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到底是要去竞选神侍,还是当男宠?
舒月倚在窗前,忍不住捂唇笑。
人群中,倒是有一个男子特别不合群。
是昨天那个俊秀的小道长,他一身黑衣站在人群里,表情漠然冷峻。
舒月朝他挥挥手,“道长,你还记得我吗?”
崇君微微颔首,算是和她打了一个招呼。
鲛人合上木窗,坐在妆台前,正用木梳梳理秀发,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舒小姐,舒小姐……”
这是宫剑的声音?
平日这人都是冷脸对舒月,很少主动过来找她,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舒月搁下梳子,走过去推开房门。
“有什么事?”
他神色慌乱不已,“殿下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救他
“你和宫羽夜里不是轮流在门外给卫衡守夜吗??”
宫剑脸色难看,他可没有偷懒,下半夜守夜时,眼睛都没有合过。
可知道早上他敲门唤卫衡起身,里头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觉得不对劲后,用力推开房门一看,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床上放了一张红龙剪纸。
“主子不见后,我在屋里找到了这个东西。”
舒月接过那剪纸,察觉到纸上覆了一层淡淡的妖力。
卫衡的失踪定然和妖有关。
她看着手中的红龙剪纸,莫名就想到昨晚上听到的碧海龙女。
这时,逢月客栈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响亮的鞭炮声,喜庆的唢呐声吹奏不停。
舒月道:“我们先下楼看看!”
宫剑蹙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热闹,我现在立即就将船上所有人召过来,去挨家挨户找主子的……”
舒月不等他继续说完,就拽着他的胳膊下楼。
二人才到大堂,客栈掌柜就朝他们贺喜,“恭喜,恭喜,你们家公子被碧海龙女选为神侍了!”
宫剑懵了,“什么神侍?”
有人将城墙上所挂的画像拿出来,卫衡长像俊美,只要见过他的人,只要看了画,都能认出来。
更遑论宫剑从小跟在他身边,只瞧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激动问:“这副画你们从哪儿拿的?”
“碧海龙女每隔十年都会画这样一副丹青挂于城楼,画中之人便是她挑选中的神侍,神侍一生的职责便是服侍龙女。”
宫剑一听这话就怒了,他家主子金尊玉贵,从来都是别人服侍他,哪有他服侍别人?
“放你娘的屁,你们可知我家主子是何身份?竟然让他去做下等人的事”
岛民们只觉得他不知好歹,“兄弟,不管你家公子如何金贵,可只要踏入我们这座海岛,那就要以碧海龙女为尊。”
“当神侍有什么不好,可以长命百岁,日日陪伴龙女,这种好事我们想要都求不来,偏你不屑一顾。”
宫剑冷笑,“你这么想去,那你自己去就好了。难不成你也知道自己貌丑,谁也看不上你?”
“你这人嘴怎么毒成这样,我咒你以后娶不着媳妇。”
“哪家猪笼没关好,竟然把你放出来了?笑话,我怎么会娶不到姑娘,京中想嫁我的小娘子多了去了!你想当神侍,你就去啊,现在就跳到大海里去,看碧海龙女愿不愿意再养只猪,留着慢慢享用!”
“你、你欺人太甚!!!”
舒月听不得宫剑这个幼稚鬼跟人吵下去,她伸手比了一个停字的动作,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大声喊:“够了,你们都别再吵了!”
两人顿时都停下来,看向她。
空气一瞬间出奇的安静。
门外,忽然有人在外呼喊,“奇了怪了,城墙上突然又出现一副画,画里的男子是孟书生,大伙都快过来看看啊!”
“咦,往年不是只会现一副画吗?今年怎么有两副?”
“我听说岛外的中原皇帝选秀,一次能选十多个妃子,咱们龙女是神女,一次选两个神侍,这有什么?”
“凭什么一个男人可以拥有很多女人,龙女就不行呢?”
一群人不在聚集在逢月客栈,而都是去到城墙外看神侍画像。
舒月瞥了宫剑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看看这桩事。
宫剑攥紧藏在黑袖中的右手,深吸一口气后,跟上前去。
城墙上的另一张新神侍画像,确实是鲛人昨日才刚见过一面的书生,舒月对他印象深刻,不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好脸,而是看他与宫剑争执过,便记住了他的面容。
孟家的族长见孟知礼被选为神侍,皆欣喜若狂,争相看留在孟家的红龙剪纸。
对于他们来说,族人被选中为碧海龙女神侍,那是无上荣光之事,且孟知礼一走,他的财产无人继承,就全归宗族了。
他们能不欣喜,能不狂吗?
而另一旁,袭雪在看到孟知礼被选为神侍后,面上是惊愕之色。
舒月慢慢朝她走过去,“袭雪姑娘,你似乎也很惊讶?”
“我在白沙岛这么多年,头一次听龙女连选两个神侍,所以便都和别人一样惊讶。”她垂下眸子,没看舒月,她低头从绣袋里掏出八文铜钱递给宫剑,“抱歉公子,今日我没心思做椰子糕了,这钱我现在全退给你。”
宫剑一言不发地接过,别说她没心思,他现在脑子也一团乱。
他们好不容易寻才到卫衡,没想到在这白沙岛上只停了一天,卫衡就失踪了!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就不下船了。
舒月:“袭姑娘,你没心思做椰子糕,是在意孟公子?”
袭雪避而不谈,只道:“孟公子对我很好,他不在了,想必岛上很多人,都会和我一样不习惯。”
孟家人早看她不顺眼许久了。
孟知礼宁愿把钱花在这女人身上,也不愿意接济他们,他们早就恨毒袭雪,认为她就是个狐媚子。
一听她这样说,孟家二叔就忍不住叫道,“袭雪,孟知礼被选为神侍,是件大喜事!他对你好,不过是怜你可怜,记挂着那场救命之恩罢了!你以后可别再惦记他了,孟知礼又不是你丈夫,他从前与你无关,以后也与你这个丑女无任何关系。”
“就是,就是,孟知礼之前虽然在街上说过要娶你为妻,还要带你去岛外看病,可咱们孟族长不同意,这事是不算的,孟知礼的财产与你不相干。”
袭雪抬起头,讽刺地看向孟家人:“原来你们是担心我跟你们抢钱?这个你们倒不用多虑,就那点银子,我看不上。”
孟家人脸色微沉,可顾及街上人多,今日的日子又特殊,楞是没敢借家族势力撒泼,咬咬牙瞪了她一眼。
舒月伸手拽住袭雪,拉她去寻崇君道长。
袭雪微挣了挣,蹙眉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寻道长帮忙找男人。”舒月头也不回地解释,将她的手攥得死紧,拉她一起去找崇君。
宫剑:“……”
这女人分明是要去干正经事,为什么说出来的这句话他听着好生好怪,好像是要干什么不正经的事一样。
他叫住舒月,让她等等他。
舒月道:“不用了,你找人看好咱们的船,省得待会我们人回来了,船没了。”
宫剑虽觉得这话有道理,可看着舒月一个弱女子去找卫衡的下落,他终究有些不放心,“你能行吗?要不我还是陪你们一起去吧!”
“弱女子”舒月停下脚步,回头朝他眨眨眼睛:“你之前不是讨厌我吗?连话都不愿和我多说,现在居然担心我?”
宫剑轻哼一声,撇开脸,“别自作多情!我是为了公子!”
舒月笑而不语。
小宫侍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鲛人觉得逗弄他这样的小侍卫真好玩。
不过,为了他的安全,还有不让自己多一个累赘,鲛人直接了当拒绝他。
“不用了,有崇君道长在呢,绝对不会有人杀害到我!”
崇君道长就在不远处。
他长得高大,人又俊,舒月一眼望过去就在茶摊上见到了他。
鲛人朝他奔过去,主动替他付了茶钱,坐到他桌旁。
“道长,可以帮我们寻两个人吗?”
崇君道:“可以,不过这得给钱。”
鲛人:“??”
这句话好熟悉,这不是她经常讹人……不,找人收辛苦费说的话吗?
想不到崇君道长长了这么凌然清正的一张脸,居然会主动跟她伸手要钱,她以为道家人都是两袖清风,一心只除妖卫道呢!
不过,求人办事嘛,那自然是要出钱出力,别人才能帮你办好事。她出了钱,之后让卫衡还回来就是。
舒月现在不便大量使用灵力,况且,她也看出来了,崇君这次到白沙岛本就是为除妖而来,她何不顺势而为呢?
她掏出一串珍珠,“道长辛苦了!”
袭雪将钱袋里的钱全空出来,“道长,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崇君都收入了袖中。
“二位姑娘都想救人,请问他们与你是和关系。”
“他是我的未婚夫。”
“他是我的好朋友。”
舒月似笑非笑地看向舒月,男人和女人之间哪有真正的纯友谊?
更何况,她觉得袭雪对孟知礼的感情,很是复杂。
“道长,这位袭雪姑娘要找的孟公子,是恋慕她之人。”
崇君轻点头,“他们既与你二人关系匪浅,这找找人就容易多了。两位姑娘,可有对方之物?”
舒月拿出一块玉坠递过去。
袭雪拿出了一张平安符。
崇君掏出两张黄色符咒,默声念诀。顷刻间,那符咒沾了沾玉坠和平安符后,就迅速漂浮到了半空中。
他手指微微一拨,两张符咒乍然发出淡金色的光芒,猛地飞到他们前方。
“二位姑娘请收好桌上的东西,随我过来!”
……
舒月也不知到底随他走了多久。
他们从热闹的岛市,走到了人迹罕至之地。
只见,黄色的符纸飞到一处门前停下后,崇君就抬手让她们止住脚步。
他们所到之地,并非是一望无垠的海岸,而是一座废旧的阁楼。
舒月抬头一看,刻有弋划贺府的牌匾上挂了好几层蜘蛛网,不知废弃了多少年。
舒月:“道长,你会不会带错路了,我的未婚夫和孟公子不是被碧海龙女抓去做神侍了,怎么会在这种破旧的地方?”
袭雪同样也露出惑色,“碧海龙女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吧?”
崇君淡声道:“二位姑娘应该听过这句话——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我的符纸是不会出错。”
“道长说的有道理。”舒月看了袭雪一眼,道:“不过,这地方看着阴森森的,要不,你走在我们前面,我和袭姑娘牵着手,走在你后面。”
崇君道长睨了她一眼,道:“随你。”
随即伸手,轻轻一碰,那木门上的鱼纹铜锁咚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他先一步进入院中,舒月同袭雪紧跟其后。
不过须臾而已,鲛人第二步都还没跨出去,地下顿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们吸了进去。
那漩涡晃得她耳晕目眩,等舒月好不容易睁开眼睛,那吸力差不多也就消失了。
鲛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艘海船上。
崇君身子微晃了晃,他站定后,扶了扶头顶上倾斜的莲玉冠,抬起头来发现身边只站着舒月,袭雪却是不见了。
“袭姑娘人呢?”
舒月摇摇头,露出迷茫之色,“我不知道,我一睁开眼,就没见到她了。”
“她绝对有问题。”崇君见腰间符纸的光芒从淡黄色转为红色,顾不上再找袭雪,他将符纸抽出来,撒到半空中,“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随它走!”
“好!”
舒月同崇君顺着咒纸的方向一路走,见它停在一处门前,一脚踢开了屋门。
一股黑色的雾气猛然向他们脑门袭来,崇君控制符纸迎面相敌。
舒月装作害怕的模样躲在他身后,眼眸忽望到卫衡后,伸手激动地指向他。
“道长,道长,我见到卫衡了!”
“舒月?”
卫衡这时被捆在床上,他看到她同一个道士在一起,微怔了怔。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刻不顾生命之危,前来这里救他的人会是她?
见崇君用符纸将黑雾都祛除干净后,舒月就飞快地朝他跑过去,“是不是碧海龙女捆的?她是不是要强上你,你现在还是童男子吗?”
卫衡:“……”
为什么感觉她比较在意最后一个问题?
第26章 26、主动
崇君清咳了一声,“舒小姐,其实主要你的未婚夫人没事就好。”
舒月:“不行!他不能被人破处!”
不然,她岂不是又要回琼花岛,重新等一个男人漂过来。
这想想鲛人就心累!
崇君:“???”
卫衡:“……”
“我记得之前你与我说过,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舒月的心猛然一跳,糟糕,她一激动差点就露陷了。
见卫衡盯着自己在看,脸上露出怀疑之色,舒月面不改色道:“我们是有了肌肤之亲。你不知道什么叫蹭.蹭不……”
话未说完,崇君道长念诀,一道黄色符纸贴在她的丹唇上,鲛人霎时就说不了话了。
她瞪了崇君一眼,这人一言不合给鲛禁言做什么。
崇君:“不准口出黄.言。”
鲛人:“……”
这道士管得还挺多,其实只要她施灵术,破这符咒不过是一息之事,但她现在并不想就此暴露在外人面前。
她用水润惑人的美眸可怜兮兮地看向崇君,不停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求他先放过自己。
崇君原也没想一直封住她的嘴巴,让舒月不能说话,他只是想让吓唬吓唬她,让她守住女子本分。
他轻轻一抬手,封在舒月唇上的黄色符纸似一片树叶缓缓掉落在地上,舒月长吐了一口气,可算是舒服多了,差点就憋坏鲛了。
崇君瞥眼见到那符纸沾了女子樱粉色的唇印,默念了一道咒语,黄色符纸很快自燃起一道火苗,化成一道黑烬散落在地上。
舒月得了自由,迅速想动手想替卫衡解开捆绳,可这绳无论怎么解都解不开,她侧头问:“崇君道长,你带刀了吗?带的话,先借我用用!”
崇君看了眼那绳子,道:“这是蛇血绳,如果你想解开绳子,你必须要将血滴在上面,它才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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