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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柳娘比隋静大四岁,母亲在大户人家做工,经常把宅院里的事讲给她听,耳濡目染,柳娘小小年纪,便学会站在家主的位置看问题,讲道理。
  隋夫人对她很满意,每月份例银子都比旁的丫鬟多两吊钱。
  在隋静眼里,柳娘是父母派来的“细作”,故和她并不亲近,柳娘是聪明人,隋静这样的好主子,她想追随一辈子,遂渐渐放松态度,尽量顺主子心意,少些规劝,多些迎合。
  隋静单纯,见柳娘有意讨好,对她也敞开心扉,毕竟两人朝夕相处,想藏想法,是藏不住的。
  事关婚嫁,不止是隋静的终身幸福,也意味着柳娘以后将在什么宅邸生活,小姐嫁将军,她大概率会嫁给将军府的人,小姐嫁穷书生,她大概率就要配给隔壁卖猪肉的,所以,对这个事情,柳娘不能袖手旁观。
  柳娘想过直接向隋老爷告密,可那样一来,她和隋静的主仆缘分也就断了,所以,她把希望寄托在晏然身上,在她眼里,晏然只是年纪小,但比隋静知轻重。
  “我家老爷是商人,既然嫁女,自然会考虑多一些,但这有什么错?”柳娘向晏然讲道理,“现在哪家富商嫁女不是攀着名门望族,我家姑娘就是犯了牛性,偏偏要与老爷对着干!”
  晏然低头拽着裙角,没有发表态度,柳娘见状也不好一味喋喋不休。
  绮云伺候晏然喝醒酒茶,隋静迷迷糊糊喊口渴,三人又忙活了一阵,二更时分,各自睡去。
  一夜无话。
  两日后,与往常一样,晏然早起练功、洗梳、 请安、 吃饭、 到鼎香楼开工。
  晌午,四方食客愈多,晏然手脚不停地忙于各桌之间,忽见三四个差人上了二楼,其中一人便是隋静朝思暮想的覃公子。
  晏然头脑一热,忙命绮云去隋家通风报信,她知道隋静见到覃岚峰会高兴,而她只想让隋静高兴。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隋静便出现在鼎香楼的二楼。
  覃、隋两人似心有灵犀般都穿了一身碧色衣裳,对此次“偶遇”,两人也没表现过分惊讶,当着晏然面,一个为前几日马匹惊扰小姐,再次深躬道歉;一个落落大方,连声道:公子无需挂心,然后两人分桌而坐,互不打扰。
  晏然见状,心里踏实了一半,心忖:若是俩人始终见不上一面,隋静便会时刻惦记,就算是陌生人,朝思夜想,也会想出莫名的情愫,眼下见面了,也就没甚稀奇的,过两天,也就忘了。
  隋静用过饭,临走时,在鼎香楼门口,拉住晏然,迤逦一僻静处。
  “见了一面,就这么高兴?”晏然故意逗她。
  隋静见四周无人,悄声道:“刚刚覃公子递了信笺与我,约我后日去游山,”隋静难掩喜悦,声音都有些颤抖,握着晏然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晏然抽出手,在腰前粗布围裙上蹭了蹭,“什么?你要去吗?”晏然反问,事情的走向让她有些害怕。
  隋静眉眼含笑,使劲点了点头。
  晏然盯着隋静的脸,她很少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可在隋静和覃岚峰的问题上,她迷茫了。
  自己把消息传出去,现在又要阻止俩人见面,这似乎有些矛盾,晏然希望事情能在她的控制范围内,“后日我陪你一起去!”晏然为自己的鲁莽做补救。
  “不用。”
  “你要不要同隋夫人说说这个事情,再或者让温公子,仔细帮你打听打听覃公子的人品?”晏然有些慌乱了,她反握住隋静的手,希望她说好。
  隋静掩嘴笑道:“不用,我看覃公子也是正人君子……我表哥说覃公子,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若人品不好,怎会那么多姑娘爱慕他?”
  那么多人爱慕,未必就说明他优秀,也许是一只会伪装的狼!晏然后悔刚刚的决定,抬手狠敲了两下自己的头,真是没记性!前天柳娘说的话,怎么就忘了呢,冲动了!冲动了!可再想有柳娘盯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望着隋静离开的背影,晏然冲天空合十双手,东南西北拜了又拜,心中默念:希望静姐姐没有看错人,这是个良配吧!
  ***
  中元节前两日,金陵城酷暑难耐,晚饭后,晏然坐秋千上纳凉,这日她穿了一件蓝色薄纱长裙,一想到这件新衣裳,与姐姐的一模一样,晏然就忍不住笑。
  绮云站在晏然身后,秋千在她的手下起起落落,她已经在晏家生活五、六个年头了,虽说是下人,可有衣穿,有饭吃,这让她很满足,尤其是她伺候的小姐待她如家人,她有时候会觉得她比这个小姐还要幸福,小姐没人疼,但是她有小姐疼。
  “二小姐,沈公子走了好些日子,沈夫人陪儿子进京,留沈老爷一人在金陵,多寂寞啊!你说,他会不会耐不住寂寞纳个妾?就像隔壁隋老爷那样,”绮云刚刚打完一个哈欠,说话声音含含糊糊。
  “别胡说,”晏然扭过头,很肯定地说:“隋夫人和沈夫人不同,隋夫人性子清冷孤傲,隋伯父也是被她硬推到魏小娘那去的,沈夫人不同,每天都与沈老爷有说有笑,所以我想沈老爷应该不会纳妾!他那把年纪,要纳早纳了!”
  说完,不忘点点头,对自己心服首肯一番,“明天,我们去看望沈老爷,沈山哥哥走时还叮嘱过我呢!”
  “也不知道沈公子在京城过的如何?我还怪想他的。”绮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晏然故做惊讶状,再次转过头,咯咯笑道,“你想他,你可以给他写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沈公子对小姐好,凡是对小姐好的人,我都喜欢,对小姐不好的人,我就……”绮云用胖乎乎的小手作着扭断东西的样子。
  晏然转头扫了一眼犯傻气的绮云,回正身体时,正好看到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你看那俩人可是我爷和刘伯?”她悄声问绮云。
  绮云跑前几步,躲在树后踮脚观望。
  晏庭海左手持棍,右手抱纸,正往院尽头走,刘武一手提灯笼,一手拎着椅子,走在前面引路。
  晏然天生好奇心重,平日此时,晏庭海要么听晏晴弹琴,要么与鼎香楼的晏城聊生意,今日神神秘秘做什么?
  晏然跳下秋千,拉着绮云,蹑步跟上前去。
  晏庭海步履蹒跚,行至老槐树下,他拍了拍老树,满意地“G”了一声,接着,他拢起长袍,蹲下身,用竹棍在地上划了一个灯笼大的圆圈,开始或许觉得圆圈不够圆,用脚抹了,又重新画了一个。
  之后,他用竹棍拨走圆圈周围的碎土碎石,与刘武低语一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明月高悬,月光撒在老槐树的树枝上,像披了银色缎带一样。
  晏然悄悄走到祖父身旁,蹲下身子,刘武示意她不要说话。
第54章 54灯会
  半刀纸钱化成灰烬,火光映射下,晏然看到晏庭海眼眶湿润,额头布满悲伤的皱纹。
  晏然半晌不敢说话,直到晏庭海咳了两声,她才趁机问了一句:“爷,你这是给谁烧纸钱啊?”
  “给你奶,”晏庭海轻了轻嗓子 ,被烟火撩过的喉咙,发出暗哑的声音,“给我那个老太婆,也不知道她在那头钱够不够花?她在世时,虽然也是锦衣玉食,可终究享的是娘家福荫,我做相公的,并没让她日子更好,反倒累了一身病,早早就去了......”
  晏庭海语带哽咽,身后的刘武立刻递上茶水,晏庭海摆手拒绝,人生最惨莫过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晏庭海占了两样,晏承恩虽非他亲生,但他视如己出,即使顽劣不孝,这个螟蛉子
  螟蛉子:养子,过继儿子
  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哦,那我也给祖母烧点钱,”晏然从晏庭海手里接过一叠冥纸,她用小手轻轻推开纸钱的一角,月光下,一排排整齐的蝌蚪小字赫然出现眼前,上面写着逝者的姓名和籍贯、家宅地址。
  晏然为祖父的诚心感动,她能想象到,祖父在书写这些字时,一定怀着无比沉重的心。
  文字,在中国人心里,可以通神。
  于此同时,她也疑惑:祖父富甲一方,三十岁就丧妻,怎么没想续一房?以他财力,续十房也没问题?有了亲生儿子,就不用从族里过继父亲了......
  晏然想不通,但明显现在不是问这个话题的时机,她学着晏庭海的模样把纸引燃,扔进地上的圈里。
  烧纸钱也有规矩,就是纸钱要在划定的圈内烧,民间传说,如果纸钱飞到圈外面,会被小鬼们抢走,于是,晏庭海一边看着火,一边追忆往昔,一边还要不停地用棍子收楼纸钱,生意人的本性,不该花的钱,不花。
  晏然点燃两张纸钱,看着被蓝色火焰一点点吞噬掉的灰烬,鬼主意爬上心头。
  “祖父,我给小鬼贿赂点钱,免得小鬼们嫉妒祖母太富有,你不是常说,均富才能久安嘛!” 晏然乌黑如小豆子似的眼眸,在火光下尤显明亮,仿佛暗夜里的红灯笼,为人指着方向。
  晏庭海闻言笑道:“那你多给它们点,咱晏家可从不吝啬小鬼!”
  晏庭海这话里含着机锋,晏然知道他说的是常来晏家占便宜的二伯晏承友,故也打着机锋道:“不能多给,这鬼和人一样,一次喂太饱,也麻烦。”
  “你个小机灵鬼!”晏庭海用手指点了一下晏然额头,明显心情愉快许多。
  晏然乌黑的眼珠在晏庭海脸上扫了一圈,“祖父,其实我一直想问,”她见时机成熟,道出藏在心中的疑问:“祖母过世早,你为何不续弦另娶呢?你还可以生亲儿子......”如此,就算儿子不争气,好歹是亲生的。
  晏庭海目光深邃,晏然的问题让他回到久远的过去,过了好一晌,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你祖母,一生只娶她一人。”
  “可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传承家业吗?”晏然迷惑了,对一个人来说,传宗和守诺,两者并行时,哪一个更重要?
  “我答应过你祖母,一生只娶她一人。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晏庭海仍旧重复这句话。
  晏然望着眼前被火光映红的脸,富贵生活并没有给他的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但那眼神,却明明写着历经世事的心酸,晏然好像第一次读懂这个老人,或者说她对生活有了新的感悟。
  豁然的同时,她也有不豁然的情绪萦绕心头,父母都不爱的小孩,能得到别人的爱呢?她对这个问题很困惑,潜意识里,她认为不能。
  她自认没祖母那般好运气。
  嗯,晏然提醒自己,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失望,自己爱自己,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就是了。
  烧完纸钱,直到看见火光熄灭,所有的冥纸皆化为灰烬,晏庭海才在刘武的搀扶下,站起身,“你一会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的。”
  ***
  寿芝堂,单独与祖父如此正式的坐下来说话,晏然记忆中,这好像第一次,平日都有姐姐晏晴陪着。
  “你在鼎香楼干的如何?”
  “回祖父,晏城伯现在安排我跑堂,先了解下酒楼的日常情况,之后会安排我到厨房学习采买。”
  “恩,他这个安排好,不过跑堂的事情,你尽量少做,抛头露面,招惹是非,这个我会跟他说,厨房采买里有大学问,你要多留心学习,你生在商贾人家,日后也会成为商贾之妇,多学学这些也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晏然笑呵呵的说,一脸明媚。
  “世人都觉着商业是末端之业,商人市侩,狡诈,下贱,你不这么认为吗?”
  “读书人就不市侩,不狡诈,没有下贱的吗?”晏然反诘,“孙女从不觉着商人有什么不好,孙女看过一些书,上面写管仲、伊尹,公孙鞅都是商人出身,还有从事谷米和丝漆业的白圭,没人说他们不好,而且,孙女也不认为女子从商下贱,”晏然说到这,有些意犹未尽,“秦朝时巴蜀地区有个寡妇,丈夫死后,她凭借自己过人的商业头脑,守住了他丈夫留给他的巨额财富,还出资给秦始皇修建长城,秦始皇还给他建立一个台,叫什么……”
  “女怀清台,”刘武插言补充。
  “对,对,女怀清台。”
  晏庭海笑而不语,心下欢喜,没想到这个自己长期忽视的孙女居然有如此见识。
  刘伯笑道:“二小姐懂的怎么多,一定是看了不少书,看来当初让你住在书房里,也是歪打正着哩。”
  “恩,可还有什么想看的书,家里没有的,尽管报给刘伯,让他帮你去买,平日你白天要去鼎香楼,晚上回来看书也不要太晚了,累坏了眼睛就不好了,”晏庭海言语殷殷,晏然听了如吃蜜糖。
  “谢谢祖父关心,然儿会注意的。”晏然轻声答着,心里合计:我这是要转运了吗?祖父开始关心我了,昨天晚上也没做什么梦啊?今天怎么过的如此顺畅,越想越激动,两只小脚也兴奋的抖动起来。
  对晏晴来说,跟祖父聊上几句,或者祖父给他买几件衣裳,珠钗都是平常稀松的事,可在晏然这里,却像是中了大奖,不异于科举及第。
  又与祖父闲聊了一会,临了,晏然说:“沈山哥哥和沈伯母在京城,沈伯伯这几日在家,又恰逢过节,家里一定冷清,明日我去沈府看望沈伯父,不知祖父可有话需传递?”
  晏庭海说:“明日我要和晏晴去庙里吃斋,下月朔日,邀沈辙来家里吃饭。”
  晏然说:“好,”遂与祖父告辞,回房休息。
  寿芝堂上,只剩下晏庭海与老仆刘武二人,二人对坐桌前,桌上放置着一个鎏金的兽耳三足铜炉,刘伯用香铲轻轻压了压香灰,重新盖上盖子,一缕香烟从盖子的缝隙里钻了出来,香气扑鼻,这是产自苏门答腊岛的龙涎香。
  “你看然儿这孩子如何?”晏庭海问。
  “这孩子多了,就难免会有偏爱,我知道老爷你喜欢晴大小姐,”刘武滑头,所答非所问。
  “你这老狐狸,想从你嘴里听点实话真难!”
  “老爷常说,看人‘要观其所短,以知其所长’,二小姐看上去行为乖张,那说明她聪慧,上次宅里进了贼,老爷也看到二小姐的本事了,二小姐倔强,但也说明了她是心智坚定的孩子,这世道活着不易,聪慧和坚定,缺一不可啊。”
  “你的意思就是这孩子不错了?”
  “老爷是个聪明人,看人比我看的准,只是心里有个执念,放不下罢了。”
  “你个老东西,你有了儿子,了无牵挂,现在我这大言不惭,跟我说起佛偈了,你不会还想跟我说一尘不染,万法皆明吧?”
  “我就知道老爷早就想明白了,就是套我话,拿我开涮呢!”刘武看晏庭海舒展的笑脸,心里十分高兴,悠悠道:“老爷当初给二小姐的名字起的好啊!雨雪漉漉,宴然聿消。”
  ***
  自唐以来,民间就有“三元观灯
  正月十五上元节,七月十五中元节,十月十五下元节,均有灯会。
  ”的习俗,观灯的习俗相传是随着佛教从西域传入,唐之前,灯会的规模并不大,唐之后,尤其是到了明代,灯会上不但可以观灯,还有各种百戏表演,蹴鞠,击丸,踏索,上竿,党千箫管,小曹嵇琴等等,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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