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看得很认真,嘴角忍不住上扬,似乎很喜欢这只黑猫, “我想养它。”
她看向昔寒, “刚来的时候就看到它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猫,我回去给它拿小鱼干的时候想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它还在这里,我就要收养它,”
玛格丽特很骄傲, “没想到它没有跑走,一直在这里等着我,还接受了我的小鱼干。”
昔寒听完后看见角落里的黑猫,
虽然因为流浪导致身上脏兮兮的,但是脸面和手脚很干净,皮毛也油光水滑,这么看来生存技能以及智商至少领先普通猫一大半,
玛格丽特养这只猫也好,流浪猫有了家,温迪也不会因为它经常出现在酒馆附近而过敏了,
“那你打算怎么收养它?”昔寒问玛格丽特,
他们俩站在巷子一头,阳光被灰墙的影子分割成清晰的明暗两块,
黑猫在黑暗的尽头啃完小鱼干后回头看着站在明亮地方的玛格丽特和昔寒,
它朝着玛格丽特轻轻地‘喵呜’一声,
前爪试探般地伸了伸,
玛格丽特蹲下来,笑着朝黑猫温柔地张开怀抱, “将它带在身边就好。”
黑猫的眼睛亮了亮,终于将伸出去的前爪放下,坚定地从黑暗的走出,跨过那条明暗的交界线,走向他的光,
回去的路上,昔寒看着被玛格丽特抱在怀里的黑猫,
“想好名字了吗?”说着她摸了下小黑猫的头,
玛格丽特抬头想了下,又看向怀里的猫,
“你看他浑身乌黑一点杂色的都没有,这么优雅,就叫他‘小王子’吧,怎么样?”
黑猫似乎能听懂人话,在听到玛格丽特给他取名为‘小王子’的时候,满意地‘喵呜’一声,然后舔了舔爪子,将头窝在玛格丽特的怀里,
昔寒看着笑了, “它对你一见如故呢。”
玛格丽特揉着小王子的脑袋, “小寒姐,我想好了,等过段时间我的猫尾酒馆开业了,就让他站在柜台上当酒保,怎么样啊?”
昔寒笑着说: “你啊,这还没开始养人家呢,就想着怎么让人家干活了。”
玛格丽特嘿嘿一笑,吐了下舌头,
“哦,对了,”玛格丽特问昔寒, “今天怎么没见温迪呢?”
昔寒说: “他说他有事情,出去了一趟。”
“咦?”玛格丽特凑近, “那你试探他的想法了吗?”
昔寒一顿,轻咳, “试探了。”
“不对劲…"玛格丽特眯起眼, “你表情不对劲。”
昔寒哈哈一笑,佯装淡定,最后实在受不了玛格丽特的眼神,垂下头老实交代, “我就问他喜欢不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就。,。。”
玛格丽特睁大眼睛,怀里的小王子都感受到了不对劲,抬着头看着这位新主人,
“小寒姐,你知道什么叫试探吗?”
昔寒: “我当然知道,哎呀,”
她编不下去了,干脆省略这些弯弯绕绕,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明明一直被鼓励的,明明也是自己所想的,看上去没有辜负任何人,也顺遂自己的心意,
可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玛格丽特先是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又看着她的小寒姐,确定了好几遍她说的话后,忽然笑了起来,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笑容明艳又温和, “小寒姐,那真的太好了。”
昔寒的白色的长发在风中晃动,她听着玛格丽特身说的这些话,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那里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一个静谧至极的森林,在那里她可以看见过往的种种,
风快速地从身边经过,带着春日的味道和温暖的阳光,
玛格丽特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昔寒,疑惑一瞬,
“小寒姐?”
“啊?”
昔寒回过神来,
飞向遥远的天空吧,
“你怎么了?”玛格丽特问, “你最近好像总是在莫名的发呆,是那里不舒服了吗?”
面对着玛格丽特的关心,昔寒摇摇头, “没有,今年我的身体感觉还不错,应该能再活个好多年。”
她们走在蒙德城的日光下,和煦的风中,
看着逐渐开朗的道路,以及玛格丽特仍旧皱着的眉头,
昔寒抚摸了一下玛格丽特怀中的小王子,小王子似乎很喜欢被抚摸,懒洋洋地打了一个舒服的哈欠,
在这样安静平和的氛围下,
昔寒忽然说: “我想去了解一下巴巴托斯。”
玛格丽特一愣, “你依旧放不下他吗?”
她以为昔寒和温迪在一起了是意味着可以完全放下风神大人了,
虽然她心深处隐隐感觉这不太可能,
昔寒摇头, “如果我能放下就不会这么矛盾了,就不会对温迪的爱那么纠结。”
她对玛格丽特笑了一下,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回避自己曾经对巴巴托斯的感情,从不敢正视,对于他的那些传说和故事,我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多听,”
“或许”昔寒低下头, “我要多多去听些见些,不然心中怎么会平和,怎么去面对着我对温迪的感情,这种感觉是很矛盾的,我和温迪认识的时间不久但却被他散发的浓烈所感染,我喜欢他,但我却又会因此感到不安。”
玛格丽特说: “是因为巴巴托斯大人吗?”
昔寒点头, “是啊,我逃避太久了,总该要去面对。”
玛格丽特想了一会,犹豫着说: “万一真有一天风神大人回来呢,那时候你会怎么办?”
昔寒看着远处的白鸽, “这个问题啊,我一直都知道,但一直都不愿意去想,可是呢,”
她笑了下, “他是风神,不局限于情爱很正常,反正他都不记得我了,要是他真的回来了,我应该会像所有的蒙德子民那样敬仰他吧。”
昔寒继续说: “他应该不会有什么苦衷吧,我也从不后悔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守护蒙德不仅仅是因为他,更多的是因为现在的蒙德是那时候的大家牺牲一切都想换来的,我看了那么多的鲜血,我不能让他们白流。”
玛格丽特神色复杂,今天的昔寒和以往那个总表现的有些呆滞幼稚的小寒姐不同,
玛格丽特说: “小寒姐,在自由的蒙德,为自己自私一次吧。”
昔寒笑笑,她揉了揉玛格丽特的头, “你这丫头,说这么正经的话还挺肉麻的呢。”
她将手拿下来,抱在胸前, “我可是很小心眼的,除非巴巴托斯就是温迪,那我还会相信他心里是有苦衷的,我会耐心听他说的,但是这怎么可能。”
玛格丽特看着她永远不变的容貌,听到这些话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看着天空,
今天晴朗,飞鸟阵阵,
街道上是嘈嘈杂杂的人声,
“小寒姐。”
“嗯?”
“你,”玛格丽特犹豫一下, “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温迪吗?”
昔寒不觉这是个问题, “当然啊,不然他看着我一点不变的样子岂不是要郁闷死。”
玛格丽特看着昔寒没有一丝皱纹的眼角,搓了搓自己的脸, “确实让人郁闷。”
昔寒戳了一下玛格丽特的脸, “欸?还嘟囔起来呢。”
玛格丽特憋不住笑了起来,昔寒也跟着笑,
推开酒馆的门,昔寒问玛格丽特, “你酒馆的位置选好了吗?”
玛格丽特: “选好了,明天要来看看嘛?”
昔寒说: “明天大概不行,我需要去一趟奔狼领,对了,你那个资金的问题怎么解决的?”
说到资金,玛格丽特有些不好意思, “是老爹给的,他虽然一直说我不务正业,但还是支持我了。”
昔寒听后没有说什么,而是温柔地拉起玛格丽特的手, “那就好好经营。”
玛格丽特点头。
小王子似乎被抱烦了,忍不住叫了几声,
昔寒看着它, “玛格丽特。”
“嗯?”
“如果我想了解巴巴托斯,我该如何?”
昔寒认真的问。
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酒香,
安静喝酒的客人小声的交谈,还有几人趴在桌子上短暂地午休,
昔寒从不打扰这些人,能给他们在忙碌的人一些喘息休息之处,是她爱人的方式。
玛格丽特回答昔寒, “不如你先从去西风大教堂认真礼拜开始,小时候老爹总是带我去,修女姐姐会讲述很多风神大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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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要不要
温迪回来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了,
他看过很多次蒙徳的日落,也见过蒙徳那么多的春天,
但是今天,站在巷子里这个人迹稀少的酒馆,第一次有了一种归属感,
作为神明,蒙徳是他守护的家,
而现在,这是一个普通人的家,他的归宿,
温迪吸了口带着落日夕阳凉意的春风,
推开面前的门,
“昔寒,我回来——了。”
话音戛然而止,没有点灯的屋子略显昏暗,忙碌了一天迎来歇业的酒馆安静,
昔寒正托着脸倚靠在柜台上沉沉地睡着,
似乎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她蹙着眉头,偶尔咳嗽几声,
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完没有还全进入温暖,她的身体时不时还会反复一下,
温迪没有说话,站在门口微微笑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
橙黄色的光从门外透进来,在空中落下一束光柱,尘埃飞舞,
他慢慢地走过去,坐在昔寒的前面,看着她的睡脸,
像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气息,昔寒一点点地朝着温迪那边挪动,
温迪看她一直蹙着眉头寻找什么一般,便将身体往她那迎着,
直到昔寒终于触碰到了温迪,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她的眉头才舒展,然后在温迪的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
她的前额汗津津的,沾湿了几缕碎发,温迪轻轻地揽住她的腰,
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开,然后在雪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他看着她又看着屋外的被晚风吹着的新发的叶芽,
直到夜色与仅存的日落交错出一片深蓝与白,昔寒才皱着眉头醒来,
这样的姿势睡久了,手臂和太阳穴有些麻,刚醒的那一瞬间有些冷,
在她完没有还全从睡梦的混沌中回过神时便被一直倚靠着的人搂入怀中,
温热的体温驱走了短暂的寒意,也给她那个惴惴不安的梦一些安放处,
只有在春天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动,
冷暖混合过的空气一丝丝便可带走沉浸了一个冬天的凝滞,
在热量包裹下,昔寒缓慢地睁开眼,
少年的脸在眼前清晰,她也逐渐清醒,
“温迪。”仿佛是找到了灵魂的安眠处那般。
“我在呢。”温迪低下头,尾音里带着点缱绻。
昔寒仍旧躺在他的怀里,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早上的时候还有些无所适从,
也许是一天没见的原因,也许是刚睡醒的原因,也许是刚刚的噩梦的原因,
那些不知所措好像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现在她的头脑很空,而躺在温迪怀里让她安心,
晚风是凉的,少年的体温是热的,
她调整了下姿势,
看着昔寒扭动,温迪笑了下,配合她调整姿势,
直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
昔寒抬头看着温迪的脸,
恋爱的感觉有了具体体现,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温迪觉得昔寒有些不对劲,拧了下眉心, “你怎么了?从醒来就怪怪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和煦温暖,
昔寒摇摇头,长发在他的怀抱中摩擦,落在手心的时候痒痒的, “没什么,刚刚一直在做一个不好的梦。”
“说给我听听啊,”温迪理了理她的头发,手指在她的脸上一点点摩擦, “噩梦说出来了就好很多了。”
昔寒握住温迪流连在她脸上的手指, “不会很幼稚吗?而且要讲好久的话,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温迪反握住昔寒有些凉的手指, “如果在我面前不能幼稚,如果听爱人的话会没耐心,那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了,”
他笑了一下, “我喜欢你,爱慕你,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在我面前,你尽可放心。”
昔寒愣了下,她坐起来,温迪扶着她的胳膊,然后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昔寒身上,
“温迪。”昔寒将身上的外套紧了紧,看着少年,风吹着他的辫子,温柔得不像话。
“怎么啦?”温迪天青色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昔寒低下头, “被你说得不好意思了。”
她脸有些热。
“欸?”温迪愣了一下,嘴角绷了绷,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把昔寒重新揽进怀里,揉了下她的头, “我听你的,你觉得怎么样会让你舒服我便怎么说。”
昔寒: “我也不知道,就普通一些,自然一些就好。”
她看不见温迪的表情,但能清楚地听见他话是带着笑意的, “好。”
他低下头, “那现在可以说一说你的梦了吗?”
“也不算噩梦吧,我梦见你头发花白的模样同我告别,然后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温迪眼神沉了下来, “怎么会呢,我会陪你好久好久的。”
昔寒从温迪的怀抱中起身,她看着温迪, “可如果我会活很久很久,久到你无法想象呢?”
温迪抚摸了下昔寒散落的长发,声音温柔, “放心,我也会活很久很久,久到让你一直能和我在一起。”
昔寒沉默地看着他,眼睛逐渐朦胧。
*
因为明天要去奔狼岭,昔寒很早就洗了澡准备睡觉,
现在,
她在床上翻了一个又一个身,
最后无奈坐起来,抓了抓头发,
“下午就不该睡觉的。”
她现在精神百倍,
温迪洗完澡擦着头出来,刚准备转弯回自己的房间,便看到昔寒的屋子里还亮着,
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昔寒就跟他说要洗澡睡觉了,
温迪无奈地笑笑,看来那个午觉要背锅了,
“咚咚咚——”
卧室的门响了,
昔寒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刚洗过的长发散开,空气中是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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