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人口中的我,是不敬生命的恶人,我无视章法,蔑视族规天规……”
“……”
循霄嘴上说不过她,只能就着自己力气胜她一筹,将人按在树上,一头亲下去。
第96章 折花献春(四)
循霄这人照顾人很是细致, 他怕纱漠然腰撞在树上会疼,便用手拦截,一手就将纱漠然的腰牢牢锢自己怀里。
他的唇齿还是留着淡淡昙香, 甘甜,又让人如痴如醉。
这吻似乎只是贴着唇,他们谁也没动, 一开始循霄就只想着堵着她的嘴让她别再妄自菲薄。
循闻阙在后面慢悠悠走来,只是掐着手指算了算时辰, 想请纱漠然先跟着去用膳。
“帝女……”
纱漠然被循霄挡得有些严实, 但她那蓝裙与循霄的白衫还是很容易能区分,看着这二人如此卿卿我我, 循闻阙突然有些感伤起来了。
纱漠然两手攀着循霄的肩, 她眼睛刻意往循闻阙那里看,倒是想起来循闻阙对这个亲儿子有些许苛刻。
如果不是循闻阙有意关着循霄,纱漠然也不至于一直守在云城等她的小麻雀那么长时间。
我的人, 你若看不过去,便撒手交给我。
纱漠然按着循霄的头让他继续亲下来,自己也一瞬间占有欲大涨, 让循霄躲闪都来不及。
“阿、阿然……”循霄已经明显喘不上气, 找着一点间隙就轻喘。
“闭嘴。”纱漠然在他的唇上狠心咬了一口,“不是要学我么?好好学。”
循霄被她按着脑袋,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手足无措的场面,可面前的人偏偏是他最最最喜欢的人,他也不舍得就这么放手。
循闻阙觉得自己此时出现定会打扰他们, 原地叹了气就快步离开了。
循霄与这帝女何时好上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唔……阿、阿然?”
循霄被纱漠然一推倒地, 后脚跟还没反应就一屁股砸在地上,他想起来, 突然看着纱漠然跨坐上来,把他强压在地上。
他眼睛很是无辜盯着纱漠然,弱弱说:“阿然,吾疼了。”
“人形倒是看着比那小麻雀顺眼了,不过这张脸,在天阙皇宫那夜,你胆子挺肥。”纱漠然捏着他的下颚,这脸的手感也不错,但她还是觉得顺毛更舒服,“叫声主人听听?”
“阿……”循霄突然对上纱漠然那有点凶凶的眼神,一下子怂了,“主、主人。”
“……叫得不错。”纱漠然当做奖励给他来了一个摸头杀,循霄还紧闭了小眼睛,嘴巴抿成一条线,“南殿,今夜我在南殿给你留扇窗户,记得乖乖自己找过来。”
循霄看着纱漠然自己站起来还不愿意拉自己一把,心里又难过又不舍得。
他可是第一次在纱漠然清醒的时候和纱漠然有肌肤之亲了。
“阿然不是说……若吾修成了人身要连着骨头也给吾打断吗?”
他说起话来总是委屈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循闻阙苛待久了,总是低声下气说着话。
但纱漠然又想了一下,循霄连循闻阙的名字都敢直呼,自然是不可能怕得了循闻阙了,那他这低声下气跟她的说话,还能怕谁?
好像是怕我?这鸟还能有几根骨头够我打断的?
“你想我打断?那你自己选,断哪根?”纱漠然戏谑的笑答,抽出了沧澜剑,一路从循霄脖颈处往下游走,停在了他双腿之间,“这里,你意下如何?”
循霄把自己缩成一团抱起来,怯怯说:“阿然坏……鸟也、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真没胆量,小家伙。”纱漠然调戏玩就不准备负责了,收了沧澜剑就去找朱雀宫的出口,“别忘了,过了时辰我可不等你。”
……
归生沧浮在扶苏那里留了许久,几乎是快至夜里才返回朱雀宫。
循霄在自己寝殿内找了件漂亮的衣裳换上,还嫌弃自己头发乱蓬蓬的,就又重新给自己梳了一次,学着其他神仙们的束了个金冠在头上。
“这么晚了,兄长要出去?”归生沧浮看着突然出现的循霄差点魂儿都被吓飞,本来躲这么久不回来就是不想见着循霄被纱漠然大卸八块的场景。
循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显摆自己的新衣,答:“吾要去南殿,我这样看着还正式吗?会不会有点太华贵了?”
“咳,兄长穿什么其实都……挺好看。”
循霄也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为了不耽搁时间,拔起腿就跑。
“记得给吾打照应,阿然在的这几日你不用去采蘑菇了。”
归生沧浮还不曾想到循霄连蘑菇是他采的这事儿都知道了,倒也不是觉得被人知道了丢了面子,只是循霄如果清楚他忙前忙后的,误会这些都是他努力讨好他就不好了。
朱雀上神许多的偏爱都尽数给了他,作为上神的亲骨肉被冷漠搁置在清冷的宫殿里,这必定不好受。
他只想,弥补一些亏欠罢了。
南殿安排的仙侍们也不少,循霄在外头徘徊了一会儿没过去,还被好几个小仙子嘲笑胆子小了。
上界的夜色倒也值得欣赏,循霄准备等着外边的仙侍撤走,左耳又听其他殿外传来喧闹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得太匆忙,没注意看。”
“没长眼睛?这可是大仙子要的花,砸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她已经认错了,你们还这么刁难是存了什么心?”循霄人未到声先至,这里的仙子倒是多,这么多人刁难一个,任谁看了都会想要上去帮忙解围的。
那群仙子见着循霄慢慢凑近来,都低下头小碎步往后退。
“躲什么?方才叫得声音最大的是谁?”
无一人上前承认。
循霄还怀疑是自己在上界的威严不够,把两只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很是正经道:“最近吾学了一个吐真言的术法,可比医仙的药管用,刚刚那说没长眼睛的,要是被吾的术法沾上了,那可是真的会丢掉眼睛。”
仙子们一瞬间睁大眼睛,循霄吐着气准备施术,果然就听了“扑通”一声,一位仙子自己跪着腿,慢慢跪爬上来。
她害怕极了,“阵仙大人,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放过我吧,我知错了。”
循霄转了转手指,冷声道:“不是说给大仙子的花吗?再不去可来不及了,吾会跟大仙子说的好好罚你,都散了。”
地上的小仙子擦去了委屈的眼泪,可还是越来越觉得委屈,眼泪不停从眼眶里流出来。
循霄在自己身上找了找帕子,他也没有带帕子的习惯,只能半蹲下看着小仙子答:“别哭了,吾会让那位大仙子好好罚她们的。”
“执、执萤多谢大人解围。”
这小仙子哭得梨花带雨,循霄自然心生怜悯,可他又怕纱漠然灵力高超,这外边的一举一动她也会看到,也不敢轻举妄动。
循霄迅速起身,借着邀约先脱身,“吾、吾还要去见人,先走了。”
到头来还是没能避开南殿巡视的仙侍们,不过她们脸上都面无表情,就算传出了什么不好的谣言,纱漠然也该也不会放过这群人的。
仙侍领着循霄到了南殿的一处偏殿,那里只有一扇禁闭着的大门。
“阵仙大人,殿下就在里面了。”
循霄咽下一口气,他开始往那门过去,后面带他来的仙侍就循着来路回去,脚步都轻悄悄的。
阿然怎么在偏殿住着?
循霄走到门前,心里忐忑不安着,鼓起了好大勇气才推开。
门内的世界好像弥漫着大雾,水汽氤氲,有些暖和。
也可能是循霄门开大了些,门缝里进了几缕风,里面的人有没有冷到他是不知道,但他自己哆嗦了。
正对面隔着一道屏风,上面挂着几件少见的粉裙,虽然屏风上印着的背影不是很清楚,但循霄很确定就是纱漠然。
拨水声响起来的那一刻,循霄也感觉自己的心弦被播动着,他脸有点发烫,自觉背过了身。
“这才过去多久?胆子这么小可不行啊,小麻雀。”纱漠然摸着水中浮着的花瓣片,嘴角是一点儿也下不去。
循霄又把自己的眼睛给捂上,嘟囔道:“阿然总不能让吾看这些吧?吾、吾可是朱雀了,可还是懂些礼数的。”
“礼数?今日在铃兰花下先按耐不住欲望的是谁?如果我说,这一幕恰好也被你父神循闻阙撞见了,你又要如何?”
“循……循闻阙也看见了?”循霄一时慌了,咬着自己的唇手都在颤抖。
纱漠然从水中起来,擦干了身上的水,随意找了衣服裹上。
“慌什么?我可不喜欢敢做不敢当的家伙,要是敢反悔,顶着与仙帝对抗我也要剔了你的骨头。”
“……阿然明明就是心软。”
纱漠然绕出屏风,把大门打开慢慢往正殿去,“不与你大打出手那是因为你现在身份是阵仙,咱们现在实力持平,况且,如果不是你是那只鸟……”
正殿宽敞很多,纱漠然有些疲倦了,摸到了床榻就上去坐下,叠起了两条腿。
她发丝还未干,水珠滚到她迷人的锁骨边,加了几分诱人的滋味。
特别是在这黑夜里,任谁看了都难把持。
“该是算账的时候了。”纱漠然勾着手指示意循霄凑上来,他也听话,直接在纱漠然脚下跪着。
纱漠然伸手过去捏住他的尖尖下巴,“我想想,除了宫道上那次,春山有几次?你数清楚再回答。”
“春、唔……”他的脸被纱漠然捏了一下,只是循霄轻轻的一下居然就红了,“春、春山……阿然不是沉睡唔……”
“你小动作那么多,再说了,那种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你留下的痕迹,你当几天就能消?你可是很没节制,小麻雀。”
循霄眼睛都红了,纱漠然看他突然变得委屈,还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凶了点。
跪疼了?
纱漠然收手,整个人困倦了躺回了床榻上。
循霄握着拳头,两手趴在床榻边,“阿然,吾、你要赶吾走吗?”
纱漠然静默了片刻,声音都小了,“上来躺着。”
能和纱漠然重新躺在一个榻上入眠他高兴得快昏了头,只是手上小动作也多,非要抱着纱漠然才肯乖乖睡觉。
纱漠然没什么力气,半夜里还在威胁他,“给我安分点,磨到我了。”
“阿然,他想要。”
第97章 窥见天光(一)
上界里每日可是无聊得很, 某位上神出了什么事能挂嘴边讲个一天就够了,但这回的事,可是让许多神仙好奇想要探究竟了。
据说昨夜溟澜帝女留宿的南殿还进了一个人, 今晨附近的神仙转悠,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阵仙出来。
上神宫的集会上,还有不少喜欢凑热闹的上神跑去贺喜循闻阙, 说循霄傍得不错。
循闻阙比他们清楚多了,都只是一笑带过, 没多言。
就连归生沧浮看着循霄今日还赶上了集会, 都觉得很是稀罕。
有妻室的人就是主动多了。
须弥境这次打开是集了上神宫十八仙的力量,纱漠然在循霄后一步赶来, 她目光只落在打开的须弥境的入口, 没一句多言。
神仙们只看到蓝光从眼前掠过去,此时入口还未关闭,循霄就在原地被须弥境里冲出的金光重新拉走。
“兄长?”
“霄公子!”
归生沧浮和扶苏同时出声。
循闻阙收力, 看着须弥境的入口自己封上。
“他们不会有事的,净灵根可都是创世神眷顾的孩子。”
须弥境对纱漠然来说是陌生的,可偏偏天赐来了一个循霄, 这家伙一进来就往纱漠然身上砸过来。
若不是他身上气息熟悉, 纱漠然手里提着的沧澜剑又该饮血了。
“自己偷跑进来的?”
“被、被拽进来的。”循霄自己爬起来,解释, “吾到上界来之后在这里可是待了好久,这里面有个特别可恶的家伙,非逼着吾学什么金雀阵。”
“……创世神将金雀阵教授给了你?”纱漠然顿住脚, 突然就很不想继续往前, “学会了吗?”
循霄握着自己的手,刻意避开纱漠然的眼神, “阵法是记住了,但吾不能轻易开阵,这个消耗很大,而且吾怕把仙宫都炸了……”
那就是会了。
纱漠然吐气,这的确是可怖的杀阵,也只有到了危急关头才能开一次。
金光破开须弥境里的薄雾,那尊大佛像还是与上次见到的一样,让循霄一见到就心生厌恶。
“溟澜帝女,等你很久了。”
纱漠然抬头看着大佛,气势上一点也不输,“我为那避免之法而来。”
佛像传来沉沉的叹息,“既定之事如何能更改?溟澜携金雀,天机仅能阐述这些。”
“关乎三界存亡,古神族已遭灭族,天机为何不能透露?创世神也想看着自己守住的这方人间毁于一旦么?”
“机缘到时,你也可悟出解局之法,溟澜帝女,生机在,三界便不会覆灭。”佛像说话完全就是打着哑迷,循霄每日听他念叨都已成习惯,也拉着纱漠然要她不要太在意了。
“这大佛就是个榆木脑袋,阿然,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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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境内没能成功从创世神留下的魂魄之力得到答案。
纱漠然也不知道溟澜帝君窥得的天机是何时会到来,但上界都不敢轻易的妄动。
南殿里,纱漠然看着循霄画阵,外边进来的仙侍急匆匆传来了新的消息。
“殿下,魔尊已至上界,说是替溟澜帝后来探望,逢雨殿下也来了。”
“夜逢雨。”纱漠然心里复杂。
循霄无聊的跑过来,听到了魔尊来了上界,也想起了纱漠然和魔族有一道还未宣告的婚约。
“阿然,吾陪你去。”
纱漠然用手指拨着茶杯里的茶水,慢慢开口,“你凑什么热闹?还嫌上界传言不够多?”
“那吾变成这样可好?”循霄笑着旋身,又化成红色的小鸟飞到纱漠然肩头上,“啾。”
他人身变鸟娴熟的很,纱漠然失笑说不出话来调教他,便就着他,带他一同去见客。
魔尊可能刚与仙帝打完照面,天宫殿这会儿没什么人,就连魔尊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啾,魔尊的实力竟然这么可怖吗?一点魔气都感受不到。”
纱漠然把他从自己肩头抱下来,摸着他的羽毛继续往里赶,“魔尊厉害跟他儿子可没关系。”
魔尊夜子生在天宫殿外的一簇花坛边看花,脚边还跟着一只毛茸茸的灰兔子。
那兔子很亲人,纱漠然把循霄放下让他自己先找乐子玩,自己看着夜子生便听他开始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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