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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她蹬着腿,拼命哭嚎道:“老爷,别打了,别打了!你好狠的心!好歹我为你生育了两个儿子,你竟然这么作贱我!”
  隋忠见魏小娘被打的嘴角流血,也心有不忍,跺着脚道:“沈大人在此,你还不快点说,里面的那味药是哪里买来的?”
  魏小娘倒过一口气,缓了缓神,两眼充满愤恨,她手指沈山,歇斯底里道:“都是你府上的秋桃让我做的!”
  隋白氏气得颤抖,拍着腿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胡乱攀扯,秋桃何以让你这么做?你又为何听秋桃的?”
  魏小娘揉着脸颊,转头看向隋白氏,她一脸狰狞,脸上的血手印清晰可见,“就算没有秋桃,能有机会置那丫头于死地,我也在所不惜!”
  她吐了一口嘴角的血水,咬着牙道:“若不是晏家死丫头背后作梗,夫人如今还在净慈庵清修,整个府邸后宅,谁人不以我为尊?若不是晏家死丫头提醒夫人,你这个只知阿弥陀佛的愚蠢妇人,怎会发现我在账面上做手脚?若不是晏家死丫头请缘觉师太下山,给你调养身子,我何以要夜夜独守空房,我嗓子都唱哑了,老爷可曾去看过我一眼?”
  魏小娘站起身,双手叉腰,发狠道:“当初在青岩山上,那伙儿劫匪就应该把她抓了,痛快一场,然后碎尸万段,扔到山涧里去喂狼,方解我心头大恨!”
  隋白氏闻听,气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这回她也不骂魏小娘了,而是怒视隋忠――这就是你纳的妾!
  沈山脸白如腊月寒霜,隋忠余光瞥见,立刻坐立不安,他捋着三根黄须,高声道:“你这个蠢妇,你是好日过到头了,明儿我就找牙婆子给你卖了!”
  魏小娘一口气发泄完了,心里痛快不过一瞬,听见“牙婆”两个字,立刻害怕起来,她爬到隋忠脚下,抱着隋忠小腿,哭着恳求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要把我卖到哪里去?我们可还有两个孩子,若他们长大了,知道你把他们的亲娘卖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你恐吓我?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妇人?”隋忠一脚踢开她。
  “我恶毒?”魏小娘抹着眼泪,冷笑道:“你这年纪都能做我爹了,可你为有儿子承宗,花三千两纳我入门,生完儿子,你就把我扔在后院,不理不问,整日想着与山上的老尼姑旧梦重温!我花儿般的年纪,被你困在这四方天地里,白天见不到你,晚上也见不到你,整日活得就像鬼一样,你说,是我恶毒还是你恶毒?”
  这等后宅事,被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妇,当着外人面抖搂出来,隋忠又羞又恼,额头汗水涔涔,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心道:谁家小妾不这样过日子,锦衣玉食供着,还不知足!我一把年纪,你还想我怎样?
  魏小娘顶着红肿的脸颊,见隋忠一脸气馁,乘胜追击道:“我也想过跟夫人好好相处,可她理我吗?她是白家千金,看不起我们这种贱婢,”她转过脸,看着隋白氏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瞬间得意极了,“你再高贵,我们伺候的也是一个男人!而且,你还不知道吧,不只是我,我的丫鬟青儿也伺候过老爷!”
  “你!”隋白氏气到癫狂,挥手给了她一巴掌,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人,因为不得技巧,整个右臂都木了。
  隋忠气到脸僵,他不敢再看隋白氏一眼,更没脸看沈山,他指着魏小娘,“以后你自求多福吧!明早,我亲自去晏家赔罪,你也不用去了!”
  “你不怕儿子......”魏小娘以有儿子这个尚方宝剑,隋忠怎么也不会撵她出府,况且隋家丫头只是暂时坏了脸,就算告官,用钱赎罚就是了。
  许久没发言的沈山,对隋忠道:“此等恶妇,断然不能留在府里,两个公子还小,以后有样学样,可如何是好?若孩子长大了,不能体会老爷和夫人今日用心,这个孩子也是不明事理,没有大出息的,至于这个恶妇,我建议隋老爷可以把他卖到南洋去。”
  隋忠又羞又愧,哪还敢反驳,连连称好。
  魏小娘听沈山把地点都给她想好了,两条腿一软,瘫跪在地上,她看着眼前三人,唯有隋白氏心肠最软,她也不在乎是否打脸了,可怜巴巴地望着隋白氏,祈求她网开一面。
  隋白氏闭上眼,再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魏小娘又想去求隋忠,隋忠心里正恨她不死,她忙回头抱住薛妈妈的腿,祈求道:“妈妈,您最心善,我想见儿子,你帮我把儿子抱过来,她没我,晚上睡不好觉。”
  “姨娘还是省省吧,两个公子现在睡得甭提有多香了!待你去了南洋,也不用惦记这里,我们家夫人最是菩萨心肠,虽然孩子生母品行不端,心肠歹毒,但夫人明事理,孩子是孩子,你是你,府里的人都不会迁怒到孩子的,明早姨娘就放心走吧!”
  魏小娘彻底绝望了,嘴中嘟囔道:“我不去南洋,我不去南洋......”随即,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又爬到沈山脚下。
  “是你家秋桃给我的关木通,是她告诉我晏然起了春癣,是她告诉我,只要把这个关木通磨成粉,掺到蔷薇硝里,得春癣的人抹上,脸上就会又痛又痒!都是她让我做的,你怎么不卖她?”
  沈山冷笑,果然是姐妹情深,“那你说说她是何时给的你关木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魏小娘眼睛一亮,好像见到获救的希望,她强做精神,缓缓道:“那日贵府寿宴,大概酉时一刻,秋桃来府上,把那两味药给我,让我掺到蔷薇硝里,并叮嘱我,待隋夫人回府后,立刻拿给夫人,说宴席后,晏然会来取蔷薇硝。”
  沈山不动声色,拿起茶盏,用瓷盖子轻轻拂去茶沫,魏小娘跪在地上,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以为自己说的还不够详细,继续补充道:“秋桃说,晏然的脸,即使以后治好了,只要她在此期间忍不住去挠,就会做下永久的疤,到时候,你就不会喜欢那丫头了,本来晏家姑娘就花期过半...... ”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沈山的神色变化,试探着说完一句,再放出一句。
  “秋桃说,女人啊!若不在最好的年纪把自己嫁出去,以后就没得选了!”
  “秋桃还说,像晏家姑娘那般的,以后只配嫁给街口的屠夫。”
  魏小娘说完,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沈山笑着回应道:“可能要让你俩失望了,晏然嫁不了屠夫,她只能嫁我!”
第143章 143夜审秋桃
  魏小娘的结局定了,沈山匆匆回府,因第二日还要起早去衙门,他决定夜审秋桃。
  尽管秋桃的去向,他已经决定;秋桃投毒的动机,他也明了,但有些话,他认为还是要当面说清楚。
  秋桃以为沈山回心转意,特意装乔一番,喜滋滋就来了,一进屋便傻了眼,屋内灯火通明,沈山和沈姜氏坐在正中,旁边是两个专门负责教训奴才的妈妈。
  秋桃感觉不妙,吓得腿肚打颤。
  “还不跪下,听训!”一个妈妈发话了。
  秋桃噗通一声跪下,因为身子骨软,整个身体靠向一边,一副病西施的楚楚摸样,沈姜氏皱了皱眉,一个很会看脸色的妈妈,立刻向秋桃踢了一脚,“跪好!”
  屋内突然静下来,沈山看着地上的秋桃,似有犹豫。
  沈姜氏咳了一声,张嘴道:“晏家姑娘怎么就得罪你了,你要对她做那般歹毒之事,毁人家姑娘的脸,不就是想要她的命吗?”
  秋桃知道这个时间提审她,一定是隋家东窗事发了,否认也没用,遂道:“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没想要她的命!”
  “你倒是回答的爽快!”沈姜氏道。
  “好了,别的不说了,”沈山脸有倦意,凄惶道:“我本想让你山西的堂舅接你回去,这样你还可以有三五日时间在金陵游览一番,毕竟以后想再来金陵城不容易了,不过现在看来,明天一亮,你就走吧,车马盘缠都为你准备好了,我也修了一封书信,尊舅会帮你寻一个好人家嫁了,以后你就在山西好好过日子吧。”
  秋桃梨花带雨,哭求道:“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你忘记答应我兄长什么了吗?家兄是为救你才死的。 ”
  “我就因为记得令兄是为救我而死,才与你好言相与,若非此,”沈山冷笑道:“你觉得凭你对晏家小姐做的事情,我能让你全身而退?”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可知隋家魏娘子是何下场?”
  秋桃如油锅浇顶,瞬间慌了神,眼前这个沈大人,看上去是温文尔雅,说话如沐春风,待人折节谦恭,可若做起判官来,从来手下不留情面,不是武官,胜似阎王。
  沈山道:“魏娘子会被卖到南洋去,哪里可是超升无策,拔救无门之地,你们姐妹,别说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也见不到了。”
  “你好狠的心,”秋桃不禁后背生凉意,瘫坐地上。
  沈姜氏冷笑道:“你们做阴祟鬼魅的勾当,害人姑娘毁容,不叫狠心,现在得了报应了,反怪刀快?若不是我儿念与你兄长的交情,依我就把你送去有司衙门,关上三年五载。”
  秋桃自知得到沈山原谅无望,眼睛痴痴傻傻地看着远方,她觉得这个世界对她是不公平的,晏然有爹、有娘,有大宅住,还有花不完的银子,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做沈大人的一个妾室,现在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若是输给某个名门望族的世家小姐,她认,输给这个年纪又大、名声又差、每日对着成百的食客媚颜相向的市井小民,她不认!
  秋桃冷笑着,双眸水光隐隐,“我不明白,我比那晏家姑娘年轻,漂亮,我陪了大人三年,大人为何最终选她不选我?她都订过婚的!”
  “我就从来没在你俩之前做过选择。”沈山回答的很干脆。
  沈姜氏不想再与这个女人多费唇舌,挥手让两个妈妈把她拉下去,严防看守,别再寻了短见,然后去给她收拾东西,明早五更,城门一开,立刻送走。
  第二天,晏然心想既然出不了门,不如索性睡到日上三竿,结果天不遂她愿,以往没人理的多余人,如今成了香饽饽。
  第一批是来送“礼”的王氏和晏承恩。
  王氏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佛经让晏然手抄,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抄经是一件大功德,可以去邪祟,保体健。
  晏然道:“虔诚录经是为了打发时间?”
  “......”
  晏承恩拿来一对红嘴八哥给晏然玩,脖子上有一圈白毛的叫“呼风”,通体黑色的叫“唤雨”,这是晏承恩年初购得的宝贝,经过半年教育,两只鸟已经成精,挂到屋梁下后,就不停地说话:“身体健康,” “貌美如花,” “身体健康,” “貌美如花。”
  第二批是来道歉的隋白氏。
  隋白氏将昨日沈山去府上突审魏小娘的事情一说,晏然吃惊之余还有些小得意,居然有人在背后这般明目张胆偏袒她。
  “夫人,你详细说说,昨日他是怎么审魏小娘的?”晏然面露红晕,好在她的脸本来就又红又肿,倒也掩饰过去了,可眼睛却骗不了人,她故作坦荡的样子,换来隋白氏的一把掐。
  “他昨天可是当着我们众人面,说要娶你,他可私下对你说过?”
  晏然摇头,赧然不知如何开口。
  绮云在外屋正烹茶扫地,听里面说话真切,打帘探进头来,兴奋道:“沈大人真如此说的吗?”
  “这点小声也落你耳朵里,做丫鬟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锦衣卫做个探子,”隋白氏笑着点了点头。
  “我就说沈大人对小姐的态度不同旁人,从小就是。”
  晏然高兴过后,不由叹口气,“别胡说,纵使他有那个意思,我也不同意,今非昔比。”她声音渐弱,却又字字清晰。
  隋白氏转头望向窗外,院子里暖意融融,明亮耀眼,她缓缓道:“只要本着自己心意就好,圣上的三宫六院,哪个敢说是与皇家是门当户对的?”
  晏然搂着隋白氏的胳膊,轻声问:“你下嫁隋家,后悔吗?”
  隋白氏笑得很温和,“若是一年前,你这么问我,我肯定说后悔,可现在不了。”
  晏然不解的看着她,隋白氏道:“因为我想过,若重新选择,可能还是会嫁给你隋伯父,所以就不后悔了,虽然他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但,那个就是他啊!这天还有黑、白两段各六个时辰呢,你总不能喜欢白天,就不要黑夜了。”
  晏然翘起小嘴,陷入沉思,沈山的黑和白是什么?他真的能全包容吗?或者说她的黑和白,沈山都能接受?
  隋白氏陪晏然用过午膳方回府去,晏然小寐片刻,又迎来第三波客人。
  一个白发苍苍,身姿挺拔,精神异常抖擞的老媪。王氏对晏然介绍,这是沈大人特意请来的,隐居钟山的医仙谈媪。
  谈媪的大名,晏然早有耳闻,只是从未见过真人,做为传奇医婆,这个女人不到三十岁,便通过司仪监御医处会选,入宫成为御医,专为皇家女眷治病,因治好了皇太后咯血的宿疾,声名大噪,后回归民间,悬壶济世,还广收女徒弟,著书立作。
  晏然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这样的传奇女子,激动的病都好了一半。
  王氏比晏然还要激动,一想到这老媪的手摸过皇太后,她的嘴就怎么都合不上了,“这要不是沈大人出面,我们哪有这个福气请到您老!”
  谈媪说话声音不急不缓,但却分明能听出她对王氏的恭维不太满意,“医者父母心,我们行医之人不挑患者,不过有些有缘分得见,有些没缘分罢了。”
  王氏讪讪,“对对对,是是是。”
  谈媪为晏然检查得很仔细,望闻问切全用上了,足足耗了半个时辰,比昨日赵姐夫瞧的要仔细的多,这应该也是沈山决定请女医来的缘故。
  谈媪为晏然开了祛风化瘀的药,又仔细给绮云和花奴讲了两遍如何熬药,绮云生怕记错,还重复给谈媪听。
  临走时,王氏给谈媪拿了一两诊金,谈媪笑道:“沈大人已经付了十两诊费。”王氏嘴角抽搐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这贤侄就是这么客气!”
  第二天,下起大雨,院子里的石榴花被打落一地,晏然无聊,趴在窗边向外瞧,一片片红色的花瓣,在风雨的无情激打下,凌乱成泥,晏然想起陆游的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
  一种生命的无力感,在心中漾起。
  “小姐,该擦脸了,”绮云把冒着热气的松江帕子递到晏然手中,晏然坐回梳妆台前,照着菱花铜镜,轻轻擦拭患处,小花奴趁机把门窗关严,医生说不要见风,可小姐总是不听。
  花奴是厨房花老二的孙女,今年才十岁,本来是跟着高瘸子学浇花,王氏给她起名叫花奴,晏然生病,王氏特意把她调到无忧斋,和绮云一起照顾晏然。
  花奴干活倒是手脚伶俐,就是不爱说话,到无忧斋不过三日,每天像跟屁虫似的跟着绮云,或躲在家具后面偷偷看晏然,能在屋子里伺候小姐,总比在外面风吹日晒伺候花草强,花老二提醒过这个孙女,做下人的,要少说话,都干活。可她见绮云也是奴才,却每日说个不停,晏二小姐从来没训斥过她,她搞不懂,奴才到底要怎么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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