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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青梅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0 14:41:35  作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崔行俭起身靠近她,认真仔细地给她戴好,正准备坐下,不料崔明珠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下腹上。
  她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含着无望的笑意呢喃道:“行俭哥哥,叫我抱抱你,就片刻。”
  崔行俭心中波涛汹涌,身子却如木桩一般一动不动。良久,崔明珠才将他放开。
  “行俭哥哥,我要死了,你能叫我一声夫人么?你能求求阿姐来日将我与你葬在一块么?”
  崔行俭摇了摇头。
  “明珠,我不能骗你,我一生所愿,是与逢月一道,即便不能生同寝,我亦盼着死同穴。”
  崔明珠顿时觉得胸中的血液横冲直撞,痴狂的冷笑从胸腔处蔓延而上,带着极致的嘲讽:“崔行俭,你就是个傻子,比我还傻!她崔逢月怎么可能与你死同穴,你我一生都在期盼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裴远愈如今掌控了朝局,你还做着春秋大梦!”
  崔行俭执拗地道:“那又如何,裴远愈终究是太监,逢月如今年轻,等再过十年,她还能守得住?我未必没有机会。”
  崔明珠抬起眼,直视崔行俭,一字一顿道:“崔逢月的孩子一定是裴远愈的!我与她姐妹十多载,她的心性我最清楚不过。她怎么可能给新帝留后!那裴远愈是不是太监,只等你来日探究了!”
  明天的那一章,9点12分放出来,大家早点看。
第64章
  承欢伺宴无闲暇
  入夜,裴远愈信步踏着淡薄乳白的月光,长身立于承香殿寝殿门前。轻轻抬手,弄棋抚琴便领着一殿的奴婢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殿门亦被轻轻关上。
  依旧沉迷倒腾小火炉上那碗滋补汤的崔逢月对周遭一切毫无知觉。直至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才回过身来,看清来人后,面上虽只有一丝惊喜,但欢愉却如同百花在心中绽放,映衬着她柔情蜜意的眸光。
  时光仿佛倒回了三年前,他依旧是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翩翩郎君,如今愈发幽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在崔逢月屡遭劫难时给她无穷的勇气和安慰。
  他双眼的灼热同样映入了崔逢月的眼眸,而崔逢月从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却被瞬间熟悉而又强烈的男子气息包围,她的纤腰立刻被揽住,他掌上的热度透过她单薄的襦裙传来。他的唇,像蝴蝶亲吻花蕊一样,在她唇上辗转着,是失而复得的珍视,是苦苦压抑的情/欲。
  一吻过后,崔逢月面颊酡红,低眸不敢看他。
  裴远愈笑道:“你我早行周公之礼,孩子都有了,还如此羞怯,不似娘娘的做派!”
  崔逢月一时气暗恼,倨傲心起,抬头望向了他,依旧剑眉飞扬,凤目流光。
  “逢月,好看么?”裴远愈揶揄道。
  不料却看见了崔逢月眼中的泪:“远愈哥哥,这些年,你的屈辱磋磨,皆因我而起,你为何还对我如此好?”
  裴远愈将她抱得更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她一声不吭,沉浸在这样温暖的怀抱中,而更温暖话的由他薄唇传来:“逢月,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自此以后,你我共赴此生!不离不弃!”
  说罢,拿出裴家祖传的翡翠玉镯戴在了她的手上,捧着她手在唇边轻吻:“逢月,我如今无法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你将这玉镯日日戴在手上可好?这是只给裴家媳妇的。”
  她含羞点点头,想起炉上的滋补汤,崔逢月轻轻从他怀中挣脱,将汤药递到他手上:“远愈哥哥,趁热喝了。”
  裴远愈博览群书,对医术亦是有研究,用鼻子嗅了嗅,汤里加了不少补药,大补之药。
  裴远愈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晚食进了不少,汤不如就免了吧!”
  免了?那怎么行!这是沈暖烟给开出的方子,说男子去势之后体内寒凉,易病,加上裴远愈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的,可得好好补补。沈暖烟如今还在家养病,崔逢月只好依着方子,趁着夜色到尚药局让曾奉御拿了药,拿药的时候,曾奉御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崔逢月装傻充愣,只当没看见。
  好不容易拿来弄好的进补汤,怎么能不喝!
  崔逢月睁大双眼,虚张声势道:“不行,远愈哥哥要是不喝,我可真是要气恼了!”
  裴远愈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过汤药,缓缓喝了起来。边喝边与崔逢月闲闲叙话。
  “逢月,你胆子太大了!私下生了孩子这种事情都敢做!”
  崔逢月白了他一眼:“不做怎么办,你都是内侍了,不得留下来么!”
  这娘子无论何时,都把自个儿放在第一位。裴远愈心中被温暖塞得满满的。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道:“逢月做得对,两个孩子好极了!”
  崔逢月会心一笑:“观音奴淘气又黏人,可就怕地藏奴。地藏奴如今开口说话了,省了我不少事。欸……这段时日他们只是晨起过来请安后就不见踪影了!真是怪了!”
  裴远愈嘴上含着笑:“两个孩子快三岁了,已经请了太傅,白日里自然要好好上学。逢月安心,他们就在宣政殿边上的延英殿,我下朝时若得闲,亦会亲自教导。”
  “安心安心,自然安心,你的儿子,早该还给你了!我可是受够了呢!可舒王那个险獠要是起了疑心,如何是好?”崔逢月心心念念地盼的是个女儿,软软香香的带在自个儿身边,儿子自然还是要跟着老父亲的。
  说得裴远愈心中愧疚极了。这三年,她怕是都在这样的筹谋算计和担惊受怕中过来的。
  深情款款地执起她的手,在她耳边道:“安心,他已经被我处置了。夫人不是已经下了命令,不把这些事务处置好了,我哪里敢来见你!”
  崔逢月娇俏地挣脱他的双手,轻轻锤了锤他坚实的胸膛:“哼!你家里还有一夫人呢!”
  “已经给她和离书走了!若是逢月不满意,我不介意赶尽杀绝。”
  崔逢月连忙摆摆手:“算了,就算积点福吧!”
  裴远愈想起养面首的事情,有意问道:“逢月,你是不是不满意我……内侍的身份。”
  崔逢月看他说话犹豫有些心痛,好好风光霁月的好男儿被弄得如今不能人道,皆因她而起。
  崔逢月毫不犹豫道:“满意,满意得很,若不是内侍,我可得审审你,到底是和刘鸾箫正经婚嫁,京中都说你对她怜爱有加,送房送地送官职,若你不是内侍,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把自个儿都送给了她!还有,去年你几乎夜夜都逛天香楼,里头的莺莺燕燕的,你若不是内侍,岂会洁身自好!”
  这些都是不得已为之,别说那些庸脂俗粉的,就是瑶台的仙女,也入不了裴远愈的眼!
  前朝事忙,后宫也还未消停,还是先瞒着她自己的身份,不然这时候起了误会,麻烦太多。
  “嗯,逢月安心,我就只你一个。只是将来娘娘不要嫌弃了臣。”裴远愈打趣道。
  崔逢月心中有些窒闷,连忙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远愈哥哥,再说一次,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只想与你共度一生。”
  裴远愈心中一震,将她紧紧圈在自己的怀里,暧昧喑哑道:“逢月,你安心,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能给你人间至极的欢愉!”
  崔逢月随即被拦腰抱起。
  她被放到床榻上,两人相对而坐。殿内寂静得都能听到裴远愈如雷的心跳。
  烛影摇曳,四目含情相对,裴远愈的眸光越发幽深,幽深中还裹着火。崔逢月下意识地用双臂环住她的脖颈,微微有些颤抖轻吻上的唇。
  她的举动,彻底释放了裴远愈的压抑,崔逢月忽感肩胛一凉,仅剩一件绣有鸳鸯绕颈的诃子,映衬着无边的爱意。
  旋即唇齿相交,鸳鸯随着她气喘吁吁起伏着,在殿内浅黄的羊角琉璃灯下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
  须臾,鸳鸯落地,鸳鸯下的旖旎风情一览无遗。亲吻与爱恋叫崔逢月娇喘着,抬起头望向九华帐顶的饰物,这样的姿势让她本就玲珑的身躯更加凹凸有致,整个人妩媚至极。
  裴远愈气息大乱,恐她受凉,也恐自己再难把持住让她看出端倪,立刻用衾被把她包裹严实后让她躺于枕上,喘着粗气道:“娘娘闭眼,叫臣好好疼疼你!”
  眼睛闭上那一刻,随着“刺啦”一声,一条锦布蒙上了崔逢月的眼,继而又死死被系上,便是睁眼,眼前亦是一片漆黑。
  没有了光亮,崔逢月的听觉和触觉异常灵敏。
  “逢月,你真美!”真心赞美中包裹着沙哑,教人心神荡漾。
  他的唇再度猛烈袭来,擒住了她的丁香舌。
  衾被上的花朵感到丝丝凉意,不由自主地颤动,花蕊上滚下许多露珠,晶莹剔透。
  什么也看不见的崔逢月只听到阵阵摩挲之声以及裴远愈越来越粗重的喘息。渐渐地,她有些神志不清,身子无法自控地抖动,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的她本能地想逃离,但被他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一炷香后,欢愉让她卸下束缚,逃离被迎合甚至主动索取取而代之。指腹粗糙地摩挲叫她瘫软成泥。
  裴远愈的昂扬斗志直到七八盏茶的功夫才得以消减,但地上黏腻不已,粟花香早就淫浸到寝殿的每一个角落,久久不能散去。
  崔逢月已经脱了力,任由他抱着自己沐浴更衣。一切就绪后,慵懒地坐在了圈椅内,裴远愈才将她眼上的布条摘下。
  在黑暗中待久了,乍得光明,崔逢月顿感有些身子不稳,裴远愈忙用手扶住她,没承想手在她鼻尖划过后,对味道敏感的崔逢月眉头深蹙,一脸嫌弃道:“远愈哥哥,你的手味道不好闻!”
  裴远愈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沐盆前,手打上澡豆,低头一根根地仔细清洗手指。
  崔逢月面上泛着欢愉后的春情,脸颊霎红,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他的手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上的薄茧更是让她看着心又漏了一拍。
  沉迷间他的手指骤然放在了她的鼻尖:“逢月,还嫌弃么?可我瞧你刚才欢喜得很呢!”
  听他这么一说,崔逢月脸上刚褪去的潮红又涌了上来。她自幼胆子就大,嘴上不愿输人,议论闺房之乐亦是如此,不愿落了下风。
  “喜欢!但远愈哥哥一样的手段使了两次,我倒是想知道你还有没有更新鲜的!”
  明天的那一章,下午3点放出来
第65章
  好法子
  裴远愈知晓她素来胆大,却不料想她竟然在闺房之事上也不扭捏,顿时眉开眼笑:“逢月安心,裴某博览群书,断案无数,若是叫你失望,我在大魏怕是无法立足了。”
  崔逢月娇俏地偏着头,两腿在圈椅上来回摆动:“远愈哥哥,那我等着!”
  “逢月,来时瞧着月光正好,我就想,逢月定是这瑶台的仙子,我裴远愈何其有幸,与你相逢。到院里走走,瞧瞧去!”
  崔逢月已经缓了过来,满心欢喜,轻轻跳下圈椅,朝裴远愈走来。
  “夜深露重。”裴远愈把床榻边上的大氅给她穿好,牵着她的手往殿外走去。
  裴远愈正要推开殿门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略带神秘地看着崔逢月:“逢月,想不想知道怎么把大氅解下来?”
  大氅不过一根系带,活扣单手一拉,很容易就解开,正要用手拉开给裴远愈示范,手却被他握住。
  “不如我给逢月示范个新鲜的。”只见他凑身过去,竟然用舌尖勾住系带,往下一拉,再用舌尖将结给勾散了。
  崔逢月不解其意道:“嗯,远愈哥哥舌头灵活得很。但化简为繁不是你的风格。”
  “逢月不明白?”
  崔逢月茫然地摇摇头。
  裴远愈边给她重新系好大氅边说:“不是说我同样的手段用了两次,不新鲜不稀罕了,下次我就用舌头,给逢月个惊喜!”
  “轰”一下崔逢月的脸红到了耳根,用脚轻轻踢了他的腿肚,手想挣脱却被他牵得更紧。
  朝野最近议论纷纷。
  新帝已经称病一月有余,在朔望日大朝上百官无法向皇帝问起居,有不开眼死板的朝臣,竟然提出要往骊山行宫给皇帝问起居,不是被明升暗降,就是被外放。
  明眼人都揣测裴远愈怕是有了司马昭之心,他却将三岁的太子地藏奴日日抱到殿中,聆听朝政,私下还亲自教导。这便教人看不懂了。地藏奴是新帝的儿子,若是裴远愈有不臣之心,岂会培养别人的儿子!
  还叫人看不懂的是崔家竟然还屹立不倒。崔怀亮称病后十五日被裴远愈急诏入宫,二人在紫宸殿闭门商谈许久。第二日,崔怀亮上朝,仍为右丞,与左丞江景逸一道,辅佐朝政。就连善于制作舆图的崔行俭,也由从六品兵部员外郎擢升为从五品职方郎中,掌天下地图。
  但有一点,朝臣是看明白了。大元帅还在记恨当年被掌掴和悔婚的耻辱。早些日子宫内传出,只要大元帅入了承香殿,承香殿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声响,继而又有皇后娘娘低低的啜泣声,皇帝如今不在宫中,无人庇佑皇后,皇后娘娘受了磋磨,日子定是艰难得很。
  承香殿内,那个朝臣嘴中水生火热的皇后娘娘正被大元帅圈在怀中细细磋磨。
  她刚刚醒来,还未睁眼,手就被身畔的人放在唇边轻轻吻着,继而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了她的眉眼,鼻子和唇上。
  崔逢月嘴角弯弯勾着笑,懒得睁开眼睛,可下一刻,粗重的鼻息沿着她的唇颈而下,迫不及待地蔓延到她的柔软之上,吓得她立刻清醒过来,伸手用力推向裴远愈的胸膛,隔开了两人的距离,倏地坐了起来。
  “不要了!”崔逢月睁大双眼看向还躺在榻上的裴远愈,义正言辞的地拒绝。
  裴远愈嘴角含着笑,并不对上她的眼,而是盯着她身上,好整以暇地笑道:“不要什么?”
  崔逢月急急喘了一口气,有些面红道:“不要什么你不知道么!远愈哥哥,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的眼依旧一动不动,崔逢月这才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才想起自己未着寸缕。
  半月前,奉御诊脉,说她生双生子留下的亏空,阳气不足,需得细细养着。后来裴远愈说书中有男子阳气将渡给女子的好法子。说自己常年习武,阳气盛旺,若是不着寸缕,相拥而眠,定能将阳气渡给崔逢月。
  崔逢月原本不信,他都是内侍了,哪里来的阳气,骗鬼呢!可要是她不点头,裴远愈定会以为她是嫌弃了他内侍的身份,这不是捅了他的心窝子么!
  可别说,不管这个法子能不能给她补亏空,每日裴远愈只着寝袴拥她入睡,不多时便暖烘烘的,很快她便入了梦乡,睡得异常安稳。
  沈暖烟已经痊愈,依旧回到了尚药局,主理照料崔逢月的身子。她都说内侍身上阴冷,需补,崔逢月按照她的方子,怕伤了裴远愈的自尊,悄悄下在他的吃食中,日日进补。他身上暖和得像是一团火。难道是沈暖烟的药起作用了?
  发现不对劲的崔逢月想往衾被里钻,裴远愈的大氅更快地披在了她身上:“注意寒凉,别再落下什么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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