,一手细细的给她整理适才乱了的发髻。崔逢月想起崔明珠还在这里,从他的手中挣脱,回头看了看崔明珠。
  只见她蜷缩在地上,嘴角带着一丝血,应该是被裴远愈踹中心口所致。她嫉恨地瞪着二人,厉声道:“你二人果真有私情,老天真是瞎了眼!”
  听了这句话,崔逢月突然走到她跟前,想要狠狠地扇她一耳光,可扬起手掌在半空中骤然停止,攥成拳头,轻轻放下。
  “打你都脏了我的手!崔明珠,我本欲放你一条生路,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从此刻起,你我姐妹之情一刀两断!远愈哥哥,你处置了吧!”不愿再留在这伤心地,崔逢月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崔明珠仿佛在一瞬间清醒过来,突然跪到裴远愈跟前:“大元帅,我知道你不信神佛,但你当崔逢月如珍如宝,想必不舍得她被我变成厉鬼之后日日诅咒短命绝寿,受尽折磨而死!您若能应准了我死前的请求,我便是到了地府,也日日为她祈福。”
  裴远愈看了她两眼,淡淡道:“说罢。”
  “我想见崔行俭。”
  裴远愈眉宇间凝起了一丝不屑:“我会应了你的请求,但绝非惊惧鬼神之说。逢月今日悄悄过来,想必是要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却恶毒地想杀了她。她念旧,我不想她日后得知未能满足你死前最后一个愿望而有所牵挂。记住,崔明珠,你本就该死,李傅姆是你所杀。”
  崔明珠骤然瘫坐于地上,神智在清醒与模糊之间飘荡,喃喃不解道:“那当年你为何当年要放过我?”
  “若是叫逢月知道是你杀害她视作母亲一般的李傅姆,她还能安心养胎与生产?放过你,皆因她对你情真意切;你非死不可,皆因你恶事做尽,终食恶果。”
  出了牢房的裴远愈知晓她今夜不痛快,想着能开解她几句。但发觉崔逢月早已离去,一脸不快。
  抚琴忙道:“娘子……娘娘说她今日未好好梳妆,不愿在光亮之处被大元帅瞧见。夜已深了,她便先行回宫了,也请大元帅早些安置。若是大元帅已经处置好所有事务,明夜请往承香殿小聚。”
  裴远愈嘴角上翘,眼里含着春意,点点头走了。
  “行俭哥哥来了?”崔明珠已经装扮得如同往日一般俏丽妍妍,面上含着如春水般的笑意,似乎这里并不是牢狱。
  崔行俭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勉强笑笑:“明珠,你这是何苦?”
  “行俭哥哥,你知道庶出子女的痛苦么?放眼崔家,眼中只有崔逢月,哪里能够想起我半分的好处?我自小就生活在她的光环之下,永远要屈居于她之后。只有你,幼年时节气所备的礼物,我与崔逢月的一模一样,那时,我以为,你真心将我放在心上。那时候,我就不嫉恨了,因为只要有你,我就有自己的人间天地。这些日子,我算是想明白了,你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罢了!”
  崔行俭长叹了一声:“明珠,阿兄确实待你真心,真心把你当成妹妹,也真心不愿意瞧见你受苦。”
  崔明珠轻轻一笑:“罢了,行俭哥哥,我叫您给我买的东西带了么,叫我看看,您给我了什么?”
  崔行俭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支精美的步摇,上头镶嵌了无数的珍珠。
  “明珠,下月便是你的生辰,阿兄前些日子出京所得,觉得很是称你,上头都是明亮的珍珠。”
  崔明珠脸上露出了桃花般妍丽的笑,拿到手中轻轻摩挲着,片刻,将步摇贴着胸口问道:“行俭哥哥,我心甚悦。可否给我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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