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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台藏娇(双重生)——风枕月【完结】

时间:2024-04-14 23:14:25  作者:风枕月【完结】
  经他提醒,便很快理清了思绪。
  他凝着她的睡颜,眸光柔得似水,可下一瞬,笑却凝在了唇边。
  他慌忙起身,行至放杂物的架子,打开一只小紫檀叶暗匣,看见其中的人.皮.面具,匆匆检查一番周围,发现并无人动过的痕迹。
  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她是君子行径,没有因着好奇,便乱折腾一番。
  不过……下回可不能再放她独身前来。
  他折返回去,将她打横抱起,正要带她出暗室,却见她的面色渐渐潮红,悠悠转醒。
  她顺势攀上他的脖颈,嗅了嗅他颈边的气息。
  依然是令她安心的香气,却总隐隐觉得,有些许不一样了。
  暗室并不小,他由着她紧紧挂在自己身上,温热的吐息落下来,令他心念渐起。
  “别闹。”他道。
  她并不理会,而后用舌尖轻轻抵着他的脖颈摩挲,最后报复般地舔了一下,又轻轻啃咬一口。
  他的呼吸一瞬错乱。
  报复完后,她颇为餍足地咂咂嘴。
  暗门再开再合,他径直将她抱在了自己的书案上,将指尖划破,塞入她的口中,片刻,她的眼神逐渐清明。
  然后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眸,便对上了他翻滚着欲望的眼底。
  她仿佛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忙想跳下书案,却被他牢牢握住了绣鞋。
  “怎么,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你自己对孤做了什么,自己便忘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一张脸憋得通红,语无伦次道,“你也知道,我,我……”
  “你自己点的火,自然是要自己负责熄。”
  他笑着望进她的眼睛,手指拨开她的裙摆,滚烫的掌心离开了精致鞋面,却握上了她的足踝,反复摩挲着。
  书案冰冷坚硬,她脊背绷得极紧,下意识往后撑去,却不慎推落了他整整齐齐摆在书案上的折子与书卷,叮铃咣啷地散落一地。
  就连那盏烛也一头栽到地上,登时熄了。
  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抱……”
  她的“抱歉”还未说出口,便被他按在怀中,吻了下来。
  唇瓣开合之间,他的牙齿轻抵着她的唇瓣厮磨。
  “听见了,阿盈说要抱着。”
  不知为何,她听见他这样调笑她,心中虽是生气,却又好似被轻羽狠狠挠了一瞬,全身窜过一阵苏苏麻麻的痒意。
  “不要在这里……改日,改日行不行……”
  她顿时又羞又躁,双手抵在他胸膛前,试图与他拉开距离。
  “不行。”他捉住她的手,轻声道,“孤的书房附近可有暗卫,你若再挣扎出什么动静,引得他们破门而入,届时……”
  他说着,神情无辜起来。
  “这世上只好再添几个盲者了。”
  “你……呜……”
  他再次吻了下来,她只觉得身子更软了些,可她却不敢再去挣扎,生怕自己再多背一些人命债。
  待他尝够了她的唇舌,忽地将她自书案上抱下抵在案前,双手掐上了她的纤腰。
  抬眼间,她只见他神色不似从前那般冷淡,反倒带着丝温柔缱绻的笑意。
  她忽地觉得这不像他,倒似乎与记忆中的另一人渐渐重叠。
  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是谁,下一瞬,他便骤然靠近。
  她不自觉紧闭上了眼睛。
  书案上的砚台不慎被打翻在地上,登时染黑了她的裙摆。
第51章 误落尘网(四)
  仅仅一墙之隔。
  暗卫匿在墙外, 本与黑夜融为一体,忽觉得自殿下的书房内传来一阵奇怪声响。
  似是书案撞击的动静,又隐约传来几声细微柔软的呜咽。
  像是有人在哭。
  可仔细去听, 却又听不真切了。
  他冲同僚打了个暗号。
  “殿下可在?”
  同僚点点头, 以气声在他耳旁轻声道:“殿下与太子妃进去后便没再出来, 只是将烛火熄了。”
  又是一阵笔墨纸砚砸落的声响。
  那本就极轻的呜咽更轻了些,几不可闻,宛若断了气一般。
  两人不禁流露出些惋惜之色。
  他们自幼跟着殿下, 知他始终冷静自持,又素有洁癖, 纵然动了再大的怒, 也不会在书房这种地方对人用刑, 以免脏了他的清净地。
  怎地今儿偏生对太子妃发了这样大的火?
  夜风拂过, 吹得人心一凛。
  “大抵是太子妃擅自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机关罢……”
  书房之内。
  持盈只觉得周遭包裹着灼热的温度,却又压抑着她, 不容她发出任何声息。
  同暖池那回不同, 这次他并没有上次那般强势,不容她违抗半分。
  今次, 她总觉得在他的渴求与强势之间, 夹杂着些许对她的讨好与献媚。
  譬如看似随意散落的吻, 每一处都恰好落在了最令她心尖一颤的地方。
  譬如他握着她的手腕,推至头顶时,还不忘在她的耳旁落几句极轻的诱哄。
  他与她在书架与书案间的方寸之地, 在这样隐秘逼仄, 却又一本正经的书房, 行这般禁忌之事,不知为何, 竟让她自惴惴不安中生出了一丝快.感。
  她只觉得她真是要溺死在他的哄骗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抽身。
  她的发髻早已散乱开来,被薄汗牢牢粘在起伏的大片雪白,整个人只摊在书案上不愿动弹。
  周遭的空气渐冷,她大口喘息之间,不由打了个寒颤。
  可她实在没力气穿衣。
  她小心翼翼地攀着桌沿,试图撑起身子,却被他抢先一步,帮她整理起衣衫。
  她微眯着眼睛望着他。
  他神色同先前几乎没有分别,仿佛并未同她纵.情.尽欢。
  反倒自他眸子里映出的自己,眸光迷蒙,双颊绯红,甚至颈子与胸前的肌肤皆透着一层薄粉。
  简直……简直不成体统。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撇到一旁。
  “我……我自己来。”她羞赧得心慌。
  “随你。”
  他只抬指轻轻拭去她眼尾的水珠,颇为自觉地走至一旁。
  她堪堪撑起身子,双腿便又是一软,还好扶住了椅子的把手,才没至于直接栽在地上。
  一声轻笑忽地响在她的耳畔。
  “你,你笑什么?”她恼羞成怒。
  他径直走了过来,把她抱坐在了自己腿上,耐心替她里好衣裙,将她揽入怀中安抚。
  “在孤面前,你不必非要逞强。”他绕着她柔顺的乌缎,“孤前些日子得了一匹好马驹,过几日,让宋池带你去瞧瞧。”
  她一听,登时来了兴致。
  “马驹?你为什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你骑术不错,若无良驹,岂非埋没?”
  她挑挑眉:“我的骑射可比不上二姐姐……”
  刚一出口,便又知说错了称呼,忙改口道:“朝鸾公主。”
  “私下无人的时候,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罢。何况,孤长了双眼睛,你是自谦,还是当真不如,还是分得清的。”
  不知为何,她蓦地想起今日王时的话来,自他身前坐起,垂下眸子,声线渐冷。
  “若是叫顺了口,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岂不是白费殿下一番滴水不漏的谋划。”
  “孤的谋划?”
  她想起在密室看到的那本册子,缓声道:“叶府送来的陪嫁,皆是你名册之上落圈之人,想来殿下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清白吧?”
  他不语,默认了下来。
  “可这儿是殿下的东宫。殿下如此谨慎,卧榻之下,又岂容他人酣睡?”
  夜色淡淡,男子正襟危坐,神色冷清。
  “殿下明知她们来路不明,却仍决意留她们在我身边。容我猜猜,殿下是以我为饵,好自她们身上,诱出各自背后的主,去把那册子填补得更完整罢。”
  见他不语,便知她说中了,旋即冷笑一声。
  可下一瞬,心中却莫名其妙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若是王时,他定不会如此行事。
  季默默凝着她,抬指抚上她微蹙的眉眼。
  “你……生气了?”
  她一滞,自他身上跳了下来。
  “没有。”
  说完,便径直走到门边,赌气开门,独自往寝殿走去。
  “拂云,传水,我要沐浴。”
  拂云知道她与殿下一同出了门,却是独自回来,脸色也不大好,便知两人定又闹了不快。
  她没多问,只是极快命人备好了水。
  她把自己整个人浸在水中,纠结着是否要讲给她听,终是按捺不住,抬臂猛地一拍水,掀起一阵儿水花。
  “这人怎么这样?”
  水花落了拂云一身,她忙安抚道:“发生了何事?”
  她沉吟道:“拂云,我今日听了个故事。一位姑娘的夫君,整日言及待她的思慕之情,却明知她会身处险境,也要将她置于其间,你是不是觉得,那男子就是个口是心非的骗子?”
  拂云转了转眼珠:“这姑娘该不会是您自己吧……”
  “你……”她的话一噎,“莫要乱说。你过来,我交代你些事情。”
  她把自己的推测一一道出。
  “你帮我着她们,盯仔细点,好生找一找线索,知道吗?”
  “嗯!”拂云点头应下。
  “你去吧,我独自泡一泡解解乏。”
  水汽和暖,她置身其中,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觉得整个人忽地从水中浮起,紧接着,正有人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水。
  她也懒得睁眼,只道:“拂云,待你擦干了,便帮我拿一袭被子来。”
  那人也没有应声。
  须臾,她身上果然盖了一袭软被。
  她舒展了眉眼,安心地坠入梦乡。
  季自身后环住她的腰身,慢慢挪了过来,他嗅着少女颈边的体香,仍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他让她独自去看那些,便就是没打算瞒着她,才好与她夫妻同心,里应外合,一同对抗那些奸佞。
  他有些头疼。
  事事瞒着是错,向她昭示,也是错。
  *
  几日后,宋池果然依着季的吩咐,领她去了皇家马场。
  她至马厩前时,却见其间正有一匹刚满岁的马驹。
  那马一身油光发亮的枣红毛,颇有几份傲气地立在其间。
  她一见,便甚是喜欢,面上挂了笑,快步走上前去,摸了摸它的脑袋,赞道:“果真是一匹好马。”
  宸国每年春秋皆会举行狩猎,可她因是女子,又非陛下亲生,还从未奢求过能有自己的马儿,总是每每与不是十分显赫的人家,一同在马场的无主之马中挑选借用。
  马场看管忙在一旁附和。
  “是啊,这马平日里傲得很,不给摸也不给碰,就连水槽都不与旁的马一起用!今日见了太子妃,便这般温顺听话,想来定是有缘分在的!”
  说完,他颇识时务地递给持盈一块草饼。
  她把草饼送至马儿嘴边,它果然低头吃了。
  她顺了顺它的毛,问道:“它可有名字?”
  “没有,咱们殿下说了,这名儿啊,正等您取呢!”
  “那便叫小红罢。”
  宋池一愣:“太子妃三思……”
  殿下之意,是想让她起个与他的坐骑追风相配的名儿,谁料太子妃居然这般随意。
  “给马儿取名,自然是怎么顺口怎么来。小红,你说是吧?”
  她自然能听懂马场管事言语间的意思,但她偏不想同他起成对的名字。
  她心中还气着呢。
  马儿自顾自地吃着她手中的草饼,悠闲地甩甩尾巴,一副惬意闲适的模样。
  况且……如今看来,这马儿也对小红之名颇为满意。
  “这起的是什么名字,竟这般上不得台面!若是传出去,简直是要笑掉大牙!”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道清脆声音,与这道声音一齐而来的,还有数匹马蹄踏过草地之声。
  持盈回头看去,见为首的正是季思虞。
  季思虞早得过皇兄警告,自是不敢声张她便是长宁公主,只哼了一声,不冷不热道:“见过皇嫂。”
  “呀,这不是公主妹妹吗?”
  持盈笑着回礼道,反把妹妹二字咬得重了些。
  “你……”
  季思虞喉中一哽,朝身旁的紫衣小姐看去。
  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思虞便重整旗鼓,又跋扈了起来。
  她径直走到小红身边,抬手摸了一摸,“这确是一匹好马,我皇兄是真舍得,这马乃是北燕使团带来的礼物,我求了许久,他都不愿赠我,原是等着赠予皇嫂的呀。”
  原来这是北燕的马驹……
  北燕善战,战马自是不凡。
  可思虞这一番话,也是来者不善。
  果然,只见她接着道。
  “正如好马配好鞍,这好鞍之上,自然也该坐着好主。若是有不善骑射之人强占了去,岂非辜负?”
  宋池礼道:“公主慎言,殿下所赠,怎会是一番辜负?”
  “我同皇嫂说话,有你什么事?”
  思虞当即噎了他回去,笑着对持盈道:“不知皇嫂可愿意给我一只草饼?”
  持盈没拒绝,将手里拿着的那几块悉数递给了她。
  她拿起一块喂给小红,只见小红仍兴高采烈地吃了个干净。
  不是说它平日脾气十分不好吗?
  不是只见了她才这般温顺吗?
  这两人还真是……为了奉承她,便什么话都说得出。
  持盈望了宋池与管事一眼,一时有些无奈。
  思虞见小红肯亲近她,更是找到了机会。
  “管事,我瞧着这马儿也颇为亲近我呐。”
  “这……”
  管事只挠了挠头,自觉无论哪一位,他都吃罪不起。
  “可它是皇兄赠予嫂嫂的。”思虞惋惜道,旋即话锋一转,“这样吧,嫂嫂,你同我比试一场骑射,若你赢了我,这马儿便归你,若你输了我,便割爱赠我,如何?”
  她凝眉望着思虞。
  今年春猎,她是与她一同入了狩猎场的。
  那时,她为了求得一纸赐婚,可是没再谦让,饶她后来生了意外,思虞也该知道,自己在骑射一项上,并非真的弱于她许多。
  怎地今日……还敢故意挑衅了?
  她这才留意到那些与她一同而来的官家贵眷,里面有几个生面孔,想来其间应当是有她自以为能胜她之人,才敢如此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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