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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转眼到了中元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朝闻街上人头攒动,小商小贩都备齐了货品,准备大卖一天,但对于金陵城而言,这一天最热闹的还是秦淮河岸。
  晏然盼望这一天好久了 !在这一天,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样,观灯游玩到深夜,不论你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还是豪门女眷,亦或妾侍女婢,这一日均可上街观灯。
  温廷言、蒋奇、隋静、晏然四个标致的小人儿按照约定时间齐聚秦淮河旁的柳树下,随身丫鬟侍从紧随其后。
  “还有一人没到,”隋静抿着嘴,露出一脸羞怯的表情,一双明眸向远处张望,两只纤纤玉手不停的揉搓着绢丝手帕。这一日隋静穿了一声杏黄色菊花暗纹的立领纱衫,里面穿白色纱罗褶裙,珠环玉佩声锵锵,柳眉乌鬓垂明,一看就知这是精心打扮过的。
  “谁啊?晏晴吗?”蒋奇问。
  晏然踮起小脚,眼神也随着隋静看的方向眺望,漫不经心地说:“我长姐和祖父去庙里吃斋,这半个月都不在家啊!”
  “来了~”隋静声音雀跃,像远处不停挥手。
  众人朝隋静指的方向看,一个身高七尺,阔背蜂腰,身穿皂色曳撒服的男子,正朝他们快步走来。
  原来是覃岚峰啊,晏然心中怏怏,暗暗思忖:今日上午温公子和蒋公子来鼎香楼,同她说赏灯之事,午后,她得了空,托人捎信给隋静,这才短短两个时辰,覃公子就也得了信儿,也来观灯,这两人沟通挺紧密啊!
  覃岚峰虽与温廷言相识,但生活圈子完全不同,一个是从小锦衣玉食,尚书家嫡长孙,一个是乡下寡母养大,混到骑军校尉的军户之子。
  二人只是相识,并不相熟。
  大家面面相觑,也里都有些想法,但也没多说什么。
  “今天秦淮河两岸最好看,我们朝那个方向走走吧,”蒋奇打破僵局,随身的小厮打着灯笼在前引路。
  走着走着队伍渐成两部分,晏然和温廷言、蒋奇走在前面,覃岚峰和隋静走在后面。
  金陵是大明的旧都,如今天子北迁,少了约束,老百姓生活富裕自在,对吃喝玩乐之事,都极在行,无论通衢大道还是穷檐曲巷,无不张灯生辉,人声鼎沸。
  “覃岚峰和隋静是什么情况?”温庭言拉拉晏然的衣袖,小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晏然心虚的说道。
  “覃岚峰这人不合适,我明天得去告诉姨母。”
  “别啊,他们也没什么,就像你我之间只是认识而已,你去告诉姨母,到闹得人尽皆知,与女儿家声名并无半分好处,”晏然急忙说道,声音恳切,她也不清楚如此这般帮隋静和覃岚峰是否合适,只是隋静姐姐喜欢,她自然是要帮着打掩护的。
  温廷言听了,很有深意的看了晏然一眼,欲言又止。
  “你俩嘀咕什么呢?后面两个嘀嘀咕咕,你们两个也嘀嘀咕咕,看来今天我是多余的人了,”蒋奇阴阳怪气的说。“我们去坐船可好?从船上看岸上的风景会更好!”蒋奇再次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众人附和,朝岸边走去。
  蒋奇出生商贾之家,父家主营茶叶生意,掌握了南京城1/3的茶叶市场,母家是做玉器生意的,从小耳濡目染,对迎来送往的交际应酬很是擅长,温廷言对他来说,即是贵客,也是挚友同窗。
  现在三个同窗中,沈山已经去京城历练,以往在三人中,高傲的温公子经常有些话不便说,随和的沈山是老好人,吃、玩随意,这时就需要蒋奇这样的角色从中决策,三人性格互补,在国子监读书时建立了深厚的同窗情谊。
第55章 55游船
  游船画舫布满秦淮河面,衣冠仕女鳞集于河岸两侧,竞相观看河灯。
  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晏然一行人朝码头走去,开始大家走得近,渐渐拉开距离,晏然左顾右盼,脚步轻快,逐渐打了头阵。
  走着走着,就见迎面人群中,逆行冲出来一男子,他脚步匆忙,脸色惨白,身高五尺左右,麻秆身材,他手里抱着一个婴孩,时不时紧张兮兮地回头张望,显然后面有人追赶他。
  怀里孩子呜呜哭,手脚不停扑腾,男子走得急,孩子哭得真切,旁边有人看出古怪,指指点点,却不阻拦,甚至还开出一条道路,以让男子快速通过。
  晏然见此人蹊跷,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身后又有一群哥哥姐姐撑腰,信步迎拦上去,“小官人,这孩子哭叫得厉害,恐怕是生病了,我帮你看下,”说着,就出手要去抱孩子。
  “你个小丫头片子,”男子咆哮着,“快滚开,你哪里懂得看病?”男子用肩膀挡开晏然,“快滚,快滚,”尽管年轻的晏然,对她来说够不上威胁,但他还是将孩子搂得更紧了,小孩子被勒得喘不上气,脸涨得通红。
  晏然对“瘦麻秆”粗鲁的态度,并不恼火,“我怎么不懂,我家世代行医,小儿医科,小菜一碟,你让我看看,”晏然信口胡说的毛病与生俱来,她再次伸手去抱那小孩,这次她用了些力气,明显是想把孩子抢过来。
  “瘦麻秆”哪里肯让晏然抢走孩子,自是奋力挣脱,温廷言看呆了,他也不确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若真是“瘦麻秆”的,就变成他和晏然是抢孩子的了,他踌躇了片刻,认为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冒然出手。
  此时面前的人群,又自动闪出一条路,一身穿青布长裙的少妇,踉踉跄跄地从远处跑来,“谁看见我的孩子了,我的孩子,谁看见我的孩子了?宝儿哥……宝儿哥……”女子泪流满面,凌乱的头发,粘着汗水,裙角处尽是泥土,一看就是刚刚摔倒过。
  晏然立刻笃定,“瘦麻秆”是拐卖孩子的人牙子,于是更坚定的堵在他面前,怒视凶凶地看着他,丝毫不怯懦,想当年她曾自导自演,被人牙子拐走的戏码,还连累四姨母被外祖父训斥,对于当年的恶作剧,她一直愧疚。
  蒋奇和绮云等人,此刻都过来声援晏然,将“瘦麻秆” 团团围住。
  子升正处变声期,扯着公鸭嗓,蹦着高地向青衫女子喊:“你的孩子在这里!你快过来,看看。”
  “瘦麻秆”见事已败露,眼前这群人又是一起的,不像刚刚一个小丫头那般好糊弄,立刻露出穷途末路的恶相,高举孩子,似要往地上扔,晏然翘脚要接孩子,谁知这是“瘦麻秆” 的假动作,他钻了这个空隙,将孩子仍到温廷言怀里,拔腿就冲出蒋奇等人的包围圈。
  晏然被虚假招式晃了一下,心里生气,快步上前,使出十成力气,抓住“瘦麻秆” 的脖领,狠狠往后一Y。
  “你去哪儿?”
  “瘦麻秆”顺势转身,举起右手,朝晏然脸上挥过去,“你这死丫头,多管闲事,我打死你。”
  晏然将身一侧,抬起左脚踹到“瘦麻秆”要害部位,那男子怎会想到,眼前的“死丫头”只是年纪小,力道弱罢了,论起灵活度,可是不输成年男子的,毕竟晏然身上有七、八年的武术功底。
  “瘦麻秆” 捂着要害处,弯着腰,呲牙咧嘴地哇哇喊疼。
  此刻覃岚峰和隋静也从后面赶过来,看到眼前架势,他立刻了然,将男子按住在地,双手反扣,然后像提小鸡一样把“瘦麻秆”拽起,“你们先去码头吧,”覃岚峰冲着温廷言道:“我把此人移交给上值的同僚就过来。”
  “我陪你一起去,”隋静请求覃岚峰,脸色因紧张泛着红晕,月光下,她的脸是那么可爱。
  “好,”覃岚峰笑了。
  晏然把孩子从温廷言怀里抱过来,像个久经世故的胥吏,认真核对女人身份后,方才把孩子递给女人。
  此时晏然,温廷言、蒋奇、绮云等人的身后,围满看热闹的人,大家纷纷为晏然的仗义之举叫好,说她是女侠,巾帼不让须眉等等。
  绮云和子升兴奋的给众人作揖回礼,宛如众人表扬的是自己。
  温廷言和蒋奇不喜欢这份热闹,低着头,拨开人群,晏然趁机从他俩缝隙中钻了出来,心里暗想:刚才明明大家都看出“瘦麻秆”是人牙子,可没人伸援助之手,如今却围在此处,为自己叫好!呵,真是有意思,说总比做要容易,安全得多。
  随后五人又分成两组,晏,温,蒋先去码头,隋静和覃岚峰带着人犯去找巡逻捕快。
  “没想到你身手那么好,居然把那男子踢到求饶,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蒋奇说。
  “那是,我可是练了十几年的功夫,”晏然一脸得意,下巴扬得高高,她用眼角睨着蒋奇,故意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这种毛贼,再来两三个,我也不怕,” 她开始吹牛,忘记自己不过十岁出头。
  “行啦,看把你能的,”温廷言蹙着眉,走到一棵大槐树下,停住脚步。
  晏然等人一齐停下,以为他是想在此等隋静二人。
  温廷言看着晏然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论力量,你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晏然的右手腕,冲着月光,他把袖口掀开一个角,“你也是侥幸踢对了地方,你的手没事吧?上次的手伤刚好,这次是不是又挫伤了?”
  树下月色晦暗,温廷言不得不低下头,把眼睛凑近胳膊,才能看清晏然的手腕上,是否有新伤,“这么多人呢,用你往上冲吗?”他语带埋怨。
  “没事,这次没扭到胳膊,我又不傻,我知道我的本事有多少,我也是见咱们人多,才冲过去的,”晏然不好意思的抽回胳膊,把袖子朝手腕的方向捋了捋,“真的没事吗?”温廷言还是不放心,想再此确认是否有伤。
  “没事,诶呀,你干什么?”晏然轻轻推开温廷言,嗔怪他孟浪。
  温廷言自觉失态,脸颊腾下红起来,转头看向别处,以饰尴尬。
  蒋奇冷眼旁观,看出蹊跷,他先是看晏然,小姑娘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眨眼功夫,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旁边卖菱角的小贩上了,他又瞥了一眼温廷言,这位兄台倒是红着脸,不错眼珠地盯着晏然的后脑勺。
  蒋奇的父亲,妻妾成群,男女暧昧之事,他早就懂了,也正因此,他见温廷言一脸痴相,心里有些担忧。
  灯会期间,秦淮河岸是金陵最热闹的地方,放河灯的,摆台唱戏的,变百家戏法的,无处不在,至于卖糖果小吃的,更是三步一个摊儿,五步一个桌儿。
  蒋奇不想死守树下,这暧昧的气氛,让他不适,于是道:“那有个说书的,我们边听书边等覃兄如何?”
  “好啊,我们去听书,”晏然伸出小手拍掌,她最喜欢听书了,她顺着蒋奇手指的方向,拽着绮云,大步流星的朝说书人走去。
  “子升,你去买些果子、糕点,”温廷言盯着晏然的背影,生怕她走丢似的,嘴里却说着关心众人的话,“我想大家都有些饿了吧?我们边听书边吃点东西。”
  桂花树下,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人,这些人买的都是站票,说书人的前方,有七、八排长条椅,买坐票的人可以坐这里。
  温廷言从腰间的顺袋里掏出一块银锞,让绮云买了几个位置,晏然挑了正中的位置坐下,蒋奇和温廷言像保镖一样分坐两侧。
  晏然还是第一次在露天场地听书,她为这种氛围着迷,好奇地四处张望,此时说书人正处于中场休息时间,他一边喝着润喉茶,一边收拾凌乱的桌案。
  这个说书人面色黢黑,鞋拔子脸,小眼,乱眉,相貌可谓奇丑,晏然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眼前说书人也忒丑了,晏然扭头看身旁两个青年,又看看正前方说书人,心里暗暗感叹。
  “你瞅什么?”温廷言见她脑瓜乱晃,不解地问。
  “我只是感叹,你看他长的那么丑,”晏然仰头,用下巴指前面说书人,“你却长的这么好看,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也不说匀匀。”
  温廷言听后,哭笑不得,一方面因为自己被暗戳戳表扬了,而开心,一方面又想,为什么让我去跟那丑汉匀匀相貌,蒋奇长的也不赖啊。
  这时晏然又听到后排有人说话,“你们可别小瞧这个说书的,人长的是不咋地,可他说的书,与金陵有名的说书人"周板牙"实有一拼。”另一人说:“别扯淡了,"周板牙"一场书要一两银,说书听书的都是豪门贵户,咱这几文钱听一场,怎么能比,别做梦了!”
  众人哄笑,就听又有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道:“好不好,得两个都听过才能比较,要不,大家凑个一两银子给我,我就舍个时间,去听场"周板牙"说书,比较比较,然后把结果告诉大家!”
  晏然好奇谁这么厚颜无耻,正要回头看,被温廷言一把搂住后脑勺,“别乱看热闹。”
  晏然撇撇嘴,管得真多,就在后排闲汉们玩笑时,前面说书人已经准备好,他呷了一口茶,轻拍案板,示意众人肃静......
第56章 56朱买臣休妻
  “今天讲汉朝会稽太守朱买臣休妻的故事。”
  ――话说汉朝有个名臣,姓朱,名买臣,表字翁子,会稽郡人氏。当初未发际之时,与结发妻二人住在陋室蓬门。
  ――每日朱买臣都会去山中砍柴,挑到市中卖钱度日。幸好朱生爱读书,即使挑担卖柴也手不释卷,背诵朗读,且歌且行,不少轻薄少年,尤其儿童之辈,看他又挑柴,又读书,三五成群的戏侮嘲笑他,其妻自认脸上无光,经常与他吵闹。
  台上人讲的卖力,台下人听的认真,随情节推进,听客们哎啊噫吁不停。
  “真是人不可貌相,”桂花树下,绮云和子升箕踞而坐,绮云点评道:“你看这人,长得其貌不扬,可口齿伶俐,双目有神,衣饰清洁,举止大方,相比其他说书人,佼佼铮铮。”
  “是啊,是啊,人不可貌相,你看我长的……”子升嬉皮笑脸,急于表现自己。
  “闭嘴,听书,”绮云嚼着瓜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子升讪讪,乖乖听书。
  ――买臣说:我卖柴以救贫贱,读书以取富贵,各不相妨,由他们笑话去。
  ―― 其妻说:自古至今,没见一个卖柴的人做了官。
  ―― 买臣说:富贵贫贱,自有其时,有人算我八字,到五十岁上,必然发际。
  ―― 其妻说:那算命先生,见你痴癫模样,故意耍笑你,到五十岁,连柴担也挑不动,饿死是有的……”
  晏然正听得入迷,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大家久等了!”
  晏然扭头看去,原来是覃岚峰和隋静回来了。
  考虑到月下良宵短,晏然悻悻地随众人挤出人群,绮云意犹未尽,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回首。
  “你要想听,明天可以再来,灯会说是三天,实则要到月底呢。”子升道。
  “哪像你们那般容易,想出来就出来。”绮云白了他一眼,怪他说风凉话。
  子升讪讪,心中暗想:这丫头和她主子一样,总喜欢白眼看人。
  晏然站在温廷言身旁,一起等蒋奇包船消息,须臾,蒋奇的小厮回禀,一切妥当,几人在小厮引路下,一艘阔敞的游船展现眼前。
  船身不大,蒋奇说游船人多,这已经是今晚能雇到的最好船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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