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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春娇——过春雪【完结】

时间:2024-04-22 17:15:30  作者:过春雪【完结】
  临走前,她去桥头那间最好吃的点心铺买了点心,然后对周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间点心铺子,谢谢你。”
  然后在春光下,两个道别。
  ***
  上京的春同江州比起来,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四季的更迭在宋知礼眼底,都只是一种无关紧要的变化。
  在往前三十年,他未曾对任何一个季节有过偏爱。
  春日同冬日是没有区别的,北院没有花,为数不多的颜色是绿,也不过几点。
  他不会在意那些花是何颜色,花瓣是否舒展开,春日里的纸鸢能飞多高,桥头最好吃的点心铺是哪一家。
  更何况纸鸢,在宋府里都不会出现。
  这里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可以用空荡来形容,而这样的空荡,已经维持多年。
  没有改变过。
  远在上京的宋知礼看着手中的信。
  得知她再一次,没有犹豫的抽身离开时,他心中只泛起极浅淡的起伏。
  是意料之中,在他刻意之下的纵容。
  但这抹浅淡的起伏还是缓慢蚕食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如同春蚕吐丝般,将他彻底缠绕进其间。
  宋知礼清晰的意识到,小姑娘是不讲道理的。
  他耐心教她,她也不会听。
  小骗子。
第86章
  天还未亮, 数十个穿着灰袍太监踏进宋府大门。
  大太监福海拿着根佛尘,小心道:“哎呦你别磕着,都是从宫里搬出来的, 这要是碰着一点,卖了咱家可都赔不起。”
  小太监们闻言, 手上动作更小心。
  宋知礼本就深得圣心, 此番下江州,不过一周便将案子处理好, 天子大喜,自然又赏赐了不少稀罕物件。
  福海指挥着人将东西送去库房,拉开门的那一瞬,见地上已经放着许多木匣子。
  小太监张征抬着手中的东西, 艰难问道:“师傅,没地方放啊。”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 但这一刻, 福海的嘴角仍旧忍不住抽搐起来。
  宋府本就殷实,长公主和陛下又总是惯着孩子,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宋府送, 送到现在, 这库房都满了。
  虽是稀罕的物件,但在宋世子这里,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真是……”福海深吸一口气, “咱家这些个匣子都送来小半月了, 怎么连看也未看呢?”
  “那师傅……”
  “先放外面吧。”
  整个早晨, 白术极为忙碌, 北院里人少,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一个人完成。
  好不容易整理好库房, 一看天已到正午,他又去取十一从江州寄来的信。
  在宋大人休沐的这半月里,他每日都会盛上来自江州的信。
  轻扣书房的门,白术走近,照常将信封盛上。
  在春日的午后,气温已经回升,白术却感受一股冷情。冷清到他冒起冷汗,等白术彻底感受到这微妙的变化时,是宋知礼将手中的信放下。
  江州一案已经处理干净,大人日日等信,只能是因为表小姐。
  十一这回在信中写了些什么?
  白术想了想,踌躇道:“大人,可要让十一将表小姐送回来?”
  宋知礼似是才回神,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今日将库房里的东西清点好,抄送成册子。”
  清点库房?
  白术心下震惊,反应过来以后忙点头。
  他转过身便要去出去,抬步才走到门边,听见身后又传来句男声。
  “明日回江州。”
  ***
  近一月未见到宋知礼,陈在溪悬着的心逐渐放缓。
  舅母没有骗她,这个春日,她身子逐渐转好,已经不用闷在屋中。
  陈在溪去医馆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开始不满足于绣花,小心翼翼地同外界接触。
  沈岚的药铺在江阳东门这边,因着价格公道,为人和善,这附近的百姓,不论是小问题大问题都喜欢找她。
  春季里,小孩子容易得一种叫“热痱”的皮肤病,患病者的身上会发红,夜里总是泛痒。
  来医馆的人多了起来,林安同郑悦去了白淮的药铺,江阳这只剩下沈岚一人,人一多,她也有些忙不过来。
  陈在溪便也往药铺跑,她现在认识几种药材,也能帮上些忙。
  来药铺配药的人不少,遇见人多时,陈在溪会将头低下。
  沈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青皮,姜黄,天冬各一钱。”
  木质的高柜的一排有数十个小屉子,陈在溪听见后,抬眸张望找起药来。
  小屉子上标有药材的名字,将这几样找到以后,她伸手去够一旁的戥秤,已经习惯。
  一整天都在这样的忙碌中,直到未时,药铺的门被周以拉开,他显然不是来买药的,手中还提着从桥头买得点心。
  这是上一次,陈在溪带他去的那家点心铺。
  此时的药铺,外面还等着几个前来看病的人家,沈岚把着脉,一边在纸上写下病症,让陈在溪去取药。
  周以眼色极好,只是放了糕点,过去帮忙。
  他自小在药铺里长大,这些药材放置在何处,他熟记于心。
  日落时,沈岚将药铺的门关上,送周以出门。
  有人认出他,笑着打趣:“今早还听周大娘说铺子里忙,原是你来沈家这帮忙了啊。”
  周以耳根微红不敢看人。
  于是这一周,周以都来药铺里帮忙,有时会带点心,有时也会带一些胭脂,直到婚期将近,需要准备的事情多了起来,他这才没时间往药铺里跑。
  六月初夏,来药铺的人少了,沈岚的日子清闲起,昨日便将药铺的门合上,暂时闭门几日。
  陈在溪忘了这茬,这几日在药铺帮忙已成习惯,她自觉换衣出门。
  沈岚梳完头后去找她,一抬眼见她穿着那间灰色长衫,皱起眉来:“今日去置办行头,怎穿成这样?”
  同周家的婚事就在月中,沈岚昨日便将陪嫁的单子清点好,今日是要去取预定好的小物件,以及陈在溪的嫁衣。
  虽只是走个过场,但这样的大事,沈岚想尽力做得完善些,“去换那件香纱制得衣裳,舅母给你梳发。”
  江州夏季,白日里并不比上京凉爽,这里的寻常人家是用不上冰的,都是穿一些轻薄的衣裳,多是纱制。
  这一代,寻常人家用得纱不将就,虽是轻薄但并不柔软,陈在溪会更喜欢春日里的旧衣裳,夏季也穿。
  在五月时,林渝去徽州贩茶,他带回了两批香纱料子。
  在江州,很少有人穿香纱,林渝也是听朋友夸赞,才用头采茶换了两批。
  沈岚拿着料子去找绣娘,给家里人都制了身夏衣,也包括她的。
  陈在溪想起这回事,进屋换衣,衣裳才制好几日,这是她头一次穿。
  等换完衣她才发现不妥,香纱本就轻薄,这衣裳的腰又收的极紧,将身姿曲线勾勒的明显,尤其是脖颈,空空的。
  陈在溪忍不住皱眉,江州的民风怎比上京还要开放?
  沈岚却是越看越欢喜,上手给她辫发,又细心挑了朵粉色的头花别上。
  若说婚期降至,最忙得便是沈岚。等到了马车上,她手拿着陪嫁单子,还在清算。
  算了会儿后,她忽然说:“在溪,你母亲还给你留了好一些东西,都是些精巧的首饰,我和你舅舅都没动过,这次一并添进去。”
  窗外,阳光落下来,是熟悉的热烈。一片翠绿间,陈在溪听着耳边的声音,忽然愣住。
  已经久远的回忆浮上心头。
  母亲临走前,的确给她留了好多东西,那时的她没有护住,每每想起,总是会偷偷落泪。
  原来那些珍贵的,早已经被偷偷送出去。
  母亲说给她留了嫁妆,原来她做到了。
  这一刻,陈在溪忽然就同以前和解。
  母亲选择离世以前,并不是没有给她做打算,只要得到她一点周全爱意,陈在溪便极开心。
  马车已经行至天香阁门口,楼上放着定制的衣裳,楼下是一些已经制好的成衣。
  沈岚还想再给她添两套夏衣,留在楼下转悠。
  今日来取衣的人不少,陈在溪独自上楼,由绣娘带着往前走。
  天香阁是大晋最好的绣铺之一,在上京城也有绣楼,价格极昂贵。
  林渝和沈岚对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境,但在大事上,也不会亏待孩子。
  楼上的人要少许多,摆着许多精致的衣裙,绣娘领陈在溪走到一套红衣旁,问她是否满意。
  她抬眼望去,日光将这套红衣映照得越发艳丽,霞帔搭在两旁,用金线绣制。
  陈在溪看着这些繁复细致的绣花,虽只是走过场,但看着嫁衣时,她期盼起自己穿上。
  绣娘忙将红衣娶下,“小姐你在细看看,有什么不满意,都还能改。”
  红色的布料落在手心,微微有些滑,陈在溪抱着它走到光下,细致地检查起来。
  天香阁的绣花确实精巧,她现在也学着绣花,明明练了许久,但此刻一看,连别人的皮毛也没到。
  下个冬日……她还要继续学绣花。
  收回目光,陈在溪抬眸,想让绣娘将衣服叠起来。
  一抬眼,却见许久未见的人站在身前,面无表情。
  暖光将男人的轮廓微微虚化,只剩下一道修长挺直的影。
  陈在溪浑身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光下的人影已缓缓清晰。
  “……”
  表哥怎会来江阳?
  连想都不敢想,是下意识地害怕,拿着嫁衣的手已经颤抖。
  陈在溪转身预跑,却见不知何时,天香阁内已无人影。
  紧接着脖颈一紧,一只大手温柔地覆在她颈间,似爱抚,又似禁锢,仿佛轻而易举间,就能将那脆弱的脖颈掐断。
  鲜红的嫁衣散落在地,陈在溪已然僵住,下一瞬,听见男人语调淡漠:
  “小骗子。”
  宋知礼看着她,感受到手心上,极细微的跳动。
  他额间一抽一抽,覆在她颈间的手下压,缓声又问:“小骗子,不是说要嫁表哥,跑什么?”
  这一刻,被人禁锢在手下,她避无可避,杏眸湿润,正不断往下淌着眼泪。
  宋知礼近乎漠视地看着她流泪,眼眸中是绝对冷静。
  “我……”
  于是陈在溪试着去回答,她想问表哥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可那些想好的措辞,商量的语气,在对上男人的眼眸以后,她全都不敢说出口。
  绣楼中,精巧的绣衣被悬挂起来,艳丽的颜色,柔顺的料子。
  宋知礼站在光中,黑衣的暖光的映衬下,反而愈加冷肃。
  陈在溪想,她未来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看穿黑衣的男子。
  她还是没想好怎么说,而落在颈间的力道未收,她哭了会儿,也不敢动。
  僵持片刻,空荡的绣楼中,传来另一道女声,“在溪。”
  沈岚没有顾忌地跑上楼,侍从不敢下死手,便没将人拦住。
  “在溪,同舅母回家。”
第87章
  没说两句, 楼下的侍从追了上来,将沈岚往下带。
  许是因为发生了这一出,侍从手上的动作不在收敛, 硬拖拽着沈岚,没个轻重。
  陈在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 推开宋知礼便往下跑去。
  鲜红的嫁衣被踩在脚下, 女人的裙摆荡漾开,在半空中划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宋知礼驻足在原地, 他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极缓慢地摩挲着指腹。
  手中湿润,是方才陈在溪落下的泪。
  马车停下天香阁门口, 见侍从不在拦人,沈岚拉着陈在溪, 步伐凌乱。
  回家的路上, 车内偶尔晃荡,陈在溪垂眸看手,方才的勇敢消逝, 她心中只剩下担忧。
  车内弥漫着一股紧张地气氛, 沈岚收起陪嫁单子,抬手覆在陈在溪的手背上,“明日就去周家好不好?”
  “我不嫁了舅母……”陈在溪摇头:“表哥会生气的。”
  沈岚一顿, 神色有些复杂。
  心中的紧张仍旧未散, 只要平静下来, 陈在溪便能想起方才, 想起那覆在颈间的触感。
  她总是过于迟顿,但到了这一刻, 也意识到,若是明日还去周家,表哥大概真的会生气。
  陈在溪没见过宋知礼生气的模样。
  相反,他周身总是平静的,一双眸平静,情绪平静,不会为了任何人发脾气。
  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她哭一哭就好了。
  哭一哭,表哥就会给她擦眼泪。
  在不懂他吃这套以前,陈在溪就惯会用这个手段。
  只是今日……陈在溪捏着裙摆,面露难色。
  上回在客栈,她是故意哭,今日明明也哭了,却一点用也没有。
  怎么办。
  江阳并不大,从天香阁到林家不过两刻种。
  沈岚下了马车,面上平静,心下却有些担忧。
  照信上看来,宋家是上京的高门,这个世子爷还担任大理寺卿,怎么看都是陈家高攀。
  这样的人物,怎会执着于这桩婚期。
  只是沈岚没有想到,这位宋世子还会来江阳,甚至于,连官衙里的人都不敢将他拦下。
  沈岚从未在江阳见过这般阵仗。
  等进了屋,沈岚什么也没提,风轻云淡地安慰,“舅母去换件衣裳,你好生缓缓,等你舅舅接木木回来开饭。”
  她说完,往里屋走,刚合上门,风轻云淡转瞬即逝,沈岚泄气般靠在门檐。
  方才在陈在溪面前,她不过是努力维持平静。
  沈家的宅院不大,院中一角,那些精心养护的花到夏季时,已经枯萎了一半。但花叶常青,长势极好,意味着第二年定能结出色泽艳丽的花来。
  陈在溪蹲在花栏前,有些纠结地乱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身,双腿有些麻木。陈在溪缓了会儿,抬眸时意识到天要暗下来了。
  舅舅同木木怎么还没回来……
  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心中一跳,陈在溪往门口走去,正巧看见沈岚离去的背影。
  “舅母,”她抬步追上:“舅妈是接木木吗?我也一起。”
  两个人往前走着,此时日落,住在附近的人刚好收工回家,一路上能碰见不少熟面孔。
  郑大娘前日里打趣过周以,她在南门开了一家糖水铺,又同沈岚是邻里,两家关系很好。
  回家的路上,郑大娘提着食盒,一路上都在张望着,好不容易看见沈岚,她忙走过去关切:“沈大夫,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哦,怎么连药铺都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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