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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沈姜氏捂嘴笑道:“这个问题,我一天要跟人解释八百回,”她看着眼前的母女三人,颇为无奈,“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婚娶上,不让我省心,之前在京城,我有个表甥女中意他,她母亲三番四次跟我说,可我这儿子百般推脱,后来我生病,他更是以此为理由,说母亲尚在病榻之上,他无心考虑儿女之事。”
  “我听说,沈山哥哥在山西,与布政司大人家的千金订亲了,是吗?”晏然想既然要八卦,就要八卦到底,这是难得的答疑解惑时机。
  沈姜氏脸色微怔,“这个你都听说了啊?”
  晏然憨憨的点了点头,她探听消息时最喜欢这样装傻充愣。
  王氏瞪眼看晏然,一脸惊讶,好似在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没跟我说?”
  晏然回了她一眼,“好像我们平时交流很多似的......”
  沈姜氏略微沉吟,脸色的神采暗了下去,“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这儿子,就像心里有了人似的,这些年,向他提亲说媒的,没有五十家也有三十家,可他都找各种理由推了,后来他发现总这样推三阻四找借口麻烦,就养了一堆声伎在院里,都是一群十一二岁的丫头,整日穿得花枝招展,在这后院嬉闹唱曲,山西史大人知道了,气的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纵使他女儿怎么闹,他也执意不肯这婚事继续下去了。”
  王氏以过来人的口吻,很肯定地说道:“那八成是有心上人了,估计就在这群声伎里,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娶进门,夫人,你可多留意留意,这些姑娘中,可否有与令公子走的近的?”
  沈姜氏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眼神从王氏脸上移到晏然脸上,然后又转回到王氏,她淡淡一笑,并没回答王氏的问题。
  晏然抿着小嘴,心想,怪不得那天在沈山哥哥的书房门口,看见一群身姿曼妙、妖妖乔乔的小丫头,原来都是他养的女伶啊!这癖好!也不知道哪个是他心上人,待会儿我去看看。
  聊八卦,时间过得快,转眼天色渐黑,一个小丫鬟上来通知半个时辰后开饭,并回说两位沈大人已经回来,在大堂等着夫人、奶奶们呢,王氏几人听了,便跟着沈姜氏一起去出了暖阁。
  走到一处抄手游廊的拐弯处,就见几个身穿艳丽裙裳的小丫头,捧琴的捧琴,拿箫的那箫,嘻嘻哈哈也往前院走,各各都模样娇俏,顾盼神飞,一脸天真浪漫的模样。
  时下官宦富贵人家,最爱畜养声伎,以显示其不俗的品味,有些模样俊俏,性格乖巧的,顺理成章收入房中,生了儿子即刻抬为姨娘。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这类女子最好的归宿,所以她们一旦有机会进了府,自是使出全身解数,为自己下半生谋个出路。
  女孩们见沈老夫人过来,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缩手缩脚排成一条线,她们知道,沈老夫人不同沈家小老爷好说话,自她们进府,也有三年多了,虽说老夫人不曾苛责她们,可也从没给过一次好脸色,这些女孩子没读过什么书,但打小唱曲,戏本子里说,这种面善寡言的女人最可怕。
  王氏一行人像是看热闹一般,挨个打量过去,晏然更是明目张胆的挨个脸蛋看,“嗯,这个不错,皮肤真白,像纸一样透明G。”“这个也不错,像猫一样乖巧,”“这个不行,鼻子不好看......”
  她猜测沈山哥哥会喜欢哪一款,脚步不由放缓,王氏嗔她快些跟上,实则气她对这些女伶戏子怡颜悦色,有失身份。
第133章 133“难道不是因为吴潜?”
  到了前院大堂屋,沈家俩父子已经换了便服等候。
  沈大老爷坐在黄花梨的太师椅上,正小心翼翼地捏着瓷盖,一下又一下拂着茶汤,他低头轻轻吹去热气,闻过茶香后,顺着杯沿儿啜上一口,短暂陶醉一番,再小心翼翼地去拂茶汤......
  沈小老爷负手背对大堂门,昂头望着墙上的祖宗画像发呆。
  画像下的黄花梨条案上,靠左,高低错落摆着几个瓷瓶,供着数枝鲜菊和红梅,靠右,炉瓶里香烟袅袅,中间位置空着,很有画中留白的意境。
  小丫鬟走前掀门帘,沈姜氏领着晏家女眷,说说笑笑地跨槛而入,父子俩闻声,笑着起身转头,沈山长得像母亲,斯文秀气,父亲则长得憨憨壮壮。
  沈辙是个很随和的人,一方面性格本就如此,一方面有劳于多年的宦海历练,想不随和也不行。
  晏然偷偷观察沈伯父,掰着手指头算,在她有限的二十年生命中,如此和蔼、待谁都亲切如自家人一般的,好像只有鼎香楼的掌柜晏城了,嗯......还有庙里的菩萨。
  而沈山,他俩这个月已经接触多次,尤其是在经过静慈庵一事后,她对沈山的感觉一夜回到儿时――可信赖的哥哥。
  晏然向长辈拜完年后,转身便向沈山拱手讨要红包,众人皆笑,谁让她是年纪最小的孩子呢!
  王氏尴尬道:“都订过婚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忒不稳重,让人笑话。”
  沈辙不同意王氏看法,笑道:“我看这孩子很好,开朗活泼,比那蔫头蔫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强!”说罢,他和姜氏互视了一眼,姜氏领悟,笑着把自己手上的玉镯取下来,塞到晏然手里,眼睛却看向晏晴,解释道:“你也别介意我偏心,然儿没嫁人,就还是孩子,自然要多给一份。”
  晏然笑得嘴角都合不上了,不是因为厚礼,而是她终于在姐姐面前扳回一局,看,不是所有人都偏心你的!她声音雀跃,像个顽皮的孩子,“那我还是一辈子别嫁人了,我看不嫁人挺好!”
  沈姜氏本来就喜欢晏然,现下见她与小时候一样,依旧明媚开朗,身姿又窈窕,脸蛋又俊俏,心里就更喜欢了,“你直管胡说,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你就和你的夫婿一起坐这给我拜年呢!”
  众人闻言皆笑,晏然勉强笑了笑,心头酸涩。
  “是啊,我也想知道哪家公子能降了她?”沈山笑嘻嘻道。
  “你管好你自己吧!”晏然冲沈山做了一个鬼脸,悻悻坐回自己位置,“我还能嫁谁啊!”她心里感叹,把新收的礼递给绮云,让她保管好,转头时瞥见王氏一脸灰败,正暗自摇头叹气。
  “你们这是刚回来,然儿的婚事,想必你们没听说,”王氏坚持看衰女儿的态度。
  沈姜氏面色如常,“咳,你说吴家那个婚约吧,我听我儿说了,其实......”沈姜氏本想说这婚又不作数,大可重头来过,谁知王氏并不打算照这个思路说下去,尽管她心里也庆幸这个婚约无效,可嘴上却还是要随着市井的舆论走,她这人就是这样,心口永远不一。
  “这丫头的婚事,以后难办了,现在街头巷尾都议论说她克夫,哪还有好人家敢来提亲,本来年纪就大......”王氏满面愁容。
  众人没有发问。
  王氏兀自解释道:“虽说这个婚事不作数,但好歹也是做过花轿,拜过堂的,于法不作数,于情她就是嫁过人。”
  众人脸上保持礼貌的笑容,依旧没有发问。
  王氏尤觉情绪发泄不到位,又补充了一个她听回来的案例,“前年城郊有个赵氏,也是新婚当日死了丈夫,父母要给她重新说人家,她居然“截发毁面”,坚持住在公婆家伺候公婆,此番贞烈之举,才是正道。”
  “谁像她,”王氏白了一眼晏然,颇为瞧不上。
  沈姜氏叹气道:“妹妹想让女儿也效仿赵氏?”
  “啊,呃,”王氏微张嘴,半天说不出,她自然是不想让女儿跟赵氏一样,别说是结婚当日死了,就算是结婚了三年五载,守了寡,改嫁也无妨。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嘴上说的永远是街上听到的,反而自己真实的想法,却一个字也道不出来。
  沈辙轻咳了一声,对王氏道:“别人家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外人看不明白,就算是打到公堂上,真相也未必就是案卷上写的,这赵氏贞烈,固然值得褒奖,但是我朝对贞洁烈妇的奖励也是历代最高的,而且保举节妇也是地方县令的职责,这里面......”
  沈辙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氏一眼,不想对这里面的“道道”说太多,沉吟片刻后,匆匆做了一个总结,“总之,我们都不认识赵氏,具体赵氏的情况,我们就不要道听途说了。”
  王氏表情讪讪,唯唯说是。俄而,她又神采焕发,翘着嘴角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世上只有娶不到婆娘的汉,没听说有嫁不出去的姑娘,待那些嚼舌根的嚼累了,我再给她寻个人家,然儿这丫头,你们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虽说脾气拧巴了些,性格大大咧咧,不够温顺乖巧,但真真是个赚钱理家的好手,现在我们晏家还有鼎香楼,都是她在操持,我和她姐姐啊,倒是享福了!”
  晏晴拉着王氏衣角,示意她少说两句,毕竟女孩子抛头露面去管理酒楼,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王氏愣了一下,笑呵呵道:“沈夫人也不是外人。”
  晏然低头狠咬着唇角,要是有个地缝,她真想钻进去。
  这时门口小厮上来给沈辙送上一张拜帖,沈辙打开看,“哎”了一声,他把帖子递给姜氏,蹙眉道:“长宁侯邀请明日去他府上,估计又是要提亲的,长宁侯有个姨姐正当婚龄,之前我就听他给我透过口风。”
  沈辙看向沈山,沈山昂着头,装作没听见。
  姜氏把拜帖按在手里,对王氏笑道:“这儿女大了,也烦,小时候,担心他体弱长不大,还让他去你家学了那么久的功夫,后来我又担心他年纪小,官场上的迎来送往,独自应付不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刚在金陵落了脚,又都跟着去了京城,现在,他的婚事,又成了新难题。”
  王氏笑道:“这有何难?统统娶回家就是了!多娶几个,沈大人也不吃亏!”
  沈辙哈哈大笑,“弟妹,太会开玩笑!”
  众人皆笑,唯有沈山和晏然俩人表情严肃,在笑声中,晏然听到姐夫与姐姐耳语:这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看既然晏沈两家关系这么好,不如让岳母托沈夫人给说媒,沈家保媒肯定差不了。
  晏晴道:“谁说不是,可我娘不会这么做,她拉不下她那张老脸,尤其是为了我这妹妹。”
  “为你能?”
  晏晴苦笑道:“为谁都不能。”
  赵一凡叹了一口气,“儿女婚姻大事,求求人,能丢什么脸?”
  “......”
  晏然听大家一直谈论自己婚事,臊得脸一阵红似一阵,坐立难安,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沈山终于开头道:“我和然妹妹去灶房看看饭菜如何了?”
  “好啊,好啊!”晏然像看到救星一般,腾下从椅子上弹起,跟在沈山屁股后面就出去了。
  “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了?”
  “没有。”
  晏然低头闷声不乐,想了片刻后,她补充道:“我娘也没说错。”
  一阵风吹过,屋檐上的积雪簌簌飘落,沈山的脸被冷风扫得僵硬,但目光却出奇的炽烈,“你......”他一改往常的潇洒利落,语气如雪花一样,轻飘飘的。
  晏然忽闪着大眼睛看他,“我?”
  “你还想吴潜吗?”他轻声试探。
  晏然对着天空长叹一口气,哀哀道:“会啊,我没那个好福气,吴公子待我是真好。”
  “有多好?”
  晏然想了想,“就是很好吧,他从来不跟我吵架,”晏然低下头,陷入回忆中,良久,她道:“那时候,大家都嘲笑我不知量力,想高攀温家,我娘也嘲笑我,嫌我丢人,还说要给我嫁到外省去,那时候,只有吴潜相信我,还愿意娶我。”
  沈山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悲伤。
  晏然歪头看他神色怏怏,心想,沈山哥哥一定是在可怜她,于是她便也不再说话,俩人默默地并肩偕行,过了一会,晏然又想,她不妨跟沈山说说自己想法,以后她也不想再嫁了,打理鼎香楼,赚些银子,得了空闲,带着绮云,效仿那些文人豪客,游山玩水,朝碧海暮苍梧,了此余生,岂不快哉!
  可还没等她开口,沈山沉声道:“廷言兄找过我,他说想纳你为妾,一起去京城。”
  “什么?”晏然忽地收住脚步,心里说不上的难受,难道他要为温廷言做说客?
  她低头,脑袋里快速思考,这俩人是同窗、是好友又同在朝廷为官,日后需要互相帮衬扶持的事多着呢,自己算什么?就算是亲娘、亲姐,都不会把你当回事,何况沈山不过是一个邻居罢了,自己怎么会那么信任他?
  晏然强自按捺住内心的不快,重重地问道:“你想让我去京城?”
  “我可没这么说。”
  晏然撅嘴瞪了他一眼,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无论沈山做不做温廷言的说客,他都有他的立场,她没有理由生沈山的气。
  她把上身探出游廊外,双手去接风吹下的雪花,雪花落在手上化了,心却凉了。
  她转头看着沈山,一本正经道:“我已经拒绝他了,我和他不合适。”
  她倚着廊柱,眺视远方,“我们生意人常说,该买时买,该卖时卖,做生意讲究的是时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感情也一样,我和他的时机过了,硬凑到一起,是要吃大亏的。”
  “难道不是因为吴潜?”沈山声音有些弱,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他特意把手捂住嘴角,像一个淘气的少年,呼出一团团白雾,白雾裹挟着不安消散在空中。
  晏然没有听出个中意味,反倒是被他淘气的模样逗笑了,她转身跳下游廊的石阶,在雪地上踩起雪,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代替了她的回答。
  “我们刚走到这时,看到一群小丫头,”她回头看他,特意强调:“伯母说是你养的女伶,你何时有了这爱好?”
  沈山也走下台阶,陪着她踩雪,凌乱的脚步,代替了他的回答。
第134章 134这世道哪来公平?净整那些虚的。
  “儿子的婚事,你也快些定下来,我整日左推右挡,实在是辛苦。”沈辙搴帷下榻,披了一件夹棉袄子坐到桌前,就着灯光,自斟茶吃。
  刚刚宴席上吃了些酒,送走晏家人后,他便睡了一觉,眼下清醒了。
  沈姜氏瞟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活计,回身在壁柜上拿下一个八格的剔红攒盒,里面放着核桃仁和杏脯、桃干、福橘饼、牛皮糖等小食。
  “大半夜的,就是想喝茶,也要就着点东西吃,”她把盒子递到沈辙面前,一脸关切。
  沈辙嘴露笑意,这个娘子贤良淑正,家治理的好,儿子教养的也好,有妻如此,此生无憾矣。
  沈姜氏见沈辙看他眼神痴痴的,心里念叨,这老货,没个正经的。
  然后歪头诉起委屈,“就你辛苦吗?提亲到我眼前的也不少,个个都有头有脸,每天我都绞尽脑汁想说辞,若口气硬了,好像咱家高傲,瞧不上人家闺女,碰上不明事理的,再给你和儿子使绊子,穿小鞋;若口气软了,她们听不出,软磨硬泡,三天两头约我去打牌看戏,我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现在,我一听门口说有人来下帖子,我就吓得脊梁骨冒冷汗,浑身不自在。”
  沈辙握着姜氏丰腴白嫩的手,憨笑道:“娘子辛苦了!咱家山儿从小就懂事听话,从来没让我们操过什么心,没想到,这世道还真是公平的,学业上不操心,婚事上就要操心,总之,生了孩子,你想不操心点事,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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