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入同学又抽血将我做了个全方位体检，她对比着上一次的资料得出结论：“你的身体从正常角度来看没有问题，嗯，比起去年还长高了一厘米，明天我会叫五条过来检查，我先试试你的身体摄入营养剂有没有作用。”
“拜托了硝子！……啊，抱歉，我可以这样称呼家入同学吗？”
我真卑劣啊，在这种情况下想和家入同学交好。
“嗯？可以啊，不如说八重一直称呼我家入同学才奇怪吧？”
“是这样吗……硝子叫我雾就可以啦。”
直到晚上十一点，我才从医务室走出来，顺便拿了给五条悟的药揣兜里，初春夜晚的风很温和，树影也只是微微晃动着，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踩着路灯下的影子想到硝子的推测。
“我查阅了咒术界的记录，这样死而复生还会保有自我意识的术式是不存在的，就算是天元大人也没办法做到，扭曲逻辑和陷入幻觉倒是有可能，但是并不能改变物体的本质，按照你的说法，我更倾向于这是你自身满足了某种条件的术式，或者……其他诅咒之类的。”
“术式这方面虽然后天也可以领悟，但基本是在原有的术式上进行改造或者延伸，自身也完全可以掌控。”
“关于诅咒，要么是长时间由怨念聚集起来而形成的东西，要么死后变成诅咒，或者是生前的某种执念让诅咒之人进行无形的诅咒……别担心，雾你的身体确实是人类。”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雾，你对五条存在着什么执念吗？”
“完全没有！”
我跟他除了同窗以外任何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产生什么执念啊！
我郁闷的思考着，难道是最后一次任务时那个脑袋扁扁的咒灵捅窟窿时给我留下了后遗症？还是厉害的诅咒师对我下手了？
有关这个问题的缘由我完全没有头绪，导致我隔天上课都忍不住打量旁边一脸无聊看漫画书的五条悟：难不成真的是执念之类的原因？
……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根本说不通！
大概是我发呆的时间有点久，五条悟眉毛一挑，合上漫画书写了张纸条扔过来，展开后看到一行飞扬的字：就算老子长得很帅，八重你也没必要盯着我看吧？不能含蓄一些吗？
我看着这张纸条露出死鱼眼，缓缓地转过头把它扔到桌洞里。
不过在课堂上指望五条悟安分是不可能的，没过多久划过完美抛物线落到我课本上的新纸条彰显着它的存在感，我趁着没人注意打开瞥了一眼：我的糖呢？
糖？我迷茫的转动着脑瓜，我没答应过他要买什么吧。
五条悟说的难道是之前每天早上我都会往他桌洞里上贡的棒棒糖？明明家里那么有钱却还在意这点东西！
我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狗腿子地回复道：抱歉，下午我会去买的，另外药我也放在桌子里了。
说到这个，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五条悟。
——五条君，我想问一下，我的遗产是怎么处理的？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靠着夜蛾校长借给我的钱在生活，就算下午有新任务可以挣到钱，但是依咒术界那拖沓的流程拿到钱起码是下个月了，尽管不抱任何希望，我还是询问了一下八位数存款的去向。
五条的回复倒是很快：钱的话都捐献掉了哟，不过你还有一部分东西校长收在高专仓库了。
捐掉就捐掉吧，旧物还在高专让我有点意外，倒是可以去仓库找找看我的宝贝CD。
下午的任务是简单的三级咒灵，麻烦的只是要让辅助监督跑好几个地方而已，和我搭档的是关系不错的灰原学弟，我基本上只负责警戒和摸鱼，有机会的时候，我也会顺便教导一下他。
“八重学姐真是个超细心温柔的人啊。”灰原雄眼睛闪亮亮的说，我不禁想起当年我做实践任务时五条悟嫌我磨蹭一击杀死咒灵跑去买冰淇淋……这么对比下来我都觉得自己超及格了。
“我的术式是【复制】，一般使用的对象是咒灵，范围大概是以我为中心三百米的样子，复制后的咒灵可以操控，直到咒力消耗完毕。”理论上讲，只要我的咒力足够充足，连特级咒灵也可以复制，我伸出手对着眼前的三级咒灵发动术式，两秒后，一个同样张着大嘴的咒灵出现了，冲上去和对方打成一团。
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和训练，我复制出的咒灵已经能很稳定的发挥攻击性，基本不存在翻车，除非像上一次中途咒灵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进化……
“太酷了吧！”灰原雄兴奋地冲上去打辅助。
但是这是一个离开咒术界就完全没有作用的术式，如果可以我倒挺想要类似夏油杰那样的召唤系术式，赶路会很方便，每次没有辅助监督开车也没有咒灵车可以蹭的时候，去附近的公交站完全要靠双腿啊，自行车也没地方停放，关于这点我一定要投意见箱好好反映。
处理完所有任务后黄昏的颜色已经开始染透云朵，我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袋棒棒糖，在灰原雄错愕的眼神下，我随手抓了一把递给他：“要吃吗？”
“谢谢学姐！”蘑菇头少年没有拒绝，把糖放进上衣兜里，好奇问道：“学姐很喜欢吃甜食吗？”
“算得上喜欢吧，不过这一袋不是我要吃的。”因为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甜食是很难得的，“是带给五条同学的。”
灰原雄点头，陷入思索：“上次夏油前辈也给过我糖，难道这是强者的秘诀……？”
啊不，那肯定是五条塞给夏油的薄荷糖，另外这只是普通的糖果而已。
“灰原要回去吗？”辅助监督的车在绿灯跳动后开了过来，由于明天是假期，我问了一句。
“我想回家看我妹妹，所以今天就不回学校啦。”灰原雄和我挥挥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什么嘛，提起家人时超幸福的表情，真是让人有点嫉妒啊，我的话，连母亲的面容都记不清了，穷鬼也不可能有照片，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也在那时被弄丢了……回忆是无用的东西，但是偶尔寂寞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互相依偎的温度，温柔的怀抱和话语。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吧，小雾，来这里，妈妈好痛……”
“对不起，小雾，别怕，别怕，它们没办法伤害你的……”
“小雾，你一定能活下去的，一定可以……”
这不是好好活下来了嘛，只是，目前的食物有点特别而已。
第9章 09
半夜的时候，我被阵阵饥饿唤醒。
要是我有饱腹值，一定可以看到红色的数字，最多不超过20。
唉，好饿，躺在床上从麻婆豆腐想到外星人大战咒术界也没能再睡着，我干脆起床收拾今天从仓库里拿回来的物品。
有几套换洗的制服和常服还可以穿，音乐CD姑且和过节日时收到的礼物放在一起，装杂物的盒子里居然还有半截没织完的围巾……我当初织这个是想要送给谁吗？唔，还有一点零钱放兜里，用过一次的橘子口红、玩具小熊、护身符……
翻到最后，我发现一个熟悉的，布满磨损痕迹的水晶熊手机吊坠，一只眼睛是圆形，一只眼睛是×的形状，即使看上去被折腾得很惨的模样，却像是有人专门清洗过一样十分干净。
购买它的时候正赶上去年的夏日祭，我记得刚好过来做任务的五条悟也凑热闹买了一个，不过五条少爷是不可能挂这种幼稚东西的。
这是我前任手机上的吊坠，手机君已经随着那次任务粉身碎骨了。
我把吊坠重新放了回去，整理起书本，呃，为什么里面还有我帮五条写的检讨啊？应该是某一次夜蛾校长忘记收上去检查的，话说写检讨这件事，开端明明是我被连累罚站，却没有胆量拒绝所以写了双份的检讨，导致后面直接承包了五条悟的所有文字工作这种悲剧……
即使现在我有勇气拒绝，也拒绝不了了，这家伙已经成为我某种意义上的衣食父母（不是）了啊。
那张检讨的归宿当然是垃圾桶，我继续整理，发现一本陈旧的笔记本，封面是很老土的花朵图案，我意识到这是我从前的日记本。
不过随着时间年龄的增长，逐渐我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了，它自然也被放在抽屉里很少被打开。
我忽然有了几分追忆往昔的心情，从头开始翻阅。
中学时期的记录基本都是流水账，占满了一整页的文字写了半个月后，日记主人就失去了记录无聊日常的耐心，后续的文字和日记时间开始变得简短，隔很久才会写上几句。
2002/11.2
有香姐姐对我笑了，说想和我当朋友，她真好，我想一直在这里兼职下去。
2002/12.2
和有香姐姐一起出去玩了，好开心，我想送她礼物。
2002/12.15
她说要回去结婚所以辞职了，我祝福她，可是我的礼物还没有送给有香姐姐。
2004/4.10
我讨厌去学校。
2004/4.28
好痛啊，我做错什么了吗？
2004/5.23
只要毕业就好了吧，以后我一定要挣很多钱。
2003/6.26
是不是我■■，所以她们■■死掉？
2003/7.30
训练很累，但是咒术师能赚很多钱，食物好好吃。
2003.9.3
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白发男生，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离远一点吧。
2004.5.20
被不好惹的男生救了，没能好好道谢。
2005.4.12
高中同学好少，他们都好强，原来不好惹的名字是五条悟，看起来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2005.4.14
夏油同学人真好。
2005.4.15
五条同学虽然很厉害，但是性格好差。
2005.4.18
云顶泡芙，喜久福，菠萝包【附地图】。
2005.4.20
前辈们都是很好的人，特别是歌姬学姐。
2005.5.8
被咒灵咬了，多亏有硝子同学，好痛啊，睡不着觉。
2005.5.14
没有玩过的游戏，挺有意思的。
2005.8.30
……夏油同学为什么会这样问我？这种事不可能吧。
我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因为腹部已经发出了不可忽视的哀鸣，饥饿感开始逐渐向四肢百骸蔓延，不知道能撑多久。
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四十五，我考虑半响后，小心翼翼地给五条悟发了一条短信。
［早上好，五条同学，睡得还好吗？］
［是这样的……我现在很需要五条同学的帮助，麻烦您了。］
这个时间五条悟醒着的几率很小，在他回复之前，我必须做点什么，免得到时候路都走不动了。
六点十分，我已经洗漱完毕坐到了男生宿舍楼下的长椅上。
［我现在在宿舍楼下，五条同学，有什么想吃的早餐吗？］——场面话而已，今天食堂是不会开门的。
好在高专的男生本来就少，加上今天是休假日，遇见一年级生的概率也很小，不然被人看见了我只能说出路过歇息这种烂理由了。
等待总是磨人的，在我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练习咒力上时，叮咚一声，新的短信提示音终于响了起来。
五条悟只回复了两个字。
［上来。］
诶？去他宿舍吗？是这个意思吧？
我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去过，玩联机游戏时就在五条悟的豪华宿舍玩的。
六点三十五分，我礼貌地敲开了五条宿舍的门。
“早上好，五条君。”
甜美蓬松如蜜糖一般的味道混合着清新的柑橘香气钻进鼻子，五条悟看起来是刚洗完澡的样子，穿着舒适的宽大T恤，毛巾还搭在湿润的银白短发上，没有戴墨镜，我抬头就能看见一双雾蓝色的眼瞳，脸上还残存着一点困意，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新鲜出炉的无害气息。
他侧过身让我进门，简短地“嗯”了一声。
“打扰了。”我低着头换鞋走进去，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随处可见毫无分类的物品和扔在沙发上的游戏机摆放得和主人性格一样散漫，我缩了缩脚，在沙发下瞥到了一本崭新的泳装杂志。
感觉怪怪的。
吹风机的风声响起，五条悟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手法极其粗糙地拨弄他的短发。
我逐渐有点坐立不安。
之前是来过几次没错，不过那会儿都有夏油同学或者硝子和我一起，氛围和现在也完全不同。
尽管听起来有些痴汉，但此时我能在这个封闭空间里每一寸角落捕捉到属于五条悟的味道，并精准的分辨出哪些是沐浴露洗发水的残留，哪些是从皮肤下的血管中散发出的香气。
在这种私人性质很强的地点，不论从哪点来说攻击性都很高，存在感不容忽视的五条让我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不自在。
还是见过的世面太少了……明明看18●的东西时心中都毫无波澜啊。
我把目光放在虚空中继续回想外星人大战咒术界的故事试图缓解我的紧张和尴尬。
吹风机的声音刚刚停下，紧接着我的肚子就发出一声十分响亮的呐喊。
……
唉，好想捂脸。
“只有笨蛋早上才会肚子饿得咕咕叫。”五条悟随手捋了捋乱翘的头发，以一种笃定的口吻说。
我忍不住小声反驳：“没有这种说法吧。”
“有啊，八重你很好的证明了哦。”
很好，五条一开口我只剩下了想要让他快点闭嘴的冲动。
我决定直接忽略这个话题，双手合十鞠躬拜托：“五条君，这次也麻烦你帮帮我。”
体力在加速消耗，和上次一样，我已经有点手脚发软了。
“可以哦，不过你也没有诚意了。”五条悟思索着打了个响指，“至少要把称呼换成五条大人之类的吧？”
啊，怎么说呢，听到这种要求还真是毫不意外啊。
我大方地用夸张的语气吹捧道：“是是，拜托你了，世界上最帅气厉害的五条大人。”
五条悟满意了，他从沙发另一边挪过来，一只属于少年的手递到了我面前，结实有力，白皙得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嗨嗨，吃吧吃吧。”五条悟兴致勃勃得让我不能理解。
我当场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套采血用的工具。
白毛DK的视线从针管移到我脸上，露出极其不信任的眼神：“你，用这个？”
我假装镇定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五条君，我会小心的。”
说着，我拿起了针管，回忆硝子的教学。
“正常的步骤不是这个吧！”
“哦哦，抱歉，忘了消毒……”
“那个，五条君，你的无下限好像开着呢？”
5/31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