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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王家大院的客房,不过是院门口那排厢房,原本是农忙时节,佃户临时租用的,条件可想而知,王兆生无奈让出自己的房间,自己则睡到父亲房里。
  王秀儿也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到前厅打招呼,这本是一种极大的失礼,王老翁气得让王蓁快点把她拉走,当初同意“赵大马”纳王秀儿,一是为了宽慰女婿,因为自己的女儿对“赵大马”态度过分冷漠;二是看在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王管院份上,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族人;三是王秀儿对“赵大马”的情意明目张胆,王老翁也想成人之美。
  只是万没想到,这个王秀儿一朝登天,就开始蹬鼻子上脸。
  “我不是王家人吗?为什么不让我上前厅?”王秀儿对王蓁对她的驱赶感到愤怒,隔壁婶子都以送果子名义来看热闹了,她在王家院住,却不让去前厅。
  “你给我闭嘴,你个不要脸的浪蹄子,滚回屋里去,前厅上哪有你说话的份,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你不嫌弃丢人,我们还嫌丢人哩!”王蓁推搡着王秀儿,边走边呵骂,声音不大,但是前厅上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晏然抽动了一下嘴角,有些尴尬,从金陵到谷兰庄,似乎她的家人总是让她在温廷言面前难堪。
  蒋奇对这些妾室们五花八门的招数,妖妖乔乔的姿态,倒是习以为常,竖着耳朵,就当是听笑话了。
  眼见王家人与城里来的二位公子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王老翁提议让晏然带着公子们去房后的狮子山上转转,那里兰花盛开,是谷兰庄最值得踏青游玩之地。
  晏然欣然允诺,这个提议正中其怀。
  “你的外祖很和蔼。”温廷言首先开口道。
  晏然莞尔一笑,心里虽苦楚万端,表面却应对自若,“我刚满月,就被母亲送到这来,我是外祖母和外祖父养大的。”
  晏然不知如何描述她对王老翁的感情,他相信王老翁是真心疼爱她的,她也深为感激,但她也记得王老翁给王氏写信,催要她的“养育费”,她还记得邻里嘲笑她是娘不要的孩子,王老翁听见后并没有为她做主,她更记得外祖母偷偷将好吃的私下拿给小舅舅,这种爱和怨纠缠在一起的感情,她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
  温廷言对晏然的一切都极其感兴趣,他想象小晏然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幻想自己若是谷兰庄的人该多好。
  几个人来到狮子山脚小的小水池旁,上次来这里,还是和隋静一起,如今物是人非。
  他们在池子旁找了两块大石头坐下,子升相见绮云的心,丝毫不次于他主人对晏然的牵挂,此时,他旁若无人选了一块儿阴凉地方,让绮云坐下。
  大家看了都忍不住偷笑――孩子大了,主人也留不住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金陵呢?”子升悄声问,顺便还把绮云脚下那几片枯叶,乱石踢走。
  绮云一脸受之无愧的样子,奶声道:“听小姐的,没计划呢。”
  温廷言字字都听在耳里,歪头看向晏然,这个漂亮女孩的面庞在阳光下越发耀眼夺目,微风掠过她额头上秀发,发梢处不停敲打她修长又洁白的脖颈。
  “你说,覃岚峰是军户,他是怎么入赘的呢?”晏然看着眼前平静的水面,平静地问道。
  “按照大明律,军户是不允许入赘的。”
  晏然瞪大眼睛看着他,知道还有下文。
  温廷言继续道:“就算是他家有三个儿子,也不行,不过这种事,”他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有钱人可以疏通书手,修改军黄册,现在边疆稳固,朝廷没有招兵计划,民不举官不究,这种事情要查起来,牵连甚广,谁会自找麻烦去查他。”
  晏然若有所思,片刻后,又开口问道:“你上次说苏州那个姑娘和覃岚峰是青梅竹马,为何两人不早些定下婚约,为何这次覃岚峰回乡祭祖,两人就成亲了?”
  “蔡员外自然是瞧不上覃家的,要不是蔡小姐死活不嫁他人,年纪又大了,他父亲断然不会同意,毕竟出钱改户籍,也是冒入牢狱的风险的。”
  “蔡员外是真心疼女儿啊……”为了爱女,甘愿违法,晏然不由有些羡慕蔡芝娇。
  蒋奇坐在温廷言身旁,阴阳怪气道:“覃岚峰有什么好的?这么多小姐对他死心塌地,我这么一个风流倜傥,帅气多金的公子却瞧不上,这些小姐真是瞎眼了,应该多出来走走,多相看相看。”
  众人听了,忍俊不禁,晏然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没听说你家人为你张罗婚事?”
  “我不急,我家里那摊子烂事还没理清楚,我可不想害了正经人家的小姐,”蒋奇苦笑一声,随手把手里的石子扔到水池里,水花溅到众人鞋面上,他哈哈大笑起来。
  晏然之前听温廷言说过,蒋伯父一妻四妾,蒋奇的母亲与父亲是指腹为婚,二人感情淡薄,四个小妾年轻貌美,且都有生子,内部家产争夺不啻于皇子间的争储夺位,蒋奇若想顺利继承家业,只能找个更有实力的商贾之家,进行“商业联姻”。
  蒋奇的事情目前还不重要,我们之后慢慢说。
  晏然收回笑容,忽闪着长睫毛,询问道:“你们去过苏州吗?我们这次好不容易出来,不如去苏州走一趟如何?听说那里风景秀丽,赤豆圆子、酒酿饼、生煎肉包很好吃。”
  温廷言先是迟疑一下,随后就答应下来,“我陪你去。”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次出来就是舍命陪君子的。”蒋奇摊开手,耸肩说道。
  “那就明日出发,如何?”
  “好。”
  “好。”
第105章 105苏州之行
  晏然告别外爷,嘱咐五姨母,夫妻者,肩背相依,一定不要把相公往外推,婚姻之道与管理酒楼、佃户奴仆别无二致,不过使一些让大家和平相处的手段而已,同时,晏然警示王秀儿要老老实实做人,王秀儿见晏然现在与往日不同,言行举止尽显霸气凌厉,身旁又有两个贵公子相随,心中多少有些畏惧,不情愿地赌天发誓,一定会安分守己。
  晏然与温、蒋二人一起踏上去苏州的路,此行,晏然并没有告知金陵晏家,而是遣人给金陵捎信,告知在谷兰庄再多住几日,而王老翁则以为晏然回了晏家。
  如此这般安排,她只是懒怠与家人解释,她也不需要家人支持,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要跟王氏汇报的必要呢?从小到大,遇到问题,她都自己解决,因而也养成了我行我素的性格,当王氏和晏然都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时,一个不知道如何解决该问题,一个认为不需要去解决,独立蛮好。
  从金陵到苏州走长江水路,晏然第一次坐船远游,但她就像历尽千帆的旅行家,丝毫没有“远行”的惊喜,沿途古迹名胜,她亦无瑕流连。
  三人中,有一人是“万事通”,蒋奇因家族生意缘故,沿路均有熟人,安排舟船食宿,自是妥妥当当,四日后的下午,一行人在苏州太子码头附近的客栈里安顿下来。
  苏州虽然不大,但极繁华,街两侧商铺林立,河道两岸,花红柳绿,游人如织。
  年轻人精力旺,一路劳顿很快被眼前繁华一扫而空,晏然和绮云化身男装,迫不及待的与温、蒋二位公子穿街走巷,只是她没有心思品尝苏州美食和美景,她只是想知道负心汉覃岚峰在什么样的地方生活,直到宵禁,她才恋恋不舍地同众人回到客栈。
  “这苏州城看着不大,走起来可够累人的,我们这次来苏州,要去看看表姑奶奶吗?”绮云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累的连鞋子都不想脱了。
  晏然自斟了一杯水,道:“过两日看看情况吧,这次来苏州,我有大事要做。”
  “你要去看蔡家小姐?”
  “是啊,”晏然点头看绮云,“你不好奇吗?”小丫头也很喜欢隋家姑娘,话说隋静出事,绮云流的眼泪也不比晏然少多少,像隋静那种性格活泼又不失乖巧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绮云闻听,鼻子一酸,狠狠地点了点头。
  晏然仰起头,她不想眼泪流下来,走至窗前,探头向外望去,皎洁的月光更容易让人感伤,她想起幼时与隋静夜挑促织、秉烛夜游、月下对弈的快乐日子,真真是“当日浑闲事,而今尽可怜。”
  晏然心头一揪揪疼,她顿了半晌,低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想看看姓覃的狗杂碎,最后娶了谁?我不能让静姐姐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必须搞清楚其中原委,”她下定决心。
  绮云坐起身,见晏然表情决然,心中顿有不好预感,别人都说晏家二小姐是白眼狼,无情无义,事实则不然,她只不过是知恩图报,无恩不报罢了。
  绮云暗暗决心:天一亮,就去找温公子商议,可要好好看着小姐,别死了一个,再毁了一个。
  挨到天明,洗漱完毕,一大行人在阊门前找了间酒楼,晏然点了她听说过的几道苏州名菜,大快朵颐,她越是表现得漫不经心,众人越是觉得她心里藏着事。
  温廷言想起绮云早上悄悄与她说的话,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做何打算?”他表态道:“无论你何等决定,我都支持你,但你需要告知我,万不可自己莽撞行事。”
  晏然勉强一笑,知道众人是担心自己,遂回道:“我就是随便瞧瞧,我能有什么打算,难不成还绑了那小姐,或者揍覃岚峰一顿吗?”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晏然心想。
  “这也未为不可,”温廷言道,别说死的是自己表妹,就算不是,只要是让晏然伤心的人,他都会无条件支持晏然,手刃仇人。
  蒋奇不想惹事,隋静与覃岚峰私定终身,本就有错在先,若将此事闹大,不但死者没了尊严,活着的隋家人,也将颜面扫地,于是他在桌下踢了温廷言一脚,郑重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其实他也知道这句安慰人的话并没什么作用,但还是不得不说,“至于覃岚峰,入赘后的日子未必好过,老天爷会收拾他!”他说得信誓旦旦,连自己都信了。
  晏然点点头,心里却道:老天爷是会收拾恶人,但她的任务是把恶人送到老天爷面前,衙门老爷惩治凶犯,还要派胥吏去将贼人缉拿归案呢,世上恶人多,若等老天爷空闲了,去捉拿惩罚覃岚峰,那要猴年马月?
  蒋奇扫了眼面前强颜欢笑的两个人,心里叹气,口中却故作振奋,“我们苏州之行,意在散心,有诗云:‘吴中好处是苏州 ’,还有......”他大手一挥,像要提笔作诗一般,铿声道:“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
  自沈山进京后,蒋奇充当了四人小组中的新大哥角色,晏然再次笑着表态:“哥哥们放心,我就是来苏州府玩的,从小到大,我只知道金陵城和谷兰庄,每每在鼎香楼,听到南来北往的客人谈及各地水土风貌,我都好生羡慕,”温、蒋见她如此说,心安了一半。
  果然按照晏然所说,她只是“游山玩水,逛吃逛喝”,当走到平江路上时,她忽提议要看看苏州丝绸,言道此处的丝葛和绯绫最为出名,天气要热了,她要给绮云做件新的小衫,说着在众人一脸懵的情况下,她直奔路边的蔡家绸缎铺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进去左挑右选,然后借买布料的功夫与铺伙计攀谈,拐弯抹角打听东家小姐的为人。
  伙计告诉她,蔡家小姐虽然相貌平平,但为人极好,乐善好施,自己婆娘生孩子,蔡小姐包了一两银子的红包给他,还放了他三天的假,晏然撇撇嘴,心道:大善就是大伪!哼,纵使她的优点比星星还多,也抵不过眼拙一个缺点!
  没有听到蔡芝娇的坏话,晏然讪讪出了铺子,阳乌半落,众人在附近找了间酒楼,刚吃完,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上跟前,跟众人躬身唱喏,这是为了在苏州府地界行走方便,蒋奇特意寻的小帮闲。
  “我看那家门前贴着喜字,想必最近办过喜事?”晏然指了指酒楼外面一处豪宅大院。
  小帮闲顺着晏然手指方向,笑道:“您说蔡府啊,一个多月前蔡家招了赘婿,可是我们这条街上最大的喜事呢。”
  “赘婿?莫非蔡家只有一女?”晏然忽闪着大眼睛,明知故问道,温廷言见她又摆出一脸娇憨的模样,更加确定她对隋静的死,不会善罢甘休了。
  小帮闲见晏然一身男装,身旁又有两个帅气公子相陪,料她不过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小厮,再或者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贴身丫鬟,这年头,女子为了出行方便,身着男装也是极常见的,她打听蔡家事,或许是身旁这一身华丽湖绸袍子的公子看上了蔡姑娘,借他口说出来罢了,于是他一边对晏然说,一边看向温廷言,用最诚实的态度回禀道:“蔡家是只有一女,也是个可怜的,刚出生,就没了娘,蔡老爷极疼这个女儿,不忍心她外嫁,怕在婆家受气,所以招了上门女婿,也是我们苏州本地人,相貌堪比潘安,人都道蔡覃两家联姻,是女财郎貌。”
  小帮闲说道此处,立刻捂着嘴,笑道:“说是比潘安,可谁见过潘安何等模样,结婚当日,我远远见过新郎官,我看还没阁下好看呢!”小帮闲虽然年纪不大,可干他们这个行当的,自然都是溜须拍马的好手,刚一见到三人,便在心中分出了大小王。
  女财郎貌?晏然嗤之以鼻,小帮闲见了,更确定之前猜想,于是顺着晏然的口气说,“这个新女婿,以前不过是金陵城的一个捕快,家里还有兄弟两个,一个老母,家徒壁立,可自入赘蔡家后,可谓鸟枪换炮,兄弟几个都威风起来了,不但置田置地,还修了祖宅,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此话说完,不止晏然,温蒋两人也扯着嘴角冷笑起来。
  小帮闲搞不清状况,不敢再冒然说下去,只是陪着笑。
  晏然又道:“蔡家的生意很大吗?我看那宅院装修的实在是阔气。”
  小帮闲回道:“蔡家是本地富户,不过你要说生意又多大,也未必见得,列位是留都
  明朝迁都北京后,南京成为留都。
  来的贵客,什么豪门富户没见过,虽说我们苏州也是江南富庶之地,但要真说起这蔡家生意,规模大不大,还要看跟谁比,你就说我们苏州几个旧望族,顾家、陆家、王家,哪家不是万贯家业,还有沧浪亭畔的钱家,虽非百年望族,但生意做到了马六甲和暹罗,用日进斗金形容都不为过。”
  晏然知道小帮闲说的钱家就是自己表姑奶奶家,但并没露声色,绮云附耳问晏然:“就是那个钱家?”
  绮云声音不大,但众人也还是都听见了,温廷言问晏然:“哪个钱家?”
  绮云不知道哪里来的骄傲,抢先答道:“上次在贵府宅邸,我跟你提过。”自从晏然在温家受了气后,她对温廷言便再无好脸色。
  温廷言这才想起,这个钱家就是与晏家沾亲带故,特意跑到金陵向晏然提亲的那家了,于是问小帮闲:“沧浪亭.......”怎么走?
  晏然无心去听温廷言与小帮闲的谈话,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蔡宅大门,乌黑大门上的红色喜字,分外刺眼,晏然盯着门出神,忽然见门打开,两个老仆先走了出来,随后一个身高七尺,衣帽光鲜的男子在两个小童的跟随下跨出门槛,他先四处看了看,气定神闲的状态,引来过路人的瞩目,晏然知道他就是背信弃义的覃岚峰,但还是装做不知情的样子,让小帮闲来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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