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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恩,一定是做梦。
  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鸡鸣声起,晏然从饱睡中醒了过来,见绮云在地上打着地铺,满把她叫醒:“你为何睡这啊?”
  “小姐,你醒了啊?”绮云睡眼惺忪,昨晚伺候晏然一整夜,又是梦魇,又是发热,现在精神的像没事人一样,绮云正纳闷呢,只听晏然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居然梦见静姐姐上吊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一会见到静姐姐,我要跟她说了这个梦,她肯定要骂我,前儿日收了一盒子首饰,今日就咒她死。”
  绮云呆呆地看着晏然,怆然道:“你不是做梦,隋小姐昨日是上吊自杀了。”
  晏然坐在床边,两手撑着床沿,此刻她也想起了,那不是梦,是昨天亲眼所见的真相,她看着绮云怔了半晌,突然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忍不住狂泻出来。
  晏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即使疼爱她的外祖母去世,她也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她认为人的生老病死是常事,就像乡下,每天都有老死的狗啊,猫的,它们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生活而已,可以伤心,但不至于流泪。
  为此,她还喜提“小没良心的”称号,大家都觉着晏然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可今天,她哭的如山洪暴发。
  晏承恩放心不下晏然,一早就来到晏然房间,看见女儿哭得那么伤心,自己也眼圈红红的,随着年纪的增长、晏晴的出嫁,晏承恩开始慢慢的关注起晏然了,只是晏然已经不在乎这份关注了。
  晏承恩站在门口半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长吁短叹了一会,反身回房去了。
  晏然眼怔怔的坐在桌前,打开隋静送给她的妆奁,将里面的珠钗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在桌上,好像这些珠钗就是隋静的骨肉,只要全部摆好,再施以法术,隋静就可以死而复生一般。
  看着珠钗首饰,想起过往与隋静的相处,晏然泪眼婆娑,突然她注意到这个妆闸底部好像有些高,拿起来四周观察一番,发现还有一个暗格在里面,抽出暗格的机括,撬开盒子的底板,果然在里面还有一层。
  只见里面有八张花笺,第一张是隋静写给晏然的,内容大致是:自己的真正自杀的死因,她希望世上还能有一人知晓,她绝非是因为不愿意嫁给尚书家儿子,而是覃岚峰有负于她,背信弃义。
  剩下七张都是覃岚峰写给隋静的,两张是约在静慈庵见面,一张是相约游湖,一张是说要出差公干,一张是说要回家祭祖,一张是同意入赘隋家,两人要并蒂莲枝的誓言。还有一张是说既然隋家嫌弃他,他也不做高攀的奢望,现已在老家娶亲,夫妻恩爱,勿要再纠缠。
  晏然看后心里百感交集,一来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帮这个白眼狼前线传信,二来恨隋静轻视自己的性命,三来愤恨覃岚峰的无情无义,居然还能说出“勿要纠缠”这样的话。
第102章 102 换个环境
  隋静突然离世,让晏然痛心疾首,她想不明白,什么样的感情,能付之以生命。
  这年冬天尤其冷,晏然受了风寒,大病一场,生病期间,晏晴,温廷言和蒋奇都陆续来看望她。只是她这个人,素来有主意,别人的安慰并不能让她从丧友的伤痛中解脱出来,她想不明白,就是想不明白。
  温廷言为了能宽慰晏然,以各种理由赖在晏家,不是陪晏承恩下棋,就是与他谈养鸟、训犬之道,如果敢上晏承恩没在家,他便没了赖在晏家的理由,只能去鼎香楼做上半天,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陪伴了。
  立春后,晏然病情好转,只是每每望向隋家方向,眼泪还是要禁不住留出来,王氏提议让她换个环境,回谷兰庄住上一个月。
  环境若可以解决问题,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问题了。
  话说这些年,五姑娘王蓁和“赵大马”的婚后生活是一地鸡毛,结婚头两年,“赵大马”一如既往地讨好五姨母,自以为抱得女神归,此生无憾矣。
  为了让儿子王兆生专心科考,家里、田里之事,王老翁都交给赵庸负责,赵庸不负众望,将农田之事料理得妥妥当当,可王蓁对他依旧不满意,就连“夫妻之情”,也是论年计算,生了一个儿子后,就更是围着儿子转,不要相公了。
  此时,王秀儿已经出落成标致的大姑娘,身材苗条,五官虽没王蓁精致,但年轻女孩子身上的青春活力,没有男人能忽视掉。
  王秀儿对赵大马关怀至微,去年,赵老三争得岳丈王老翁同意,纳了王秀儿为妾,二人柔情缱绻,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时下,入赘女婿的地位比前朝要高很多,不仅妻子不能擅自休夫,赘婿还可以继承家产,更允许纳妾,从朝廷律法和舆论上看,女子的地位真是低到谷里,可地位低,不代表女人会自轻自贱,都是爹娘养的,只要有父母撑腰,扬眉吐气的生活,未为不可。
  王老翁虽然重男轻女,但对几个女儿,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疼爱,他让老大蔓娘嫁入晏家,因为老大生性爱财;老四为人朴实,喜欢读书人,他也成全老四心愿,至于幺女王蓁,心比天高,胸无点墨,他认为招个赘婿,两人在他眼皮底下生活,他才能放心。
  天下所有爱子女的父母,都希望这个世界能围着他们的孩子转,他为她们选择了合适的路,就应该万事大吉了,殊不知,这个世界从来不围绕某个人转。
  对于赵大马纳妾一事,王蓁开始不以为然,想着纳了妾,分散相公精力,她也落个清闲自在,而且也有人跟她吹过风,王秀儿生死都是王家人,赵大马纳了她,这俩人就会更加心甘情愿地为王家效力。
  王蓁觉着此话很有道理,可时间常了,她见赵大马与王秀儿二人情投意合,自己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可木已成舟,又有什么办法呢?
  王秀儿嫁给赵老三,终于不用做下人活计了,王家又买了新的丫鬟伺候她,渐渐地,王秀儿适应了做主子的日子,对母亲贾氏开始颐指气使的使唤起来,气得贾氏天天冲着王秀儿骂。
  赵老三在中间也调和不好关系,开始对王秀儿心生意见,觉得她以往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王蓁虽然脾气不好、好高骛远,但心地善良、孝顺,况且二人中间还有一个儿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晏然回到谷兰庄散心。
  这次晏然回谷兰庄孑然一身,抵达时,正值太阳落山之际,万里余辉俯照大地,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晏然站在门前怔了会神,院中王老翁正训小黄狗走手右手,听见声音,仰头冲着门外喊:“谁啊?”
  晏然打起精神,绮云背着包袱,应声进了门。
  王老翁先是一诧,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是外孙女回来,随即脸笑成一朵花,高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也不派人提前送个信,”他颤颤巍巍站起身,赶小黄狗回窝,接着道:“早知你今日回来,我就让村东头李大娘送些莴笋过来,现在这个季节,笋最鲜嫩。”
  王老翁比晏庭海年轻两岁,但乡下生活即使再优渥,也是乡下,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很多,尤其是在王婆子去世后,他整个人的精神头都不如以往了,嘴角和额头上的皱纹就像麻团,向人诉说何为沧桑。
  晏然快搀起王老翁的胳膊,安安静静地向厅堂走去。
  王老翁见她不似以往“闹腾”,以为是姑娘大了,稳重了,心里暗自高兴,果然大户人家教育得好。
  晏然扶外爷坐下,轻声道:“姐姐嫁人了,家里没意思,而且我也想外爷您了,”她淡淡一笑,“我娘让我替她向您老问好,农庄的事情,交给别人处理,您现在就是要多享福。”
  王老翁笑着说出天下父母最爱说的一句话,“你们都好,就好。”
  晏然继续道:“此次我娘让我来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您,这次我带了两匹绸料,回头你找村里裁缝做身新衣裳。”
  管院的王伯和车夫将车上的棕箱依次搬进院子。绮云确认轿子里的东西都搬完后,给车夫结算了银子,打发他回去。
  “布匹和箱子拿到厅上,食物送到厨房,”晏然站在大堂门口,大声指挥,这个院子,她太熟悉了。
  王蓁和王兆生闻声来到前堂,见到这一地的礼物,满脸笑开了花,晚饭的时候,五姨父赵大马从外回来,大家围坐在一桌。
  “把秀儿也叫出来吧,都是一家人,然儿也算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今儿个就不要让她自己在屋里吃了,”王老翁发话道。
  王蓁撅嘴,对父亲的提议表示不满,这是为了顾及管院王伯的面子吗?又不是什么正经亲家,真是老糊涂了!
  片刻功夫,小丫鬟珍珠跑回来汇报说:“秀儿姨娘说身体不爽利,不出来吃了。”
  王蓁斜眼看赵大马,嘲讽道:“哼,给她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也不知道谁给她惯出来的这毛病。”
  赵大马垂眉搭眼的哼唧:“不出来吃更好,省着大家看着心烦,”
  王兆生懒怠管这等闲事,趁饭菜还没上来,蹲在地上看长姐新送给他的毛笔。
  晏然站在堂前,见贾婆子在厢房门帘后踟蹰,纳闷这老婆子怎么也和她一样变得安静了,还有王伯,以前家里吃饭,王伯都会站在堂上等着伺候,此刻,王伯也不知道去哪了,新买回来的小丫鬟占了王伯之前的位置。
  “不舒服,就不出来吃吧,反正我也要在家住上好几日呢,秀儿姐姐……哦,现在我应该叫姨娘,”晏然本想缓和气氛,结果“姐姐”和“姨娘”的称呼没搞清楚,自己嘿嘿傻笑解嘲一番。
  赵大马尴尬地陪笑,本来就是个赘婿,头脑一热,娶了妾,关键是这个妾,你娶外面的谁不好,偏偏娶了自家院里,晏然见五姨父现在一个头两个大的样子,心里暗觉好笑:这个拎不清楚状况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还没吃上两口饭,后院养娘跑过来,说:“勤哥儿哭闹,喊母亲不肯吃饭。”
  “大的不省心,小的不吃饭,你们爷俩是想累死我,”王蓁放下筷子,扭身往后去走去。
  剩下的几人,宛如无事般继续吃饭。
  “然儿,我看你这次回来,心情不太好,人也见瘦,家里有什么事吗?”王老翁关切询问,“这次怎么没带着你的小姐妹一起来?”他指的是隋静,几年前隋静曾随晏然来过谷兰庄。
  晏然听到“隋静”的名字,脸色一僵,刚塞到嘴里的新鲜软嫩的菘菜,瞬间变成陈年猪皮,她勉强把那口菜咽进肚里。
  “她死了,自尽,”晏然喃喃道。
  “什么?”坐上三个男人惊讶地同时停下手里的筷箸。
  “上个月的事……”
  “为什么?”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她父亲给她议的婚事,她不满意吧?”
  “不满意可以说啊,她母亲不给她做主吗?听说她也是大户人家娇养的独女,又不是什么贫苦人家的女儿,没的选择,”赵姨父问。
  在赵大马心里,他认为只要娘家有钱,女儿的婚事就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可以高嫁,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嫁,还可以招赘,总之有娘家撑腰,婚事不愁!
  俗话说:富人不说,穷人不懂,正如白天不懂夜的黑。
  晏然抬起眼皮看了一样赵大马,苦笑道:“她父亲自从娶了妾室进门后,她母亲就很少与她父亲说话了,一心吃斋念佛,很少管家里事。”
  赵大马听出话外之音,低头“嗯”了一声,这顿饭,他从轻度胃病患者直接升级成重度胃溃疡。
  “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都看此生不好,盼来生,殊不知人活一世,就这一世,哪有什么来生?”王老翁哀声道。
  晏然默然不语。
  王兆生也面露忧伤,隋静之前来,就坐在这个大厅上,他还向她询问过南京监生的事情。如今想起来,历历在目,那姑娘温婉大方,说话如百灵鸟般的悦耳,笑起来,嘴角两侧的梨涡泛着俏皮劲儿。
  这是晏然回谷兰庄的第一顿饭,前半场上演:五姨母抱怨王秀不是抬举,后半场,全体追思隋静。
  草草的吃过晚饭,晏然和绮云去后院看五姨母王蓁,小外甥勤哥刚满周岁,长的虎头虎脑,裹着小棉被呼呼大睡。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大,”五姨母轻声说道,一脸慈爱地看着被里的孩子。
  晏然懂事,“我们出去聊,别吵醒勤哥儿,”说罢,还依依不舍的用眼睛凝视半晌床上熟睡的婴孩,心想:当年母亲也如此照看过我吧?如此一想,晏然对母亲王氏的怨恨似乎少了一分。
  王蓁如今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脸上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风韵,做姑娘时,掐尖要强的样子消失在过去的岁月中。
  此时月光如洗,万籁俱静,墙角处野花丛中散发出阵阵幽香,偶尔的虫鸣打破沉静。
  “我刚听说上次陪同你一起回来的姑娘,自杀了?”
  “是啊,”
  “哎,人活着都是求生,她是碰到多大的事儿,要去寻死,父母得多伤心。”
  “你和王秀姐姐,哦,不对,是秀儿姨娘相处的好吗?”晏然转换了话题,隋静的离世,就宛如是她心口上永远不能治愈的伤疤,每被人提及一次,就像被用滚烫的刀剑在伤口处又划上几道一般。
  “卧榻之侧岂容她人安睡?你听说哪个正妻与妾室能真心交好的?”
  晏然苦笑道:“是啊,可你当初既然允了他纳妾,如今.......”
  晏然还没说完,王蓁便道:“我后悔了。”
  晏然道:“我真心觉得夫妻二人,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另一方,五姨父当初对你多好!你还记得那个沾了鸡屎的扇子吗?”
  王蓁抬头看向月亮,似乎想起往事,道:“其实赵大马这人还是不错,现在家里家外都是他在操持,如此,你小舅舅才有精力去读书。”
  “是啊,人无完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我听人说,结婚前,你尽可以去挑男人的缺点,结婚后,就要看他的优点。”
  王蓁看着懂事的晏然,淡淡道:“你真是长大了。”
  “男人其实很好哄,尤其你现在的对手又不是什么聪明之人,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五姨母,你一定要把五姨父的心抢过来!”
  晏然说得言辞恳切,她可不想五姨母步隋夫人的后尘,只因为自己的一时气愤、骄傲、尊严,就撒手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若真能做的这么洒脱,就请休了自己,另寻良人,后半生也好过。自己又休不得自己,又不去争取,只是放任自己葳葳蕤蕤,忘了她的女儿正有样学样的看着她。
  “五姨父哪里去了?我去办你把她叫回来,今晚就在你这房,你就说要给他做身新袍子,过来量量身,”说罢,晏然起身就要去找赵大马。
  “你这急性子,他应该在前面陪你祖父,今天他去县里买种子,估计俩人聊这个事呢。”
  “好,你把助眠的甜香点上,换件衣服,我这就去叫他。”
  王蓁低头忍着笑,这小机灵鬼,跟长姐蔓娘一样。
  晏然三步并两步,来到前厅。
  “五姨父,我五姨母说你在这里,果然如此,她叫你回房去,说是要给你量身做套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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