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厉嗤笑一声,“你竟然都知道了。”
谢懿冷眼看着冯厉狼狈的模样,幽幽地说道:“你当初留下我的时候就应该将知晓此事的人全部灭口,百密一疏,终是你大意了。”
“呵,是,我就不该相信谢家的小子能任我差遣。”冯厉说着话又吐出一口血,谢懿的那把剑直直的插入冯厉的后心窝,就算是解家人也无力回天。
战潇看着几人心烦的紧,想早些将这些破事处理完毕,冷声道:“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第83章 重逢
不等战承和战钰反抗, 姚轻便带人走进金銮殿,将殿内的人团团围住,谢懿上前将冯厉身上的剑拔出, 冯厉又吐了一口血便彻底没了气息。
正当谢懿提着手中的剑准备离开时,战潇看着谢懿的背影扬了扬下巴,“将他也一并拿下。”
谢懿的身子僵了僵, 他转身看向战潇, “战潇, 你!”
“本王感谢你出手相助,也谢你奉上的苗疆物,但是一码归一码,你我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战潇说完便冷声道:“拿下!”
姚轻才走两步, 谢懿立马抬剑指向战潇,朝着战潇大步跨去, 战潇身形微侧, 抬手将谢懿的手腕脱了臼,只听“哐当”一声, 谢懿手中的那柄长剑落在大殿中。
战潇看着谢懿道:“拿下!”
战承和战钰原想反抗, 但是看着门外的御林军和殿内的将士,终究收了反抗的心, 乖乖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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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战潇身穿明黄色龙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金銮殿,他坐在龙椅上俯视群臣, 良久才道:“姚轻, 宣旨。”
候在下首的姚轻拿出一份略微有些褪色的圣旨, 道:“摄政圣皇子战潇,人品贵重, 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①
姚轻宣读完遗诏后,站在下面的群臣小声议论起来,摄政圣皇子乃是侧皇后所出的最尊贵的封号,当年战潇的生母只不过是皇贵妃,这等荣耀怕是称不上啊。
其中有人便道:“姚侍卫,可否让老臣瞧一眼。”
姚轻想也未想就将手中的遗诏递给了那位大臣,遗诏这种东西确实需要人来证明虚实,那位大臣看完后热泪盈眶,连忙跪在下面,含泪道:“是,是先帝亲笔,没想到这份遗诏竟然保存了二十多年。”
此话一出,所有的大臣都跟着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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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潇继位,薛太妃也被人从御亲王府接了回来,她才步入宫门就轻叹一口气,身旁的张嬷嬷笑道:“娘娘应该高兴,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了。”
是啊,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重新踏入这道宫门吗?
薛太妃坐着轿撵走进永寿宫,康一连忙上前行礼:“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康一是薛太妃安插在宫里的密探,因为人在御膳房,消息总是比旁人灵通些,还不容易被人察觉,冯太后的事情也都是康一想方设法传出去的。
薛赢“嗯”了一声,“这些年苦了你了,领了赏钱出宫去吧。”
康一连连谢恩拿着拂尘躬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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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军营,沈初酒正焦急的在外面来回踱步,一天一夜了,战潇连个消息也没有,不知道此事宫里如何了。
云雀见状便安慰道:“王妃休息会吧,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话音方落,沈初酒听见一阵马蹄声,原以为是战潇来了,没曾想是姚轻,她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
云雀见状忙问道:“主子可曾是太忙来不了?”
姚轻犹豫了一下上前躬身道:“王妃,主子说让您先去锦州别苑住一阵子。”
“锦州?”沈初酒疑惑地看向姚轻,姚轻连忙说道:“主子说眼下朝堂不稳,让王妃留在上京城他终究不放心,而且王妃去锦州也不会太久的。”
沈初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虽说她打心底不想去锦州,可她也不想留在上京城反倒让战潇为她操心。
她看向姚轻:“回去告诉殿下,我在锦州等他,让他照顾好自己。”
云雀带着沈初酒踏上了前往锦州的路途,可是沈初酒千想万想都未想到她和战潇相见已至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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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外,凌家的马车四平八稳的走在郊外的路上,凌易拥着凉寒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引路。
良久,二人回头看向巍峨的城池,皆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这里有过美好的回忆,也有过艰难的过往,从前的种种从这一刻开始和他们再无瓜葛,这里,他们也终将不会再回来。
战潇继位后处置了不少人,因他曾对凌易的许诺,故而对凌家下了圣旨,凌家三代不得走仕途,三代之内不得入住上京城,这算是给了凌家活路,却变相的断了凌家的根,凌易也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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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锦州别院。
沈初酒坐在屋内绣着小孩的衣裳,屋外的几个洒扫丫鬟突然聊起天来,“王妃也真是可怜,都来这半年了,主子都未曾来接走。”
“听闻王妃是同主子一路坎坎坷坷走过来的,按理说主子继位后应当直接将王妃接入宫里立后才是,王妃脾气这么好,日后肯定是个温柔贤淑的皇后。”
此时另一人惊讶地说道:“听闻前朝皇帝都有很多妃嫔,主子该不会……”她的话还未说完立马又自言自语的否定,“主子肯定不是好色之人,他从前对王妃多好啊。”
沈初酒听着屋外的议论声,眸色暗了暗,手底下的针脚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清溪端着点心走到门口听见几人议论,连忙说道:“活都干完了吗,你看那边的积雪清扫干净了吗,真是话多。”
几人闻言纷纷退下了。
清溪犹豫了一下才端着梅花糕走进屋子,她笑说:“小姐快来尝尝今日小厨房新做的糕,冬季的梅花雪水和才开的梅花,好香呢。”
沈初酒只看了眼桌上的梅花糕,从前她最爱的东西此时竟然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清溪见状才安慰道:“小姐您别多想,殿下的心里肯定是在乎你的,等殿下忙完了肯定就来了。”
沈初酒停下手中的针线,淡淡地说了声:“她们说的没错,殿下若是要来早该来了。”
“小姐……”
“行了,你下去吧,我乏了。”沈初酒收起手里的绣活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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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午后,清溪从小院子外面欢快地飞奔回来,“小姐小姐,殿下……殿下来了。”
清溪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姐?嗬,让本王看看是哪家的小姐一直藏在本王的别院。”
战潇并未用“朕”自称,总觉得这样太过疏离,他想和沈初酒之间的距离近一点再近一点。
沈初酒听见战潇的声音一个不小心将绣花针扎到了自己的指腹上,指腹上立马冒出一个红色的血珠,战潇走进屋子就瞧见了这一幕,他紧张的蹙起眉头,俯身将沈初酒的手指含进口中。丝丝铁锈的味道在他的嘴里蔓延开,良久,他才缓缓松口。
沈初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战潇问的那句“还疼吗?”时,她立马红着眼转过身去,声音哽咽道:“殿下既不在乎我,又何曾问我疼不疼?”
战潇看着沈初酒的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好像每一颤都在触动他的心头,他上前将沈初酒拥在怀中,“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他的这句话让沈初酒彻底破了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一时间哭得更凶了,温润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在战潇的手背上,“殿下不是说会很快吗,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战潇俯身含了一下沈初酒的耳垂,“我知道,所以我着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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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清溪也跟着哭了起来,姚轻一时间手足无措,他纳闷道:“主子是和王妃好久没见了,你哭什么?”
“还不都是你家主子让我家小姐伤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家小姐大半年都没开心过了,还被下人在背后议论。”末了,清溪还补了句:“都是你家主子总让我家小姐受委屈。”
姚轻抬手蹭了蹭鼻尖,“真的不是主子的错。”
清溪瞪了眼姚轻,“就知道为你家主子辩解,谁替我家小姐做主呢。”
姚轻讪讪。
战潇用最快的速度稳住朝堂,处理了不少人,将冯家和长孙家的人满门抄斩,战钰和战承也未曾幸免,将大理寺卿的朱颜以及江南的都督叶显纷纷罢免官职,叶显手中的兵权也重新交给了闻朗,又为谢家和解家两大家族翻了案,只是谢懿最终被战潇囚禁在了大理寺内,秋试的时候又将新晋武状元调去江南镇守。
可以说这半年来,战潇也未曾休息,他不光要处理朝|政,还要注意周边各国的动静,每月也都能收到从锦州寄来的书信,这是他最想看到也是他最怕看到的,他想知道她的动向,又怕知晓她过得不好却不能陪在她的身旁,好在半年的时间处理完了大大小小的琐碎事。
此次前来锦州是为了收取战麟在位是割让出去的土地,战潇将闻朗一行人甩在身后,日夜不休的赶来别苑,只为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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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沈初酒给战潇准备了一桌子的盛宴,红烧肘子、麻辣鱼、红煨羊肉以及一份素菜和一份蛋花汤。
战潇笑说:“许久不吃你做的饭菜,挺想的。”
沈初酒没好气的说了声:“想吃还不愿意来,就不该给你惯毛病。”
战潇浅笑不语,他拿起筷箸正准备夹鱼肉时突然问道:“记得第一次宫宴上你可是很主动的给我夹鱼肉的,现在是怎么了?”
“那是因为,那日的裂腹鱼没洗干净,吃了会中毒。”沈初酒说着话拿起筷箸夹了块鱼肉放进战潇的碗里,“我做的肯定没毒。”
沈初酒说完才想起来前两日做的梅花糕还有几块,她忙命清溪将东西端来,道:“殿下尝尝。”
战潇从前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糕,后来才发现沈初酒做的糕并不是很甜故而每次也都能多吃几块。
不多时,一碟子梅花糕便没了踪影,战潇许是没吃够,问道:“没了?”
沈初酒“嗯”了一声,“谁知道你这个时候来,就剩这几块了。”
战潇的神情似是有些可惜,御膳房的手艺终究不如他家小酒的。沈初酒拿着筷箸为战潇夹菜,“今日先吃这些,日后有时间再给你做别的。”沈初酒才不给战潇惯毛病呢。
第84章 同行
是夜, 沈初酒依偎在战潇的怀里将战潇审问了一番,战潇将这半年发生的事情一件不差的告诉沈初酒,沈初酒这才饶过战潇, 末了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
“嗯?”战潇眉梢微挑。
沈初酒见状忙说了声:“没什么。”她以为战潇始乱终弃,瞧不上她这个别国女子,要重新迎娶高门贵女, 好在, 他没有。
战潇看着沈初酒出神的模样不禁浅笑一声, 黄昏时分,姚轻将清溪的话转达给战潇,战潇当时就猜到沈初酒定然是多想了。
他咬着沈初酒的耳朵柔声:“你家夫君、从未有过旁人,中宫一直在给你留着。”
沈初酒似是赌气地说道:“谁要跟你回去了。”她的嘴上这样说着, 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连带着她的手也不安分的朝着战潇身下移去。
战潇笑着按住沈初酒的手, “你就这般嫌弃?”方才他未曾解释的时候, 她也没这么主动,现在就这般不安分起来了, 总是勾着他的心。
沈初酒嘟了嘟嘴, 道:“殿下日后碰了旁人就别再碰我。”
“瞧瞧,现在就开始将为夫看管起来了。”战潇勾起唇角懒洋洋地说了声, 沈初酒原想松开手不再搭理战潇, 战潇却一把将她的手握紧,还咬着她的耳朵柔声:“想了?”
沈初酒红着脸淡淡的“嗯”了一声。
战潇垂首在沈初酒的香肩上轻轻吻了一下, 沈初酒动了动肩膀, 战潇的大掌立马将其按住, 哑声:“别动。”
良久,只听沈初酒“哼唧”一声, 战潇看着身下的容颜满意地勾起唇角,这是他曾日思夜想,梦中常现的姑娘,是他挂念已久,着急见到的姑娘。他承认,沈初酒走进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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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初酒比往常醒的早些,战潇几日未好好休息,此时还在睡着。沈初酒趴在战潇的身旁托腮看着战潇,从眉眼看到下颌,沈初酒小声嘀咕:“我怎么有这么好看的夫君。”
沈初酒说着话,小脚丫在被窝里不安分起来,她轻轻地将小脚丫放在战潇的小腿肚上,还小声说道:“真暖和。”
战潇眉头微蹙,双眼紧闭却声音沙哑地说道:“是不是又偷懒没有好好用药?”
沈初酒被战潇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她看向战潇,“殿下醒了?”
战潇不语,沈初酒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伸出指尖在战潇的喉结处轻轻拂过,战潇一把按住她的手欺身而上,笑问:“半年不见,本王问话你都选择不答?”
沈初酒讪讪,“殿下方才不是还在睡着吗?”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娇娘。
战潇浅笑不语,在沈初酒夸他好看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直到沈初酒冰凉的脚丫搭在他的腿上时他才忍不住开口的。
沈初酒被战潇盯得难受,心虚地说道:“那个,我有按时用药,只不过偶尔太累了,就没用而已。”
“偶尔没用?我怎么觉得你是偶尔才用?”战潇笑看沈初酒,并未有责怪她的意思。
沈初酒被战潇戳破,她也不在狡辩,只趴在战潇的胸膛上娇气地说道:“殿下,那个药好难闻的,我不想再用了,也不知道顾太医安得什么心,每次沐浴都让我好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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