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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莲珠——波兰黑加仑【完结】

时间:2024-04-17 14:51:10  作者:波兰黑加仑【完结】
  “只能说明有三个人到过芥子局,还有两个呢?”郑自在问。
  “郑老板知道刀五购置了车马吗?”白璧成忽然插话,“在刀五被活埋之前,他忽然有钱了,不再用运高车行的车马,自己购了一套车马。”
  “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郑自在嗤之以鼻。
  “有很大关系!刀五死了,他的车却在你的赌坊!我猜不只是车,他的马也在你的赌坊吧?”白璧成道,“这事很好查,黔州的车马都有登记在册,车身马蹄都烙有编号,一对就能查出来。”
  郑自在情知他说得不错,虽然满脸不屑之色,却不吭声了。
  “白兄,小弟有一事不明。”严荀问道,“如若郑老板杀了刀五,避嫌犹恐不及,为何要将车马留在赌坊呢?”
  “正常人自然要避嫌,但郑老板不敢避嫌,因为刀五的车上有太多漏洞,收拾不过来。”白璧成拿起言年的小印:“郑老板,这枚小印就是在车上找到的,虽然你已经仔细收拾过。”
  郑自在微微眯起眼睛,仍是不说话。
  “刚发现这五位死者都好赌时,我并没有将他们与芥子局联系在一起,毕竟五千两银子的入场券,这五人里除了祝正铎,谁拿出来都要想一想,特别是刀五和袁江望。一个穷拉车的,一个穷读书的,哪有银子玩芥子局呢?所以我请舒泽安拿到芥子局的名单,来确证我的想法。舒泽安答应了,开口就要能进芥子局的银子,五千两。我想舒泽安很有把握,否则怎会狮子大张口?”
  白璧成说到这里看向郑自在,郑自在仰着脸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在听。
  “但我还是猜错了,舒泽安不只是有把握,他根本就是那次芥子局的第六个人。这五个人接连出事之后,舒泽安也在怀疑,等到我找他要名单,他应该能够肯定,这五个人的死与郑老板有关了。”
  “舒泽安若是疑心,为何不直接说出事实呢?毕竟能够换五千两银子,他为何还要说去搞名单!”陆长留唏嘘,“结果把自己的命弄没了。”
  “因为他贪钱啊!”白璧成道,“郑老板最终对舒泽安起杀心,是因为他找你开价吧,他能找我拿五千两,就能找你要更多,是也不是?”
第74章 辗转抛尸
  白璧成提到舒泽安勒索,郑自在像没听见似的,他微阖双目仰着脸,仿佛在聆听天外来音,其他都不值得他在意。
  陶子贡象征性地拍一下惊堂木:“郑自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陶子贡并未公正介绍白璧成,郑自在可以装傻,但陶子贡是一州都护,他发话了,郑自在总要给些面子。
  “答话又有何用?”他张开眼睛,“诸位认定在下是凶手,那就把理由说出来,真的假不了,编织的鬼话自然有破绽。”
  五人案复杂,郑自在仿佛有恃无恐,白璧成不放心交由陆长留推演,他自己走上两步:“郑老板不肯轻易认罪,我只能讲讲五人被杀之事。”
  郑自在非但不慌,反倒拱拱手:“愿闻其详。”
  没等白璧成开口,外面忽然乱哄哄的,一会儿便有小吏跑来禀道:“陶大人,嘉南郡主来了。”
  陶子贡这却吃惊,没等他回过神来,嘉南郡主戴着垂纱斗笠,已经衣袂飘飘走到堂上。
  陶子贡慌忙下座行礼,嘉南却道:“听说陶大人开审五人被杀案,这五人里有王府的门客言年,因此我来听一听,不知可会打扰?”
  陶子贡原本开审的是“芥子局骗钱”,也不知何时被歪到了“五人被杀”,他想解释又无从说起,只得随水推舟:“不打扰!绝不打扰!郡主请上座!”
  待嘉南坐定,白璧成继续说道:“前一段黔州城五天出了五起命案,五个毫无关联的人,用五种不同的方法,死在五个地方。这案子接到手上,陆司狱的第一思路是寻找共同点,最好能让五起案子并作一起,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三个共同点。”
  “哪三个?”嘉南不由问道。
  “其一,他们都与赌有关。祝正铎畏妻如虎,为了赌钱,却能到南谯县另设分铺;潘红玉每晚安顿好客人,要赶着出去玩两把;刀五更是嗜赌如命,赢了还要在车马店请客;言年与舒泽安同为王府门客,被他拉去赌也是家常便饭……”
  白璧成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
  “还有一个呢,怎么不说了?”郑自在笑问,“吊死在清风客栈的书生袁江望,他也喜欢赌钱吗?”
  “郑老板很熟悉死者,知道书生是吊死的,还知道他的名字。”
  “清风客栈的宋老板与我无话不谈,客栈出命案是大事,当然要同我讲的,这有何不妥?”
  白璧成没有回答,接着说道:“袁江望与另四人不同,他一心读书,不进青楼不逛赌场,但是袁江望缺钱,他喜欢的姑娘要和别人定亲了,想改变就要拿出彩礼钱。穷书生发财的最快途径是赌,于是他求助爱好赌石的宋老板,让他带自己去碰运气。”
  “宋老板答应了?”嘉南好奇心起,又问。
  “宋老板怕带坏他,自然没有答允,但这能够说明,袁江望把赌博视作出路,而这正是郑老板需要的。”
  “这与我有何关系?”郑自在嗤笑,“袁书生找的是宋老板,为何算在我头上?”
  “按你的说法,宋老板与你无话不谈,袁江望缺钱应该也告诉你了。所以你去找袁江望,说你的芥子局缺个内应,如果他愿意,就能拿到丰厚报酬,于是袁江望动心,答应参加芥子局。”
  “哈哈,”郑自在冷笑,“无稽之谈。”
  白璧成并不理会,继续说道:“不只是袁江望,刀五、言年、潘红玉,甚至祝正铎,都是你骗去的,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芥子局的内应。但芥子局开要六个人,于是你给了舒泽安五百两,让他充个人头。”
  “越说越离谱了,我为何煞费苦心把这五个人骗去开局?他们有特别之处吗?”
  “郑自在说到了此案的第二个共同点,这五个人手上都有一条人命。被潘红玉羞辱致死的锦铃,被言年骗到无路可走的秋烟,被祝正铎的妒妻折磨死的江漓,还有在刀五手上求生不能的黑玉……”
  “黑玉?”郑自在忽然笑出声来,“谁会取这怪名字?”
  白璧成心里咯噔一下,他也觉得这名字怪,但他没能拿到胡家发卖名册,没办法知道刀五害死的姑娘究竟是什么名字。
  “还有袁江望害死的那个呢,又有什么怪名?”郑自在笑问。
  “那个姑娘的名字我没查到,但我想她名字里应该有个木字边,因为袁江望悬尸树下,就像另外四个死者,一刀贯胸从锦铃的金字,溺死河边从江漓的水字,烧死后巷从秋烟的火字,活埋而死从黑玉的土字。”白璧成道,“郑自在,你是在为她们报仇吗?”
  “不值得我反驳,”郑自在依旧不屑,“你接着说他们的第三个共同点,等你说完了,我再让你明白这些有多么荒谬。”
  “黑玉”提醒了郑自在,白璧成知道的并不多,他放松下来,流露出压抑不住的得意。
  “第三个相同点,”白璧成说,“五个死者害死的五个女孩子,她们都姓胡。为了替胡家五个女子报仇,郑自在利用芥子局,把潘红玉等人迷晕之后捆在内室,每天放出一个,弄死之后运到弃尸之地。”
  短短一句话,让郑自在的得意僵了僵。
  “从芥子局的内室出去是梅里街,隔壁就是热闹的春风街,”陆长留不解,“人口如此密集,他接连五天运五个人出来,还要杀死后抛尸,听上去很困难。”
  “他不是一个人,他至少有两个帮手,其中一位是刀五。”
  “刀五?”嘉南也觉得奇怪,“刀五也是受害人啊!”
  “刀五是第五天死的,在处理掉另外四个人之后,他被迷晕后活埋在官道边的林子里。”白璧成道,“在此之前,刀五新购了一套车马,运高车行的伙计说他赌钱赢了,但刀五赢钱只爱请客,怎么忽然置办起车马来了。”
  “也许他赢了把大的!”陶子贡插话,“之前赢的是小钱,自然只能请酒请肉,现在赢了大钱,就能买车马了。”
  “陶大人不懂赌客心理,他们有钱要继续赌,绝不会买车买马,除非有人给他一笔银子,要求必须买车马。这个人就是郑自在,他帮刀五买车马,条件是要运送四具尸体,分别到兰心阁、瓦片村、王府后巷和清风客栈。”
  郑自在一声轻哂,再次微阖双目,仰面朝天。
  “这意思是,刀五知道他运的是尸体?”陆长留瞠目。
  “他不仅知道,还帮助郑自在抛尸。在清风客栈,郑自在把宋老板骗进茶室,自己推说去茅房,其实是和刀五将袁江望的尸体抬进跨院。之后郑自在回去茶室,刀五负责把袁江望挂上树,他怕宋老板发觉,连掉落的娇黄丝绦都不肯拾取,只是用脚拨土盖住,所以大雨之后,丝绦会翻露出来。”
  “他俩抬着尸体进客栈,就不怕被撞见吗?”陶子贡提问。
  “他们所抬并非尸体,而是一架屏风,尸体放在屏风之下。”白璧成解释,“运高车行的伙计说过,刀五出事前接过货单,要把一扇屏风运到城外的范家庄,雇佣人就是郑自在。”
  “车马出黔州可以随意,但进来需要关牒。”通判左明道,“而车行备着流水关牒,刀五的车在城内接活不必找车行,出城再回来就要从运高的关牒!”
  “就是这一张流水牒,暴露了郑自在是如何运尸的。”白璧成道,“出城时言年被迷晕,守卫以为人睡着了,自然放他们出去。之后,郑自在和刀五在范氏义庄的石槽里烧死言年,再把焦尸放进装屏风的木箱,城门将关时入城,守城官兵见到流水关牒,不会细搜。”
  “原来人是这样送到王府后巷的,”嘉南恍然,“难怪看守后门的婆子说,那晚听到了车马声。”
  “不只是王府的婆子,兰香阁的桔芒也听到马蹄声,清风客栈的宋老板看见郑自在坐马车来,而瓦片村有储存翡翠原石的仓库,更是车马流水出入,刀五运尸的车混入其中,仿佛将叶片藏在落叶堆里,不会引人注意。”
  “可怜刀五不知道,他把事做完就轮到自己了。”陆长留叹道,“郑自在,想来你约刀五在义庄附近见面,然后迷晕了他,再挖个坑活埋,可是这样?”
  “好长的故事,”郑自在冷笑,“我只有一个疑问,就算我要报仇,既然已经用芥子局困住五人,为何不直接杀了悄悄抛尸,为何如此麻烦,一天杀一个人,还要运送到指定地点?”
  “你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有人要求你把尸体送到指定地点。”白璧成道,“你在黔州做了十多年的生意,五人中除了袁江望,其他也在黔州十几二十年了,你若与他们有仇,早些年为何不动手,为何要等到今年?”
  郑自在面上讪讪,却不肯回答。
  “其实你和胡家五位女子没什么关系,只是有人开出了丰厚的条件,才让你动了心,设计出这套杀人方法。”白璧成道,“事已至此,你把那个人供出来,或许能减免刑罚。”
  “别把故事说成了真事!”郑自在鄙夷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杀子五个人,可有证据?”
  “零零散散的证据也不少,比如刀五死了,他的车马为何会在吉祥赌坊?但是舒泽案荷包里的契约书提醒了我,开赌场的人喜欢落于纸面,你们总是接触言而无信者,因此只相信白纸黑字。”
  这段话像在郑自在耳边敲响一面破锣,“哐”得锐响之后,他整个人陷入嗡嗡的回音里,只能模糊地听到白璧成说:“你不只签了一份契约书吧,它们都会被找到的。”
  ******
  白璧成的衣裳不算多,但收拾出来也有几大包,加上沾了香气的被褥帐子,全部拣出来足足七八个大包袱。这么多东西搬出去太过招摇,含山想了想,决定先运到芸凉那里,再慢慢销毁。
  她让来桃出去备车接芸凉,没一会儿,来桃跑回来道:“府里的车都出去了,人也都跑没了,说是侯爷带朋友敲了州府衙门的鼓,这时候在堂前分说案子。”
  “分说什么案子?”
  “不清楚,来登回来叫人带车,匆匆说了句死五个人的案子,还说衙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连嘉南郡主都去看热闹了!”
  原来是言年的案子,嘉南郡主也去了?
  含山与之前心态不同,之前事情没说透,她的不舒服是隐隐约约的,但现在该说的话都说开啦,听到嘉南粘着白璧成去了公堂,她当然不乐意。
  “我也要去。”含山说,“来桃,你陪我去!”
  来桃最爱看热闹,听了连声答应。因为侯府后门过去更近,两人脚下生风走到后门口,正撞见买菜回来的楚行舟,他见含山急急忙忙,不由问:“姑娘赶着去哪?”
  “去州府衙门看断案。”含山匆匆答道。
  楚行舟受黄芮以警示,知道裕王要在十天之内找到含山,这时候黔州城里不知有多少眼线。他要拦阻又怕含山不听,犹豫了一下道:“既是如此,小的也去看看。”
第75章 飞来罪名
  公堂上,人人盯着白璧成,没注意到原告严荀溜了出去,正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公子,咱们走吧!”苗和悄悄说,“乘没人发现。”
  “不能走,”严荀摇头,“我是原告,我若是走了,这案子还怎么审下去?”
  “您告的是芥子局骗钱,可他们现在说的是杀了五个人!这没头没脑的,却把您扯进来,差点撞见嘉南郡主!”苗和恼火道,“咱们会不会被姓白的骗了?”
  “什么姓白的!”严荀瞅他一眼,“那是清平侯白璧成!没见到他来了,陶子贡都要给设座!”
  “他就是清平侯?”苗和惊讶,“虽然久闻大名,小的却是第一次见,公子,您何时见过他的?”
  “六年前受封后,他从东毅门出来,遇见了夏国公的小儿子,两人站在那里谈讲半日,白璧成没有半分阿谀之色,要知道满朝文武见了国贼和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是点头哈腰的!”严荀向往地回忆,“分明被夺了兵权,他一无怨色二无惧色三无颓色,坦坦荡荡,果然是叫羟邦闻风丧胆的霜玉将军!”
  “公子,可现在不是敬慕清平侯的时候,嘉南郡主就在堂上,万一叫她……”
  他还要再说下去,却被严荀伸手制止。
  “你替我站到堂上去,我就躲在这柱子后面,若是无事便罢,若是他们要我上堂,你就说我去方便,稍候便回!”
  苗和无奈答应,严荀便推他一掌:“快进去吧。”
  等苗和进了公堂,严荀依旧缩在柱子后面,伸长耳朵听白璧成说案子。他虽然不知五人案全貌,但听白璧成抽丝剥茧说来,也能想见郑自在杀人的费心,等说到另有指使之人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到了关键时候,偏偏有人打扰,严荀暗自恼火,回头去看谁这么没眼色,然而抬眼便看见含山,两人打个照面,便似互相见到鬼似的,惊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而一霎之后,两人却同时伸出手来,不由分说捂住对方的嘴,同时低喝:“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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