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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独占状元郎——岚曛【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5 23:12:51  作者:岚曛【完结+番外】
  郑夫人忙道:“怎会!融公子大奖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融月将那枚戒指递到了郑夫人手中,“这枚戒指,我在花/径/上拾到的,想来是东平郡王夫人遗失之物,需要尽快还给失主,莫要诬陷了清白之人。”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沈红蕖。
  郑夫人忙应道:“是是是,我就将这枚戒指送还东平郡王夫人。”
  她对那婆子呵斥道:“你瞧准了,你夫人丢失的可是这一枚戒指?”
  那婆子回过神来,盯着那戒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家夫人丢的正是这一枚戒指,多谢郑夫人,融公子。”说罢,拿了戒指就要走。
  “慢着——”
  沈红蕖喝道。
  “沈姑娘有何吩咐。”那婆子不情愿地转过身来。
  沈红蕖冷笑一声道:“告诉你家夫人,这枚戒指不仅价值连城,更极有灵性。听闻城南的韩员外也有一个这样的戒指,乃传家之宝,可自他们家丢了这枚戒指,韩家便落魄了,闹了个家破人亡,可见这枚戒指已经通了灵性,祸及主人,东平郡王夫人可要仔细,莫要‘重蹈覆辙’。”
  那婆子面色大变,掉头就走。
  融月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
  这场戒指闹出的风波总算平息了,郑国公夫人也领着一帮丫鬟们走了,这花/径/深处,只剩下沈红蕖和融月二人。
  沈红蕖对着融月拜谢:“多谢公子相助。”
  融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你就不好奇,那一枚戒指,我是从哪里得来的?”
  “想必,公子是在小橘放在软塌上的包裹里翻出来的。”
  融月挑眉,“沈姑娘果然聪慧绝顶,一猜就中。”
  沈红蕖笑了笑,并不言语。
  小橘一直跟在她身旁,那帮人没有机会将戒指塞到小橘身上。自然将主意打到了她放在软塌之上的小包裹中,里面有一些零散的随身东西,小橘并未带出来。
  那帮人心知肚明,至于要装模作样地搜身,不过是借机羞辱她罢了。
  “沈姑娘猜中了,何不追究下去,是何人所为?也好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
  “今日在座的每一个贵人,都是我得罪不起的。”
  融月眯起眼睛,“呵,沈姑娘未免说的太自轻自贱了,你有皇帝宠爱,又得摄政王看重,你还会怕她们吗?”
  她轻笑一声,“融公子是说,红蕖是那狐假虎威的猴儿不成?”
  融月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红蕖,说道:“不,你不是被人戏耍的猴儿。”
  他忽然走近,左手穿过她的发丝,将落在她肩膀上的一朵杏花花瓣撷去,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语道。
  “你是那狡猾的猎人。”
  说罢,便扬长而去。
  沈红蕖留在原地,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那一股若隐若无的沉香气,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面色发烫,就连耳朵也染成了杏花般的绯色,美乎近妖,这个融月,实在是太魅惑了。
  ……
  闹出了这样的事,沈红蕖也不必和这帮贵女周旋下去了。
  她回到藕香榭,对着郑国公夫人说道:“今日感谢夫人招待,天色不早,红蕖先行告辞。”
  郑国公夫人面露尴尬:“沈姑娘,今日是我招待不周,让你受委屈了。改日我定会好好设宴招待沈姑娘。”
  “多谢夫人好意,这里还有贵,夫人请留步,不必送了。”
  “那个,沈姑娘——我,我有一事相求。”
  郑国公夫人却着急地拉扯住她的衣角。
  沈红蕖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她,心中闪过一丝阴翳。
  “哈哈,那个……久闻沈姑娘舞技乃京中一绝,不知今日我有没有荣幸,能让你在此跳一支舞?”
  郑国公夫人十分尴尬地说道,眼神时不时地瞥向了位居上位的摄政王妃。
  沈红蕖顿时心中了悟。
  看来,今日不好好羞辱她一番,这帮贵女誓不罢休。
  “我今日并未带合适的衣服,请夫人见谅。”
  她转身要走,却被一个人上前拦住。
  “不就是要衣裳吗?我们摄政王府有的是,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别不知抬举。”金鹊趾高气昂地说道。
  “那个,就麻烦沈姑娘了,等跳完舞,我派人送姑娘回去。”郑国公夫人也当起了拦路虎。
  不跳舞,她今日走不了了。
  “摄政王妃倒是准备的齐全。”她不理会金鹊,直直地望向上官婧,带着讥笑高声说道,“既然王妃想看我跳舞,那我就跳给王妃看。”
  ……
  沈红蕖要跳舞的消息传了出去,所有的宾客也都挤在藕香榭了,将这小小的藕香榭挤得外三层,里三层。
  一盏茶的功夫,沈红蕖换好衣服,神情坦荡地走了出来。
  她身上的衣裳极其轻薄,不仅露出了肚脐,更是从腰间开衩,露出了她修长如玉的大腿,这是西域舞娘才会穿的衣裳。
  她一出现,藕香榭便议论纷纷。不少王孙公子眼睛都看直了,女眷们却低声咒骂起来,这个沈红蕖,果然是专门勾引男人的骚狐狸精。
  金鹊心中十分得意,什么下贱胚子,敢和我们王妃穿一样的衣服!今日,就让大家好好看看,你就是勾栏出来的娼妇,只会卖弄风骚勾引男人!
  沈红蕖站在水中央的小戏台上,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凝视和耻笑,始终昂着头,神色坦荡。
  该觉得羞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们。
  “等什么,还不开始!”金鹊喝道。
  乐师们便吹啦弹奏,奏起靡靡之音的《玉树后、庭、花》,沈红蕖转过身对着乐师们说道,“各位先生可会弹‘广陵散’?”
  乐师道:“会弹是会弹,可那并不一首舞曲,贵人们怪罪下来,我们可承受不起。”
  她微微一笑:“莫要担忧,先生们只管弹奏就是,若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
  “老夫来助姑娘一臂之力。”只见一位弹琴的老先生说道,“姑娘只管跳,我来弹这广陵散,她们怪罪,老夫也不怕!”
  这位老先生眼睁睁地看着贵人作践沈红蕖,他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忿,颇为她打抱不平。
  “多谢老先生。”沈红蕖深深拜谢道。
  她转过身来,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如一把把匕首,插入了她的身上。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想象着陆霁的身影,仿若就在她身边。
  她今日来到这探春会,不是要削尖了脑袋去挤进京城的上流圈子,而是为了虾子巷死不瞑目的人们。
  她的眼睛,要看穿所有的真相。
  她活着,就是为了要为他们问个明白!
  随着老乐师拨动琴弦,奏响了《广陵散》,琴声由缓渐急,杀伐之气渐起,她猛地睁开眼,眼神凌冽,甩起衣袖,踏步起舞。
  她本善舞剑,此时手中无剑,便以长袖作剑,柔弱无骨的长袖,在如破竹裂帛的琴声中,得风雷之势。
  她不再是一位娇柔的弱女子,而是一位纷披灿烂,戈矛纵横,叱咤沙场的巾帼英雄。
  琴声越来越快,她的身形也越来越快,挥舞的衣袖,似无数的幻影,又似千手菩萨幻化的无数法身。
  小小的藕香榭,笼罩在刀光剑影中,所有人屏气凝神,好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快意恩仇,生死就在一瞬间!
  慷慨激昂的琴声渐止,她的身影好似秋风落叶,缓缓落下,独立水中央,单薄的身影说不出的萧瑟冷寂。
  一曲《广陵散》,满堂鸦雀无声。
  她穿得衣裳虽少,却毫不狎昵,一曲愤慨不屈《广陵散》,生出无限的浩然之气,此时她立在水榭中央,晚风吹拂起衣袖,缥缈的身影犹如飞天神女,让人心生敬畏之情。
  天色将晚,水榭中燃起了一盏盏荷花灯,灯光点点,浮光霭霭,将她衬得更加灵动缥缈,恰似那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芙蓉仙子。
  一片寂静,忽然有人拍起手,缓缓说道:“千古绝唱,广陵止息。沈姑娘,你不愧是花中首冠,呵呵,再会!”
  只闻其声,不闻其人。
  有人交头接耳道:“听着声音,倒像是融月融公子的声音。”
  听到“花中首冠”,一直端坐在上位的上官婧恨意一现,死死地攥住了金鹊的手。
  “王妃……”金鹊的手都被指甲攥出了血珠子,却不敢吱声。她心中大恨,原本要好好羞辱一场沈红蕖,却叫她出尽了风头,如今这个局面,该如何是好……
  沈红蕖站在台上,腿脚酸软,难以支撑。
  眼下虽是立春,但毕竟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白日有暖烘烘的日头照着还好,太阳落山后,阴寒异常。
  况且,她立于四面环水的水榭歌台上,更是湿冷入骨。她衣着单薄,强撑着一口气跳舞,发了汗,经冷飕飕的寒风一吹,更是寒冷刺骨。
  “红蕖!”
  鸦雀无声之际,忽听到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断喝,只见一人大步流星,穿过藕香榭,直径来到水榭歌台,竟是颜巽离!
  “参见摄政王。”
  在场所有人都起身离座,恭敬行礼,十分惊讶,摄政王大人何为会在此处?
  “民女沈红蕖参见摄政王。”沈红蕖欲要下拜,却早被颜巽离一把拉入怀中,紧皱眉头,关切道:“你的手怎么这般冰冷,你又如何穿的这般少?!”
  沈红蕖低着头,并不言语。
  颜巽离立刻明白过来,他剑眉一挑,凌厉眼神一一扫过所有人,冷若冰霜地说道:“是谁逼你在此跳舞的?!”
  盛怒之下,无人敢应声。
  众人皆都噤若寒蝉,无人敢触其逆鳞,郑国公夫人跪在地上,汗水涔涔,浑身颤抖。
  “夫君,是我让沈姑娘跳的。”
  上官婧缓缓地站了起来,从上座走了下来,站到他面前,只见她身着大红绸暗花夔龙牡丹纹裙,簪着一枝芙蓉花簪,端庄富贵。
  颜巽离眼神愈冷,盯着他的妻,摄政王妃。
  “我去换衣裳。”
  沈红蕖推开颜巽离的手,想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料,她未走两步,眼前忽然一黑,却是被一个玄色大氅兜头罩住。
  紧接着,她裹在大氅里,被颜巽离拦腰抱起来。
  “红蕖,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他目光如剑,将全场缓缓扫视一圈,扬声说道。
  所有人心头一震,跪在地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语落,他就抱着裹在大氅里的沈红蕖,径直越过面前的上官婧,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在里面,一片漆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她干涩的眼角,倏然流了一滴眼泪。
  她不知道,这一滴泪是为谁而流。
  却知道,此时此刻,她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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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乐曲《广陵散》的相关知识,以下内容来源百度百科:
  《广陵散》,又名《广陵止息》。 [3] 它是中国古代一首大型琴曲,中国音乐史上非常著名的古琴曲,著名十大古琴曲之一。即古时的《聂政刺韩傀曲》,魏晋琴家嵇康以善弹此曲著称,刑前仍从容不迫,索琴弹奏此曲,并慨然长叹:“《广陵散》于今绝矣!” [5]
第94章 白水弄素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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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马车大的出奇。
  颜巽离坐在一侧,脸色铁青,冷眸盯着裹在玄色鹤氅里的沈红蕖。
  沈红蕖冰凉的身体逐渐缓和过来,这鹤氅羽毛织成,本就十分暖和,况且,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坐在另一侧,感受到来自他目光的威压,心中发毛,不由得低下头,将鹤氅脱下来,递给他道:“颜大人,衣服还你。”
  马车里设有暖炉,内里烧着金丝炭,十分暖和,她也就不用裹在他的鹤氅里了。
  “你叫我什么?!”颜巽离一下子就炸毛了,声调上扬,眼神却更冷了三分。
  “三叔……”她哆嗦着嗫嚅道。
  他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眼神不小心瞥到了她露在外面白生生的腿,心中不知为何,更加烦躁。
  一想到刚刚在场所有的男人都瞧见过她这般模样,他心中的怒火更旺了几分。
  他今日本和大臣们商讨着北金国和匈奴勾结的情报,忽然传来她独自去往探春会的消息,心中放心不下,撂下朝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玉津园,果不其然,看到她独自冷冷清清地立在水榭中央,天那般冷,她又穿得那般单薄,那一瞬间,他恨不得将在场所有人都剐了。
  “三叔……那个,我能去换衣服吗?”她低着头,小声问道,小橘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她想去那换衣服。
  “外面冷,你就在这换衣裳就行。”他言简意赅地说道,看到她羞红了的面靥,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我在外间,你去内室里面换就好。”
  她看了看这大的出奇的马车,只好点点头。
  小橘早将她的衣裳送了上来。
  她走至内室,掩上门帘,脱下那件舞娘衣裳,换回自己的衣裳。
  他坐在外间,闭目养神,偏偏他内力高深,哪怕是再细小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到车轮碾过枯叶的声音,马儿嘶嘶的鼻息声,听到暖炉里木炭噼里啪啦地燃烧,还听到柔软的衣服掉落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就像一根缓缓落下的羽毛,慢慢地拂过他坚硬如石的心扉,若有若无,似痒非痒。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越来越快地跳动,扑通扑通,是冰山底下翻滚着的岩浆。
  然而,二十余年,白云苍狗,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靠着一腔热血、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毛头小子了。
  岁月无情,打磨,砥砺,让他失去了一切,终于,他大彻大悟,成为一个没有软肋和弱点的人,从此变成战无不胜的秦王。
  他笃信,如今的他,能控制天下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甚至包括那些隐匿的欲望。
  他闭上眼睛,慢慢调息,如老僧入定一般,沸腾滚烫的岩浆,渐渐休止。
  她换好衣裳,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件大红绸暗花夔龙牡丹纹裙,头发松松挽起一个堕云髻,只用那一根芙蓉花簪挑着。
  他睁开眼,有一刹那的晃神,原本一颗休止的心,又似飓风一般,狂吼嘶鸣了起来。
  眼前的她,穿着那一件旧时衣裳,和她母亲那般相似,犹如元宵灯会,晴滟挑着一盏琉璃兔儿灯,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立在灯火阑珊处,回首冲着他微笑。
  直到她小声地叫了一句,“三叔”。
  “呼”的一声,那摇曳的小火苗,一下子又熄灭了。却有那一刹那的光亮,驱散了漫漫长夜。
  他“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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