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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张氏第一次见诰命夫人,想象中这种身份的女人,都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用鼻孔看人,没想到眼前这位虽然穿戴华丽耀眼,可言行就像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奶奶,居然还要亲自过问礼啊,车啊这些小事。
  张氏赴宴之前,听蒋奇说今天会见大人物,她下定决心要收敛自己性子,装半日贤良淑女,莫要让人小瞧了商贾女儿,蒋奇跟她说不用,都是打小的朋友,不用太在意礼数,张氏不信,还笑他不知好歹。
  可眼下,这个将军夫人毫不做作,虽然只比她大几岁,可说话办事就像一个做惯了事的女官,张氏一时竟不知该露出自己的本来面貌还是继续伪装小家碧玉。
  晏然看出张氏顾虑,她拉着俩人坐下,自己则坐在二人中间,她握着俩人的手,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活跃气氛。
  她先是看着温荷说张氏聪慧,是理家管账的好手,为人爽利,最爱说笑,蒋奇脸上新增的皱纹都是听张氏笑话的结果;又看着张氏说温荷性格最是随和,以前身上倒是有些棱角,不过早让宫中的规矩磨平了,而且温荷御夫有术,统帅千军的大将军都对她俯首称耳。
  几番话下来,张氏放松了,两个已婚女人,开始无话不谈,首当其冲就是吐槽相公,蒋奇虽和温、沈两个兄弟闲谈,但却时刻盯着自己的婆娘,一听张氏又把他在街上认错娘子的事情说出来,立刻拍着桌子喊道,“蒋夫人,请注意下,你相公还坐在这呢!”
  众人哗笑。
  沈山难得不用应酬同僚,刚又喝了几杯小酒,心情也是痛快,他一脸坏笑盯着蒋奇,话却是对张氏说的,“刚没注意听,弟妹再说说,他是怎么个认错娘子法?在哪里认错的?”
  张氏一撇嘴,佯装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家相公,要怪也只能怪我相貌平平,扎到人堆里就看不见了,若是像这两位,”她扭脸指着晏然和温荷,“就算是把自己裹成粽子,他也不会忍错的。”
  “就那一次,我也是疏忽大意,”蒋奇很有牺牲自我,娱乐大家的精神,他接过张氏的话,补充道:“那日我俩去街上采买,赶上集市,人多的要命,我刚跟她说完话,”他用手点着张氏,脸看着沈山和温廷言,抱怨道:“我这浑家就跑去街对面看杂耍,我只是感觉身旁有个身材、服饰与她差不多的,就把那人错认成她,还信口说了些晚上用膳时,让她提防我家那几个姨娘,别跟她们置气的话,谁知我身旁那小娘子也是个愚的,竟然听我说了半天,也不打断我。”
  温廷言捂嘴吭哧吭哧笑,蒋奇道:“温兄也不要尽笑我,都是为人夫,你也说说,你和你的娘子相处如何?”
  沈山歪着身子,左手杵着下颌,一副认真聆听状。
  “这有何可说的,不过都是过日子,与旁的夫妻也没什么不同。”温廷言轻描淡写,似不想深谈。
  张氏久闻他大名,今日得见,忍不住偷偷望了好几眼,花痴的模样恰巧蒋奇捕捉到,蒋奇醋意上头,重重“哼”了一声,搂着温廷言的肩膀,故意问道:“尊夫人今日怎没和你一道来?”
  温廷言轻扯了一下嘴角,应付答道:“ 她素不喜到人多的地方,我便叫她在家歇着了, 况且从云南到金陵,长途跋涉,她这几日身子也不太舒服。”
  温廷言尬着脸,眼角瞄向晏然,晏然不是执迷过去,与人玩暧昧把戏之人, 察觉到有人偷看她后,她立刻大大方方的回看过去,心中无愧的人,是最勇敢的人, 如此一来,本来鬼鬼祟祟的举动就被迫上了台面。
  “然妹妹,这几年可好?”温廷言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承蒙温公子挂怀,一切都好。”
  “其实,”温廷言手里摩挲着霁蓝釉的高脚酒杯,吞吞吐吐道:“都怪我,其实吴兄的情况我是知道的,若我能跟你说,你就也不会嫁......”
  晏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容解释道:“我知道吴郎有心疾,是先天不足之症。”
  “那你还......?”嫁给他?
  “我还什么?我还为什么嫁给他?”晏然紧抿双唇,似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她看着温廷言,顿了顿,然后用冰冷的声音解释道:“吴潜生前说过,人生无常,他自幼就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从没动过娶妻的念头,但是后来,他对我说,他想法变了,他想珍惜眼前人,不想为那些还没发生过的事情,蹉跎后半生。”
  温廷言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室内炉火旺盛所致,他垂着长长的睫毛,沉吟不语。
  晏然其实很想说:“温廷言!你可以知道什么叫珍惜眼前人?”可理智告诉她,这话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她也不想让大家再次回顾、讨论她和吴潜的婚事。
  “沈山哥哥,”晏然提议,“趁天亮,我们先去赏梅吧!”刚刚对着温廷言冷若冰霜的脸,在看向沈山的那一刻,笑意晏晏。
  沈山正垂着头,一杯一杯的喝酒,听见晏然喊他,立刻站起身,拍着腿道:“好,去赏梅!”
第130章 130非分之想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是暗香阁名字的由来。
  此阁位于沈府梅园高地之上,四面皆窗,可远眺城外狮子山,回首便是鼎香楼,可谓夹于熙攘闹市与苍山翠水之中。
  修建此园时,沈父听从儿子建议,巧设水池假山,兼以杂植四季长青的灌木。红梅、腊梅等作为园子主角,却只是点缀其中,沈山说:此处名为梅园,非梅圃,若数顷之地遍植梅花,就俗了。
  小时候,晏然最喜在此处玩耍,一是这里雅致清新,兼有田园野趣,让她想起在谷兰庄无拘无束的童年;二是离晏宅近,来这里,有一种在家又不在家的感觉。
  几人起身舒展坐久的筋骨,蒋奇摇了摇门外的铜铃,很快就听楼梯上传了噔噔脚步声,几个小丫鬟捧着斗篷上来,斗篷刚被暖炉熏过,一展一抖,就是一阵香风。
  绮云早上心情还好好的,突然看见温廷言,她立刻拉下小脸,拿着晏然的皮袄子,心不在焉,毛领边的红绸带子系了几次也系不好,晏然把带子接过手,自己左右一Y,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附到绮云耳边,悄声道:“正月初一放你一天假,你可以去找子升玩,或者约他去看灯。”
  绮云撅着小嘴一扭头,咬牙道:“我不是想子升,我是看见温公子,就想起以前,子升跟着他......”那时候,咱们四个多开心啊!
  “这还不是想子升吗?”晏然一咧嘴,露出一排如雪花一样晶莹的小白牙,看着绮云涨红的小脸,调侃道:“子升不在温家做奴不是更好,我看你也是大了,过了节,我就跟我娘说,让你子升早点成亲,别再被我耽误了。”
  “哎呀,跟你说不清楚,”绮云扭着身子,气得跺脚,“我说不是就不是啦!”她为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想法,心烦意乱。
  行至园中,几人的站位发生了变化,蒋奇要照顾自己怀孕的娘子,形影不离;温荷也怕温廷言情难自控,言行逾矩,寸步守着哥哥;沈山和晏然形成一组,走在最前面。
  沈山披着一件素色的羊皮袄子,与送给晏然的居然是一样的款式,他两手插在白狐裘的护手里,度着方步,因刚引过酒,身上散发着热气,每说一句话,面前就升起一团白雾。
  “雾里看花,感觉如何?”
  沈山轻轻屈膝,在晏然身旁哈了一口气,“你自己感受下。”
  “走开,有酒气。”
  “就好像你没喝似的。”
  沈山不以为然,继续度着方步,走到“梅影坞”时,沈山抬手指向周围,“这种花八年以上才能显露出虬枝古干的韵味,开出神骨俱清的花,而这片恰是八年前我亲手栽植,”他在白雾中轻轻歪下头,情不自禁地陷入回忆,停了片刻后,他别有深意道:“那年你还是个毛丫头。”
  晏然迎着他朗月般的目光,明媚一笑,“那年,毛丫头就已经是你师傅了!”她抬手以师傅的语气拍了拍他肩膀。
  沈山哈哈笑道:“好,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那时的沈山做梦都没想过,他会离开“小师傅”这么久,十六岁那年,他让母亲去晏家提亲,可母亲对他说,晏家大丫头的婚事都没着落,怎好就向二丫头提亲,况且她还没及笄......他听从了母亲的话,天天盼着晏晴早日嫁出去。
  “当时我还想八年那么漫长,没想到转眼就过去了,现在,你看,”沈山抬手折下一枝梅花,笑意晏晏,“暗香枝头俏!你拿回去插瓶中,”他把花枝递到她眼前,晏然接到手中,嘴上埋怨,“好端端的,死你手里了。”眼神里却透着欣喜,她仔细打量上面的每一寸花瓣、花蕊,还有花萼上的脉络,好似这花是从天宫中遗落到人间,恰巧让她拾起。
  俩人你侬我侬,有说有笑。身后的温廷言出奇的安静,若是以前,吸引晏然注意,是他最爱做的事情。
  温廷言跟在晏然身后,始终保持两步的距离,沈山几次回头暗示他走近一步,大家说话方便,温廷言只是笑笑,仍旧站在两步之外,直到看见晏然拿着梅花枝子傻笑,他终于说出了赏梅以来的第一句话,“沈府梅园果然是金陵一绝!”
  沈山和晏然停住脚步,一齐回头望他,晏然手捧梅花,脸上还保留着与沈山哥哥笑谈时的惬意,一阵北风吹过,身后梅雪纷落,晏然抖了抖额头上的雪花,沈山则轻轻拈去落在她肩头的花瓣,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温廷言也停下脚步,眼神停留在晏然脸上,好像要找什么答案似的,不肯移开,直到沈山轻咳一声,他才开口道:“此情此景,让我想起稼轩居士的一句词。”
  “哦?哪一句?”沈山对这个话题表现出很大的兴致。
  “倚东风,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
  温廷言的声音与他的脸蛋一样有魅力,此语一出,身后跟随的小丫鬟都一脸痴迷,张氏紧紧偎着蒋奇,悄声问道:“这句怎么听着话里有话?我没听错吧?”
  蒋奇嘿嘿笑道:“娘子没听错!”他耸着肩膀,好像准备看好戏。
  “什么意思?不会是?”张氏踮起脚尖,以便离蒋奇的耳朵更近一些,她的音量可以压的更低一些。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蒋奇紧紧搂着张氏的胳膊,生怕她冷,不停摩挲着她的肩膀。
  沈山连忙称赞,“这句妙!”一笑嫣然,晏然一笑,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晏然。
  晏然何其敏感,她早就收敛笑容,心中不快,声中带着薄怒道:“我也送你一句。”
  温廷言不气不恼,两手拂了一下长袍,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著有《澹轩集》的李滨老有一首《改过》,不知温公子可否听过?”晏然知道温廷言在学业上并不用功,高攀皇家亲事,目的就是能以举子身份谋个好前程,故特意问了这么一句,挫挫他的傲气。
  果然温廷言尴尬一笑,李滨老不过是前朝落第举人,他的诗......他自然不会读。
  “‘过言与过行,点检莫暂停’。 ”晏然目光清冷,当年她在温府的高墙上,苦等他出来给她一个解释,而他却没有任何脱身之计,那时候,她对这个男人就已经死心了。
  沈山博学古今,立刻听出这句话的机窍,又是“言”又是“停(廷)”又是“改过”,此话说得可谓正合时宜,沈山也想发表几句看法,又见晏然面如冰霜,对温廷言不理不睬,想想自己还是少说为妙,“走,前面还有几处景致没看呢!”他拽了一下晏然的袖子,俩人继续向前走。
  沈山见晏然小手冻得通红,可也不知道与人说一声,便把自己白狐裘护手脱下给她。
  晏然自小就这毛病,累了、饿了、 冷了、 热了,能抗过去就抗过去,从来不知道向别人说,生怕给别人惹麻烦,她自认是晏家多余之人,为了不遭人厌弃,就要装成透明人。
  晏然摆摆手拒绝,托言拿着梅花不好戴护手,沈山一把把梅花抢过来,“大不了扔了,一会再折几枝更好的。”
  “那不行,既然折下来,就要好好待它,让它物尽其用,你别忘了,你当初把它从枝头上折下来时,就是想着把它放进花瓶里,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初衷了?”
  晏然最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就如王氏当初生下她,然后又觉得自己被孩子所累,遂把孩子送到乡下养,这种生下又不养,与把这花折了又不用,碍事了,就随手扔掉,都是一个道理。
  沈山犟不过她,让菜头把已经折下的几只梅花先送回暗香阁,插到花瓶里,晏然这才戴上护手,并嘱咐菜头多拿两个汤婆子过来,毕竟沈山的护手给了她.....他就没得暖手了。
  温荷拉着哥哥的手,警告他:“哥,然妹妹早对你没意思了,我看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要是被嫂子知道,你可没好果子吃。”
  “你这结论下的未免太早。”温廷言一向自负。
  “是你太乐观,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若晏然还对你有这个意思,怎会那么快就同意吴家婚事,刚她也说了,明知吴潜有病,她也愿意嫁,说明人俩也是有情的。”
  “你不了解她,她是跟我赌气。”
  温荷白了一眼温廷言,心道:“你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
  蒋奇和张氏走在最后面,蒋奇悄悄把晏然和温廷言的“前世情缘”讲了一遍,张氏连噢了两声,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沈大人对晏然有意呢?”
  “怎么可能?他俩一南一北,这么多年都没联系,怎就有意思了?”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见一眼,就能记一辈子。”
  “你以为是神仙?见一眼,然后扒皮抽筋也认得?况且,沈山现在是什么身份?然妹妹......我倒不是嫌弃她,但毕竟是嫁过人的。”
  “你怎么也这么说,那婚事又不作数?”
  “哎,管它作数不作数,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整个朝闻街上的老百姓,谁没看见?”
  张氏不理她,不管蒋奇怎么说,她还是坚信沈山一定是对晏然有“非分之想”的。
第131章 131真希望回到三年前啊!
  回到暗香阁,众人一如往常,唯有温廷言一脸落寞,独自喝着闷酒,蒋奇劝他,好菜还没上,怎就要把自己灌醉不成?温廷言冷笑道:我是没吃过好菜吗?
  蒋奇被噎,翻着白眼不再理他,转头继续喂娘子吃蜜果。
  温荷不忍哥哥这样,暗戳戳地乞求晏然去劝几句,晏然摇摇头,你还是带他先回府吧!温廷言嚷嚷说不回府,今日见到朋友高兴,只是有人故意躲着他,对他不理不睬。
  晏然见他孩子脾气又上来了,也是大无语,正色道:“在座的都是打小长大的挚友,谁不知道谁的底细?既然你这么说,我们索性就把话说开了,也免得让朋友们担心。”
  此语一出,众人都放下碗箸。
  温廷言脸色酡红,半趴桌上,转着手中酒盏看了又看,然后,忽地把杯举到晏然面前,就要跟晏然干杯,口中还念念有词,“好,我先给你道歉,当年是我不对,我以为那是最好的安排......”
  温荷见哥哥胡言乱语,忙把他扶正坐好,到了一杯热茶给他喝,她也想让哥哥与晏然把话说开,可眼下并不是合适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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