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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鱼曰曰【完结】

时间:2024-04-04 14:39:40  作者:鱼曰曰【完结】
  岑望果真已经醒了,小小的躯体正躺在厚大的被衾之中,睁着大大的眸子,空荡地望向上方。
  秦黛黛将他从被衾里抓出来,而后便发现昨晚包扎好的绢帕,竟已经全部被淋淋鲜血染红,血腥味逐渐与梦中的味道重叠。
  而岑望仿佛没有察觉般,神情死寂又安静。
  秦黛黛蹙紧眉头,将绢帕一条条剪开,看清伤口时,她的手不觉僵住。
  寻常凡剑所伤,用上好的灵药不出两个时辰便能止血生新,使得伤口恢复如初。
  可岑望手臂、腿上的伤,依旧遍布在他细瘦的肢体上,和昨日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一毫好转的迹象。
  只有灵药已被鲜血冲刷干净,是以疼痛复发。
  千叶也察觉到异样,惊讶道:“怎么会……”
  秦黛黛也不知,沉吟片刻,她再次拿出灵药熟练地提着孩童的手臂,上药,包扎。
  有昨日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她做得还算顺手。
  整个过程,岑望依旧一声不吭。
  只是等秦黛黛抬眸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收回望向屋顶的目光,眸子纹丝不动地望着她。
  “别看我!”一早被生生痛醒,饶是秦黛黛多年养成的好脾性,此刻也难免生了几分恼怒。
  可偏偏那孩童听不懂人话,目光仍定在她的脸上。
  秦黛黛烦闷地瞪他一眼,坐在桌旁,脑子一片纷杂。
  引雷符,通感咒,变小的岑望,昨夜那场莫名的梦,岑望身上诡异的伤口……
  从悔婚后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心力交瘁。
  恰逢此时,门外一阵灵力波动,紧接着侍者的声音响起:“大小姐,宗主要您去一趟缥缈峰。”
  秦黛黛一愣,下意识地拧了拧眉,而后想到什么,低应一声。
  她看了眼软榻上仍盯着她的小岑望,停顿片刻,将他连同被衾一同抱到自己的床榻上,又将帷帘落下,认真地“命令”道:“坐在此处,不准乱动,听见没?”
  小岑望只盯着她,未曾言语。
  秦黛黛也没指望他回应,将帷帘好生压好,这才打开门,随侍者离去。
  缥缈峰比醉玉峰要高大,有灵力的滋养,漫山的花草在这深秋的凉薄夜色中,徐徐盛放着,万紫千红。
  秦黛黛走进前厅,秦胥早已在里面等候,仍穿着雪白的广袖道袍,梳着严谨的道髻,只是不知为何,俊朗的面庞带着些许倦意,冷寂地坐在主座。
  “父亲。”秦黛黛上前行礼。
  秦胥没有应声。
  秦黛黛不解地又唤了一声,始终无人答应。
  她抬头,却见秦胥目光微垂着看向她的方向,少见地出神。
  秦黛黛声音大了些:“不知父亲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这一次秦胥终于回过神来,面无波澜道:“明日起,我要闭关半年,宗门内外大小事务已移交到各位长老手中。”
  秦黛黛疑惑不已,以往秦胥不是没有闭关过,更何况他这般大乘境的修士,动辄闭关几年更是常有之事,何时特意交代过自己?
  “你之姻亲,我已有心仪人选,虽比不得神玄宫,却也是修界大宗宗主的首席亲传弟子,”说到此,秦胥声音略沉,“我出关前,不可再擅自离宗。”
  秦黛黛闻言,心中倒没有太多惊讶,秦胥修为颇深,神识覆盖太墟宗稍稍一探,便知道她在不在宗内。
  她只是没想到他竟还会探她的醉玉峰。
  可转念想到他还需要以她来与大宗门联姻,探查一番她的下落也无甚奇怪的。
  “是。”秦黛黛垂眸低应,下瞬却只觉岑望受伤的地方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想来是灵药的缘故,她不觉蹙眉。
  秦胥还欲说些什么,看了她一眼又顿住,半晌道:“出去吧。”
  秦黛黛如释重负地行了礼,转身便朝外走,未曾想刚走出殿门不远,迎面又碰见端着凝露羹的秦洛水。
  看见秦黛黛,秦洛水的神情极快地凝滞了下,很快弯唇甜笑:“姐姐何时出关了?之前便一直担忧姐姐的心情,如今见姐姐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秦黛黛看着秦洛水变幻的神情,只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羹汤。
  秦洛水笑盈盈道:“爹爹前不久灵体有损,我修为太低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熬了这凝露羹,为爹爹调养身子。”
  秦黛黛淡淡道:“他早已辟谷数百年。”
  秦胥心中,最为重要的除了宗门便是修炼,其余一切都是身外物。
  为修为纯粹,他更是数百年只食万千灵气及朝露灵果。
  秦洛水脸色微紧。
  秦黛黛没有逗留的心思,绕过她便要离去。
  秦洛水突然低声道:“姐姐,爹爹和淬魂盏结契了,正是因着更换结契法器,所以才会灵体受损。”
  秦黛黛脚步一顿,很快若无其事地前行。
  早便知道秦胥留下淬魂盏的缘由,没有必要再徒增伤悲。
  秦黛黛本想直接回醉玉峰,半途又想到什么,特地绕路去了一趟炼丹阁,求了些能屏痛去伤的丹药。
  炼丹阁的弟子虽不解,却还是拿来了一个姜黄瓷瓶递给她。
  秦黛黛道谢后,当即便服下一粒。
  丹药入口即化,待进入肺腑后,一股温意徐徐走遍身体各处灵脉,虽未曾将疼痛消减,却也令自己的躯体舒适了些许。
  秦黛黛知足了,想了想,又央着那弟子为自己拿来一瓶。
  谁知道岑望几时恢复,多备着些总是没错的。
  倒没想到离开炼丹阁时,碰见了炼丹阁的主人,也是太墟宗的三长老善渊道人,见到秦黛黛,善渊道人颇有些感慨地捋了下白须,叹了句:“到底是长大了,像你阿娘,我记得那丫头当年便爱穿粉白裙裳。”
  秦黛黛愣了须臾,扯起唇笑了一笑,走出阁外,跃上飞白剑朝醉玉峰而去。
  许是这段时日整日赶路,她御剑的本事越发熟练精进了,不过几息便已回到醉玉峰。
  卧房内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床榻的帷幔一动不动。
  秦黛黛走上前将帷幔掀开,意外地看着小岑望。
  他仍维持着她离去时的姿态,坐靠着厚重的被衾,果真没有动。
  直到有光进入,他的瞳仁极细微地收缩了下,目光移动到她的脸上,安静地看着。
  秦黛黛上前察看他的伤口,错眼间对上孩童漆黑又剔透的眼珠,动作一顿,而后反应过来,抬手将他的小脸撇到一旁:“不准看我。”
  小岑望的脸颊被转到里侧,便维持着这个姿态,安静地坐在那儿。
  秦黛黛将包扎好的绢帕解开,看见伤口时眉头紧锁。
  虽然上了灵药,可伤口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伤是寻常的伤,药是上好的药,怎会不管用?
  秦黛黛神色沉沉地思索着,一抬眸便看见小岑望仍定定看向床内侧。
  这么乖?
  秦黛黛想到那个少年招摇放肆的模样,和眼前的孩童简直天壤之别,她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岑望?”
  莫不是长大后,被什么人夺舍了。
  小岑望听见声音,迟疑了下,将头转了过来,干净漂亮的眸子和长大后的少年如出一辙。
  秦黛黛愣了下,闷闷地移开视线,看着他身上的伤。
  却在此时,一早便没动静的千叶突然道:“黛黛,你昨夜梦见了什么?一直在说梦话。”
  秦黛黛不解:“什么……”话未说完,她陡然想到昨晚的梦。
  难道,和梦中那个叫“六合镇”的地方有关?
  可年少时的岑望,怎会在人界?
  下瞬,秦黛黛的心跳蓦地快了起来。
  岑望十岁那年,少年一经露面,便如惊鸿般鲜衣怒马,郎艳独绝。
  然十岁之前的他,神玄宫只道始终在外静养。
  可他究竟在何处,无人知晓。
  “千叶,我记得你曾说过,万物的命格早已注定,不可更改?”黛黛迫不及待地问。
  幼时,她去苍梧林看望阿娘时,千叶便这般安慰过她。
  它说这便是阿娘的命,是她自己选择的道。
  千叶也想到那些过往,默了默道:“自然,天地运行,自有其规律可言。世间万物,命格早已有冥冥中有了定数,不可擅自更改。”
  秦黛黛沉吟数息,所以,岑望前十九年的命格早已定下,如今即便回到三岁,也须得按照命格走,不可行差踏错,逆天而行?
  而他三岁时从未来到过太墟宗,命格发生偏移,伤口才不会复原?
  如今唯有将他带回他长成之地,纠正他的命格,他方才有可能恢复原身?
  秦黛黛的呼吸微紧,隐约间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真相,忙将猜测说与千叶听。
  千叶闻言思索片刻:“不无道理,”转念却又想到,“可鲜少有人知晓,岑望十岁前究竟在何处。”
  “六合镇……”秦黛黛呢喃。
  千叶诧异:“你如何得知?”
  秦黛黛轻抿唇角,她不知自己为何做那一场梦,更不是那梦境究竟是真是假,为今之计只有去人界一探究竟。
  思及此,她的胸口不觉激荡着类似兴奋的情绪。
  太墟宗弟子凡升筑基境,皆要下山历练,可她从未出去过。
  人界,那是待在深闺里的她不曾接触过的远方。
  她曾想过有朝一日与岑望结为道侣,与他同游四方。
  如今却是他,要随她前去。
  “咕”的一声细微声响,打断了秦黛黛的思绪。
  千叶:“……”
  “这小少君竟还饿了。”
  秦黛黛垂眸,看向小岑望。
  他身怀金丹,每日只食朝露都不会死,只是他此时未曾修习辟谷之术,仍会有饥饿之感。
  然而他此刻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早已习惯。
  秦黛黛走到外间,将几盘糕点端了进来,放在床边。
  小岑望漠然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动了下。
  “自己吃,别指望我喂你。”秦黛黛说着,自己率先拿起一枚梨花酥放入口中。
  小岑望顿了下,学着她的样子,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拿起一枚桂花糕,矜持地咬下一小口,无声地咀嚼着。
  而后,秦黛黛第一次在他疏淡的眸子中,看到恰似星辰的光芒,不过零星一点转瞬即逝,却衬的那张小脸夺目又生动。
  秦黛黛生硬地敛起视线,留下几块糕点,将其余的收入芥子袋中:“快吃,吃好了明日上路。”
  千叶诧异:“黛黛,你要去……”
  秦黛黛颔首:
  “人界,六合镇。”
第8章 齿痕
  六合镇是坐落于人界北部的一处村镇,远离各大修仙门派,灵气极为稀薄。
  如今已是深秋,镇外垂杨柳早已枯黄,远处斜阳小院与茅檐草舍无比宁和,唯有幽幽冒着细烟的烟囱,显出几分秋寒。
  马车哒哒地行走于镇中小路上,马鞍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直到来到一处石碑前,马车徐徐停下。
  秦黛黛掀开轿帘,看向石碑。
  与她梦见的石碑一模一样,便是上方的草书都别无二状。
  六合镇。
  那个梦,是真的。
  秦黛黛蹙眉,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放下轿帘吩咐马夫继续前行。
  镇上多为牛车,鲜少行马,一时吸引不少村民好奇的目光。
  直到众人看着马车停靠在吴寡妇隔壁那处久没人住的瓦舍前,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推开轿门,样貌清丽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下了马车。
  那女子不知穿了何种料子的衣裳,在阳光下竟如烟雾一般,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反观那孩童倒潦草了些,被漆黑厚重的绒毯层层叠叠地裹着,只露出一点苍白的脸颊和一双澄净剔透的眸子,好看得跟琉璃似的。
  秦黛黛掏出些银钱递给马夫,便抱着小岑望走进了瓦舍。
  人界城镇众多,秦黛黛乘飞舟足足寻了三日,也生生忍了三日的痛,才终于探听到六合镇的下落。
  说来也巧,刚到六合镇所属的县城,便碰见有人出售六合镇的院落,她顺手买了下来,此地不便御剑,更不能用飞行法器,便又赁了马车相送。
  修界一块灵石,可兑人界的十两银子,一处院落四十两,也才四块灵石。
  于秦黛黛而言,着实不值一提。
  倒是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秦黛黛格外新鲜,若非岑望伤口不愈,她真想好生游历一番。
  人界房屋的装潢着实简陋得紧,秦黛黛方才推开屋门,便被飞尘呛了一口,屋内残留的八仙桌和藤椅上,更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家具少得可怜,空荡荡的。
  窗外斜斜照进来的阳光里,尘土弥漫。
  “好脏。”黛黛挥散眼前的飞尘。
  反而怀中的小岑望淡淡地看着粗陋的屋舍,面无表情。
  秦黛黛已习惯他这副心如死水的模样,不由庆幸自己准备得充分。
  将小岑望放到院外水井旁的藤椅上,她回到屋内,捻了个清尘诀,屋内顷刻干净无尘。
  又从芥子袋中将自己在太墟宗的被衾、家具取出,不过片刻,屋内便已和她在醉玉峰的卧房极为相像了。
  秦黛黛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芥子袋,转身走到院中。
  小岑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珠甚至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神情依旧淡淡的。
  自从变小后,他便再未说过一句话,秦黛黛探过他的喉咙,是完好的。
  那便是说,他自己不愿开口。
  他如同冷漠观察的世外人,防备周身的一切。
  秦黛黛将小岑望抱回屋中,剥去他身上厚重的黑色绒毯,白色的中衣果真又被未愈合伤口的鲜血染红了。
  “你真麻烦。”秦黛黛褪去他的血衣,嫌弃道。
  小岑望不知有没有听懂,目光仍凝望着她的脸,即便血衣粘连着他的血肉被生生扯开,他的眉头也未曾皱一下,只是小脸越发惨白。
  秦黛黛却感觉到了刺痛,心中一恼,却只能将动作放得更轻,小心地擦净伤口,又熟练地上灵药、包扎。
  不过片刻,秦黛黛重新取出一件小巧的白色中衣将他裹住:“不许乱动。”
  小岑望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没想到小少君幼时还挺乖,”千叶蓦地作声,许是这几日见到岑望小小身躯上那些惨无人道的伤口,他却始终一声不吭地乖巧,它对他改观了不少,“黛黛,是不是该食昼食了?”
  “你又不用吃,记得这般清楚作甚?”秦黛黛没好气道,却还是从芥子袋拿出几枚糕点和灵果。
  小岑望看向她。
  “吃。”秦黛黛言简意赅道。
  孩童这才伸手,拿了一枚桃花酥放入嘴边,吃得斯文从容,待吃完桃花酥,才又拿起灵果,小口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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