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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和妃娘娘她不干了——天行有道【完结】

时间:2024-04-18 14:32:50  作者:天行有道【完结】
  心里也知道机会渺茫,等这波的秀女绿头牌都挂上去,便再无转圜之地了。
  云华心绪纵横,忽一眼瞥见她肩上那块眼生的披风,皱眉道:“这是谁的?”
  云莺不惯撒谎,可也不能明说是四阿哥给的,唯有支支吾吾道:“那会子起了风,宜妃娘娘怕我冻着,仓促里找给我的。”
  翊坤宫哪来男人衣裳,无非只那几位。宜妃不可能把万岁爷的衣裳给外人,那便只能是给胤祺准备的了。
  她倒是鸿运当头,这么快投了宜妃的缘,自己当初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哄好呢。
  云华强笑道:“可见你跟五阿哥命里有缘。”
  云莺干笑两声,没工夫与她闲磕牙,胡乱敷衍几句便径自回永和宫去了。
  所幸德妃不在,否则以这位心细如发的程度,难免看出端倪。
  挽星手里捧着碗香喷喷寿面,朝她努努嘴,“延禧宫送来的,我给你也留了份,姑娘自己寻双筷子罢。”
  云莺半天经历许多事,又累又怕,正觉得饥肠辘辘,索性接过挽星递来的面汤大快朵颐起来。
  宫里的厨子手艺就是好,她在家可尝不到这样劲道的。
  挽星叹道:“人一走运,神仙都拦不住。良贵人不过是辛者库出身,刚进宫那阵子也默默无闻的,谁能想到几年之后能有这番造化呢?母以子贵,将来一个妃位总归少不了她的。”
  这话自然是说给云莺听,劝她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该多花些精力在万岁爷身上,保不齐也能有良贵人那般造化。
  云莺:……
  她可太知道卫氏以后造化了,生了个儿子却是个催命鬼,表面上文质彬彬宁静淡泊,背地里却狼子野心谋算储位,还激怒了康师傅,以致于一句“辛者库贱妇之子”,摧毁了八阿哥的野望,也让卫氏身败名裂,人人见了都得啐上一口——幸好彼时她已香消玉殒,若知道自己倾心相爱的夫君是这般贬低自己,怕是得活活气死。
  云莺当然不觉得这种宠爱有什么好的,帝王多情也最无情,指望他们指缝里漏下的那点垂怜,不如闷头睡大觉更实在。
  她哼哧哼哧很快干掉一碗寿面,又羞赧地望向对面,“挽星姐姐,还有么?”
  幸好娘娘不知她恁般能吃,不然又得多个盯着节食的任务了。挽星心中腹诽,却到底还是进厨房又给她盛了半碗出来。
  实在是瓜尔佳姑娘的要求太难拒绝了,每逢她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人的时候,挽星都觉得心快要化掉。
  怎么万岁爷却偏偏瞧不见呢?
  云华走后,云莺的日子一切如常,她本来想将那件披风还给四阿哥,但是四阿哥几天没到永和宫请安,云莺只得罢了——说起来四阿哥答应她的话本子还没给呢,可能怕教坏了她?
  云莺估摸着对面该有些尴尬,虽然是早就成过家的,可乍一见陌生女人的胴体,难免害眼睛。阿弥陀佛,幸亏她长得不差,否则伤害就得加倍了。
  不来也好,她更自在,左右她这阵子心无旁骛,对宫里的规矩已渐渐熟习了,德妃看起来也挺满意。
  云莺现在有种听天由命的心态,如果命运无法更改,她注定要成为康师傅后宫一员,那她也只能认了,在哪不是过日子?
  反正只是当个锦衣玉食的玩物而已。
  她将和宫中其他女人一样,得宠、失宠、得子、丧子,运气好能保住几个,运气不好,便只能孑然一身,守着金碧辉煌的宫殿过日子。
  那样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到底还是有些胆寒的。云莺只能努力不去想象,她现在走一步算一步,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但是充实自身总没错,云莺开始认真对待德妃布置的功课。一样事物接触得久了,总会渐渐产生兴趣,譬如她现在觉得弹琴就挺有意思。
  经过长期练习,云莺已能照着曲谱弹出几个悦耳音符,正洋洋自得,准备去找挽星邀功,挽星却主动来找她了,说是娘娘传召。
  德妃一般不见她,光是忙着伴驾和照料十四阿哥就够繁琐的了,怎么好端端想起她来?
  云莺有点警觉,难道是想推荐她侍寝了?算算日子,的确也差不多。承宠之后才能有正式名分,也更方便为德妃办事。
  可挽星的脸色却并非欣喜,她表情凝重地告诉云莺,“四阿哥方才去了乾清宫,请求万岁爷将你赐婚给殿下。”
  云莺目瞪口呆,忽然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了。
  挽星也很吃惊,可眼下最麻烦的是该如何应付娘娘脾气,好好的计划被搅乱了,还是犯了宫中最不该的忌讳,跟自己的皇阿玛争美,可想而知德妃心里多窝火。
  向来脾气温和的人,一旦发作起来那可不好惹呀。云莺小心翼翼道:“我能不去吗?”
  “您说呢?”挽星同样不想接这块烫手山芋,但这会子无论如何装病推脱都只是回避问题,还会让麻烦越来越糟。
  “您千万得把话咬死了,就说您对德妃娘娘绝无贰心,也压根不知四阿哥怎么想的,这事与您不相干。”
  云莺鸡啄米般点头,她确实没想到四阿哥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莫非把那天的话当了真?
  她还以为闹着玩的呢。
  正殿里头,德妃凛然坐在贵妃榻上,挽月正在为她打扇,见二人进来,拼命使眼色。
  云莺就觉得自己是否该认个错更好?虽然她并非有意,可站在德妃角度,就有种外来狐狸精勾引我儿子的感觉。
  可还不待她开口,德妃便已愤愤接过挽月手里团扇,自个儿胡乱扇起来,“胤禛这孩子,就没一天让我省心!”
  这气却非对着云莺而撒,倒像对她诉苦一般。
  云莺小声唤道:“娘娘……”
  德妃拉起她的手,“好孩子,叫你也受惊吓!”
  恨声道:“他就是故意跟我作对!知道你是本宫选中的人,铁了心要拆台。他倒不想想,本宫面上无光,他难道就好过了?”
  又珠泪涟涟瞅着云莺,“还有你,白白卷进这场风波,往后可怎么见人?他是痛快了,半点不为别人着想。”
  云莺没想到自己变成了德妃眼里的受害者。
  但其实她没那么无辜啦。
  她该帮着德妃谴责四阿哥么?云莺摸摸自己的良心,觉得她该对四阿哥竖大拇指才是。
  现在她可以不用嫁老男人了。
第8章 落定
  德妃没疑心她引诱四阿哥,云莺真是感到庆幸,也可见四阿哥从前的口碑多么好——弟兄们都有贪欢好色的时候,独他定力十足。
  那几个还未长成的不算。
  云莺接触到挽月递来的眼色,便轻手轻脚上前,取代挽月的位置,慢慢帮德妃揉捏起肩膀来,“其实您何必动这么大气?四阿哥不过是孩子心性,一时胡闹。”
  当务之急是先把德妃哄好,后面的慢慢再议。
  德妃冷声,“孩子?自己都有了孩子,他倒还长不大?”
  语气里却有几分无奈,总是自小养在孝懿那边缘故,惯来与她不亲近,哪怕并未改过玉牒,孝懿后来也死了,那层隔膜依旧横亘在她跟胤禛之间——德妃一直觉得孝懿的死该是报应,自己生不出孩子,便把旁人的骨血据为己有,跟鸠占鹊巢有何分别?
  她轻轻叹道:“这事你就别管了,等老四回来,本宫自会好好跟他说的。”
  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显然是嫌云莺揉得不好,力道太乱。
  云莺讪讪地缩手,也没人教她该怎么伺候呀,这段时日德妃一直让她接受诗书礼乐熏陶,显然是想把她往大家闺秀培养。
  那些妖里妖气挟邪媚道之事,德妃做不出来,也不屑去做。
  云莺还是很感激能跟着这样一位娘娘学规矩的,换做那些急功近利的主子,恐怕早把她送到龙床上去了。
  回到西配殿后,云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正殿里的动静,心思实在难以集中在眼前《诗经》上。
  等到挽星投来不满的眼神,她才赶紧念上几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四阿哥怎么忽然追求起她来?到底是因为看了她的身子,碍于礼数不得不接她过门,还是真应了德妃所说,为了跟额娘作对呢?
  反正无论哪种对她都是好事,五阿哥眼看够不上了,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挽星瞧着她心不在焉,重重将戒尺往桌上一拍,努力想装出一副疾言厉色容嬷嬷模样,奈何云莺与她相处日久,早知她心地软善,根本不怕。
  云莺好奇道:“娘娘真的能劝服四阿哥么?”
  挽星板着脸,“四阿哥虽然与娘娘屡有口角,大事上还是拗不过娘娘的。”
  孙猴子还能翻过如来佛五指山去?德妃毕竟在深宫浸淫多年,四阿哥虽然也二十了,在她眼里还是个毛头孩子呢。
  只四阿哥素来稳重,心里纵有不满也甚少流露出来,这么公然跟娘娘较劲还是头一遭。
  挽星叹道:“四阿哥胡闹不打紧,若叫他一意孤行,姑娘你免不了受些夹缝气。”
  云莺心肝一颤,她当然知道不成功便成仁,如若四阿哥未能成功要了她,只怕她连嫔妃也做不成——儿子看上的人,怎么还能再嫁给老子?
  到时等待她的便不知是何收场了。
  云莺低垂下头,“我都听娘娘的。”
  适当示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她只盼着四阿哥能坚定一些儿,她毕生的幸福都压在这场豪赌上了。
  德妃叫人去乾清宫外守着,四阿哥面圣完就把他带来。
  哪知父子俩谈心谈上了瘾,德妃眼巴巴等到天快黑了,才终于盼来儿子的面。
  四阿哥丝毫未见心虚慌乱,反而大马金刀地坐下,又笑容可掬地对德妃道:“娘娘怎知我饿?正好我想来您宫里用膳呢。”
  到底是亲儿子,德妃总不能不给他饭吃,当下叫人端了六菜一汤出来,再配上两个蘸碟,这在宫里可以算十分俭朴的便饭了。
  而四阿哥便是以俭朴出名的,自然不觉得委屈,反而忙着狼吞虎咽——和皇阿玛聊到现在,中间一口茶都没喝,他着实累得够呛。
  德妃简直匪夷所思,看他风卷残云模样,又怕吃太急撑坏了,估摸着已有七八分饱,就叫人将碗碟撤下去,再倒壶普洱茶来消食。
  四阿哥慢条斯理抿着茶水,“额娘有话同我说?”
  他倒惯会装佯。德妃气结,也不虚与委蛇了,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去求万岁爷,将秀女瓜尔佳氏赐婚给你?”
  四阿哥点头,“确有此事。”
  他倒敢作敢当!德妃柳眉倒竖,“你挑谁不好,偏看上你皇阿玛的女人,当真不怕你皇阿玛动怒?”
  四阿哥纠正,“额娘,瓜尔佳氏只是入宫待选,还没当上皇阿玛的妾室呢。”
  也并非个个秀女都能有幸陪王伴驾,撇开小选当宫女的,赐婚给阿哥们亦不鲜见,他只不过主动提出而已。
  可瓜尔佳氏这般容貌,只会引得家宅不宁,德妃又怎能放心指给老四——哪怕老五要去都好得多。
  她不免恨声,“万岁爷那边如何,难道还轻易答允了?”
  虽然只在选秀时见过一面,未必看得真切,可这段时日瓜尔佳氏冰肌玉骨的好相貌早就流传开了,她就不信皇帝不动心。
  四阿哥笑道:“皇阿玛体贴儿子,自然不忍心拒绝。”
  这又是一桩意外,谁知道他午后费了多少口舌?德妃知道康熙多么要面子,又自诩是位慈父,老四如若哀哀恳求,他还能说个不字?
  到底只是个女子而已。
  德妃倒也并非可惜失去膀臂,没了云莺,还有多的是好苗子可供调教。
  她只是失望,失望于老四这样不分轻重,为了跟她赌气,连利害都不顾了。
  她定定望向对面,“你当真要纳她?”
  四阿哥点头,“是。”
  “但愿你别为今日作为后悔。”德妃哼声,也懒得留客,“再晚宫门就该下钥了,你快些回去罢。”
  四阿哥俯身施礼,“谢额娘成全。”
  德妃侧身避开,她可不想承受,根本她就不赞成这桩亲事!
  可事已至此,能有什么办法?只怪她生了个不肖子,从前没照顾好他,如今就处处来气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活该是遭罪的!
  挽月看德妃捂着前额,知道老毛病犯了,赶紧叫人拿医头疼的药来,再灌个汤婆子供她捂着。
  又劝道:“娘娘别生气,这人不是还在咱们宫里么?到底还没送出去呢。”
  暗示可以生米煮成熟饭,若抢先一步侍奉了皇帝,四阿哥再倔又能如何?被玷污了身子的,大约他也不会再要了。
  德妃瞪着她,她可做不来这龌龊勾当,再说瓜尔佳氏又不是什么寒门小户,还能由着她搓圆搓扁?若因此恨上她,往后存了报复之念反而不妙。
  德妃叹道:“容我想想。”
  云莺那儿她是肯定不会去说的,身为秀女本就没多少自主权,没的还打草惊蛇,可是万岁爷……
  *
  知道德妃把人拘了来,云莺不免翘首盼望,恨不得身临其境,听听母子俩到底是如何博弈的。
  挽星好说歹说才将她劝住,若那边气氛剑拔弩张,她去了岂不是火上添油?
  云莺只得罢了,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并未听见吵架,后来四阿哥出门,脸上也是笑盈盈的,难道气氛融洽?
  云莺本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可为了自身安全考量,还是暂时避嫌好了,省得德妃以为他俩私相授受在先,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呢。
  那件披风也只好改日再还回去,云莺摸着柔软的面料,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些许温度,一时间脸上倒是热热的,赶紧收回衣柜去。
  德妃原打算亲自去趟乾清宫,岂知这晚万岁爷屈尊前来,倒是省了她的工夫。
  两人已有数天不见,见了面自是百般温存,德妃年近四旬,肌肤依旧细腻嫩滑,一如往昔——都是用各种药材浸浴出来,不像宜妃保养那张明眸善睐的面孔,她保养的是身子。
  虽然嘴上说着服老,可宫里的女人就没有敢老的,稍微懈怠一点儿,恩宠便会如流水一般逝去。她又比不得惠妃那般显贵,能指望的唯有皇帝一人而已。
  康熙也知乌雅氏对自个儿情深义重,没打算糊弄她,“你方才可是同老四起了争执?”
  德妃蹙眉,“这是谁去您跟前告状了?”莫非永和宫也会有内鬼。
  康熙叹道:“你呀!总是爱跟老四较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亲骨肉难道还有隔夜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德妃唯有在康熙面前才有几分任性,“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分明是他同我过不去,那瓜尔佳氏又没同他来往,人家安分守己着,怎的他就瞧上了?”
  康熙笑道:“老四可不是这等说法,说是从选秀那天就中意了,碍着面子一直没敢告诉朕,回去之后日思夜想,差点还生出病来,这不,只好斗胆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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