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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黄昏边界——燃秋夜【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0 23:04:02  作者:燃秋夜【完结+番外】
  只能瞧见他瞬间面如死灰,喉结滚动,拖鞋往后退一步。
  “叔叔....”
  随后,爸爸提着三层不锈钢饭盒,视盛寻透明人一般,与他擦肩而过,黑着脸与面色苍白的余照对视。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用空闲那只手呼噜一把脸,明明三个人在场,却满室寂静,似乎谁先开口就会打破平衡感似的。
  “叔叔,我...”
  余飞跃甚至没转身瞧他,只是伸手示意别出声,提着一口气看余照:“你现在就去换衣服,跟我回家。”
  余照犹豫,但爸爸又手指颤抖地张开,制止她的话,再度重复。
  “跟我回家。”
  *
  “怎么回事?”妈妈迎过来,手里还捏着吸尘器,满是揶揄,“这送饭的怎么把你家小姐请回来吃了?”
  父女两个沉默进门,余飞跃一言不发将饭盒放在铺着碎花布的餐桌上,胳膊搭着桌面不出声。
  “你爸,大早晨起来买菜腌肉,没个消停,都说明天回家了,还非得上赶着送一顿去,我就说他多余!”
  余照攥住自己的手腕,压制不断发抖的手,垂头看自家门口的暗红色小方毯不出声,听到这句,仅是眨眨眼,方毯就多了两块深色水渍。
  “怎么这气氛哪?”
  “哎,余飞跃,怎么不说话?”
  爸爸语速极快:“你问她吧。”
  下一块地砖仿佛是什么带着滔天巨浪的深渊,她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胆怯,想要立刻转身逃跑,在这审判之时做个逃兵,她浑身的毛孔都炸开,视线晕眩,浑身无力,觉得自己快向前栽倒,于是用手扶着墙壁,支撑自己发晕的大脑。
  “我跟..我跟..我..”
  她用手捂住眼睛,眼泪却越擦越多。
  “她跟盛寻!又混在一块了!”
  余飞跃痛心疾首说完,长长叹口气,这次连林美珍都不讲话了,她沉默着拔掉吸尘器电线,收电线的手越来越不耐烦,干脆胡乱拢成一团,打开柜门带着点怨气扔进去。
  气氛压抑,压得余照站不住,只能脚软地坐在门口地垫上。
  她好像明白失去记忆前的自己在怕什么了,她害怕面对父母失望的表情,痛恨无可改变心意的自己,于是选择了将感情隐瞒到底,可真的瞒得住吗?
  她早晚要面对这一天,写满逃避却不得不被揭穿的这一天。
  “全世界都忘了,还能想起盛寻来,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们情比金坚哪?”
  余照吸吸鼻子,没脸出声。
  “高中就因为他,差点被烧死,好说歹说消停几年,后面又见面。”
  “跟我们...千保证万保证,说你们分手了,结果呢?”
  “我问你结果呢!”印着花纹的小茶杯碎在她跟父母的中央,茶水溅到她膝盖滚烫,“结果你躺在医院里,脑袋被砸出一个洞来,医生找我们签病危通知书!”
  “你脑袋上的疤现在不疼了是吗?就非他不可?”
  瞧见妻子动怒,余飞跃握紧她的手,严肃看余照:“我跟你妈,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你平安,你懂不懂?”
  “我们不需要你谈轰轰烈烈的恋爱,把自己搭进去,哪怕你一辈子不结婚,我们也高兴,只要你健康的活着。”
  “你也不用跟她废话了,她也听不进去。”林美珍挥挥手,不愿意瞧余照。
  余照直起腰身,长发散乱在肩上,脸色灰败,眼眶却是红彤彤的,说话拉扯到干渴的嘴唇撕裂出伤口,血腥味顿时涌进嘴里。
  她双眼失神,喃喃讲:“我们分不开了。”
  “我们...17年领过证,18年的时候,我们生了个孩子,现在孩子都一岁多了,我们分不开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眼眶干涸,再次重复。
  “对不起,我们分不开了。”
  林美珍不敢相信,哎呦两声,用手捂着额头,余飞跃气愤站起来:“你俩!瞒着父母生孩子?!”
  “快点把她撵出去。”林美珍挥手,“快点,余飞跃,快点,我现在一秒都不愿意看见她。”
  余照被面色涨红的爸爸攥住胳膊往外推。
  “出去吧,去..去跟盛寻过日子去吧,以后不用回来了。”
  “我知道错了。”余照大颗的眼泪砸在余飞跃手背上,却没能阻挡她被推出家门的攻势。
  “我跟你妈这么多年,耽误你们了,以后你们爱咋过咋过。”
  “你没事儿别回家,有事儿也不用回家,自己都有家了,以后跟我们没关系了。”
  “别这么说....”
  随着家门无情合上,最后一眼是林美珍在餐桌边扶着额头的痛苦模样,余照蜷在家门口,紧紧抱住腿,绝望地将头搭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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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好绝望,虽然抱着只要有一个人看下去就会往下写的想法,但是点击量确实狠狠伤到我了,给自己点一首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
第八十章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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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6月21日,夏至日,北半球白昼最漫长的一天。
  余照捏捏酸疼的肩膀从题海里暂时浮回水面,缓慢揉被笔硌变形的手指指节,侧头看同桌蒋萌,她正处于一种文思如泉涌的状态,下笔飞快,刘海散落两缕扎到脸都恍若未觉。
  她现在的位置在靠墙第三排。
  鬼鬼祟祟地回头瞧后门,忽略掉她回头后桌男生立刻看过来的视线,余照拢拢宽松的校服外套,从桌洞里把手机摸索出来。
  【哪个学校?】
  看到这她不耐烦地将手机塞回去,拿起笔又心浮气躁看不进去题,重新掏手机。
  【干嘛?】
  【来汇江了,中午请你吃饭。】
  【不用,你挣钱怪不容易的,自己吃吧。】
  【也不吃贵的,就你学校附近找个小饭馆,主要还是见见你,有话说。】
  她不动声色地长呼一口气,开始想怎么拒绝。
  肩膀被戳了戳,后桌的杨一皓脸压在胳膊上,笑得不怀好意,挑眉逗她:“看见了啊,偷偷玩手机。”
  “那你告诉老师去吧。”
  “哎。”看她迅速扭回头去,杨一皓没拦住,一脸的意犹未尽,“这么冷淡呢,多说两句呗。”
  【来佳佳炒饭。】
  余照抽出张面巾纸擦擦因为一上午课有点油的鼻尖,掏出钱包塞在兜里就往外走。
  北方的夏天也越来越热,这个位于北纬44-46°的城市,夏季最高体感温度能突破35度,寒暑温差轻轻松松跨越70度,一年持续照射下来,人比瓜甜。
  一脚踏进店面,就被大叶片风扇迎面吹个透心凉,额头发丝都吹飞了。
  “找我什么事?”
  姜远低头笑一笑,整张脸除了黑发,五官和皮肤都融为一体般的苍白,大病未愈之感,使他的瞳仁变得黑沉沉,看着些许可怖。
  “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看你好不好。”
  余照摊开胳膊:“四肢俱全,如你所见,健在。”
  “你还是这么冷幽默。”
  两个人久久无话,余照尴尬地盯着自己的炒饭,想起来刚才是不是叮嘱过不要葱花来着,这盘子里怎么还有带着油腻光泽的葱花啊。
  “我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了。”
  “啊?”余照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以后就在汇江生活,还有盛寻的钱我还完了。”
  “你还不还完他的钱关我什么事....这么快?你怎么挣的两万块钱?”
  “不是挣的,有点别的事儿,我现在手里有笔存款。”姜远玩味地转着手里的饮料瓶,“我想先买个房子,至少有个安身的地方。”
  “等会儿,你不上学了啊?”
  “嗯。”
  “你舅舅也同意?”
  姜远又是那样神情复杂地笑了一下,余照搞不懂背后的含义。
  “舅舅现在也没心情管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建议,在哪儿买房子靠谱一点?也买不了太大的,四五十平吧。”
  余照将勺子上沾的米粒小心抖回盘子里:“那肯定是市内的房子升值快。”
  “那过几天我找几个房子你给我参考一下哪个合适。”
  “不是。”余照求饶一样抬起左手,“这事儿我不好给你提意见的吧?你喜欢哪个就买哪个嘛,再说我还要上课,只有周末一天假,还得在家睡觉。”
  “我拍照片发给你也行,你不需要去看。”
  余照有点不太情愿地用勺子敲敲剩的蛋炒饭,吃不进去了,这要是盛寻在,吃之前就能给他一半,根本不会浪费。
  “别吃了。”姜远站起身来,“我去个厕所。”
  浪费得太多,余照撑着又往嘴里塞两勺,回头恰巧瞄到姜远径直去结账,连忙拿起钱包追上去,可惜晚了,她立刻看看价格表,抽出六块钱往姜远的手里塞。
  “快拿着。”
  “快点,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不拿着的话我给你交话费。”
  “余照,至于算得这么清楚吗?”姜远手里捏着六块钱,低头瞧她。
  “至于,我先走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发短信说。”
  这就是暗示他不要来学校找自己,不管姜远能不能听明白,余照都快步走出去,没有看他的反应。
  如果说高二尚有喘息的余地,那高三简直是驴拉磨盘,望不到头的折磨。
  数不清的卷子雪花般发下来,不立刻做完的下场就是卷子被遗忘在桌洞角落,等到老师提及要讲,才会恍然发现它已躺在记忆的盲区许久。
  环视一圈,大家抽出来的卷子都皱皱巴巴,不提更像是草稿纸,而你的崭新如雪,只能心虚低头,用教材压住一部分,压根不敢抬头看老师,生怕被点名问下一题的答案。
  【我们语文老师说,崛起是今年的社会热点,高考大作文很可能相关,突破口就是崛起有什么值得称道以及关注的特点,从一点下手即可,千万不要什么都想写,太宏观反而不出彩,会容易跑题。】
  余照确认好内容,依次给王梓和陈欣雨发送过去,随后摩挲屏幕,看联系人里的顾江帆发呆,最终还是选择复制短信,也转发给顾江帆一条。
  说新联系方式谁也不给当然是诓盛寻的,朋友的感情还是需要维系。
  在她的特意叮嘱下,大家都心有灵犀地选择默默与她联系,奇妙的是,盛寻也没问过,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距离拉远,心也跟着变远。
  【王梓:抱拳了。】
  【陈欣雨:这就去背范文!】
  *
  她的生源地归属于清河,高考自然也要回来。
  陪考的爸妈比她还紧张,一会儿做心理建设,一会儿做考前动员,一会儿嘘寒问暖,把余照都看笑了。
  “妈,现在是6月份,我去哪儿冷啊?”
  “哦对对。”妈妈一扶额,“差点忘了,明天带着那个藿香正气的滴丸啊,要是觉得中暑不舒服,就抓紧跟我们说,快点吃上。”
  “圆圆,你别紧张,我听你们老师说,年年都有压力大的孩子在考场外晕倒的,你可别这样。”
  “放心吧。”余照淡淡笑一下,“我心态好得很,考得好考得差也就这一回了,我尽力。”
  “哎,闺女,就该这个心态!”余飞跃伸手点赞。
  人群里的父母在她回首时朝她挥手微笑,余照转过身被人海裹挟,独自一人迈向自己的未来。
  2011年6月8日,下午16:55分。
  余照平静地翻过答题卡,看自己涂写整齐的答案。
  心里有一种即将解放又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青春时代敲锣打鼓地结束了,有什么在欢笑着退场,终结难免带来失落,学生时代的真正结尾已经近在眼前,那就是高考放下笔的这一刻。
  刺耳铃声响起。
  余照面色平常地看着老师收走自己的卷子,将凳子归回原位。
  整个教室的考生都是沉默的游鱼,静悄悄往外走无人讲话。
  大家似乎被高三这一年的题海与压力折磨得缄默,忘记了作为青少年该有的聒噪。
  走廊里人头攒动,余照的视线里,有个清瘦的黑发男生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边走路边抬手拽上了自己的帽子,身边的人不断脚下加速超过她,速度越来越快,她始终缓慢走在那人的身后。
  出教学楼的大门,灰色黯淡的天空,缠绵细雨,黄色警戒线,还有或哭泣或兴奋嚷嚷的孩子,有不认识的考生越过她,加速跑向冒着雨的人群,大声喊。
  “考完啦!!!我考完啦!!”经过撑着伞执勤的警察,他也大声喊,“警察叔叔!我考完啦!!”。
  余照跟着会心一笑,不自觉地看向在前方的黑发男生。
  他独自一个人绕过或喜极而泣或相拥庆祝的人群,沿着学校的围墙往深处走,很快就看不到了。
  “圆圆!咋样?”妈妈扯住她的衣服袖子,“看啥呢?”
  “哦...挺好的,毕生所学都用上了。”
  林美珍喜气洋洋:“那就行,走吧,晚上去你大姨家吃饭去。”
  高考结束,q\q消息炸开锅,余照刚用壮壮哥的电脑登录上去,电脑屏幕就卡出残影,秦思博见状两手一摊。
  “没办法,忍着点吧,老年机。”
  各种消息接踵而至,消息提示音像是碟片卡带,余照只能松开鼠标,路过还在闲聊的父母和姨夫,去茶几上倒水喝。
  “美珍,烧你家房子那个女的还没被抓?”
  林美珍遗憾地摇摇头:“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大姨一脸不屑:“我听说她妈死了,临死之前也没见到她一面,你说跑什么?还不如就认罪了,管它关上多少年,至少心里安定,东躲西藏的,能过啥好日子?”
  “你哪能理解罪犯的心理,她要是心理正常,她也不能犯罪。”大姨夫说道。
  “那年除咱家有经济损失,不没出人命吗?圆圆没事儿,那个跟她一块的男生也没事吧?就是后背留疤了?”大姨有点记不清了似的。
  林美珍立刻清嗓子,偷瞄面色平常端水回到电脑前的余照,小小声:“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姨立刻弯腰凑近自己妹妹:“咋了?咋不能提。”
  林美珍拍她腿:“反正别提,到时候没人我再跟你说。”
  【明天中午十二点,学校附近的鸿运饭店二楼,大家记得都来啊。】
  “你们班群?”壮壮哥感兴趣。
  “嗯。”
  “你去不去?”
  “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呢,看看吧,能赶得上就去。”
  “去吧,”秦思博推推眼镜,“我跟你说,高考结束一堆表白的,说不定有人跟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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