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犹豫了,她看向战潇,“殿下这是何意?”
似是想起什么,“殿下若是说薛昭茗,那我自然无话可说,她是殿下的妾,殿下碰她是应该的。”
战潇听了这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就是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就是想让沈初酒能在乎他一点,哪怕善妒也行啊。
没过几日,匈奴来信,指明要薛昭茗前去和亲,不因别的,只因匈奴王看上了。
战潇同沈初酒说了这事,沈初酒甚是惊讶,毕竟在大渊这边一女侍二夫视为不吉利,匈奴那边却不在意。
“殿下觉得呢?”
战潇无所谓,将薛昭茗送出去也是件好事,他巴不得呢。
“小酒,想亲亲怎么办呀?”
战潇的大掌抚上沈初酒的腰肢,根本容不得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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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庭院里传来薛昭茗的声音,“表哥。”她哭哭啼啼的朝着主屋走去,见主屋没人又随意拉着一个丫鬟问道:“表哥呢?”
“殿下和王妃在书房。”
薛昭茗才走到书房门口就被姚轻拦住,薛昭茗站在外面哭喊着:“表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去和亲。”
书房内,战潇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做这事时最不喜被人打扰,薛昭茗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他一生气倒是弄疼了沈初酒,沈初酒倒吸一口凉气,掐着战潇手臂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战潇起身将沈初酒揽入怀中,他附在沈初酒的耳边柔声:“对不起,本王不是故意的。”
他边为沈初酒整理衣裙,沈初酒边问道:“殿下让薛昭茗去和亲?”
“有问题?”战潇的这句话问的漫不经心,丝毫都不在乎。
沈初酒只说一旦去和亲便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还让战潇想明白才是。
战潇捏了捏沈初酒的脸颊,这丫头给谁都求情,薛昭茗从前做的事情那是人做的吗?将沈初酒卖去花楼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找薛昭茗算账呢。
“本王不想让你委屈。”
沈初酒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战潇,战潇牵着她的手问了声:“能走吗?”
沈初酒微微点头,小手扶着腰跟在战潇身后走出书房,薛昭茗还在门口未曾离开,她见着战潇走出来立马上前,战潇后退一步,“说。”
“表哥,我不想去和亲,你帮帮茗儿吧。”今日她收到圣旨后去寿春苑哭了一场,薛太妃对此也无法,只说了让她来找战潇问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二人谁又能想到这件事情就是战潇的主意呢?
“本王没办法。”战潇说完顺手牵起沈初酒的手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薛昭茗跑上前拉住沈初酒:“沈小姐,我知道表哥对你很好,你帮帮我吧,从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想去和亲。”
沈初酒看了眼战潇,战潇眉眼低垂,别说为薛昭茗求情了,就连战婵虞的情她都不敢求,更何况在书房她该说的也都说了,战潇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她推开薛昭茗的手只说了声:“皇命难违。”
言毕,她转身跟着战潇朝着主屋走去。红漆游廊下,沈初酒一手扶着腰一手戳了一下战潇的腰,小声道:“有朝一日我也要让殿下尝尝扶腰的滋味。”
战潇被沈初酒的话逗笑,他将沈初酒打横抱起:“好,本王等着。”
薛昭茗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主屋,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姚轻只说了声:“表小姐还是回暗香园哭吧,惹恼主子后果不太好。”
姚轻方才就见他家主子的脸色不好看,他家主子跟王妃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不高兴,显然是这个表小姐扰了他家主子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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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战潇的指腹在沈初酒的身上摩挲:“可以吗?”
沈初酒立马拉起锦被裹住自己,沉默的抗拒。战潇见状轻笑一声:“方才不是还说要让本王尝扶腰的滋味吗,志气呢?”
“殿下说话不算话,方才都弄疼我了。”沈初酒的声音软软的,躲在被子里的她活像一只小鹌鹑。
战潇唇角地笑意僵了一下,他看了眼窗边的沙漏,冷声:“姚轻,去将上京城的花楼烧了。”
沈初酒听见“花楼”二字突然沉默了,鸦羽般的长睫垂落,双手紧攥被角,那日若不是哥哥,此时的她或许早已失|身,届时她便彻底没有了留在战潇身边的底气。
战潇的大掌摸着她的秀发,“还想替薛昭茗求情吗?”
沈初酒微微摇头,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声:“我只是觉得,同为女子,我能理解她。”她抬眼看向战潇:“殿下不帮是因为这件事原本就是殿下的提议对吗?”
战潇不语,这更加使沈初酒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看着战潇认真地问道:“若是我们日后有了女儿,殿下会让她去和亲吗?”她说着话眼眸中闪着泪花。
沈初酒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话多,她垂眸咬了咬下唇。战潇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不会。”
沈初酒伸出手臂,她环住战潇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小声道:“殿下,我想要个孩子,顾太医说我以后是可以怀孕的。”
无论日后能不能留在战潇的身边,她都想要个孩子,若是能留下,自然最好,若是留不下,那个孩子便是唯一一个和战潇有关系的人,她也不会太难过。
战潇听着沈初酒的声音沉默片刻,胸膛处便感受到一股温热,他的心猛然颤了一下。顾松安的确说过有法子可治,血藤他想想办法也能弄到手,唯独此后的日子不光要与汤药作伴,沈初酒还要忍受针灸和刮痧的治疗,哪怕是半年,战潇也不愿意让她承受痛苦,她这么怕疼,到时候得多难受啊。他现在看着沈初酒的模样有些怀疑自己当初做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战潇的手搭在沈初酒的肩头,柔声:“生孩子很疼的,你不是最怕疼的吗,嗯?”
第60章 身孕
(修)
沈初酒在战潇的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 她声音沙哑地说道:“能和殿下有个孩子,我愿意。”
战潇突然失笑,他咬了口沈初酒耳朵低声:“乖, 我不愿意。”
沈初酒听着战潇的话,她垂眸咬着下唇,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所以, 战潇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她留下, 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益?
沈初酒推开战潇,她起身坐在床榻上,失声痛哭起来,战潇看着她纤弱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他终究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他将沈初酒抱在怀中低声安慰:“乖,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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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薛昭茗七日后出发, 可好巧不巧薛昭茗被府医诊出有喜了, 薛昭茗感念这个孩子来的及时,她又去了墨棠苑。
战潇不在, 薛昭茗趾高气扬道:“王妃怕是不知, 今日府医来把脉,妾身竟然有了表哥的孩子。”
沈初酒闻言大惊, 后才反应过战潇那日的话是为何意, 可是战潇本不是那样的人,定然是薛昭茗用了见不得人的法子。
“这是好事啊, 日后放在本妃的膝下养着也挺不错。”
薛昭茗的笑意僵在唇角, “我只是来告诉你, 我可能不用去和亲了,日后谁是主母还不一定呢。”
沈初酒无所畏惧, “那就试试看。”
是夜,沈初酒给战潇说了白日发生的事情,战潇沉吟片刻,将边塞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沈初酒却反问道:“昏迷了也能起来?”
“当然不能啊。”
战潇说完才反应过来,那孩子八成不是他的。
次日,战潇被薛太妃叫去,说的也是这事,战潇却一口咬定不是自己的孩子,并说:“若真是皇室血脉,大不了儿子领兵攻打,将孩子抢来便是。”
言外之意,薛昭茗必须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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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这日回沈府,沈新语正在绣孩子的衣裳,见沈初酒来了,沈新语笑问:“小酒,你看这个衣裳好不好看?”
“好看。”沈初酒笑着拿起衣裳仔细瞧了瞧,连连夸赞沈新语的女红又好了,末了才问道:“嫂嫂怎么突然开始绣孩子的衣裳了。”
沈新语附在沈初酒的耳边笑说:“我怀身子了。”
沈初酒闻言怔了一下,前些日子她还在和战潇说孩子的事情呢,可是战潇却怎么都不同意。她颤巍巍的摸着沈新语的小腹,突然笑道:“真的吗?”
沈新语笑着点头,“昨天请郎中来瞧的,都三个月了,这个孩子好乖,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新语同沈时春成婚近三个年头,因着沈时春时常在外奔波,二人商量不那么早要孩子,一来对沈新语身子好,二来则是不想沈新语怀着身子还四处奔波,没曾想竟然一早就有了孩子,这次不得不在大渊多住些日子了。
沈初酒摸着沈新语的小腹,呢喃:“我竟然要当姑姑了。”
“嫂嫂,快将丝线给我些,我也要给宝宝做衣裳。”沈初酒犹如打了鸡血般,立马开始缝制衣裳。
直到暮色降临,屋内掌起灯火时,沈初酒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回去了,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说了声:“嫂嫂,我明日还来。”
话音甫一落地,街上的梆子声突然响起,沈初酒怔了一瞬,沈新语却笑道:“走不了了,再做一会儿就寝吧。”
沈初酒也只能这般,原本想着战潇肯定会多想,后来仔细一想他也没想将自己留下,想不想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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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新语因怀着身子,又怕沈时春不老实,故而二人便决定分房睡。今日沈新语同沈初酒睡在一起,她问了声:“我瞧着殿下对你挺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沈初酒的手在沈新语的肚皮上戳了戳,无精打采地说道:“殿下说眼下不想要孩子。”
沈新语也能理解战潇的意思,他从南羽回到大渊不就是为了皇位吗,此时上京城各方暗流涌动,若是这个时候沈初酒有了孩子,战潇就多了一个软肋,他想的还是比较长远。
沈初酒枕着手臂问道:“嫂嫂,你和哥哥什么时候回南羽?”
沈新语笑说:“眼下怀了身子,怕是一年左右都会留在大渊。”
沈初酒心下暗自盘算,一年,战潇应该能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吧,到那时,她便跟着哥哥回南羽,从此以后大渊的事情跟她再也没有关系,到那时,无论是战潇还是大渊,都将成为过去,她也该回到属于她的生活中,她和战潇,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强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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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初酒赶在战潇下值前回到墨棠苑,她前脚走进院子,战潇后脚就回来了。
他眉梢微挑问了声:“昨晚怎么没回来?”
沈初酒低着头,一点也不想同他亲近,“原是要回的,只是不小心忘了时辰。”
战潇伸手想去捏沈初酒的脸颊,沈初酒略微躲了一下:“我去给殿下准备晚膳。”
战潇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沈初酒的背影心里隐隐发痛,沈初酒,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本王对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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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战潇将沈初酒拥在怀中哑声:“初初,可以吗?”
沈初酒也只是冷漠地说了声:“殿下,我累了。”她这两日都在忙着做女红,确实身上有些疼。
“初初,我真的好想,你忍心吗?”战潇说着话便欺身而上,他扣住沈初酒的双手俯视她,正准备说话时瞧见沈初酒手指上的伤口,他眉峰微蹙:“怎么弄的,疼吗?”
沈初酒缝制衣裳时被绣花针扎了不少次,被扎的时候也不觉得疼,现在战潇这样一问,她突然觉得好疼。她动了动手指,眼眶中闪着泪花,小声说道:“疼。”
战潇下床拿来顾松安给的小瓷瓶,他一边给沈初酒上药还一边问她是怎么弄的,她的食指上被扎了好几个针眼。
沈初酒如实说道:“嫂嫂怀孕了,我想帮着给宝宝做件衣裳。”
战潇的手顿了一下,眉眼处尽是笑意:“她竟然有孩子了。”
沈初酒看的出来战潇有多欢喜,可是她跟战潇说起孩子这个事情时,战潇总是在搪塞她,或许他只是不想和自己有孩子罢了。思此,沈初酒倏地收回手,“殿下,把灯灭了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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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薛昭茗被荣安帝册封为无忧公主,带着十里红妆和一队兵马同匈奴使者踏上离京的道路。
临走前,薛昭茗哭着拜别了薛太妃,薛太妃只告诉她别着急,许是一年左右,战潇就能将她从匈奴那边接回来,薛昭茗就因为这句话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还说道:“姑姑一定要记得给表哥说。”
薛昭茗走后,张嬷嬷给薛太妃说道:“宫里传来消息,说荣安帝这段时间身子也不太行了。”
薛太妃微微颔首:“盯着点长孙家和冯厉。”
荣安帝身体每况愈下,长孙家和冯家定然有所动作,先让她们两家斗吧,谁是赢家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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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军机处收到一封来自南羽的密信,信中是向大渊借兵攻打周边小国的。南羽国是大渊的附属国,此次来信求助,大渊没有不帮的道理。战潇同军机处的大臣商议过后,都没有意见,关键是粮草匮乏,国库空虚,兵马的开支着实有些大。
战潇沉默片刻说道:“让朝中大臣募捐,以示大渊对南羽的在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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