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够想到的缓解疼痛的办法就是拥有她,进入她,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最好,最好能和他融为一体。
最好,最好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嚣着说爱他。
可这不代表他会不顾她的意愿。
江驰安抚地吻她的唇,“我的错,别哭。”
解荔睫毛轻颤,最后一滴泪滑落,滑过两人相贴的唇畔后隐匿。
她惊讶,江驰是在认错示弱么?
这不是她的常用手段吗?
她直觉今天、此刻的江驰很异常,就像是被关在这里三天关出了什么毛病似的。
精神上的那种。
解荔敛了哭意,她也亲昵地回应着他温柔的贴贴,她水汪汪的眸盯着他,声音含着刚哭过的软糯,“谢谢您。”
她的唇就在江驰唇边,“我知道很多事是我的妄想,可至少我们之间的第一次...”
她的脸红了,嗫嚅着,“一定很美好,很美好。”
解荔不管了,先画个饼再说。
江驰现在精神与情绪都不稳定,现在哄着她听着她,万一等下又发疯非要做呢?
两人地位的极端不对等让她无法应对这种情况。
江驰品着那滴微咸的泪,她的眼泪。
他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这滴泪,还是她讨乖的话语。
他握住解荔的手,爱怜地放在唇边轻啄着,“哪有什么妄想不妄想。”
“解荔,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只要解荔待在他身边。
只要解荔爱他。
江驰不得不承认,他享受着被她爱的感觉。
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解荔的心尖颤了颤。
她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这句话么。
她想要的...
解荔垂下眼眸,乖巧地靠在他胸前,“我想要您抱着我睡,三天没有见您,我想你。”
江驰将她抱的更紧了点,声音喃喃,“我更想你。”
这三天,他不停剖析自己,又不断否定自己。
直到在这里看见她的那一秒,所有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解荔再次震惊,江驰今天实在太不一样了,以往都是她说着这样的话,江驰能应一声都是不错的了。
难不成还真让她的计划奏效了么。
狭窄的小床只能勉强供两人侧躺着,两人便真的这么睡了。
这一晚,注定不会是多么温馨的一夜。
解荔这样从小吃多了苦的也难以忍受这样拥挤的环境和冷硬的床,她一开始是硬熬着后面是实在困不行了才模糊的睡着了。
反观江驰,按理来说他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该是在床上坐一晚也睡不着的,偏偏他抱着解荔,入睡的很快很熟。
后半夜,解荔醒了。
被牢牢抱着她的人体温烫醒的。
解荔迷糊地看了眼两人的姿势,和睡前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小床上没掉下来也是神奇。
江驰睡着后,便抱她抱的没有那么死了。
解荔艰难将手臂抽出来,小手虚虚放在江驰额头上一探,烫的惊人。
这下,她彻底没了心思继续睡。
解荔很轻地挣开江驰抱她的双臂,正要坐起身来,江驰似是有所觉,双眸蓦地睁开。
他扯着解荔的手腕,明明发着烧,力气还是很大。
毫不设防的解荔被他扯的踉跄,往床上跌去,背部撞在他的胸膛上,听得他一声闷哼。
江驰又像蛇一样紧紧缠绕上来,下巴搭在她肩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要去哪?”
热烫的温度透过两层衣服传达到解荔的肌肤上,她叹口气,“江驰,你发烧了。”
“我想去给你拿药。”
她解释着自己的动向。
江驰这才意识到,他头晕的厉害,身体表面的温度虽烫的骇人,内里却是冷的刺骨。
他亲昵地蹭蹭解荔,“让我抱着,别走,冷。”
“可是你在发烧,要量体温,温度太高要去医院的。”解荔耐心的。
江驰唇边溢出一丝笑,他烧的混沌的脑子里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恶心话语。
你就是我的药。
烧迷糊的江驰竟真的含着笑意说了这句话。
解荔:……
她没再惯着江驰,直接挣脱他的桎梏坐起身来,她看着江驰浮上薄红的脸颊微微摇头,“再烧真的要烧傻了。”
不过,这下一切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江驰那会儿情绪那么不稳定,精神状态都好似出现问题了,可以理解为人在即将生病时有所感觉,变的更加脆弱。
只是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解荔不太愿意深夜打扰老人,毕竟只是发烧而已,高烧也只是一剂退烧针的事,何必把老人叫起来来回折腾,跟着担心。
可这么大的苏园,她完全不熟悉,连去摸拿个退烧药都够呛。
想着,解荔微微俯身贴近江驰耳边,她问:“你有没有什么医生朋友之类的?就那种大半夜能来给你打一针的那种。”
对于霸总来说,这应该是标配吧?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江驰眯眯眼,他坐起身,习惯去摸手机,却发现早在他被罚,老头子就把他的手机一并收了。
江驰朝她伸出手,示意,“手机。”
解荔微怔,将自己的手机解锁后交出去。
江驰拨通了个号码,接通后他简单说了些情况。
发烧,头晕感觉很冷。
没几句后便挂断电话,将手机递还给解荔。
看,果然有医生朋友。
江驰从床上下来,他回头看了眼小床,也纳闷自己是怎么在这张床上睡着的,还是硬生生挤了两个人的那种。
他牵起解荔的手,步子略微不稳,“回去睡。”
解荔愣愣的,“可你不是...”
还被罚着么?看起来他好像要等他爷爷消气一般,偷溜出去万一再挨些家法呢?
江驰唇边扯出一抹笑,他将解荔往怀里拉了拉,轻捏着她的后脖肉让她抬头,“我都发烧了还让我待在这个破佛堂,你不心疼我啊?”
解荔忙表忠心,“当然心疼您了。”
说着,她有些羞愧似的垂下眸,“可我什么都帮不了您。”
江驰看着她低垂的小脑袋,她的发簪已经掉了,之前挽着的头发此刻柔顺垂着,看起来乖的可怜。
江驰握着她的小手,只觉心都软了,“你在我身边就是帮我。”
在他身边,爱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两人回到江驰的房间,只见一名拎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已经在等着了。
虽然没有医生朋友,但有家庭医生。
发烧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江驰烧的高。
家庭医生给他打完一针后便让继续休息了,今晚退烧后明天会配好药送来。
原本以为要折腾些时候,没想到不过十几分钟的事儿。
解荔唯一做的便是给江驰端了杯热水。
家庭医生走后,他便拉着解荔倒在床上,紧紧抱住她后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上。
“冷。”江驰疲惫地闭上眼,身上灼热的温度确实让他昏昏沉沉。
解荔也终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刚刚在那方狭窄冷硬的床板上睡了前半夜,直睡的她腿疼腰疼,这会儿在舒适的环境,疲惫也涌上来。
江驰闭着眼,手却是去捏了捏她的衣服想替她脱掉,他声音很低,“穿衣服睡会舒服么?”
解荔警惕地按住他的手,她有些无奈,“你在发烧。”
江驰被她隐含的意思激的笑了声,他眯着眼,眸里溢出些细碎的光,“我什么也不干,只是想让你睡的舒服。”
解荔半信半疑间,旗袍便被江驰脱下了,他也顺势脱下自己衣服。
再抱着她时,便是肌肤与肌肤的相触。
所幸他真只抱着,没有别的动作。
没一会儿,解荔忍不住了,她侧头,“你不是说你什么也不干?”
江驰揽着她的腰,大手虚虚贴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他轻叹口气,“宝宝,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它要立,我管不住。”
“但我什么也没干。”
第39章
江驰大致是真烧的难受了, 虽然有心但也无力对她做些什么,一晚就这么相安无事度过。
解荔再睡醒时,天光已经大亮, 她第一反应是去探江驰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江驰睡觉向来是个浅的, 她在他怀里有苏醒的痕迹就连带着他也醒了。
江驰眼睛仍旧闭着, 将她的小手拉下来,他往下蛄蛹,脸埋在她颈窝处, “再睡会儿。”
解荔是不愿再睡了,她轻推他, “我得起来看看你的药医生拿过来没有。”
虽然已经退烧了,但药应该还是要吃的。
江驰没说话, 手臂却是揽的更紧了,似是回应了她的话。
解荔无奈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苏英秀和蔼小心的声音也响起, “小驰, 醒了吗?让徐医生再量一□□温。”
原本还不知道怎么办的解荔此刻听到这个声音, 压根没顾江驰的反对,一把推开江驰, 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快速将衣服套上。
那模样活似偷情被发现了似的。
实际上解荔现在也正有这种感觉,等下苏奶奶一进来也太尴尬了,还好她反应快, 不然光溜溜的在江驰被窝里,成何体统。
原本还想再眯一会儿的江驰也被解荔整出来的动静弄清醒了, 他眯着眼看着解荔一人的兵荒马乱,蓦地笑了声。
他好心道:“你要不要躲进衣柜?”
解荔下意识答:“有位置吗?”
还真想躲啊。
江驰微微勾了勾唇,“怎么?你在和我偷情?”
解荔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尴尬地顺顺头发,“谁要躲了...”
江驰动作利落地套上睡衣,正欲开口,眼皮又懒怠地抬了抬,睨她一眼,“我让进来了?”
解荔闭闭眼,视死如归地点点头。
尴尬就尴尬,她总不能真躲进衣柜去吧。
“进来吧。”江驰这才淡淡开口。
话音刚落,屋门就被打开,昨晚给江驰打针的中年男人打眼先看到解荔,他微微点头示意。
解荔也礼貌回应。
随后便是苏英秀面色焦急,她看到解荔时没有惊讶,反而面上露出了类似欣慰的情绪。
看到江驰最新体温恢复正常,苏英秀松了口气,她将江驰的手机还给他,眼里带着浓浓的老人看小一辈的心疼,“你爷爷,我已经骂过他了。”
江驰接过手机,看一眼通知界面,解荔发的许多条消息通知还在。
他似笑非笑看一眼解荔,然后丝毫不顾自家老爷子死活,云淡风轻道:“骂什么啊,不就是关了三天受冷挨饿还发烧了吗,都小事。”
解荔:……
大哥,你这是没事的意思吗?
果不其然,苏英秀听完后又怒气冲冲出门去找江老爷子算账。
在外偷听的江老爷子听到江驰没事时舒了口气,听到自家孙子的话那口气又被提上来。
这个混世魔孙!是真要他死吗?
老爷子拄着拐杖火速逃离现场。
解荔无语,江驰这小心眼子连自家爷爷也不放过。
她回到苏英秀昨晚为自己准备的客房,刚洗漱一番,江盼月就来了。
江盼月眉眼弯弯,“嫂嫂你真厉害,你一来我表哥就出来了,今天外婆知道表哥发烧,生了好大的气把外公骂的要死。”
解荔可不觉得这关自己什么事,“是你表哥发烧了才能出来。”
江盼月讳莫如深地摇摇头,“嫂嫂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表哥他就是倔驴一头,要不是你来了,他说不定烧死也不会出来呢。外公才不舍得罚他那么久,以前罚他他下午就偷溜出去了,外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一次却足足待了三天,把外公吓的够呛。”
解荔讶异,“是吗?”
那江驰确实是疯了,居然真的在小小的佛堂里待那么久,还没有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啦,外公外婆最疼我哥了。”
江盼月已经把解荔当自己人了,因此对她们的家事也毫不避讳,她幽幽叹了口气,“他是被外公外婆一手带大的,差点因为他都不认我舅舅这个儿子了。”
“我哥小时候也发过一次高烧,反反复复了三天,把一家人都吓坏了,那时候我舅妈还在呢,她没日没夜守了三天我哥才好起来,舅舅那几天刚好出差,后来才知道他是和若诚表哥他妈玩去了。”
“我舅可真是个渣男。”
解荔愣住,突然窥探到江驰小时候的点滴,她有些茫然,甚至有些共情地代入到江驰。
江盼月都能知道这样的往事,江驰更是不必多说,怪不得圈里盛传江家父子不和睦。
江盼月又笑弯了眼,“不过好在现在有嫂嫂你,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哥这么开心这么听一个人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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