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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慕之宾——海青拿天鹅【完结】

时间:2024-03-20 14:41:32  作者:海青拿天鹅【完结】
  太上皇与林知贤说着话,看到我,停下来,吩咐侍从给我呈膳,而后,继续说话。
  我行了礼,在席上坐下,而后,就发现了气氛很是不对劲。
  杜婈的面色仍然不好,目光冷冷,看我的眼神复杂且鄙夷。
  我总觉得这目光并非因为昨夜睡得不好所致,不由地瞥了瞥兄长。
  兄长似无所觉,用着膳,神色如常。
  “桂花杏仁糕做好了么?”忽然,太上皇停下话头,向呈膳的馆人问道。
  馆人忙答道:“禀上皇,方才小人去看,就快好了。”
  太上皇颔首:“做好了就呈上来,莫让上官娘子久等。”
  馆人应下,告退而去。
  太上皇继续与林知贤说话,杜婈的脸似乎又黑了些。
  兄长仍拥着膳,与方才不同,嚼食物的时候,唇角微微抿着,似乎在憋笑。
  “也没什么。”用过早膳之后,我拉着吕均问话,他讪讪道,“上皇一早起来,就巡视城防去了。出门时,上皇吩咐馆人,说娘子昨夜劳累得很,还在歇息,不可让人打扰。杜娘子那时也在,兴许听到了这话……”
  我:“……”
  什么劳累,怎么就劳累了。
  如此暧昧,任谁听了不忘歪处想。
  这妖孽。我耳根发热,心想,胡扯的什么鬼……
  “我兄长和林太傅他们也在?”我问。
  “正是。”
  我深吸口气,将脸上的烧热压下。
  “昨夜,太上皇睡得好么?”我又问。
  “大约不好。”吕均干笑一声,“在下总打鼾,半夜还把自己吵醒了。”
  我有些诧异:“你们真的同床而卧?”
  “这有什么。平日里出门在外,遇得歇宿之处不宽裕的时候,上皇也总会与我等弟兄挤一张铺上。”吕均说罢,看着我,“昨夜不是娘子让在下与上皇睡在一处的么?”
  我无言以对。
  没多久,外头的车驾已经备好,众人上路。
  虽然太上皇口口声声说不欲招摇过市,可林知贤带了许多的人马来,两边合作一处,说浩浩荡荡并不为过。
  可他仍旧坐到了我的马车里,理所当然。
  我看着他。
  他望着外头景致,少顷,转过头来,也看着我。
  “你故意的。”我说。
  他的双眸映着窗外的天光,看似明净清澈,黑黑的瞳仁却深不见底。
  正当我以为他会装傻,来一句“什么故意”的时候,却见他露出不以为然之色:“这难道不是如你所愿么?”
  “什么如我所愿?”
  “你忘了昨夜在阿婈他们面前说了什么?”他说,“是你说,要亲自照料我,不必交与别人。你我共处一室,是众所周知之事。你莫非想让我对他们说,你昨夜睡在了厢房里,不曾照料我,更无意当起那太上皇后之责?还是说,你觉得你我二人在别人眼里还有清白?”
  这话确实。莫说昨夜,在这之前,我们孤男寡女逃难几日,相信我和他还有清白的,恐怕只有兄长。
  我看他一眼:“今日杜娘子可是不高兴得很,你将她视如亲妹,难道不该安抚她?”
  “此事,我正要与你说。”他说,“阿婈因为杜先生之死,对上官家一向颇为介怀,故而她对你我的婚事颇为反对。昨日,她质问过我。我也告诉过她,当年之事,与你和你兄长无干。我与你的婚事已是定局,回到洛阳之后,我便会着手筹办婚仪,任何人也不可阻挠。”
  那神色颇为认真。
  每次他跟我说起婚事,我总莫名的心慌,不由地将目光挪开。
  我望着窗上摇晃的帘子:“说这个干什么。”
  “她要的并非安抚,而是明理。”他说,“她越早明白你我二人不会分开,对她越是有好处。不光是她,洛阳这边的人,也该早些接纳你这太上皇后。”
  心跳得有些快。
  太上皇后这几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我总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猎物知道自己被盯上,已经逃不开了。
  “我们可不是不会分开。”我说,“莫忘了那些约定。”
  “那是你我之间的,与他人无涉。”他随即道,“在我允许之前,你不可离开,这也是约好的。”
  反正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不过纠缠这个没意思,我说:“你怎知,她反对你我婚事,是因为上官家的过节?你就不曾想过,她其实真的想嫁给你?”
  他看着我,似觉得有趣。
  “你何以如此笃定,她想嫁给我?”
  男子果然总是这般一厢情愿,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不与他废话,道:“若我说中了呢,赌么?”
  “这有什么不敢。”他淡淡道,“赌什么?”
  这倒是个问题,正当我琢磨着该开什么样的条件,只听他说:“谁输了,就要答应赢家一件事,如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手足(上)
  我愣了一下。
  “答应什么事?”我问。
  “无论什么事。”他说,“不涉生死无关他人,只在你我之间,也可日后想到了再提,但输了就要答应。”
  我更加狐疑。
  这般赌注倒是闻所未闻。
  重要的是,怎么看他都输定了。
  我一无所有,他则是坐拥天下的太上皇,与我打这样的赌,要么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要么是真的傻到了家。
  不由地,我伸出手来,探了探他的额头。
  他鄙夷地把头撇开,道:“怎么,你觉得你会输,不敢赌?”
  笑话。
  我挺直了脊背:“谁不敢赌,赌就赌。不过要先说好如何断定输赢,你以上皇之威,让杜娘子跑来跟我说什么她对你无男女之情什么的,可不能算。”
  “自当如此。”他说,“还有么?”
  我想了想,又道:“还有她嫁给别人也不能算,嫁谁和想嫁谁是两件事,与真心无干。”
  “是么?”他说,“如此说来,所谓她想嫁我,也未必是真心的。”
  “那么我们再说清楚。”我说,“若出现了她对你有男女之情或者真心想嫁给你的明证,你不许抵赖。”
  “好。”他说,“还有么?”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让我愈发觉得错愕。可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他输定了。
  “没有了。”我说。
  “如此,一言为定。”他说。
  事已至此,我看着他,发现自己竟是一下没了话说。
  而他则一副从容的样子,望了望车厢后头。
  “此处怎没有软垫隐枕之类的?”他问。
  我说:“自是因为你。这本来只能坐一个人,你进来了,那些多余之物只能清走。”
  他毫无愧色,又看了看,将我的包袱拿来当枕头垫着,躺了下去。
  我看着他:“你又觉得不适?”说罢,再度伸手摸他的额头,他将我的手拿开。
  “昨夜吕均打鼾太响,吵得我一夜不曾睡好。”他说,“我须补一补。”
  这事,吕均也说过。
  我说:“那包袱是我原本想着当枕头的,你用了,我用什么?”
  他想了想,将那只没受伤的手臂伸出来,横在旁边。
  我:“……”
  “你睡吧。”我终于无可奈何。
  他不多言,片刻,闭上了眼睛。
  马车辚辚走着,除了车轮颠簸的声音,无人说话。
  外头的太阳不大,淡淡的阳光,从半开的车窗帘子上透进来,落在他放在小腹部的手上。
  那手指修长,手型很是好看,纵然被晒黑了些,也依旧优雅漂亮。
  我盯着,忽而想起明玉她们当年痴迷他的时候,这手也是她们垂涎的对象。
  爱屋及乌罢了,我的手也长得不差。我瞥了瞥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着实无聊得很,收回目光。
  可这马车里,能做的事着实不多。没多久,我的眼睛又转了回去,目光上移,落在他的脸上。
  这马车虽摇摇晃晃,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受打扰。相反,双目闭着,睡相很是踏实。
  由于臂伤,这些日子,我和他相处的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睡着的。
  但奇异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也许是因为,他睡着的时候,那脸上的锐气尽收,全然无害。而在这样的时候,我也可以暂时忘记他是谁,忘记我们之间的算计,不带任何心思地看着他。
  就像是很久以前一样。
  我靠在车壁上坐着,看着他,有些出神。
  虽然我早已经像菜场里讨价还价一般,跟他谈好了成婚的条件。可如今,洛阳快要到了,我才忽然有了这事情近在眼前的感觉。
  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无法回避。
  就算我要走,那也是三年之后的事。这三年里,我和他仍是夫妻。
  所以,夫妻要做的事,我们也要做么?
  马车碾过路上的坑,晃了一下。
  我的心似乎也跳得快了些。
  在我当初的设想之中,当然是像明玉那样,只占据着中宫名分和权势,别的一样不给。在宫里,兴许明玉身边的近侍、景璘和我才知道,帝后二人别说行那夫妻之事,连睡一起也从未有过。就算是当年的大婚之日,明玉也是冷冷地告诉他自己癸水来了,让他在宫里自己找个地方歇着。
  当然,要做到这个地步,不能少了景璘的配合。每每提到明玉,他都是一脸嫌恶的样子。在这件事上,二人真真正正做到了你情我愿,夫唱妇随。
  而我和他么……
  马车又晃了一下,比方才更剧烈。
  我看到他的眼皮动了动,忙转开目光,看向别处。
  然后,我发现这是虚惊一场。
  上官黛。心里那声音又好气又好笑,你慌什么,像做贼一样。一不做二不休,胆子大些!他不能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这是说好的!
  没错。
  我深吸口气,打起精神,从车窗望向洛阳的方向。
  仿佛一个昂首挺胸迎接腥风血雨的壮士。
  ——
  于我而言,洛阳并不陌生。我对它的熟悉,仅次于京城。
  上官家起于洛阳,在城内有府邸,在城郊也仍有祖传的田宅。虽然当年我家落罪的时候,父亲名下的家宅田产都被朝廷抄没了,但上官家是个大族,其他的族人并不曾伤及分毫。故而在洛阳,我仍有许多的亲戚。
  这里也是我外祖家所在,我母亲出嫁前,一直生活在洛阳。两家是世交,她与我父亲也是自幼定亲的青梅竹马,年纪一到,他们就成婚了。没多久,我父亲去京城做官,我母亲也跟了过去,生下了兄长和我。
  当年,外祖父的身体并不好,听到我们家获罪的消息之后,他忧虑交加,病情加重,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这事,是我在宫里出家之后,龚昭仪打听了告诉我的。我是个罪人,无法到洛阳去奔丧,就只能在玉清观里偷偷设了香案,为外祖父念经超度。
  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洛阳这边的消息。我知道人情世故,秦叔曾为我打探过,说他们一切安好,并不曾因为我家而受牵连,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手足(下)
  洛阳并未遭受战火毁坏,无论城门还是城墙,皆是熟悉的模样。
  作为东都,洛阳亦有皇宫,名曰紫微城。但太上皇并不住在紫微城里,而是住在紫微城西边的上阳宫。
  这上阳宫独立于宫城之外,有单独的城门,可从城郊径直入内。
  先前兄长曾说,我的庶母和弟妹们都住在了洛阳老宅里。我们此来洛阳,本意是探望他们,那么到了洛阳之后,自然也该到老宅里去,而非到上阳宫。
  我想着,到了洛阳城外,我就该与太上皇分道扬镳。
  他坐上那专门为他备下的马车回宫,我则与兄长一道回家。
  当一行人到了城外的时候,果然,队伍停了下来。林知贤亲自过来请太上皇登上御驾,回上阳宫去。
  太上皇却道:“众卿先行一步,朕入城一趟,稍后自会回宫。”
  林知贤露出讶色,看我一眼,随即收敛起来,道:“城中尚未有迎驾准备,如今黄昏将至,上皇还是先回宫歇息,明日再入城。”
  “不必。”太上皇道,“朕意已决,卿退下吧。”
  林知贤不多言,行礼告退。
  车马走起之时,我望见杜婈从她的马车里下来,似乎正向林知贤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她面色一变,朝这边看来。
  可我和兄长的马车已经在侍卫们的簇拥之下,往洛阳的厚载门而去。
  但凡长了眼睛,也不会对这些视而不见,与我打什么赌。我腹诽着,看向身边那个与我打赌的傻子。
  “我和兄长识得路,不须你来送我们。”我说,“林太傅说得对,你该回上阳宫去。”
  “我不是为了送你们。”他说,“我也要去看看诸位夫人和你的弟妹。”
  我很是错愕。
  “你去见他们?”我说,“你为何要见他们?”
  他也看着我,反问:“他们在洛阳一向是由我照料,我为何不能见他们?”
  我张张口,只觉这事再度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我狐疑地看着他,“你与他们很是熟悉?”
  “算不上很是熟悉。”他说,“时常去探望探望罢了。”
  说着,他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你现在也仍然不喜欢他们,是么?”
  我停顿片刻,道:“谁说的,我不过是太久没见他们,已经跟他们不熟罢了。”
  他不置可否。
  我继续问道:“难道你很喜欢他们?”
  “为何不喜欢。白夫人和气,孟夫人爱说话,杨夫人厨艺甚佳。你那三个弟妹也各有意趣,阿誉稳重,阿谌喜欢摆弄些小物件,阿珞满腹机灵主意。”
  说罢,他看着我:“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分开的时候,我的弟妹们还小,我也不常跟他们在一起,没有许多机会了解这些。
  至于那几位庶母么,我从前在家里更是见也不想见。她们在家里争斗的时候,没有哪次不是鸡飞狗跳。
  “你知道这些,或许是因为你是太上皇。”我直言不讳,“我父亲从前看他们,也全是好处。”
  他说:“那么你为何还要来看他们?”
  “我不喜欢庶母,可并非不喜欢弟妹。”我昂着头,“而且这次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是陪兄长回来的。”
  他看着我,似乎对我这般嘴硬很有些无奈,欲言又止。
  忽然,他伸出手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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