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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鱼曰曰【完结】

时间:2024-04-04 14:39:40  作者:鱼曰曰【完结】
  整个人狼狈得紧。
  反观岑望仍旧衣冠楚楚,满身骄矜。
  秦黛黛习惯了人前落落大方,从没这样不堪过,尤其还是在岑望面前,无可适从地抿紧了唇,明明不想,可眼眶还是不受控地泛起热意。
  岑望不咸不淡地睨着她微红的眸子,俯身的缘故,马尾垂落在身前:“说话。”
  “为何跟踪我?”
  大抵是被人追求的多了,这样的场面也见过不少次,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神色间隐隐透着几分不耐。
  秦黛黛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去,人也平静下来,勉强撑着扭伤的脚踝站起身:“适才多谢岑公子出手相救。”
  岑望瞧着她恪守规矩的言行举止,拧了拧眉头,无趣地直起身:“秦大小姐早些下山,恕不远送。”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岑公子,”秦黛黛忙唤住他,沉默片刻,安静地问,“岑公子是否欠我个解释?”
  岑望眉梢轻挑,转眸看她:“解释?”
  “悔婚一事,还望岑公子能当面与我说个清楚明白。”
  岑望饶有兴致地转过身,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你一路从太墟宗追踪我至望霞城,只是因着此事?”
  黛黛摩挲了下袖口的香包,颔首:“正是。”
  岑望眼底的不耐散去几分,随意道:“我那日便说了。”
  “因你平平无奇,天资欠缺。”
  秦黛黛脸色微白,死死咬着唇内的软肉,半晌才道:“岑公子既瞧不上我,为何不早日退婚,偏偏……”
  偏偏在她那样重要的日子,在她最为满心期待时,大庭广众之下提出。
  岑望看了眼秦黛黛的脸色,而后移开视线,拿起腰间的玉笛,在指间转动了几圈,言语认真了些:“秦小姐,我生性自在,受不得姻亲束缚。便是真的甘心与人结成道侣,那人也须得是与我相配之人。”
  说到此,少年的恣意傲气毫不遮掩,他继续道:“而你我二人在你及笄前从未见过面,对彼此更无甚感情。往后便是真的成亲,也不过是相看两厌。”
  “秦小姐与其将大好年华浪费在我身上,不若多走走看看,说不定能寻到良人,到时方知这人生百般乐趣,须得与心上人一块方能体会到。”
  秦黛黛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满脑子尽是他那句“及笄前从未见过面”。
  可明明,八岁那年,他们见过的。
  他将她从罗刹鸟的妖爪下救出。
  可看着少年坦然如常的神情,她的心一凉。
  她方才想错了。
  岑望不是忘了她,是从未记得过她。
  她记了九年的场景,于他根本就是可随意抛之脑后的存在。
  秦黛黛沉默了许久,才终于作声:“岑公子说得对。”
  岑望意外地扬了扬眉梢,鸦羽似的长睫微抬,头次仔细地打量她,随后扫了眼下山的路:“既如此,请吧。”
  这一次,少年离开得干净利落。
  “等一下!”秦黛黛快走几步,脚踝却一阵剧痛,整个人朝前倒去。
  岑望后背如同生了眼睛,敏捷地闪身退了半步,未曾想还是被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了手腕。
  岑望:“……”
  下刻,他用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捻起她的袖口,将她的手拂落。
  秦黛黛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嫌弃动作,脸颊泛起尴尬的神色。
  岑望以下颌点了点身后的结界:“想魂飞魄散便再闯进来,”他轻嗤,脚尖轻点飞入阵法中,又想到什么,于空中回眸,看向她的脸颊,“早些回太墟宗上药吧,大小姐,毕竟,本就无盐。”
  啧的一声,少年已在数十丈外。
  秦黛黛的脸颊微白,许久才平静下来,看向手中早已空落落的香包。
  里面的引雷符已然不见。
  她定定朝漆黑的山林看了一会儿,并未离去,拿出灵药涂抹脸颊、身上的伤口后,在结界外的空地伤打坐调息。
  之前本打算将引雷符附在他身上便离开,如今她改主意了。
  她要亲眼看着他在雷劫之下,如何痛楚难耐,神魂不稳。
  *
  须臾间,岑望已经回到泛着金色光芒的法阵中央。
  该说的都已说完,能不能想通全看那秦小姐如何想了,与他再无干系。
  这般想着,岑望双手捻诀,平复着体内澎湃的灵力,中指碰触到右手手腕,他眉头一皱,莫名觉得被秦黛黛碰过的地方透着丝凉意。
  想到离开时那位大小姐微红的眼眶,岑望嗤笑一声,紧闭双眸,将她抛之脑后。
  不知多久,结界上方狂风大作,阴云滚滚,浓郁得像是要下一场墨雨,冷白的闪电在黑云之中穿行。
  岑望睁开紧闭的凤眸,抬头看向天空,继而讽笑一声。
  天威动怒,一道比雷公柱还要粗的闪电携着阵阵雷鸣劈了下来,劈穿了结界,正中他的胸口。
  少年身上的嫩柳缎袍劈开一道缝隙,蜿蜒着雷火灼烧过的痕迹。
  几息的死寂过后,黑云越发浓郁,天地间仿佛陷入一片昏暗的混沌之中。
  一道比方才要粗一倍的雷电再次劈了下来,直直砸向少年的脊梁。
  少年挺直腰背,苍白的唇角溢出一道血线,直视天威眯着眼笑:“就这样?”
  下瞬,雷电来得愈发迅猛,毁天灭地的能量仿若能将一切销毁,一束束雷电一次比一次粗壮,准确无误地劈向法阵中央的少年。
  直到他渐渐离地,身子如同漂浮在密密麻麻的雷电之中,身上是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结界外,秦黛黛的脸色只因天威动怒便被震得煞白,丹田隐隐不适。
  她凝眉看向雷劫中央,雷劫初初开始便有这样巨大的威力,根本不像是升化神境,反而像极了书中说的洞虚,甚至……大乘。
  黛黛飞快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岑望如今才十九,且世人皆知,“玉麟少君年纪轻轻已是元婴境后期”,怎会是洞虚或大乘?
  若真是这般,那他便太可怕了。
  秦黛黛稳住心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雷劫最盛的地方,那里几乎亮成了一片白光。
  雷电轰鸣声从夜色深沉到天光大亮,再到第二日的夜。
  黛黛仍未成功辟谷,从芥子袋取出些梨花酥解了饥。
  在她吃下第三枚梨花酥时,前方的雷劫突然生了异变,白光越发强盛,甚至刺的人眼睛生痛。
  三道比之前还要强盛数倍的雷电,以天崩地坼的威力齐齐劈向中心的少年,如高山生生砸下,整座山脉都在微微颤动。
  引雷符!
  秦黛黛飞身而起,一眼便看见无垠的天地雷劫之中,少年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竟有一种“念天地悠悠,独怆然涕下”的悲壮。
  应该……很痛吧。
  黛黛想。
  不知过了多久,雷电终于散去。
  幽静的夜色中,只剩下被烧焦的树木仍燃烧着微弱的火苗。
  岑望漂浮在半空中,浑身像是从血池中捞出来一样,高束的马尾散开,脸色苍白,无一丝生机,双眸紧闭着。
  死了?
  秦黛黛睫毛一颤,她虽对他悔婚一事心中恼怒,却从未想过害他性命。
  且岑望注定会是神玄宫未来的主人,修界未来的道君,不出意外将会庇护修界与人界千余年。
  秦黛黛心底正杂乱着,远处浮在半空的岑望蓦地睁开双眸,鲜红的瞳仁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微微垂眸,只见一纸已经用过的符箓,从自己的手腕徐徐钻出,化为灰烬。
  秦黛黛心中大骇,没想到在威力那样巨大的雷劫下,他居然还能保持清醒,甚至这么快便发现她做了手脚!
  她想也没想便御剑朝山下跑。
  没跑出几步,身后一股属于大能的威压自四面八方朝她涌来。
  黛黛的手指难以克制地颤抖着,人僵滞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一道金色的咒印从少年的指尖飞出,越过黑暗与丛林,直直朝她飞来,她只能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咒印钻进她的眉心。
  咒印钻入的瞬间,大能的威压骤然消散。
  秦黛黛起初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而后彻骨的疼痛铺天盖地地自肢体滋生,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节筋骨都像是被生生碾碎,便是最不起眼的牙齿、指甲,都如同被人一颗颗敲碎、拔掉……
  痛不欲生。
  秦黛黛自飞白剑上摔下来,指甲深深地抓入泥土之中,用力地咬紧齿关,泪水不受控地从双眼流出,片刻便流了满面。
  就在她疼到恨不得用飞白剑了结自己时,那股痛感终于消失了。
  秦黛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如雨淋,面颊惨白。
  山林中一片死寂,天威散去,雷劫消失,便是岑望的结界都不见了影踪。
  缓和过来的秦黛黛站起身,听着宁静祥和的鸟兽虫鸣,踩着枯枝朝前走去,欲要捡起地上的飞白剑。
  而后,她的脚步停住了。
  前方不远处,烧焦的宽大缎袍间,一团瘦瘦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儿,双眼紧闭,小脸煞白……
第5章 通感
  秦黛黛一路御着飞白剑直奔下山,头也没回。
  接连飞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回到望霞城的一处客栈,她才终于松了一大口气,手脚却仍冰凉一片。
  方才在山林中那股大能威压朝她涌来时,她觉得自己的肉身连同魂魄像是要被一寸一寸地撕成碎片。
  那根本不止是元婴或刚升化神境的修为!
  后来岑望将那道咒印打入她眉心后,浑身的疼痛,更是让人痛不欲生。
  还有那个被破烂缎袍盖住的孩童……
  秦黛黛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连茶水冰凉都未曾察觉,一口气喝光后,又接连倒了几杯。
  如岑望所说,为了升境,他设了结界,且布了噬魂阵来护法。
  噬魂阵,顾名思义,会吞噬擅闯入阵的一切活物,包括魂魄,直至那活物成为一具枯骨。
  所以,当时的噬魂阵内不可能有其他人。
  且那个孩童虽然瘦小孱弱,眉眼却像极了后来招摇出挑的岑望。
  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不知为何,但……那个孩童,极可能就是岑望。
  “黛黛,”识海的千叶突然做声,“那个臭小子呢?”
  秦黛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手指一抖,茶水溢出来几滴,她拿出绢帕擦去手背上的水珠,将茶杯放下:“应当还在山林中,怎么?”
  话落,她回忆起孤零零倒在山林中的“孩童”,睫毛颤了一颤。
  可转瞬又想起岑望发现引雷符后,释放的大能威压险些让自己魂消身死,心中的那点罪恶与难过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况且……
  秦黛黛垂下眼帘,当初他当众悔婚,如今引雷符确让他遭了罪,他们这次,真的再没关系了。
  “你怎么能将他一人丢在山林中!”千叶的声音焦急。
  秦黛黛回过神来:“千叶,怎么了?”说着想到什么,“可是那咒印有问题?”
  从山上跑回来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自己那阵疼痛来得诡异,便将那咒印的符样记下,询问了千叶。
  千叶当时沉默了好一阵,只说要好生探究一番。
  “黛黛,你要做好准备。”千叶吞吞吐吐道。
  秦黛黛心中紧绷:“那可是什么绝命咒?”
  “倒也没有那般可怕,”千叶道,“若我没有猜错,那应当是通感咒。”
  “通感咒?”
  “嗯,”千叶解释,“被施了此咒者,将会和施咒者同感同受,同生同死,而施咒者却不用受被施咒者所控。在数百年前,此咒本是一些大能邪修控制人的手段,不知为何,岑望那个正道小少君竟也会此咒。”
  秦黛黛面上一紧:“同感同受,同生同死?”
  那便是说,她之前感受的那阵彻骨疼痛,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岑望当时承受的痛楚?
  秦黛黛自芥子袋中拿出铜镜,仔细看着自己的眉心,这里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没有任何印记。
  “别看了,通感咒入肉便消。”
  “可有解咒的法子?”说着黛黛想到什么,“太墟宗内也有十余位洞虚境大能,以岑望的年岁,如何也不该是大乘境修为,说不定……”
  “若是寻常咒印,只要境界比施咒者高,便能解咒,可通感咒不同,”千叶叹了口气,“通感咒钻入头髓灵府,此处经脉千千万万,怕是只有那小少君知道,将咒印落在了哪根经脉上,若冒然解咒,误触了其他脉络,你极可能会成为痴儿。”
  秦黛黛:“……”
  “可我眼下为何没有任何异样?”自山上下来,她再没察觉到任何痛楚。
  千叶:“被施咒者感施咒者之所感,受施咒者之所受,如今那个岑望只怕还在意识不清,感受不到痛意,你便也感受不到了。”
  秦黛黛蹙眉,竟是如此?
  千叶见她沉默不语,越发急了:“黛黛,眼下那小少君还在山林昏迷,若是碰上什么危险,你便也会殒命……”
  秦黛黛知道千叶担忧自己的性命,只是她仍是满心的不真切感。
  许是察觉到她久不作声,千叶的声音也轻了:“黛黛?”
  秦黛黛省过神来,呢喃:“让我想想。”
  一整日奔波,丹田的灵气空荡荡的,秦黛黛服下几颗丹药,感受着经脉里的灵气逐渐恢复,隐隐作痛的灵根也平复下来。
  千叶见状,再未出声打扰。
  秦黛黛却满心复杂。
  本以为过了今日,她便能与岑望一刀两断。
  不相配也好,平平无奇也罢,往后种种,都再与他无关。
  可怎么就突然多了个通感咒呢?
  这咒,当真能让他们同感同觉?
  思绪刚起,秦黛黛猛地感觉到后背一阵闷痛,紧接着手臂像是被人用铁杵用力刺了一下,一阵猝不及防的痛意。
  秦黛黛闷哼一声,眉心被种下咒印的地方隐隐发烫。
  还好,并不严重。
  秦黛黛想。
  下瞬,膝盖如同被石头砸了一下,又热又痛。
  秦黛黛脸色微白。
  尚能忍受。
  那阵痛意果然很快过去,就在她松懈下来时,痛意再次袭来,这次不只是手臂,还有胸口、额头、小腿……
  秦黛黛抿紧了唇,数年深闺里养成的好涵养也在此刻也荡然无存,脸色阴沉。
  “黛黛……”千叶察觉到她思绪杂乱,刚要唤她,秦黛黛猛地站起身,唤出飞白剑,又服下几粒丹药补充灵力,朝山林处飞去。
  到山林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这一个时辰,秦黛黛身体的各个部位像被什么人敲打一般,虽不致命,却闷痛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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