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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偷了人家东西然后再去人家家里？这是要干嘛，去耀武扬威然后被抓个现行！？
王晓蝶实在搞不懂：“你、不是……为什么啊？”
经历过上一次，祝问善现在什么都不肯说：“你带我去了就知道了。”
王晓蝶抓耳挠腮地难受：“你到底要干嘛啊？你跟我说吧！”
跟你说了然后好让你结束幻境吗？
祝问善心道没门：“我要做的自然都是好的事情，你带我去就是了。这种个人私营的小卖铺，店主的家要么在楼上要么在附近，终归逃不出这个菜市场，就算你不和我说，我问边上的邻居也会知道的。”
王晓蝶听得一激灵，她年纪小，根本藏不住脸上的情绪，明晃晃的心虚让祝问善看得好笑，她半是撒娇半是威胁道：
“蝶姐，别让我怎么麻烦可以吗？”
蝶姐：……
这一声叫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王晓蝶连连点头，同手同脚地往外边走：“你你跟我来吧。”
祝问善满意她的识时务，离开小卖铺的时候连门都懒得关。
人渣的家就在菜市场里，距离小卖铺也就几十米，王晓蝶把她带到楼下，大门紧紧关着，她挡在门口，半是松了口气半是紧张道：“他就住在这楼上，不过、你为什么要找他啊……”
“现在才问是不是太假了？”祝问善瞥了她一眼，“走开。”
王晓蝶浑身僵硬：“什么、什么太假了，你说什么……”
祝问善把她扒拉开，指尖靠近锁孔。
王晓蝶没看见她在做什么，只是在边上嘟囔：“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没用啊，我也没有他家的钥匙，进不……”
“咔噔”一声，祝问善按下门把手把门开了。
王晓蝶：……
不是，这人怎么不锁门的！？光天化日难道就可以没有防盗意识吗！
祝问善都没看她吃惊的表情，直接进门了，王晓蝶紧紧跟在她后面，莫名忐忑不安：“你到底要……”
“闭嘴。”
“。”
这栋居民楼和王晓蝶那栋明显不同，一楼什么都没有，只停着一辆自行车和电瓶车，又堆了一些杂物。后边的楼梯入口处有一个鞋架，放了不少人的鞋子。
上了二楼，后面是厨房，前边房间被打通变成了客厅，这布局对租房来说有些浪费，祝问善由此判断这栋五层居民楼都是那个人渣的。
行，没了外人，倒是方便她行事。
上了三楼，后边的房间门打开着，前边的房间传来打游戏的声音，祝问善转头看向那扇门，毫不犹豫地就要往前走，一副要光明正大入室抢劫的架势，但被后边的王晓蝶飞快地扯住了手腕：
“祝问善！”王晓蝶压低的声音也抵不住她的惊慌，“你到底要干嘛？”
祝问善回头看她：“我才要问你，你到底在怕什么？”
王晓蝶一愣。
她回过神的时候，祝问善已经把门打开了。
先是传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像是烟味混杂着什么的味道，这简直是生化武器，祝问善差点没吐出来，连忙捏住了鼻子。
一转眼，就看见男人正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头上戴着耳机，正对着花里胡哨的电脑屏幕破口大骂，腿抖得像装了马达，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草泥马的会不会玩啊！老子把你***……”
祝问善翻了个白眼，走到他身后，直接一脚使劲儿踹上男人下方的轮滑椅，将他从房间的这一端踹到了另一端。
男人猛然被来了这一下，“卧槽”一声惊呼，吓得整个人在椅子上弹射了起来，被踹得远了，耳机的线不够长，从他的头上被拽了下来，砸到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男人回过神来，震惊地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女人，半是懵逼半是恐慌地破口大骂：“你他妈是谁啊！？”
祝问善挑了下眉：“叔叔，前天晚上我们才见过呢，你这就把我忘了？你记性好差呀。”
“草，你个小屁孩你……”男人这会儿才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人，他转过头去看，很快认出来人，顿时诧异道，“王晓蝶？”
王晓蝶站在门口看着他，眉头紧皱，神情厌恶而带着隐约的恐惧。
男人看看王晓蝶，又看看站在自己面前和王晓蝶差不多大、但脸上瞧着格外趾高气昂的小屁孩，心里猜到怎么回事，嗤笑道：“我记起来了，你是王晓蝶的朋友。怎么，来帮她找我算账了？”
第97章 点什么火？
对方的表情和语气很明显就是看不起她们两个小孩，但祝问善也不在意，反而笑了一声：“是呀。虽然这笔烂账早就算不清楚了，不过玩一把让我过过瘾也不是不行。”
男人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他根本没把祝问善的话放在心上，原本被人闯入门的胆战心惊也在看到这两个初二小妹妹的时候烟消云散，他扭了扭肥硕的身体，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玩？玩什么？玩你们两个吗？哈哈哈哈哈！”他油乎乎的手掌和手指挤在一起兀自搓了搓，眯着眼睛道，“哼，识相的话就赶紧滚，不然留下来……等会就别说我欺负你们。”
还真是满脑子都是那一两肉的事啊。
祝问善冷笑一声，也懒得和这个一开口就是口臭和烟味的畜生说话，，朝王晓蝶抬下了下巴：“过来。”
王晓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听话了，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挨到了祝问善的边上，被她转了个身，拉开了书包。
男人正奇怪她俩要干嘛，只见那个很拽的女孩拉开了王晓蝶的书包拉链，然后两只手往里面一抓，抓出了白花花的两把东西，直接撒到了他面前的地面上，他疑惑地瞪眼一看，全是烟。
男人：？
这是什么操作？
他一时间糊涂了，而祝问善当然不会等他反应过来，又嫌用手抓麻烦，干脆直接把王晓蝶的书包卸了下来，一股脑地乱倒，有一些还飞到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捏起溅到他大腿上的香烟，茫然啊：“你这是给我送烟来了？”
说完他反应过来，嬉笑一声，蹲下来去捞地上的香烟：“好啊，你真是好孩子！”
王晓蝶挠挠脸，扭过头去不看男人。
祝问善倒完王晓蝶书包里的，又把自己书包里的拿出来倒，听男人这么说，展颜一笑，手上动作也没停：“是给你送烟来了，不过送的是你店里的烟哦，是不是很惊喜呀？”
正在捞烟揣兜里的男人：？？
“你说什么！？”他跳了起来，瞬间崩溃，“你他吗居然敢偷我店里的烟！臭丫头，你知道这些烟要多少钱吗？把你俩卖了都不值这么多，你他妈是来找死的是吧！？”
烟都撒完了，在男人和她之间像是铺了一条地毯一般，边上就是床，这么瞧着就像是将男人围在了一个角落里。
祝问善瞧着满意，随意地把书包往边上一扔，朝气急败坏的男人点了点头道：“是呀，是来找死的，不过找的是你的死。”
男人：？
草？她好大的口气！！
王晓蝶也是诧异地扭头看她，盯着她的眼里情绪翻滚，似乎在心里纠结她说的是真是假：“问善……”
祝问善没理她，朝男人嘲讽一笑：“像你这样人渣，就算是真的死一百次也不足惜，算你运气好，遇到了王晓蝶。”
王晓蝶：……
不是，这到底在骂谁？
“你骂谁人渣！？臭婊子……草！”
男人本就被这些烟的来路给气着了，这会儿又听她骂自己，顿时想冲上去给那死丫头几下，但不知为何脚才迈出半步，膝盖忽然跟被针刺了似的，痛得他惨叫一声，直接双膝跪倒在地。
祝问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放在手上伸到王晓蝶面前：“点火。”
王晓蝶傻傻地看着她，愣是没接过来：“点、点什么火？”
祝问善气笑了：“我的怒火。”
王晓蝶：……
迫于某人的淫威，她还是接过了打火机，抖抖抖地按下了推进器，然后抬起眼来，看向祝问善，似乎在问她要怎么办。
祝问善漆黑的眼里清晰地反映着火光，看起来有些诡异：“扔哪里还需要我教你？”
王晓蝶自然知道是扔到那堆烟里。
但是这样又怎么样呢？
“怎么，你还想烧死我啊哈哈哈！”男人企图站起来，但是一动膝盖就疼得要命，又像是抽筋了又像是有一根针插在里边，他额头上已经出了汗水，不过这点疼痛不能让他忌惮两个14岁的小姑娘，“臭丫头，这些烟根本烧不死我！”
就是让他心疼钱罢了。
王晓蝶也是这么觉得的，就算这些烟再多，也不过烧一下很快就没了，所以她朝着祝问善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是、是啊……”
祝问善最讨厌别人这样磨磨唧唧的，她握住了王晓蝶的手腕，放下一句“我让你扔就扔”，然后抖了下她的手，失去按压力本应该熄灭的打火机却燃着火焰掉了下去。
打火机落入烟堆里，失去了动静。
男人抹了把汗，嗤笑一声：“两个蠢……”
他话音未落，“哗啦”地像是魔法一般，火焰忽然燃烧起来，面积居然有整个烟堆那么大，男人吓了一跳，挪着屁股后退了几厘米，却依然感到一股滚烫的热流飞扑到他的脸上。
草，这是什么鬼？？
王晓蝶也是被吓了一跳，捂着嘴巴后退两步，瞪着眼睛看祝问善。
祝问善静静地看着火堆，什么话都没有说，橙红色的火焰给她的脸附着上一层暖色，但是掩盖不了她面上的冷淡。
随着火焰越燃越旺，空气中飘散出浓厚的烟味，呛得男人直咳嗽，他每天要抽十几根烟，从来不觉得烟味有这么刺激过，但光是这么一下，他已经流出了汗，眼鼻嘴里因为气味的刺激流出了液体。
意识到不好，男人想跑路，可是膝盖依旧使不上力，他便想着用手撑在边上的床上，先挪到床上去，可是当他碰到床的一刹那，床的边沿也开始燃烧了起来，他被烫了一下，尖叫一声，连连往后挪去。
随着他往墙角后退，火焰也慢慢地朝他逼近，明明地板上什么都没有，但火焰就这么推进着，将他逼到了墙角。
可是再看那两个女的，这里这么热、这么臭，她们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男人紧紧靠着墙壁，目眦欲裂，惊恐摇头：“见鬼了……”
这会儿，他看向祝问善的眼里终于有了难以言说的恐惧：“咳咳咳……你你你、你想怎么样咳咳咳……”
祝问善觉得很疑惑：“看不出来吗？想把你烧死啊。”
男人：？？？
第98章 你就是变态
他当然是不信的，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初二的女生，谁相信她会有杀人的勇气，他想大声说话，但一张开嘴就有烟往他嘴里飘，男人只好一手捂着嘴一手嚷嚷道，声音闷而颤抖：
“死丫头，你知道杀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快放了我！！”
王晓蝶也急了，拉住祝问善道：“你想做什么，你真的想杀了他？”
看见祝问善眼里的理所当然，王晓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你疯了……”
“我疯了？对，我是疯了。”祝问善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王晓蝶，你清高，你善良，就算在幻境里也要做个百分百的受害者、实打实的好人。”
王晓蝶被火焰烧红的瞳孔里倒映出祝问善的模样，她惊恐地往后退步。
房间门无风却被猛然关上，“砰”的一声吓了她一跳。
她诧异地看了眼门，转过头来，瞧见祝问善嘴嘲讽的笑容。
怎么会……
再迟钝，王晓蝶现在也意识到祝问善知道了她在幻境中是清醒的一事，忐忑地咽了下口水，心虚道：“不、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杀人啊。”
“怎么不能？”祝问善恶劣道，“杀了他，我还要去杀你的爸爸，杀你的爷爷，最后还要杀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
就这么一步步退到了门上，看着近在咫尺的恶魔，王晓蝶的心被提到了喉咙那，差点就要跳出来了：“你你你说的是真的？”
祝问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虽然没使劲儿，但王晓蝶已经被她吓得够呛，连忙想要结束幻境，可是不管她怎么默念“结束结束结束”，依旧没用；于是她又想切换场景，但是怎么“切换切换切换”，周遭还是没变。
王晓蝶茫然了。
她没看见有一股黑气从掐着她脖子的那双手里不断涌出，牢牢地缠住了她的脖颈。
祝问善看见她惊恐万分的瞳孔，愉快地笑了一声：“怎么，又想逃？”
王晓蝶：……
“我还没玩够呢，”祝问善笑眯眯道，“你想得美。”
王晓蝶开始发抖：“你、你到底是谁……”无法改变幻境的事情和她有关吗？这诡异的火和她有关吗？
“我是谁不重要，”祝问善说，“重要的是，你不想看到强奸你的人、害你死的人，受到折磨吗？”
这么说着，她看向火焰之中的男人，王晓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男人已经身处火焰之中。
他凄厉惨叫着，像是在遭受着什么极刑，满脸痛苦。汗水、不，说是油水更合适，从他的身体里不断流出，让王晓蝶想到在之前看到的大婶拿猪油在热锅里煸油的情形。
他就是那块肥肉。
王晓蝶居然看失了神，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男人一声声的惨叫中跳得越来越快，但慢慢又平复了下来……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如何，总之、总之这样是不对的！
“他罪不至死。”王晓蝶艰难地转过视线，让自己直视祝问善的眼睛，“没有必要这样。”
祝问善静静看着她，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
王晓蝶将视线转到她的下巴，咽了下口水：“我是恨他，但也没有那么恨他。我是自杀的，我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里……他只是占了很小一部分。”
祝问善：“对聋子破口大骂，是件残忍的事吗？”
王晓蝶一愣。
“你是很惨，”祝问善道，“惨到哪怕被人强奸了，似乎和过去的伤痛比起来也不算什么。因为你早就想死了，他强奸你，只不过给了你一个顺理成章的去死的机会，对吗？”
王晓蝶说不出一个“不”字，她只是怔愣地、呆呆的看着祝问善。
祝问善掐着她脖子的手转为捏着她下颚两侧，声线在炽热的火焰里还是显得那么冰冷：“你自己都说了，被强奸不是自杀的最大原因，那为什么这十年来只重复这稀烂的三天？而且每一次循环，都是如出一辙的结局，去死。”
“事前不让别人阻拦，事后也不肯求助，哪怕剧情有所改变最后还会回到原位……王晓蝶，你很喜欢吗？被折磨以后灰心丧气地去自杀的感觉？很享受吗？那种全世界抛弃了你，然后你可笑地以自我了解去做报复的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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