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天真,江蓼亭歪了歪头,好心情地答道:“因为喜欢。”
金流意听完耳朵已经红了,说出的话也磕磕绊绊:“我……我是谁?你又是谁?凭什么喜欢我?”
江蓼亭忍住想欺负他的心情,一字一顿地郑重答道:“我是江蓼亭,你是金流意,我们两情相悦,有夫妻之实。”
“什么!我竟然会和你做……做那种事情,不可能!”
金流意一听这话,已匆匆忙忙地否认,江蓼亭眨了眨眼,挑眉道:“为何?当初是你山盟海誓,死缠烂打,不然我也不会如此,这些你都忘了吗?”
“不可能,那不可能是我!”金流意虽然没了记忆,但对这件事情却否认得很干脆。
这下轮到江蓼亭不解了,她顿了顿,继续问道:“为何,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吗?”
她也只是这么一问,没想到金流意却一本正经朝着她点头,理所当然道:“嗯,我不喜欢你这类型的。”
哈?这个问题江蓼亭还真没想过。
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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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还有十多章完结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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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蓼亭还是第一次听金流意说这种话,她很是好奇,便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金流意一听,竟然真的看向窗边遐想起来,他嘴角噙着笑,柔声说道:“我喜欢的女子,必然是性格温柔如水,但心里也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与我是天作之合,恩爱有加……”
说到这里,他又莫名其妙地打了顿,似乎心里又有什么令人不舒服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江蓼亭抬眼看向他,淡淡说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她,她?我当真认识这样一个她吗?好像的也认识一个女子,她全然不同,对我粗暴无礼,甚至咄咄逼人,可是我似乎与她纠缠许久……”
金流意喃喃说出这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接着他痛苦地捂上自己的心口,苦笑道:“一点也不像……我不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人,可是我也好奇怪,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会让我心痛不已,我到底是怎么了?”
说完这话,他又狐疑地抬头看向江蓼亭,茫然问道:“我当真认识你吗?”
江蓼亭看着金流意没说话,她只是主动靠近他,仰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许久没有亲他了,而且是活生生的他,亲完之后的江蓼亭心里有些许的震动,她垂下头拉开一段距离,想平复翻滚的心情。
没想到金流意却是直接呆坐着落下泪来,滚烫的泪珠刚好落到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上。
江蓼亭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被他无措却悲伤的表情弄得心里一惊,鼻头一酸也想跟着落泪。
可找到他是高兴的事情,她哪还能哭呢,即使他已经不记得她,但他依旧待在她的身边,她就已经满足了。
可江蓼亭还是见不得金流意的眼泪,她含着笑,沉默地抬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珠。
金流意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候却条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泪眼朦胧地看向她。
这种眼神可是犯规,他到底是对她有何种感情,才会在死去活来之后还会用这种委屈至极的眼神看她?
江蓼亭不想多说,她轻轻推了金流意一把,把人扑到在床上后,有娴熟地禁锢住他的手,完全以她坚定的眼神和猛烈的唇来引领着他。
起初金流意还有些不适应,他僵硬地应付着她是索取,可在接触到他的舌尖后,他还是没忍住挣脱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拥上江蓼亭的背。
他可是堂堂……堂堂那谁来着,怎么会那么被动?
金流意心里乱作一团,却也立即学会对眼前的女人得寸进尺,几个回合后,他停下来喘气,才惊讶地发现两人的位置已经变了,他主动把她压在身下,还差点在她的脖颈间留下痕迹。
江蓼亭却对这种事情毫不意外,她也暗自喘息,低声问道:“熟悉吗?”
呃,确实很熟悉……
金流意不想说话,他跨坐在江蓼亭身上后,继续俯身吻了上去。
他的这具身体太诚实了,想说谎都做不到。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身体竟然是如此真诚地爱着眼前的女人,可他的心明明不是这样的。
金流意数次否认自己,却在两人转为温柔又若即若离的亲吻时,他的心底湿成一团,不像是嚎啕大哭,反而像是喜极而泣。
他似乎……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很喜欢她呢。
嗯,眼前的女人真是神奇。
许久的缠绵过后,两人一前一后各自起身,坐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衣裳。
江蓼亭瞥了金流意一眼,轻笑道:“现在相信我了吗?”
金流意现在还想否认已经行不通了,他点点头,倒也干脆承认:“很奇怪,但你说的似乎是对的。”
江蓼亭闻言打趣道:“爱就是爱,哪有什么奇怪的。”
说完她看了看依旧对现状没有真实感的金流意,认真道:“从现在起,不管我去哪,你必须跟到哪,不然我会找你到天涯海角。”
金流意听完后,自己琢磨了半晌,才又问道:“难道我在这世上只认你一个人吗?”
江蓼亭有些说不出口,她沉默地看着他,而金流意心里一凉,还是问道:“我的父母兄弟呢?”
江蓼亭遗憾地摇头。
金流意不死心,又憋屈地问道:“那我没有三两好友吗?”
江蓼亭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如果夏无烬算上的话,我和他都是你的朋友。”
金流意的心底吹起了凉风,他皱着眉头问:“听这意思,这个世上会在乎我的,真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这话真是难以回答,江蓼亭想了想,伸手抱住金流意,郑重说道:“我知道你的过往,知道你的父母所在,我会带你去祭拜他们;我以前是你的朋友,以后会是你的爱人,我会时刻陪着你,所以你也不用感到孤独;即使你想不起来我是谁也没关系,我会给你所有的爱,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家人、爱人,陪你到天荒地老,生命终结。”
对外界充满好奇的金流意觉得这一天真的是让人吃惊,在他世界里竟然凭空冒出一个强势的女人,几个吻让他死心塌地后,还说出一大段话感动他。
他也用力地抱了抱江蓼亭,低声道:“你对我真好,像是我为你出生入死过一样。”
江蓼亭一时语塞,只好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有我在,你不需要出生入死。”
尚在迷瞪中的金流意还是被江蓼亭的豪言壮语给震惊到,他忍不住问:“你这么厉害,你是普通人吗?”
既然说到这个事情,江蓼亭也放开他,正色看着他道:“对很多人而言,我不是好人,你会害怕吗?”
“你又不杀我,我不会怕。”再说江蓼亭说情话的时候,真的有一种蛊惑人为她而死的冲动。
江蓼亭听见他这话,终于是放心地松了口气,她拉住金流意的手,轻声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话,你都不要相信。”
“好。”对于金流意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以他也只想待在江蓼亭身边。
他们就这么在客栈休整了一天,江蓼亭就此给金流意讲了一些往事,可惜金流意忘得干干净净,他听到耳朵里,只觉得像听故事一般。
江蓼亭看了看他平静的神色,心里却莫名安心,对他而言,他的世界过于沉重,忘了也好,而那些为数不多的美好,她也会替他记得。
本来江蓼亭还想着去找商萸再商量商量,可看到这么安宁的金流意,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金流意死而复生已是一个难得的奇迹,而且取石当骨终究是逆天而行,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没有痴傻已是幸事。
几天后,江蓼亭带着金流意回了坠京楼,金流意却对这栋楼属于他而惊讶不已,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穷光蛋来着,要不是江蓼亭给他一口饭吃,他可能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还好他竟然有栋楼,他们都饿不死了。
坠京楼里的生活静谧而美好,这里犹如世外桃源,一晌贪欢也好,午后小睡也罢,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没人能来打扰他们。
金流意觉得生活美滋滋,江蓼亭想做的却不止于此。
她心愿未了,虽然已接近终点,但也为防不测,金流意必须有一技防身。
过够慵懒的日子后,江蓼亭带着人出了坠京楼,去了慈海边的一个小村落。
在这红燕村里,有一处很适合练功的地方,尤其是海边的悬崖很适合练轻功。
若是她遭遇不测,他可以立马逃得远远的,这就是江蓼亭的目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是她大限将至,她不想任何人救她,要是还搭上金流意的命,那她更是死也不能瞑目。
金流意自然将自己的武学功法忘得一干二净,好在他身体里还是有一些肌肉记忆在的,或者说是悟性很高,只要江蓼亭说一遍再演示一遍,他便完全可以记住。
那段时间红燕村的人便经常能在月下看到两个人影,他们悬在慈海之上,月色为伴,浪声为笛,一举一动都是浪漫的爱意。
而最令江蓼亭满意的是金流意学东西学得很快,十来天过去,他已经突破了一阶又一阶,已经取得了耀眼的成就。
因此江蓼亭想加快教授的速度,金流意却不以为然,在几次拒绝之后,他才道明原因:“你讲得太快了,仿佛有事要离开一般。”
江蓼亭看着在月色下正色说出这话的金流意,细看了一眼后终于发现了他眼中的担忧,原来是自己让他孤单了?
明白过来之后的江蓼亭便依言放缓了速度,他说得有道理,他们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仅如此,江蓼亭还带着金流意去村落里四处走动,久而久之,当初懵懂如孩童的他,身上逐渐也有了烟火气。
江蓼亭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像看着自己最伟大的作品。
至此,他成了她无法舍弃的骨头,他为了她献出自己的生命,奉上自己的椎骨,而他也在那一刻,就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曾杀人如麻,罪恶滔天的江蓼亭,在这一刻暗暗发誓,她会永远护着金流意,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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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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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燕村待了一阵后,江蓼亭收到了夏无烬寄来的消息,他已经修好摇光盏,就等着她过去后一同去寻绯云。
江蓼亭看到这条消息时,金流意正在慈海边练剑,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意味着这是江蓼亭待在红燕村的最后一天。
只是江蓼亭心底在犹豫,她这一去,不知道又要遭遇什么恶战,虽说要和金流意相依为命,但把他带在身边的话,只怕自己没能力护得了他。
可金流意又怎么乖乖待在这,他无亲无故,只怕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江蓼亭犹豫之时,已慢慢走上海滩,决心去找金流意聊聊。
而她一路心事重重,完全没注意到远处的海滩上发生了什么。
走到近处她才看到村民围成一堆,正在焦急地议论成一团,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江蓼亭扫了一圈,没在海边见到金流意的人影后,便也立马挤进人堆里。
果不其然,金流意正被人围在中央,只不过出事的不是他,他身边还躺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姑娘,正一阵阵地往外吐水。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安抚着她,而姑娘看起来已经脱离了险境,江蓼亭见状拍了拍金流意的肩,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金流意也难以说清,他摇摇头,站起来道:“我本来好好的在练剑,偶然间发现这姑娘落水,正在挣扎着大呼救命,我就去把人捞了上来。”
不多时,姑娘的家人也闻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心疼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后,老人家才问道:“你可是会水的,那边的浅滩对你来说不是难事,怎么这次竟出了意外,要不是这位年轻人出手相救,只怕要出大事啊!”
老人家说完,又站起来朝金流意千恩万谢,还热情邀请金流意去家里做客。
金流意闻言回头看了江蓼亭一眼,试图拉了拉她的手:“你与我同去?”
江蓼亭却笑着摇头:“你先过去,这事有蹊跷,我去海边看看,如果没什么的话我再去找你。”
“那我和你一起去!”金流意当真是片刻都离不了江蓼亭的模样,一听这话又想跟在她身后了。
江蓼亭笑着拒绝了他:“你先把人送回家吧,也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我去去就来。”
看她说得这么坚定,金流意也只好依她所言,目送她离开。
江蓼亭一向是不管闲事的,只是碰巧金流意有所涉足,那她就不得不去看个究竟了。
若是意外也就罢了,若是真有什么异动,只怕他们还不能轻易走出这红燕村。
她离开人群后,直接飞入空中,仔细地俯视着海里的动静。
从风浪上来说,今天的海和以往并无异常,江蓼亭放心了些,刚准备飞走的时候,却不小心瞥到一个古怪的东西。
一种像是火棘一样的赤红色小果竟然出现在海面上,虽然暂且看不出来到底是何种果物,但这小果竟然像是从海底翻滚起来,悄然在海面上越聚越多。
看来是真有古怪,江蓼亭按住心底的烦躁,俯下身去海里捞了一把,没想到才接触到那奇异的小果,竟有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拉着她往海里坠去。
江蓼亭一个不察,重心不稳,当真坠入海中。
她这一落水,红色的小果竟然在她身边越聚越多,而透过其中缝隙,江蓼亭往海底深处一看,竟然看到了翻滚的白骨。
像是在滚水中煮沸了一般,一具又一具的白骨在水中张牙舞爪地滚动着。
看来这红燕村有大事发生,江蓼亭不敢再犹豫,一个猛蹿跃出水面,她得赶快让金流意离开这儿。
虽然海里异动非常,但想凭借这点力量就想困住江蓼亭,那还是差了点。
她稍一用力,一个利落的转身后,彻底脱离险境落到岸边。
此地不宜久留,江蓼亭想赶紧回去告诉金流意这个消息,在她刚想离开的时候,岸边一片突兀的荷叶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东西她是见过的,还和对方交过手,当时的她实力不够,要不是谯吟的及时出现,恐怕她现在已是半残之身。
难道那个弹琴的古怪小子又出现在了这里?还正好是摇光盏修复好的这段时间里,他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她身边,这是何意?
一想到这江蓼亭心里无比沉重,要是当真是那人出现的话,只怕这个地方会生灵涂炭,无论如何金流意必须得离开。
江蓼亭在空中一个飞跃落到金流意所在的院落里,院里的人俱是一惊。可江蓼亭已来不及多说了,她拉了金流意一把,长话短说:“这里很危险,得赶快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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