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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楼——枕明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8 17:14:48  作者:枕明生【完结+番外】
  祝江临点头道:“既然你怀疑那位四皇子要说的事与龙塔有关,那最好在皇帝生辰之前见一面。”
  江在水没明白,困惑道:“为什么?”
  祝江临把龙塔五层的设计给她讲了一遍,总结道:“想要上六层,势必要和幕后之人短兵相接撕破脸。生辰宴后防守应当会松懈,我们会在五月初四闯上去,一探究竟。”
  “成败在此一举了大小姐,你可要趁早多打听些情报,保护我们啊。”他语声带笑,眼里却闪过一道冷光。
  .
  永昌二十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锦佑茶楼。
  江在水听了祝江临的话,本在思考要不要托白乌安委婉表达一下自己急着见面的需求,结果四皇子殿下本人比她还急,当天下午就来信,约了两日后见面。
  江大小姐堂堂融合期小天才,艺高人胆大,时间地点都任皇子殿下选择。
  ――其实也是祝江临要陪她走这一趟,有“人”撑腰心中不慌。
  据突然拾起人与人之间信任的祝江临所言,他的修为也是被封印过的,而这个封印的解除程度与记忆的恢复程度相关联。
  也就是说,已经恢复九成记忆的祝江临,和实力不明的风袭玉一样,已经是整个大陆的顶尖战力了。
  江在水:安心。
  锦佑茶楼装潢雅致,不大不小的包厢中摆着一张茶桌,一旁的半扇屏风后还造了个山石流水的景,水声潺潺。
  江在水落座于桌前,感觉自己听见了金钱的声音。
  祝江临让风袭玉帮着稍微易了个容,跟着江在水进了包厢,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容承镛也许是为表诚意,只带了一名小厮,那小厮站在四皇子身后,低眉顺眼不声不响,显然是训练有素。
  但周围的确没有太过强大的修士气息,祝江临确认了安全,收回神识,立在江在水身后无声无息地充当侍卫。
  茶楼的小二送上一盒茶叶,并山泉水一坛、火灵釜一个,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不用容承镛说话,他身边跟着的小厮已经熟练地泡起茶来。
  那茶叶形如雀舌之状、色如象牙而黄,一遇热水便见雾气结顶,香气如兰。
  “安庆府黄山云雾。”江在水赞道,“这般罕见的好茶叶,四殿下破费了。”[1]
  容承镛像是有些意外,“哪里,江小姐好眼力。”
  江在水身为跃玄观大小姐,在她爹娘的耳濡目染之下,品茶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抿唇一笑,心里却在想,容承镛据说是“不受皇上喜爱的四皇子”,可这锦绣茶楼与黄山云雾茶,可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能请得起的。
  是皇家到底底蕴深厚,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江小姐。”容承镛开口唤她。
  江在水抬眸,小厮将茶奉到了她的手边。
  容承镛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盏茶汤色清碧微黄,澈而明亮,正是合宜;茶香与茶雾袅袅而起,转眼,茶室中便盈满了清香气。
  江在水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同江不满一起上过几个月的茶艺课。
  江少观主是为了将来会客时能不露怯,大小姐则纯粹是为了讨茶喝,顺带消磨时间看乐子。
  真是没想到,当年学的东西,有一天还要用上。
  江在水右手持起茶盏,拇指和食指捏住茶碗,中指托住茶碗的底部,其余两指内扣手心,左手虚虚护于杯前,呼吸了一口茶香。
  而后微一低头,轻呷了一口。
  “滋味醇甘,香气馥郁,回味甘爽。”她放下茶盏,“真是好手艺。”
  “小姐谬赞。”小厮谦恭地答道。
  江在水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轻轻转着茶盏,隐晦道:“四殿下找草民,是为了探听江湖八卦?”
  容承镛一笑:“江小姐为人率直,某也不绕圈子,只是不知您的小厮,是否可信?”
  “这是我从观里带出来的暗卫,有事不必瞒他。”江在水早想过祝江临的身份要怎么解释,从善如流道。
  容承镛看上去并不怀疑,又或许是无所谓,口中说着,“怪不得之前不曾见过。”手上却从袖中取出了一卷纸条,递给了江在水。
  江在水不言不语地接过,摊开一看,其上是四个小字。
  “隔墙有耳”。
  她与祝江临对视一眼,祝江临转身,动手关了纸窗,又在门窗上都贴好隔音符。
  容承镛松了口气,终于道:“多有冒犯,江小姐见谅,如今雍都局势诡谲,我实在不得不防。”
  “不必。”江在水听出他语气的改变,不动声色地跟着换了自称:“只是不知,雍都城竟已连殿下都必须如此蛰伏了吗?”
  容承镛苦笑一声,“何止雍都,如今这天下,哪里还是容家的天下。”
  江在水一惊,连忙道:“殿下……”
  容承镛摆了摆手,“罢了,不提这个。江小姐是想问,我冒着这般风险找你,是有何事,对吗?”
  可算是切入正题,江在水腹诽一句,面上犹疑,“的确如此。”
  容承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五皇妹陷入昏迷前,曾同我说过一些话,我想,江小姐应该需要这些信息。”
  五公主容寻双?!
  上古神兽白泽留了一道残魂和一分为二的两半神格于现世,其中,两半【灵知】分别在摘星楼楼主与游与明身上,仅知的一道残魂,则融在容寻双的魂魄里。
  江在水只能猜测这和雾霭禁地脱不了干系,但具体是何原因,她无处得知。
  本想着就此搁置,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从没报以希望的五公主居然送来了消息。
  不对。
  她像是打通了关窍一般,猛然想起来。
  游与明初次遇到容寻双那天,是容寻双被她师父带出宫,进了雾绡阁。
  她进雾绡阁前被师父拦住,后来在阁内转了一圈,也不曾见过五公主容寻双,可按照游与明的说法,他们是在风袭玉“嗅”到龙的气息后才遇到的容寻双。
  那么当时的容寻双,很有可能就在雾绡阁内。
  而雾绡阁……
  是摘星楼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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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安徽黄山毛峰
第75章 寥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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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在水心思电转,面上却风平浪静,似乎只是沉吟了下,便开口道:“还请四殿下告知。”
  容承镛道:“不急,在这话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这是要谈条件的意思了。
  江在水倒是不觉得不对,只是有些奇怪――容四皇子看上去不像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比起用这种模糊不明的信息空手套白狼般一对一交易,卖个人情打好关系似乎能得到更大的长期收益。
  他这样选择,只会有两种可能:其一,此事实在事关重大,重大到用来卖人情是笔血亏的交易。
  其二――雍都城的形势,已经不容许他放长线钓大鱼了。
  不管哪种可能,于他们都不算什么好事,她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道:“殿下请讲。”
  容承镛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笑意也淡了下来,语气轻且肃然,“我想请你,帮我杀了国师。”
  江在水瞳孔骤缩。
  国师……路云霁?
  “四殿下。”她缓声道,“我需要知道你的理由。”
  容承镛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意,“国师与丞相大权在握,我身为皇子,想要收拢权利有什么问题吗?”
  “收拢权利并不一定要杀死国师,而且,你为什么不需要我处理丞相?”江在水问道。
  容承镛不正面回答问题,反而道:“我告诉你原因,你就会答应我吗?”
  江在水沉默。
  “想必大小姐对五年前的谢府灭门一事,也该有所耳闻?”容承镛淡淡道,“国师本就不是什么手上干净的人,又是你们四大门派逃出来的东西,大小姐清理门户,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可他现在是国师。”江在水抬眼看着他,“修士不得插手人间王朝的政治,国师若是死了,王朝定然会动荡。”
  容承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愣了一下,笑出了声,“江大小姐,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如今的王朝不动荡吗?如今的国师不是修士吗?如今王朝的动荡,难道不是这个身为修士的国师一手挑起的吗?
  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像是从深幽的渊狱里爬出:“是你们四大门派先管不好弟子……”凭什么要流毒到我们大庆朝?!
  你现在和我说修者不入世,那当年路云霁他入朝做国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四大门派出面降罚?
  容承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上来的念头。
  ……其实他也知道,他如今这个境况,怪不到国师头上。
  国师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害天害地,也没来得及害到他脑袋上。
  他只是……看着恶心。
  “抱歉。”江在水和他同时开了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彼此移开了目光。
  容承镛静了片刻,先开了口,“抱歉……修士有修士的规矩,江大小姐所说的没有问题,是我失言了。”
  “不,你说得对。”江在水低头盯着茶盏中鲜亮的茶汤,咬了咬唇,“……是我们四大门派先破了例,造成的局面,理应由我们四大门派来收拾干净。”
  「江在水。」祝江临警告般的同她传音,「你只是跃玄观出门历练的小弟子,这种事情轮不到你管,渡城的经历你忘干净了?」
  江在水手放在桌下,从储物指环中摸出心念石,「我没忘。」
  茶室内又是一片安静,江在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单纯在走神。
  最后她从茶盏上移开视线,给祝江临飞快地传了个音:「但现在我师父在雍都,不会有问题的。」
  然后她道:“我不能审判一个素昧平生之人,但我可以保证,如果路云霁的确操纵了谢府灭门一事,我会负责把他押回白鹿门。白鹿门若存心包庇……我会亲手杀了他。”
  祝江临简直想照她脑袋呼一巴掌。
  风袭玉那满脑子废话的弱智凤凰,早跟他说了人心险恶,他偏不信,连个基础教育都没有就敢放只雏鸟入世;跃玄观更是不知怎么教的孩子,修为米粒儿大一点,正义感不知怎么那么泛滥,胆子比天高!
  还“亲手杀了他”,江大小姐长这么大,亲手杀过鸡吗!
  江在水狠话放出去,心里其实也没底――尘祸都过去千年了,如今这个和平时代,连只鬼物都看不见,除了路云霁这种天生变态的,修真界都是些没见过血的嫩娃娃,更不用说她这养在江上仙岛的大小姐了。
  但她必须应下这个要求,她有种直觉,容寻双昏迷前的那些话很重要,错过了这一回,后面便再难看清了。
  “江大小姐记住这话,莫要反悔就好。”容承镛舒了一口气道。
  江在水等了两息,见他没有下文,不禁疑惑道:“你不需要我立字据吗?”
  容承镛摇头,“那都是留给别人的把柄,我相信大小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现在,我们来聊聊五皇妹留下的话吧。”
  他似乎真的只是想要个承诺,甚至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江在水心中压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沉重,但也只好竖起耳朵听。
  “这件事,可能要从三百年前,摘星楼的建立说起……”
  .
  离开锦佑茶楼,江在水脚下还有点飘忽。
  她本以为容寻双只是昏迷前,强撑着拉住容承镛交代了两句,谁想到这小公主根本是离了摘星楼回宫就立刻找到她四皇兄招了个干净。
  更离谱的是,容承镛那么个看起来就城府深沉的人,居然也就毫无保留从头到尾地把事情倒给了她。
  “不是,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祝江临!你判断一下,他说得都是真的吗?”江在水被轰炸地忘了谈判前自己那番“阳奉阴违”,伸长手臂拉住祝江临的衣角,恍惚问道。
  “不知道。”祝江临语气冷硬地回答她。
  江在水总算回过神来,不解地看向他:“你又怎么……”
  她在祝江临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讪讪住嘴,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拿什么换来的情报。
  “有得必有失嘛龙神大人,总有些事情没办法用武力值解决啊,他说了那么多,我们又不亏。”她讨好地冲他甜笑,“再说了,是我给出了承诺换来咱们内部共享的信息,你生气个什么劲?”
  江在水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她牺牲那么大换来的珍贵情报,祝江临这老龙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摆脸色?
  就因为她没听他劝告吗?
  大小姐理直气壮地就要继续犟嘴,刚张开嘴,就被祝江临脸上“你还敢说?!”的表情堵了回来。
  她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屈服,丧气道:“我错了好了吧,你到底生气什么啊……”
  祝江临一股无名火在心头乱窜,又被硬生生压下去,心中默念三遍清心诀才沉住气,自己也纳闷――
  在他恢复的记忆里,自己只是被风袭玉的经念得不胜其扰,这才在偶尔见面时对黄毛小鸟照顾一二,顶多是把她划在了自己的圈子里,怎么会因为她这么控制不住情绪?
  难道是尘祸那两百年并肩作战,真把她当自家妹妹了?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这么站着,总有人不停回头好奇探看。
  祝江临叹了口气,把小姑娘往一旁的小巷子拽了拽,伸手摘下了她几只发钗,避开发丝的动作熟练得自己都讶了一下。
  随后,这手欠的龙在大小姐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揉乱了人家一脑袋发丝,舒畅地呼出一口气。
  他心情好了,江在水心情就不好,“你干嘛老是弄乱我头发啊……”
  小姑娘不高兴地撇着嘴,有些委屈地站原地不走了。
  江在水平时很注重自己形象,跃玄观那么多针对她和少观主的课程,只有礼仪课她是认真学了的――为了保证自己蹦蹦跳跳时也能保持满脑袋珠钗不打架。
  在大街上乱了头发,她简直想拎着罪魁祸首下油锅。
  祝江临没想到真把人惹哭了,看着她泛红的眼圈慌了一瞬,回过身哄她:“教你个新术法。”
  江在水眼泛泪花地瞪他,话都不想说了。
  祝江临掐了个诀,念了几句,手上被取下的珠钗有灵性一般飞了起来,江在水只感觉三千青丝被轻柔地带起,珠钗穿插几下,叮当作响地固定回了头发上。
  罪魁祸首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面镜子,试图将功补过:“看看,这样可以吗?”
  江在水不太情愿地看了一眼镜子,瞬间被吸引,“你从哪里学的?”
  镜子里的女孩明眸善睐,眼里还带着水光,神情却亮了起来;她头上盘着双环飞仙髻,珠钗点缀的错落有致,晃一晃脑袋,发髻也跟着灵动地晃晃,像是两只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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