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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朝云——水合【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7:28:21  作者:水合【完结+番外】
  “哼,”李瀍冷笑,“朕就知道你的心不在朕身上。”
  宝珞立刻改捏为掐,小惩了他一把:“陛下这话说得可就丧良心了,这阵子是谁衣不解带地照顾陛下?”
  “谁要你衣不解带了?”李瀍梗着脖子闹意见,“你要是解了衣带照顾朕,朕的病兴许早好了。”
  宝珞气得捶他:“谁生病不是清心寡欲、修身养性的?就陛下不老实,还天天惦记着往臣妾被窝里钻。”
  李瀍翻了个身,将她拽进怀里,半说笑半认真道:“朕身上的病,朕自己心里清楚,不是清心寡欲就能治好的。”
  这下宝珞也不闹了,伏在他怀里,忧心忡忡道:“清心寡欲不行,太医也不中用,那可怎么办?”
  “赵归真说,下个月望仙观就能竣工,朕打算搬进去,跟着他学习神仙方术,共探希夷之理,”李瀍捏捏宝珞的鼻尖,宠溺地问,“你要不要陪着朕一起修道?这样我们就能免了那些无聊的宫规,朝夕共处了。”
  李瀍口中的赵归真,是他近年来最宠幸的道士,此人精通各类道藏经典、修炼摄养,被信奉道教的李瀍尊为先生。
  宝珞喜出望外,连忙答应:“臣妾当然要陪着陛下!赵先生道行高深,陛下跟着他修习道法,龙体一定能够康复!”她笑着说完,忽然又面露迟疑,试探着问李瀍,“臣妾若搬进望仙观,还能随意出宫吗?”
  “当然不能。”李瀍立刻板起脸来,“哪有女人进了后宫,还能像你这样自由出入的?过去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真是惯坏了你!”
  宝珞咬着嘴唇,眼巴巴地望着李瀍,柔声道:“陛下知道臣妾想要什么,只要陛下帮臣妾达成心愿,臣妾自然就不出宫了。”
  她刻意撒娇卖乖,却让李瀍心中一寒,推开了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朕是不可能放过光王的。”
  这话李瀍已经说了好几年,过去宝珞要么翻脸顶嘴,要么愤然离去,对话总会就此中断。然而这次她却一反常态,依旧蜜糖般黏黏糊糊地缠着李瀍,娇声问:“陛下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光王呢?如今大局已定,国泰民安,陛下深受百官拥戴,就是十个光王也撼动不了陛下的地位,陛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觉得他撼动不了朕的地位,那是你不知他心机之深。朕当年差一点就能抓住他的罪证,可惜功亏一篑,还是让他逃脱了。”李瀍冷冷盯着宝珞,恼恨不已,“若不是朕了解你就是个实打实的笨蛋,朕都要怀疑你已经被他给收买了。”
  宝珞愤愤不平地反驳:“臣妾怎么就是个笨蛋了?陛下那些怀疑都是揣测,压根就没有证据。陛下总说光王私造兵器,怕被抓住才故意沉船,可当时风大浪急,又是深夜,那艘船究竟吃水有多深,谁敢保证自己不会看错?陛下怎能单凭推测,就认定光王图谋不轨?万一是底下的人为了逢迎上意,故意陷害呢?”
  “别跟朕说理了,你就是喜欢你那个香火兄弟,爱屋及乌,非要觉得她嫁的也是好人。”李瀍嗤笑了一声,嘲讽道,“你别自作多情了,就算朕即刻大赦天下,放过光王,他也不会相信,只会认为这是朕诱捕他的一道陷阱。朕曾经对你发过誓,这辈子绝不欺瞒利用你,才会一直对你说实话。光王他可不知道朕的誓言,或者你也可以亲自去光王宅传话,就看那帮对你感恩戴德的人,到底会不会相信你的话。”
  李瀍说完,宝珞也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一脸怔忡道:“这,这也只是陛下的揣测,不管光王信不信,陛下倒是先拿出诚意啊……”
  李瀍眼底精光一闪,脸上浮起笑容:“行啊,朕可以顺你的意,至于光王信不信,朕可就管不着了。朕既然无法说服你,不如就用事实来验证。朕今日就将赦免光王的诏令送到光王宅,撤了监视的神策军,如果到最后光王依旧不现身,就证明他不像你说得那么清白,正好让你长长心,以后别再当个傻乎乎的滥好人。”
  “好,陛下可要说话算数。”宝珞立刻接话,生怕李瀍反悔。
  李瀍冷哼一声,转身趴在床上,没好气地催促:“快替朕按按,从早朝到现在,朕的背一直疼着呢。”
  宝珞赶紧凑了上去,一双舞剑的妙手刚柔并济,替他仔细按摩脊背。
  李瀍舒服地眯着眼睛,半晌之后,呓语一般慢悠悠问:“你大清早赶着出宫,是去见谁?”
  宝珞知道李瀍是明知故问,一边推揉他的背肌,一边老实回话:“臣妾去见了灵云。”
  “她回来了?”
  “嗯,换做旁人,臣妾不可能出宫的。”宝珞有心哄李瀍高兴,贴着他的耳朵讨好道,“臣妾就算出了宫,心里也是时刻记挂着陛下,不然哪能准时赶回来?”
  李瀍挑唇一笑:“她有没有告诉你,这阵子她去了哪里?”
  宝珞听出李瀍的弦外之音,想解释晁灵云不是去见光王,又怕他反问自己如何能肯定。当初灵云不告而别,王宗实都快急疯了,那模样可做不了假。她若是去见光王,总没必要瞒着王宗实吧?
  可惜这些话李瀍从来不信,只会说那群人是联起手来骗她。
  “臣妾没问,”宝珞顿了顿,又道,“是臣妾觉得自己不便问,毕竟臣妾是陛下的人,帮忙归帮忙,话说多了,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你倒是好人做到底。”李瀍讥诮了一句。
  他就知道这傻丫头今日那么上心,一定是出宫遇到了说客。
  三年了,李怡一直藏在暗处,已经成了他的心病。出动神策军都拿不住的人,还说是为了保命才躲起来,这种话也就宝珞才信。
  好在如今,自己总算有了钓出大鱼的饵。
  李瀍闭眼享受着宝珞的按摩,松快的肌肉能够感觉到她在卖力取悦自己。倒也难怪,这傻丫头一向讲义气,眼下帮着晁灵云夫妻团圆,她一定开心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呵呵,就先由着她高兴吧。
  他是答应她赦免光王,可没答应赦免光王背后的势力,说起来也不算骗了她。
  可惜他耗费三年光阴,到今天才想通自己忌惮的压根不是光王这个人,而是这人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如今只要盯紧了晁灵云,顺藤摸瓜找到光王,自己身为天子何愁不能大展拳脚,彻底剪除他的羽翼?
  到时只要将李怡软禁在十六王宅,他一个人独木难支、无力回天,就算留他一命又何妨?
  李瀍在心里构想着后续计划,唇角不觉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第254章 分道扬镳
  天子一言九鼎,李瀍既然答应了宝珞,便说到做到,当天就下旨撤掉了对光王宅的监视。
  事情解决得太顺利,晁灵云反倒不敢轻信,她回想起李瀍的狠辣手段,疑心这是他为了诱捕李怡设下的圈套,决定先按兵不动,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为防万一,她假装不知李怡下落,将他在慈恩寺落脚的消息瞒得滴水不漏,连王宗实都没告诉。
  她装作专心养儿育女,和宅中其他人一起盼望着光王归来。日子就在这表面的平静里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五月初五端阳节。
  今年端阳节天子赐宴曲江,又因太皇太后亲临御宴,内外命妇免不了要随侍在侧,共庆佳节。光王宅不久前才获天子特赦,晁灵云身为王宅女眷,这日自然也要去曲江赴宴,面圣谢恩。
  她生平最厌繁文缛节,更怕与惺惺作态的命妇们为伍,好在今年的大宴里有宝珞、有公主,能让她在虚应故事之外,找到可以愉快说话的同伴。
  三个不受太皇太后待见的人,被趋炎附势的命妇们排挤到一边,很快便默契地聚在一起,结伴到曲江畔看龙舟赛。
  晁灵云有数十日不曾见过太和公主,今日一见面,发现她形容憔悴,竟比往日消瘦了许多,不由关切道:“公主看着清减了不少,是近来玉体染恙?还是有哪里不顺心?”
  太和把玩着手中团扇,浅浅一笑:“你不必替我担心,我过得挺好的。从回鹘回到长安,日常饮食清淡了许多,我自然也会瘦一点。”
  晁灵云听了太和的解释,不便再说什么,却总觉得她眼中藏着愁绪。这时宝珞在一旁暗暗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反应过来,东张西望着寻找其他话题:“哎,你们快瞧前头那跳剑舞的娘子,身手很不错啊。”
  宝珞翘首一望,笑道:“有眼光,那是我们的徒孙。”
  晁灵云吃了一惊:“原来哥哥你认识她啊。”
  “内教坊的乐伎,哪有我不认识的。”宝珞得意一笑,“走,我们过去看看。”
  今日各司官僚的赐宴散落在曲江各地,远处芳草地上设着一张舞筵,跳剑舞的少女双手挽剑,伴着铿锵穿云的琵琶声翩然起舞,银色的剑花如雪浪翻涌,萦绕周身。观舞者席地而坐,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
  三人走到近处,宝珞忽然在晁灵云耳边悄声道:“这是李党的会宴。”
  晁灵云经宝珞提醒,发现宴会宾客果然都是李大人的亲信官员,心中顿时紧张起来:“我们过去凑热闹,会不会不方便?”
  “观舞而已,应当无妨。何况圣上与李宰相如今是君臣相得,我们去凑个热闹,谁会怪罪?”宝珞自信满满道。
  晁灵云无法反驳,只好随她去。三人觅得一个角落坐下,很快便被精湛的舞蹈吸引,也顾不上考虑其他了。
  须臾一舞结束,欢声雷动,乐伎笑吟吟走下舞筵,先拜见了公主和宝珞,再依次向其他宾客行礼。
  晁灵云直呼后生可畏,正要与宝珞讨论舞蹈技巧,哪知不经意扫了一眼乐手坐的帷帐,竟看见绛真抱着琵琶走了出来。
  她诧异了一下,随即想到一个满是李大人亲信的宴会,绛真会出现并不奇怪。
  宝珞注意到晁灵云微妙的表情,纳闷地看向绛真,却见她笑容可掬地走到她们面前,施施然行礼,又亲热地与晁灵云寒暄:“灵云,许久不见,你一切都好吧?”
  “我很好,多谢阿姊记挂。”
  绛真微微一笑,看着晁灵云,柔声道:“我早该去光王宅看望你的,可惜俗务缠身,未能成行。今日你我难得见面,可否借一步说话?”
  晁灵云迟疑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点头应允,跟着绛真走到十步开外的草地上,低着头小声交谈。
  宝珞坐在不远处看着她们俩,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那么迟钝的一个人,都能看出灵云的冷淡,绛真这样的人精,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她为什么还能那么云淡风轻地笑着和灵云说话?若换作自己,早就急得寝食难安,痛哭流涕地去和灵云深谈了。她不是灵云的阿姊吗?
  难道说她们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
  另一头,晁灵云正用鞋尖蹭着地上的绿草,听绛真语调轻快地向自己道喜:“恭喜你呀,灵云,这么多年你一直想为你的头领昭雪,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
  晁灵云听她提起头领的事,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谢谢阿姊,李大人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唯有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你这样说,未免也太谦虚了。今次昭义镇之行,你为大人立下汗马功劳,大人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呢。”绛真刻意说着讨好的话,却发现晁灵云的脸再次变得冷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在昭义镇查到的消息非常关键,若非如此,大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扳倒李宗闵。”
  她勉强将话说完,晁灵云却满脸疑惑地望着她:“等等,这里头有李宗闵什么事儿啊?”
  绛真一怔:“李宗闵暗中勾结刘从谏的证据,不是你找到的吗?”
  晁灵云连忙摇头:“不是我。阿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大人是怎么对你说的?”
  绛真沉默下来,与晁灵云对视片刻,蓦然道:“大人对我这样说,一定有其深意。”
  晁灵云听了她的话,不由一哂。阿姊那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却永远都不会质疑大人的作为。对大人来说,她真是一把称手的利器。
  至于李宗闵,此人是牛党魁首,想来大人是要借刘从谏对他发难,便顺口用自己做了托词。
  如今扳倒了李宗闵,迟早会轮到牛僧孺。
  这大概就是大人当日答应自己的,要让牛僧孺付出的代价。
  听到这样的消息,若说心里不快慰,那是假的。但此刻心中除了快意,亦觉茫然。
  她的头领、同伴,三百多个满腔热血、铁骨铮铮的好汉,却不能为国捐躯,光荣地死在战场上,而是成了朝堂博弈的牺牲品。恩怨有尽时,博弈却不会停止,牺牲只会越来越多。
  过去出了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晁灵云,今后还会有更多含冤的人,这冤冤相报无穷无尽,到底何日才能终结?
  她像游不到岸的人,在无边的困惑里茫然四顾,直到看见坐在树荫下望着自己的宝珞和公主,才骤然回过神,如同找到了归属。
  那里才是她的生活,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乐土。
  晁灵云释然一笑,对绛真道:“公主和才人都在等着我呢,阿姊若没有其他交代,我就过去了。”
  绛真看着她恬然而疏远的脸庞,一时心头无比怅然,却只能淡定地与她道别。
  晁灵云的神色瞬间又绽放光彩,像一只出笼的鸟,轻盈地跑远。绛真望着往昔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姊妹渐行渐远,心底叹息一声,知道她已不愿再与自己为伍。
  她有足够的勇气,也有足够的幸运,才能挣脱樊笼,踏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路。而留在原地的自己,也该认清现状,不必再强求什么姊妹的情分了。
  这日盛大的端阳宴一直持续到黄昏才结束,宾客陆续兴尽而归,也有眷恋美景的人,依旧在迷蒙的烟柳暮色中流连。
  晁灵云与宝珞将公主送上马车,骑着马在夹城中并辔而行,两人说笑了一阵子,宝珞忽然开口问:“灵云,你是什么时候和你阿姊生分的?”
  晁灵云没想到宝珞会问起绛真,愣了一下,才傻笑着搪塞:“大概是我嫁进光王宅以后,与阿姊来往得少了,感情自然也就淡了。”
  自己是为何与阿姊生分的呢?也许是因为每次见到她,都意味着要面对各类任务、阴谋、尔虞我诈,而她疲了、倦了,只想要守住自己平静幸福的生活。只是个中缘由,她不便对宝珞说出口。
  宝珞是个直肠子,想了想,兀自点头:“也对,我自从进了颍王宅,虽然和教坊里的姊妹们还有来往,其实心里清楚这情分是淡了的。过去有了好吃好玩的,会想着和她们说,如今难得才会想起她们。当然,那只是对一般的姊妹,对你还是不一样的。”
  “我自然知道你对我的好,我在回鹘的时候,多亏有你替我照顾孩子们。”晁灵云提到回鹘,又想起太和公主来,连忙问宝珞,“对了,之前我问公主为何形容消瘦,你对我使眼色,是不是我说了什么错话?”
  宝珞叹了口气,无奈道:“公主那么消瘦憔悴,自然是过得不好。可你那么直接地问她,却让她如何回答呢?”
  晁灵云急道:“我不知道啊,前阵子我不在长安,没去看她。公主才回来两个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还不是拜太皇太后所赐么,”宝珞张望了一下,低声对晁灵云抱怨,“公主回宫那日,事先也没诏令所有公主必须入宫慰问,太皇太后却当场大发脾气,让六位缺席的公主被罚了俸禄。这么得罪人的事落在公主头上,她的境遇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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