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我知道当然有想,但我想知道有多想。”
“有多想……”陆墨白扯笑,“知道大海有多深吗?”
陈瓦霜摇头。
“就跟海一样深。”
陈瓦霜的脑袋从他肩膀上离开,两只手揪了下他的脸:“有的是浅海呢!”
“哦,还不允许叔叔偶尔浅浅地想,大部分时间都深深地想啊?”
陈瓦霜抿抿唇:“不许,我要你一直深深地想。”
想要你每天每时每刻,都深深地想,一直等我回来。
等那时,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连夏家养大自己的爸妈也可以不要,这样不会连累到他们,我也不需要什么名分,不需要得到你家人的认可,只要有你就好,我会答应你上次说的,陪着你变老……
陆墨白,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可是我现在太弱了,也还有想学的东西,等我三年后学成归来,我能养活我自己了,那时候一定会好的。
所以,你可不可以,一直深深地想着我。
“贪心兔。”男人温柔的眼睛看着她,语气暧昧,“行,一直深深地想着你,成了吧。”
见他表情语气都这么放松,不知为何,有两道晶莹的泪滚出眼眶,从她精致白嫩的脸上滑落。
“不是,怎么还哭了。”
“至于这么感动么?”
“你这一喝酒就哭的毛病得改改了啊。”
他越说,陈瓦霜的眼泪便滚落得越多,不一会儿整张小脸一片湿润。
男人看着她,目光忽然变得深邃、暗淡,温厚的手掌摸她的脑袋,滚烫的唇凑至脸庞,自眼睛起舔过她的泪,亲吻至嘴唇时,眼泪的咸涩味儿也传至她的舌尖。
她卷过他的舌头,咬过他的唇瓣,细细地含着、品着。
良久,他停止亲吻,眸光深深地看她。
“兔——”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低哑无比,“今晚让叔叔好好爱你,好不?”
陈瓦霜眼睫上还挂着半颗泪珠,要坠不坠,看着这个清隽的男人,她没有说话,尔后认真地点了下头。
高大稳健的男人继续递唇过来,这一次,用力地碾压、扫荡,脚步也没有停下,抱着这只娇嫩的小兔,走向房间。
北城华灯璀璨,今夜不眠。
……
第70章 爱我
这只小兔是真的贪婪,吃东西贪得很,也贪他的想念,非要深深地想,浅一点儿也不行。
刚才她喝了那么多香槟,迷迷醉醉间口渴不已,勾着他的脖颈,吮吻起来更像是要从他口中汲取水源。
哎,搞什么呢?
他不得不折回去拿了瓶水。
把人放在床上,再拧开瓶盖喂她喝水。
她直接抱着瓶子咕咚喝了几大口,像是从沙漠里逃出来的旅行者,喝得这么急,后来陆墨白一把夺走瓶子放在床头柜。男人仿佛有点儿吃这瓶水的醋,凑了唇过去,让她来亲自己。
她倒是配合,仰起脖子,大方地亲吻他。小兔口中尽是一股子清甜味儿,让男人总觉得仿佛是在舔着夏日里的冰棒。
坐在床上抱着腻歪了一会儿,男人身上浴袍的带子已被他松开,有只不安分的小手掌在他胸前游移,突然摸到他身上的伤疤,下意识地停了停。
“怎么了?”
“你身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陆墨白低头看着身上那两道明显的疤,还有一条不大明显,不以为意道:“有的是当兵训练时不小心弄出来的,还有的是执行任务时受了点儿伤。”
小兔没说话,凭空咽了咽。
陆墨白疑惑地问:“怎么,嫌弃它?”
陈瓦霜道:“不是,就是好奇。”
“有次撤侨,我们被派去营救被一伙持器械趁火打劫的当地匪徒劫持的同胞,他们的目的是要钱要物,我们又不能直接开枪打死他们,只好赤手空拳地搏斗,或者借助木棍之类打跑他们,就不小心受了点儿小伤。”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陈瓦霜觉得事情非同小可,却又无以言表,只能抚着他的伤口,睁大双眼望着这个对任何事情都举重若轻的男人。
陆墨白发笑:“你这什么表情,只是小伤,那次几个战友不同程度都有些磕碰,不过任务圆满完成,请祖国人民放心。”
说话时,骨子里还是有股藏不住的痞劲儿。
“这叫磕碰?”陈瓦霜语气犹疑。
“啊,对叔叔来说,只是磕碰。”
陈瓦霜沉默下来。
他却扬起笑容:“傻小兔,这是叔叔的勋章,集体二等功呢,叔叔容易获得么。”
陈瓦霜没理会他的得意劲儿,抚过它们,声音轻轻的:“还疼吗?”
“不疼……”他很快改口,拉长了声音,“还疼着,小兔亲亲就不疼了。”
见他一副狡猾的模样,陈瓦霜冷哼,不过还是乖乖听话,撇开他的浴袍,贴近一些,细细地亲吻那道结了瘢痕的伤疤,还伸出了柔软的小舌头舔了舔。
手掌摸在他的腹肌处,块垒分明,十分结实,抱着他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腰腹很有力量,现在肌肤相亲,体会愈加明显。他的心跳稳健有力,简直震得她脸发疼。
男人却低头看着小兔,呼吸一瞬间止住。
她亲这些伤痕的意义比亲他嘴唇要重大得多,也似乎更令人难以把持,男人小腹不由抽了抽。没等她亲完,她的睡衣已经被扯开露出半个肩膀,男人抱着她,重重的吻砸在她的脖子、肩膀、锁骨处……
陈瓦霜感觉自己像只被操控的木偶,任由他摆布。
随着几件衣服被抛飞落在床上、椅子上,她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死死地抱着他,倚在他的身上。
“啧——之前不是见过了?”
“不是,灯太亮了。”
无奈,男人熄灭了头顶的灯,她不依,依旧嫌亮,只好再熄灭了床头的一盏。
“还是太亮了。”
男人没了耐心:“不能再熄了,听话,叔叔想好好看你。”
如果不能亲眼看到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尤其是她在极致愉悦下的脸容,那么欢趣就大打折扣。
她立时没了声音,只是脸上绯红没有消减,反而更深。
室内有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虚虚地照着,几盏边角上小筒灯的光加以衬托,光线刚刚好。
抱着她躺下,不用她说,他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紧张。
男人伸手抚上她的脸,将她的双颊轻轻捧起,香槟酒导致脸颊发红发烫,却又增添了几抹浓浓的情.欲。
对上她的目光,二人深深地凝望对方,无声许久。
此时说话十分多余,男人衔过她的唇瓣,慢慢地亲吻,小兔也热烈地回应着,喉咙间却发出吱唔的声音。那是因为他的大手已经在四处游走,粗砺的手指刮过她娇嫩的皮肤,引起一阵浅浅的刺痛感。
小兔的手抓着他的胳膊,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指甲处都泛着白。
“别紧张,叔叔只是先亲你。”他的声音低沉。
男人慢慢地吮着、含着,仿佛在品尝一枚稀世珍奇的糖果。
那枚糖果,是醉人的嫣红色。
……
*
像上回在圣彼得堡一样,他极有耐心地哄着、亲她,手安抚着她,把人引向最舒适的区域。
而某只小兔很上道,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白光乍现,尔后眼尾带红,让他听见了娇里娇气的声音。
她是真的娇,又娇又嫩,每回手掌抓着她的皮肤,都要担心会刮出伤痕,抱紧的时候又要担心会不会把她骨头抱折了。
更不用提现在,明明已经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亲吻了许久,想正式拉开幕布上演大戏,结果才拉开一条缝呢,人已经哭出了声。
“疼——”
男人凑上去亲她的脸颊和嘴唇,声音低哑地哄:“乖,放松,紧绷着只会更疼。”
身上被她无情的小手拍打了一下,竟然还挺用力。
“我不要。”她用哭腔说。
这种时候,哪能事事都由着她,半路上偃旗息鼓的话,他这二十九年都白干了。
陆墨白几乎是屏着呼吸,既要保持不变,又要顾及着不能伤了她,还得抓住她到处反抗的小手,按着她乱扭的身体……一番折腾,比去拳击馆练拳还累。
还好……这二十九年没白干。
那一瞬,男人脑海中只感觉一阵电闪雷鸣,呼吸不由窒住。
只是,身下的人儿却哭得厉害,还语无伦次带着呜咽声说话,仔细辨认,好像是在骂他。
“陆墨白,我讨厌你。”她骂道。
真的讨厌死了,为什么不温柔一点儿,和缓一点儿。
还有……
为什么不xiao……
她的声音跟蚊子哼似的,好不容易从呜声中听清楚她说的话,男人不禁啧声。
这是天生的好不,和身高一样,是他能控制的吗?习惯之后她得感激行不?
然而陈瓦霜现在感激不了一点,只感觉身体好像被劈开了似的。就离谱得很,明明她一个舞蹈生,身体的柔韧性是很强的,可是遇到这个男人,完全败北。
她哭得梨花带雨,男人却风波不定,还饶有心情地欣赏白璧无瑕的她,不管看多少回,心里都要感叹一句这小兔真的白……
摸索着前进,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他抱着她坐了起来。
帮她擦了眼泪:“别哭了,这会儿不是好多了么?”
她摇头,手搭在他肩膀上:“没好,不好。”
耐心哄着过了几分钟,她像是哭累了,也可能是适应了,哭声小了许多。
可这不是结束,男人的兴趣才刚刚开始。
刚才真的怕弄伤她,那么柔弱的一只兔,哪里消受得了他。
可对她太温柔了也不好,禁不得几下就又开始哭,而且哭得变本加厉。偏偏男人正在兴头上,他形容不了这种滋味,也控制不了力道,结果把人弄得泪水涟涟。
“啧。”男人打量着她,垂眸扫视一眼,忍不住说,“兔,真是水做的。”
陈瓦霜:“……”
她羞得要死,紧紧抱着他,让他眼神别再扫来扫去。
耳边听见男人轻轻的笑:“兔,叔叔在夸你啊。”
她唔了一声,仿佛是下意识的意念,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
陆墨白呼吸蓦地沉了,这小兔究竟是无师自通还是有人指点过?他还没教这一步呢,大手不由揉着她的背往身体里靠,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无法抑御她无心的刺激,心里潜藏的那股无法描述的冲动尽数涌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疯狂叫嚣——
吃了她!
他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凶猛野兽,直白得让人招架不住。
她甚至连哭喊都来不及,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但大约是舞蹈生的天然优势,适应能力极强,在挺过一阵阶段后,她终于没再哭,慢慢地迎合他。
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手掌心抚在他宽阔的背上,却能察觉男人就连背部的肌肉,也是那般有力,皮肤表面还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男人天生一副好体格,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慢慢地撩拨着,引领着,心中亦有一些难以言明的东西,仿佛在不断积聚。
许是酒的作用,身体本来就发热,汗也自然淅出,让人一点儿也不舒服。
大脑迷迷糊糊中听见他说:“兔,叫叔叔。”
她神识恍恍惚惚,依稀记得这段时间她已经很少称呼他陆叔叔了,都是直呼其名,下意识便喊了声:“陆叔叔。”
不料男人不大满意似的,又说:“叫叔叔!”
“陆叔叔……叔叔……小叔叔……”她的眼神迷离,偶尔睁开眼睛,能看见男人的眼尾亦发红,不由伸手抚了下他的脸,擦拭他额头的汗。
“陆叔叔!唔,”她声音妩媚,主动唤了一声,“小兔要陆叔叔。”
这一声令男人几乎投降。
真的,太娇了。
“兔,”男人的声音无比喑哑,“好好爱我。”
“唔。”
他仿佛挟裹着海上的风暴而来,排山倒海,让人无法抵挡。一场暴风雨后,她成了风雨后水边的苇草,沾染着晶莹雨滴,随风微微摇曳……
可她没想到,不一会儿,那股风暴又卷土重来。
……
*
窗外,繁华都市的夜空呈现幽魅的雾蓝色,男人的浴袍已经没法穿,只能在衣橱随意找了条裤子,再套了件浅色衬衫,胸前大敞着,薄薄的细汗仍旧冒出来。
男人对着窗外浓稠的夜色抽了根烟,软和大床上,小兔已经安静地睡着,浅浅的呼吸,让被子也跟着起伏。
刚才在浴室里,残留的冲动让他忍不住,又哄着她欺负了一回。
可能是欺负得有些狠,后来她哭喊得十分厉害,自然,握拳打他的力气也不小。
这小兔的力气真不小,指甲又锋利,把他的后背都挠出了一道道红痕,她还惊讶地问是她挠的吗?让人哭笑不得。
最后用浴巾裹着小兔抱出来时,她仿佛快要晕过去了,身体软绵绵的,趴在肩上无力地哼出声音,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弱小无助,惹人怜爱。
之前的房间已经没法再睡,床单等物脏的脏,湿的湿,估计明天客房清洁员看到也要惊讶万分。他抱着人儿换到了主卧干净柔软的大床上,好在小兔太累了,不挑床,睡得十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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