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楚却道:“你十分坦诚。”他极喜。
初酒酒吹着接近冷的夜风,仰望夜空:“平日里要弯弯道道,对楚之兄自然是坦诚相待。”
寒楚看向她:“我与旁人不同?”他磁哑的嗓音在黑夜里极其诱人。
初酒酒理所当然地朝他点头,甜甜一笑:“当然,楚之兄是我的救命恩人,与他人不一样。”
寒楚不动声色盯着她黑暗里的笑靥:“只是救命恩人?”
夜风拂过屋檐,初酒酒没听清他的问话:“楚之兄,我没听清。”
“无事。”
初酒酒不以为然,以为他问的是无关紧要的话。
此时,一轮明月亮又圆,初酒酒脑海浮现电视剧里的情节。
一时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月亮,话语带着兴奋:“闲来无事,趁着今夜的月亮圆满,楚之兄,我们来拜把子吧。”
寒楚:“???”
“夜已深,早些歇息。”说完,高大身影屹立而起,抱起还想拜把子的初酒酒,大掌紧握她的柳腰,一跃而下。
一阵失重感,初酒酒重回地面,以为他得赶在侍卫会犯困的时候离宫,跟他挥手告别,独自走进了殿里。
寒楚垂目,院里的门缓缓紧闭,手上不知不觉用劲:“拜把子…”
“啪”树根被折断,发出清脆的响声,惊走树上的飞鸟。
花溪殿的某处,小葵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皇上也没能躲过娘娘迷人的魅力。
明日是立冬,初酒酒用完早膳,没有像往日躺在榻上,在院子里“沾花惹草”,偶尔喂喂极胖的鲤鱼。
趁着今日出大太阳,小兰和小晓把被褥拿出来晾晒。
初酒酒看着小米椒,又想到明日是立冬,瞬间萌生主意。
“小兰、小晓,前些天晒得干番椒可有放起来?”
“回娘娘,放起来了。”小兰刚和小晓把厚被褥晾上去。
初酒酒朝她们竖起大拇指:“明日是立冬,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
小兰和小晓不懂什么是火锅,但知道是吃食。
“娘娘,明日是立冬,宫里会举行宴会。”小兰提醒她。
虽然初酒酒宫宴吃得不多,但无非就是那些菜肴,口味清淡,她吃多了清淡的,想吃些辣腾腾的,尤其转冷的天气,火锅绝配。
“那就明日的晚膳,咱殿里吃火锅。”她打定主意。
小兰和小晓自然是支持她:“是,娘娘。”
立冬当天清晨,地上的草丛布满白霜,暴露在阳光下,逐渐被消融。
初酒酒被小葵三人摆弄着,三人快要为她穿哪一套而吵起来。
“水蓝色显得娘娘娇俏可人,今日就穿水蓝色。”
“娘娘何时不娇俏不可人?依奴婢看,这烟红色,娘娘穿着妩媚迷人。”
小晓觉得娘娘穿什么都好看,但是这套,娘娘从未穿过。
她指着薄纱莲瓣色的齐胸襦裙:“娘娘,这套您从未穿过。”
初酒酒被她们吵得脑仁疼,小晓的话让她的目光瞥向那套襦裙,瞧着颜色挺顺眼,立冬穿正正好。
“那就穿小晓指的那套。”
小晓大喜:“谢娘娘。”颇为傲娇的把襦裙挂在屏风上。
等初酒酒换上这套襦裙,从屏风后走出来,本就天姿国色的大美人,这会瞧着要嫩出水来,惹眼极了。
“小晓,你选得不错。”小葵夸赞道。
小晓喜上眉梢:“娘娘长得出挑,穿什么都好看。”她说得是众人皆知的实话,她从未见过像娘娘这样的美人。
初酒酒青葱玉指半遮脸蛋,打着哈欠,还有头发要绾,正好她可以眯一下。
花溪殿里的窗被打开,初酒酒感觉闷气一下散了,迷迷糊糊地把头发交给小葵。
“娘娘,该前往统和殿了。”小葵柔声喊醒她。
初酒酒迷迷瞪瞪地醒来,起身走出花溪殿,沿路去统和殿,路过的婢女几乎要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都愣在原地,目送她的纤影走远。
统和殿里,高位上的男人未穿明黄龙炮,而是一身月牙白锦衣华服,面如冠玉,清矜贵气,像雪山顶峰的清莲,叫人沉浸在他的魅力之中,却又无法触及。
他那双桃花眸,漫不经心落在统和殿的入口,似在等着什么人。
李公公不明白皇上最近怎么了?以往妃嫔在,他都是以压轴出现,如今早早便来了。
今日的皇上格外清贵俊美,瞧得一群妃嫔霞光满面,娇羞不已。
殿里的康嫔直往外瞧,心道:柔妃今日怎么还没有到?
康嫔不好等得太明显,刚转过头,就跟同样往殿外看的欣美人,两人撞上了视线,康嫔一愣,朝她点头微笑。
欣美人回以一笑,两人不算交好,也没有成为对敌的打算。
伴随着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初酒酒身穿薄纱莲瓣色的齐胸襦裙,莲瓣色的嫩加上薄纱的若隐若现,衬得她似雨后盛开的花朵,玉容如桃花,眼似水杏清波流盼,冰肌玉骨气若幽兰。
裙摆随着楚楚纤腰而绽放,她款款走进殿中,婀娜多姿柔柔地欠身行礼。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里一片寂静,皆被她的出现惊艳得无法回神,众妃嫔几乎都在痴痴盯着初酒酒看。
寒楚黑眸倒影出她的纤影,眸底极暗:“免礼。”声音不知为何透着沙哑。
初酒酒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坐在宣昭仪的旁坐,她并不知道众妃嫔在看着她,是因为她的貌美,以为只是因为她是最后一个来,所以才纷纷瞧向她。
她之所以美而不自知,是因为上一世同样拥有极出挑的外貌和身段,从小习惯漠视别人投来的目光。
【早知道就起早些,来得晚了,怕是要以为我恃宠而骄。】
她的心声带着懒洋洋,不少妃嫔被她迷得舍不得移开眼,别说来晚了,不来也没人会舍得怪她。
宣昭仪在她的旁边,闻着她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享受最淋漓尽致的视觉盛宴。
“柔妃娘娘,您怎么能长得那么的好看?”宣昭仪由衷地赞叹她。
初酒酒被猝不及防夸奖,对方还是以往起过争执的宣昭仪,不禁诧异,怎么突然夸她?
“你也很美。”她互夸道。
宣昭仪知道方才失态了,强制移开视线,不想再看着柔妃失神了。
初酒酒望向高位上的男人:【不知道今天立冬,有没有舞姬跳舞,上次跳得怪好看的。】
李公公感叹着柔妃的神颜,不禁浮现那夜和皇上偶遇时,她的舞姿,这么想来皇上会沦陷在柔妃的身上,可太正常了。
她望过去,便看见高位上的寒楚正看着她,似乎凝视了她许久。
兴许是他那双桃花眸过于多情,初酒酒竟瞧出了一丝火热,她赶紧别开眼,不敢再跟他对视。
李公公收到皇上的示意,高喊:“起舞。”
紧接着迸发出奏乐声,一群舞姬蜂拥而入,舞姿翩翩,身段妩媚。
大部分妃嫔无心欣赏,初酒酒瞧得那叫一个入神,随时鼓掌叫好。
让殿里的妃嫔和李公公哭笑不得,舞姬不停对着皇上流转秋波,她是一点没在意啊。
一曲舞毕,舞姬们缓缓退下,初酒酒意犹未尽。
【要是能再来一曲就好了。】
宣昭仪:“…”那些舞姬各个心怀上位,她竟然还想再来一曲…气煞人也!
李淑容含羞地起身行礼:“皇上,今日入冬,臣妾想为皇上献舞一曲。”
见初酒酒看过来,寒楚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道:“准了。”
李淑容欣然自喜:“谢皇上。”
第四十章
李淑容在殿中舞着, 这时,酒上来了,初酒酒举起酒杯轻闻酒香, 一口喝尽了。
旁边的宣昭仪:“…”这酒得细品, 她跟牛嚼牡丹有什么不同?
兴许是这酒合初酒酒的口味,浓郁的酒香带着淡淡的甜香,众妃嫔们才品两口,初酒酒就已经喝尽几杯,全然当水解渴。
一旁的宣昭仪直摇头,暗忖她不懂欣赏。
康嫔让自家婢女前去劝劝柔妃, 莫要喝多了。
初酒酒刚吃完手中的点心, 喝半杯酒解腻,耳旁传来一位婢女的声音,她听着以为是左边, 把身子和脑袋往左边靠。
“你说什么?”
实则站在右边的婢女:“…”
把康嫔看得哭笑不得, 宣昭仪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 逗得捧腹直笑,甚至连帕子都没来得及遮住脸,无法控制住的失态。
寒楚看着她, 冷眸浮现笑意。
李公公见状,暗道:宴会刚开始,柔妃就醉了,这可如何是好?
初酒酒边看着李淑容跳舞, 边吃点小菜喝着酒,好不惬意。
李淑容一曲舞毕, 含羞地行礼,悄悄抬眼看皇上的反应, 却见他清贵昳丽的容色毫无动容,正要黯然神伤时…
“好!舞得极好!”初酒酒玉颊染红,似桃花般艳丽,鼓着掌对李淑容表示欣赏。
李淑容:“…”
全场都没有鼓掌,只有她鼓得起劲,给她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此刻颇为难堪的处境。
因为初酒酒的打岔,李淑容心里好受了些:“谢柔妃娘娘。”
初酒酒喝得微醺,笑得有些傻甜:“李淑容,跳得那么好看,再来一曲。”
旁边的宣昭仪恨不得捂住脸:跟她坐在一起真丢人。
李淑容:“…柔妃娘娘..”
寒楚这时出声了:“方才舞得不错,退下。”声线似裹着冰。
李淑容立刻行礼:“是,皇上。”
初酒酒不满地又喝一杯,旁边的宣昭仪眼看着她就要喝大了,小声劝她:“柔妃娘娘,莫要喝那么多,等会在皇上的面前失态…”醒来,看你悔不悔。
她晃动着手指,看着起了几道影子的手指,初酒酒表情露出诧异,随即跟旁边的宣昭仪道:“放心,我千杯不醉。”
【为什么我的手多出那么多只?】
宣昭仪:都这样了,还说千杯不醉。
初酒酒看着殿中的舞姬又开始起舞翩翩,越喝头越沉,迷迷糊糊地跟旁边的宣昭仪悄声说:“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宣昭仪凑上前,仔细聆听,发现半晌没声音,扭头一看,初酒酒靠在椅上醉倒了。
宣昭仪:“…”到底为什么会信她的醉话…
宴会还没有散去,李公公便让柔妃的婢女小葵将她抱回花溪殿里。
小葵将自家娘娘抱起,往殿外走。
与此同时,寒楚翩翩玉公子的身姿起身离殿,他的离去让整个统和殿的妃嫔和舞姬都失了兴致,索然无味。
回花溪殿的小道上,小葵正抱着醉得直哼唧的初酒酒,往殿里赶。
一道高挺玉立的身影阔步而来,寒楚以玉冠束发,乌发和月牙白的锦衣华服迎风吹拂,清昳艳绝。
“朕来。”他沉音落地,伸出白皙修长有力的双臂。
小葵喜闻乐见,将抱着的初酒酒换入他的怀里。
兴许是寒楚的怀里更宽阔,她哼唧着将脸蛋朝向他的心口处。
花容凝脂,泛起薄红的双颊,双唇醉得红艳艳,像熟透的水蜜桃,惹人采摘。
寒楚垂目,喉结不知不觉滑动几下,抱着怀中的娇香软玉更紧了。
他缓步走向花溪殿,毫不费力地将她抱着走。
花溪殿里,小兰和小晓在殿里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看看娘娘有没有回来,远远看见通身清矜贵气的皇上缓缓而来,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人…
等寒楚一走近,小兰和小晓脸色马上变了,急坏了!娘娘怎么了!?
“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兰和小晓一边行礼一边焦急,娘娘怎么会“昏倒”了!!
寒楚越过她们,迈进花溪殿里,以往的阔步变得缓慢,穿过庭院走进里屋,将她稳稳地放入榻中。
小葵几人都在庭院处候着,小兰和小晓虽然着急,但看见小葵姐不仅不着急,还面带喜意时,便知道娘娘无大碍。
帐幔后,初酒酒躺在榻上翻滚两下,几乎要掉落下榻。
寒楚本要起身离开,听见动静身姿顿住,垂眸那一刻,眼底暗潮来势汹涌,同时耳根染红。
初酒酒裹在肩上的薄纱,被她翻滚时扯落,半挂在玉臂,露出羊脂玉般的香肩,心口上方一片雪白,极惹眼。
寒楚呼吸渐粗,俯身将她抱进榻间时,淡淡的花香和触碰的滑腻凝脂,他的手仿佛陷入棉花里,双重刺激下,异样情愫疯涌而起。
初酒酒染上绯红的玉貌花容,艳如桃李般诱人,她哼唧着什么,唇瓣饱满,时而微微张开。
骤然,一张赛过潘安的清俊脸庞几乎与她的脸蛋零距离,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轻吻几下,待她下意识哼唧时,攻入她的唇齿之间,挑逗勾引着她嫩色的舌尖,搅乱她的一池春水。
初酒酒发出哼唧的娇音,像被他勾引住一般,舌尖任由他夺掠。
寒楚似要将怀里的温香软玉吞食入腹,将她吻得下意识抬起精致的下巴,唇舌完全吞没在他的攻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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