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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蟾记——阮郎不归【完结】

时间:2024-04-20 23:09:24  作者:阮郎不归【完结】
  蒋银蟾怔了片刻,会过意来,道:“原来娘早就知道他们图谋不轨,震断了他们的兵刃。”
  前来拜寿,是没有带兵刃的道理的,只有图谋不轨的人才会在身上藏兵刃暗器。
  六人自觉不曾露出任何破绽,柳玉镜是怎么发现的?又是何时出手震断了自己的兵刃?不知道。这种未知引发极大的恐惧,霎时间,六人面如土色,背上冷汗直流,掌心滑腻,几乎握不住剑柄。
  一人厉声道:“妈的,跟他们拼了!”
  六人都想抓住最近的蒋银蟾做人质,于是十二只手,十二只脚从四面八方攻向蒋银蟾。拳风虎虎,掌影飞舞,蒋银蟾身子已纵在半空,滴溜溜一转,拍出了三掌。这三掌变化百端,正是蒋危阑所创的碧云引风,传到柳玉镜手里,更加精奇巧妙。
  六人只能凭着蛮力拆解,周围的宾客和北辰教的人想擒住他们,一运内力便头晕眼花,心知是中毒了。巫忧浑身打颤,也不出手帮这六个人。
  柳玉镜摇着团扇,眼看女儿落了下风,才端起一碟盐炒杏仁泼了过去。那一颗颗杏仁转眼便打在六人的穴道上,精准迅捷,看得座中几位暗器名家自惭形秽。
  柳玉镜的目光转到巫忧身上,他一个激灵就跪下了,眼泪哗哗往外涌,道:“柳教主,不是我想害您,我哪有这个胆子?是这六个人拿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逼迫我配合他们的啊!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贱命罢!”说着砰砰磕头。
  柳玉镜朝被点住穴道的六人抬了抬下巴,道:“你们怎么说?到底是谁主使的?”
  六个人眼珠子转来转去,过了好一会儿,一人道:“柳玉镜,你这个毒妇,还记得兴元府的甘家堡么?”
  柳玉镜道:“有点印象,怎么,你们是甘家堡的人?”
  那人神情激愤,道:“正是!我叫甘穹,五年前你派人杀了甘家堡六十五口人,罪不容诛,可恨我们今日没能杀了你这魔头,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柳玉镜唇角微翘,道:“你们没能杀了我,不怪苍天,怪你们不会隐藏杀意,说到底还是境界太低。想当年,先夫刚走,你们甘家堡便和七大门派的人围攻本教,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别人还以为我们孤女寡母好欺负呢。”
  “你们魔教作恶多端,都是天所不容之徒,我们甘家堡和七大门派是替天行道,你休要混淆是非,颠倒……”
  “行了,行了。”柳玉镜不耐烦地挥扇,打断他的慷慨陈词,道:“这些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银蟾,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解药。”
  甘穹眼中精光闪动,道:“解药不在我们身上,你先放了我们,我再给你解药,不然在座的诸位今后都要形同废人了。”
  “那倒未必。”原走进来,气喘吁吁道:“我有解药。”
  甘穹脸色一变,盯着他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解药?”
  原携袖揩了把额上的汗,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们用的是翠眉低,对不对?”
  甘穹嘴唇紧抿,眼色有些慌乱,原知道对了,笑道:“翠眉低是一种珍贵的香料,本身没有毒,人饮了酒,再吸入香气便会内息窒滞。你们心思也算巧了,但要暗算柳教主,还是太天真了。”
  他从袖中掏出刚配好的解药,吩咐僮仆用温水兑开。众人服下解药,很快便觉内息流转,无甚大碍了,对他的医术称赞不绝。
  解药是甘穹留给自己和同伴的生路,这时见生路已断,陷入了绝境,都恨透了原。
  蒋银蟾面上有光,道:“娘,原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您要怎么奖赏他呢?”
  原忙道:“教主允许晚辈留在绛霄峰,已是天大的恩德,晚辈不敢再要什么奖赏。”
  若不是他拿出解药,柳玉镜少不得再费点功夫,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便有些不好看。他拿出解药,今日这场暗算,柳玉镜占尽上风,心里高兴,面上却淡淡的,乜了蒋银蟾一眼,道:“你急什么?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又对众人道:“今日是敝教招待不周,让诸位受惊了,山上客房尽有,诸位若是不忙,就请多留几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众人忙道:“柳教主太客气了,往常听说您武功盖世,今日略见一二,当真是神乎其技,我等实不虚此行。甘家堡这几个小贼想行刺您,无异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徒增笑尔。”说了会儿话,渐渐散去。
  柳玉镜究竟何时震断甘穹等人的剑?众人议论起来,莫衷一是,关于柳玉镜武功的传说自此又多了一段。
  回到熙颐馆,原也问起这话,蒋银蟾道:“就在他们向我娘行礼的时候。”
  原回想当时的情形,一点动手的痕迹都寻不出来,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论是原明非,还是妙香的其他高手,都不曾让原如此佩服。他觉得五皇叔的境界比起柳教主,还是差了一点,就是那么一点,或许要数十年才能赶上。
  郦融与他的看法一致,坐在客房里对徒弟陶映水感慨道:“映水啊,你知道为师最佩服蒋教主的是哪一点吗?”
  陶映水是个脸圆圆的女孩子,双手抄袖,坐在小杌子上摇头。
  郦融道:“是他会教徒弟啊,自己做了天下第一还不算,又教出个天下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陶映水道:“师父,您是觉得柳教主比闻空禅师厉害了么?”
  郦融点点头,道:“闻空禅师毕竟年轻,历练不足,若与柳教主交手,必然是要吃亏的。”
  陶映水望着茶炉子上的水汽,沉默了一会儿,道:“师父,您看原公子的容貌像不像闻空禅师?”
  郦融一个男人,对男人的观察自然不及姑娘家仔细,闻言一怔,道:“想来是颇为相似,而且他们都姓原,莫非是亲戚?”
  “闻空禅师的亲戚怎么会来绛霄峰呢?”陶映水看了看门外,脸庞蒙上一层隐秘的色彩,把手拢在嘴边,低声又道:“我听说原公子是蒋大小姐的面首。”
第三十四章 天台出洞归
  郦融挑起眉毛,眼中露出兴味盎然的神色,道:“妙香原氏的子弟是不可能来做面首的。”
  陶映水抿了抿唇,道:“师父,我有一个猜想。”
  郦融道:“你说。”
  陶映水道:“会不会是原氏听说柳教主是中原第一高手,派人接近蒋大小姐,窃取武功秘籍?”
  郦融哈哈大笑,身子发颤,陶映水被他笑得手足无措,道:“师父,您笑什么啊?”
  郦融上气不接下气道:“映水,为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
  陶映水没听出他话中的戏谑之意,以为他真是夸自己,扬起下巴,笑道:“徒儿长大了呗!”
  郦融笑得更厉害了,陶映水道:“师父,咱们要不要提醒柳教主?”
  郦融狠狠点头,道:“要的,为师明日就去提醒她。”
  小孩子家头脑简单,知道了一些阴谋诡计,便胡乱猜测,全然不想以原氏的地位,若用美人计窃取武功秘籍,好意思说自己姓原吗?
  原无疑是妙香皇室子弟,且与原明非一定是近亲,王孙公子,为何纡尊降贵,来绛霄峰做蒋大小姐的面首?郦融年轻时也风流过,想到席间原与蒋银蟾那种情态,心里便有数了。
  柳玉镜派人送了一部医书给原,作为奖赏。这日下晌,蒋银蟾去后山练功了,原在房里看书,一人走到门首,敲了敲门,笑道:“原公子,我能进去坐坐么?”
  “郦门主?”原意外地看着他,心里打了个突,面上笑道:“请进,请进,您是来找大小姐么?她不在。”说着站起身,要给他倒茶。
  郦融抢上前,按住茶壶,道:“不敢劳驾,我是来找你的。”
  原道:“找我做什么?”
  郦融笑得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一处风景不错,想请原公子一道过去观赏。”
  原随他走了两三里,登上数百级石阶,到了一片平台上,四望白云迷漫,诸峰好像云海中生出来的骈笋,只露出一个个尖顶。
  郦融道:“原公子,此处风景比之苍山如何?”
  原微笑道:“我不曾去过苍山,怎么比呢?”
  郦融道:“明人不说暗话,原公子,闻空禅师是你什么人?”
  原道:“我不认识他。”
  “那便得罪啦!”郦融右手一动,食中两指向他面门戳去,他侧头躲过,脚下一滑,人已到了郦融背后,左掌拍他背心。
  两人腾挪闪跃,身法皆快极,眨眼过了七八招,原身子一翻,轻飘飘地落在平台下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郦融紧随其后,原与他每一交手,便跃出数丈远,贴着峭立的石壁起起落落,青衫飞扬,在茫茫云雾中时隐时现。
  郦融踩着他踩过的岩石追赶,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所踩的岩石越来越小,速度却不见丝毫减缓。郦融在一块杯盘大小的岩石上站住脚,旁边碎石土块滑落,他掌心尽是冷汗。
  原立在三丈外一块碗口大小的岩石上,与他对望片刻,道:“郦门主,怎么不追了?”
  郦融看了眼脚下的深渊,苦笑道:“我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原笑出了声,郦融道:“流空千度,妙香原氏的绝学,你赖不了了,老实交代,闻空禅师究竟是你什么人?”
  原道:“我们上去说罢。”
  两人纵身跃上壁顶,原道:“郦门主,你的武功比三年前精进不少。”
  郦融道:“我与闻空禅师切磋时,你也在无为寺?”
  原点点头,道:“闻空禅师是我五叔,家父排行第二。”
  郦融拱手道:“原来是王子殿下,失敬,失敬!”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在绛霄峰,我原本是去江南的,意外落水,被蒋大小姐救起。我跟她的事……”原脸上微红,低头道:“儿女情长,说不清楚,暂时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身份,还望郦门主保密。”
  他深深一揖,郦融心道果然如此,还了一礼,道:“原公子,我相信你并无歹意,你放心,我只是想弄个明白,不会说出去的。”
  原再三致谢,郦融见他模样俊俏,身手又好,没有一点王子架子,心下甚是欢喜,与他坐在一块大青石上闲谈起来。
  “原公子,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莫见怪,蒋大小姐在外人眼里是魔教妖女,她的言行举止殊异于寻常女子,只怕令尊不会允许她这样的媳妇进门。”
  原心道:我能否当上她的丈夫还未可知,你倒先替我担心起她能否进门。
  但这话没错,蒋银蟾与广平王想象中的儿媳千差万别,光是魔教妖女这个身份就够他拒之门外了,更别提蒋银蟾那唯我独尊的性子,就算进了门,说不上两句话就能把广平王气得暴跳如雷。
  挺愁人的一件事,原想着想着却笑起来,俯身拔了根草,用指甲掐出几道痕,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罢。”
  余晖洒满后山,蒋银蟾收了剑,道:“曲师兄,去我那里吃饭罢,有新鲜的鹿脯,咱们烤着吃。”
  她凌乱的额发金灿灿,毛茸茸,汗湿的脸白里透红,曲岩秀欣然答应,拿出帕子为她擦汗。蒋银蟾累得不想走路,便趴在他背上。曲岩秀不知多少次这样背着她,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总觉得路太短。
  他的背宽阔结实,不像原瘦削单薄,根本背不动她的样子。她把随手摘来的野花插在曲岩秀头上,道:“曲师兄,日前我听苗大姐唱的一支歌怪好听的,我唱给你听啊。”
  那歌唱的是:行行山路白云迷,正是刘阮天台出洞归。尘缘未了,仙境暂离,再来寻访,云深意迷。懊恨当初弗该拆子去,回头不是在山时。
  苗大姑娘刚与丈夫和离,整日凭栏唱歌,排解心中愁苦。蒋银蟾模仿她那哀婉的语调,却是少女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听得曲岩秀笑了。
  原循着歌声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冷笑着跟在他们身后,距离有些远,他脚步又轻,蒋银蟾和曲岩秀都没发觉。
  两人进了熙颐馆,洗了手,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准备烤肉吃,原才走进来。蒋银蟾叫他一起吃,他说不饿,回房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蒋银蟾很没面子,眼珠子瞪在那门板上,怒气涌到嗓子眼,看了看曲岩秀,咽下去,道:“别理他,咱们吃咱们的。”
  两人说说笑笑,酒香肉香直往原屋里飘,原朝门挥了几下拳头,倒也不觉得饿,被气饱了。暮色渐深,曲岩秀离开,门外安静下来。原点起灯,闷闷地坐在马蹄足凳上铡草药。
  敲门声响起,他心中一喜,才意识到自己在期待什么。进门的是桐月,她端着托盘走到桌边,放下一碗米饭,一盘烤鹿脯,一碗炖鹿尾,一碗杂素。
  “原公子,吃点东西罢,夜里饿了要睡不着的。”
  原道了声谢,欲言又止,桐月知道他想问什么,好笑道:“是小姐让我送来的。要我说,你也太小心眼了,难道就为你来了,小姐再不跟别的男人说笑?你当她是什么人,深宅大院里的少奶奶?我劝你啊,把心放宽些,不然日后可生的气多着呢。”
  说得原哑口无言,直瞪瞪地望着她。桐月噗嗤一笑,扭身出去了。
第三十五章 动息如有情
  天明时分,蒋银蟾拿着根鸡毛掸子,一脚踹开了西厢房的门。床上原睁开眼,就见她走到床边,一把掀了被子,鸡毛掸子落下来。原啊的一声叫出来,睡意全无,一边往床角缩,一边扯过被子挡住身体。
  “大小姐,一大早我招你惹你了?”
  “昨日我招你惹你了?一回来便甩脸子,要不是曲师兄在,我当时就揍你了!”说这话的工夫,她已经打了十几下。
  原脸色兀地冷下来,讥笑道:“曲师兄在怎么了?怕他看见你凶悍泼辣的样子,不敢娶你?”
  “你!”蒋银蟾用鸡毛掸子指着他,气得脸通红,身子微微发颤,道:“我才不在乎他敢不敢娶我,我是不想在他面前让你难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打死你这王八蛋!”说着又疾风暴雨般打下。
  原透过纷飞的鸡毛看她,回味她刚才的话,心中竟冒出一丝感动和歉意。气头上的大小姐还能为别人考虑,是件多么稀罕的事,也许普天之下,他是唯一享受此殊荣的男人,挨几下打又算什么呢?他都不觉得痛,只想让她多打几下,弥补自己对她的误解。
  蒋银蟾忽然丢下鸡毛掸子,扑上去,一口咬在他肩头。
  原嘶的倒吸气,双臂抱住这只胭脂虎,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好啦,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你,你消消气,好不好?我是小心眼,看见你跟别的男人亲近就不舒服,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蒋银蟾松开口,道:“可是曲师兄都没有过怨怼,你怎么不跟他学学?”
  原就等着她这话呢,幽幽道:“我学不来,他这般大度,谁知道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蒋银蟾一愣,正欲反驳,杏月走进来道:“大小姐,蔡堂主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来了,说要见你。”
  蒋银蟾诧异道:“见我做什么呢?”
  杏月道:“好像是蔡堂主出了事,想请你去向教主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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