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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不渡——砚夕【完结】

时间:2024-05-05 23:18:03  作者:砚夕【完结】
  气氛稀松平常,同事都各司其职,没有任何异样。
  江蔚想了想,打开电脑开始编辑离职邮件。
  到了午休时间,江蔚从周宁的闲谈中得知,昨晚迟文律自称喝多了摔下楼梯,把脸摔伤了。
  江蔚垂眸,讥诮一笑,“摔得严重吗?”
  周宁点头后又摇头,“怎么说呢,没流血,但脸上好几条血印子。我们听到信儿赶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个侧脸,后来汪华就送他去医院了。”
  江蔚不置可否,回想起昨晚汪华的表现,基本确定她和迟文律的关系非同寻常。
  “嗨,这事儿也是赶巧。昨晚迟总摔了之后,给向姐内疚坏了,本来想跟去医院,但汪华拦着没让……”
  周宁像个小话唠似的跟江蔚分享昨晚的趣闻,总而言之,大家明里暗里都察觉到汪华对迟总有点舔。
  不管怎样,迟文律脸部受伤,暂时不便露面。
  江蔚也得以沉下心来做好手头工作。
  下午,她把最新的推广策略和数据分析文件打包发到了贺誉的邮箱。
  看到发送成功的提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明天就是周五,还好完成了任务。
  下了班,江蔚收拾东西就赶去了贺氏资本。
  余高扬给的临时工作证件确实好用,她一路来到顶层,余高扬得到消息,已经在电梯口等候。
  “余特助。”
  江蔚跟着余高扬往里走。
  途经秘书室,恰好门开着,江蔚好奇地瞥了一眼。
  里面只有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在整理资料。
  “秘书都下班了吗?”江蔚小声问。
  上次她过来,好像也没看到秘书。
  余高扬边走边道:“董办目前没设秘书岗,刘姐是办公室主任,平时会在这边整理重要资料。”
  江蔚惊讶,“一个秘书都没有?”
  “没有。”余高扬说:“半年前秘书室就解散了。”
  江蔚抓住了重点,半年前发生过什么?
  余高扬带着她来到贺誉办公室附近,指着一张靠墙的办公桌说道:“以后你过来,暂时先坐这里办公,座机连着贺总的内线,别漏接了。”
  江蔚欣然点头,“没问题。”
  有了独立的办公桌,这是个好的开端。
  趁着贺誉还在忙,江蔚打开电脑,点进网页开始查询有关贺氏半年前的新闻。
  首页推荐的醒目标签赫然写着“贺氏资本商业机密泄露”。
  江蔚快速浏览了重点内容,大意是有人窃取了重要商业机密,转卖给竞争对手,一度导致贺氏资本的股价大幅缩水。
  调查结果网上没有披露,有留言猜测是贺誉身边的员工泄密。
  属实是阴险的商战了。
  江蔚关闭网页,望着贺誉办公室的方向怔怔出神。
  难怪当时贺誉得知她和沈军生的关系之后会那么反感。
  怕不是把她当成商业间谍了吧……
第21章 工作
  与此同时,楼下道边的停车位,车窗降下一半,淡淡的烟雾从车窗飘出来。
  “爸,你看见了吧,她又跑来巴结誉哥了。”
  沈知嫣嫌弃地挥开车厢内的烟雾,语气满是抱怨。
  沈军生抽了口雪茄,敷衍地回应,“看见了。”
  沈知嫣不高兴地哼了哼,“那你赶快想想办法啊,她现在频繁和誉哥接触,要是坏了咱们的计划,那……”
  “放心,爸爸自有安排。”沈军生老神在在,完全没把江蔚放在眼里,“你一会回家让你妈说,让她约江蔚去家里吃个饭。”
  沈知嫣不太确定地嘟囔道:“她能去吗?”
  沈军生:“不管去不去,先跟她联系。”
  父女俩坐在车里又聊了会儿,沈军生声称自己有应酬,让沈知嫣自己回家。
  待她下车,司机适时回头说道:“先生,苏小姐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听声音好像病了。”
  沈军生捏着眉心,“走吧,去阑桂坊看看。”
  *
  贺氏顶层。
  过了大约半小时,贺誉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身后跟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
  两人身高相仿,年纪相当,就连长相也隐有相似之处。
  江蔚放下手里的杂活,“贺总。”
  贺誉点点头,还未说话,他身畔的男人别有深意地说道:“很久没在你的办公室见到美女了。”
  江蔚皱了下眉,不着痕迹地回避对方的打量。
  一句‘美女’,看似称赞,实际上透着轻浮和怠慢。
  这无异于给江蔚贴了个花瓶的标签。
  贺誉不置可否,朝着电梯的方向示意,“我不送你了。”
  “下周三别忘了,老太太整天唠叨,你再不回去,她保不齐来这儿找你。”
  “嗯,忘不了。”
  后来,江蔚从余高扬的口中得知,这人叫贺诚,是贺誉的堂哥。
  贺誉招呼江蔚去办公室。
  隔着老板台,递来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看看这个。”
  江蔚打开,看完大概内容,“这个方案是以大隐酒店的名义进行赞助吗?”
  “嗯。”贺誉瞥了眼电脑上的K线图,淡声道:“以前有没有洽谈过商业赞助?”
  “没有主谈过。”江蔚如实道:“但我可以试试。”
  贺誉勾起唇角,似乎很满意她的答复:“详细文件和榕商协会外联办的地址,余高扬会发你。”
  “好。”江蔚思考了两秒,又问:“贺总,这个洽谈除了我,还有别人参与吗?”
  贺誉的唇边泛起细微的弧度,漫不经心地道:“怎么,还想让我给你找俩帮手?”
  江蔚明白,这是全权交给她负责的意思,顿时难掩雀跃,“不用,我自己能行。”
  见状,贺誉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但转瞬即逝,“你和迟文律的矛盾,都处理好了?”
  江蔚眉眼间的兴奋稍稍退去,“算是吧。”
  她情绪上的转变,尽数落在贺誉的眼里。
  他抿唇,语气莫名低沉了几分,“协会的赞助马虎不得,不要让私事影响工作。”
  江蔚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贺誉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这晚,江蔚在贺氏董办忙碌到八点多才离开。
  期间还不忘给贺誉沏茶倒水,点餐备饭。
  努力做好助理的分内工作。
  过了九点,江蔚回到家。
  一路来的好心情,在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来电号码没有备注,但五个7的尾号,她看一眼就知道是谁。
  严淑婉,沈知嫣的母亲。
  亦是江代兰年轻时最要好的闺蜜。
  闺蜜的这层身份,给严淑婉和沈军生创造了便利的偷情机会。
  东窗事发那年,严淑婉领着孩子登门逼宫。
  当时,江蔚7岁,沈知嫣5岁。
  这段过去,江蔚始终记忆犹新。
  她面无表情地掐断电话,直接拉黑。
  多年来,严淑婉联系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偏偏前几天遇到了沈军生。
  江蔚直觉沈家这次主动联系她,准没好事。
第22章 旖旎
  马上周六,江蔚开始安排回老家的行程。
  本想周五请假回去,但临近酒店开业,组内的讨论会集中在周五,江蔚身兼推广重任,不能缺席。
  到了晌午,江蔚正在茶水间热饭,意外接到了余高扬的电话。
  往常,他很少会在工作时间跟她联系。
  江蔚避开同事,来到消防通道接电话,“余特助?”
  那边的声音杂乱,时不时能听到男男女女的谈笑声。
  余高扬语速很快的说了几句。
  江蔚听出他的急迫,立马干脆地应下:“行,我现在就过去。”
  余高扬:“休息室好像没有备用药,你顺便买两盒治过敏的带过去。”
  “好。”
  挂了电话,江蔚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楼梯间。
  而楼梯拐角的地方,汪华探头看了看,若有所思地夹着烟抽了两口。
  余特助……难道是贺总身边的余高扬?
  *
  江蔚只用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贺氏总部。
  来到顶层。
  贺誉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江蔚象征性地敲了敲,里面空无一人。
  余高扬说过,休息室在老板台的后面,和背景墙的颜色一致,隐形门设计。
  江蔚拿着药走上前,轻轻一推,门开。
  室内漆黑,只有没拉严实的窗帘透出几道光。
  江蔚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仔细闻闻还能嗅到淡淡的酒味。
  大床上,贺誉右臂搭在头顶平躺着,修长的双腿叠在床边,呼吸稍显粗重。
  “贺总?”江蔚轻声唤他。
  贺誉没睡实,闻声睁开眼。
  他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声音哑的不像话,“几点了?”
  江蔚:“十二点四十。”
  贺誉喉结滑动,半阖着眼睑,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怎么这个时间就来了?”
  “余高扬送客户去边城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您这边不能没人。”
  边城距离榕城单程开车一小时左右。
  听余高扬的意思,中午饭局上的客户是个重要合作伙伴,不然贺誉也不会喝这么多,引起了过敏反应。
  江蔚解释完,注意到贺誉不断滚动喉结,放下药盒说:“您先躺着,我去倒杯水。”
  贺誉眯眼看着,可实在难受的紧,便由着她忙里忙外。
  江蔚在办公室的茶台烧了热水,又用两个杯子来回倒了几次,确定水温适中,便回了休息室。
  床头灯已经打开,不亮且朦胧。
  贺誉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只不过他衬衫的扣子扯开了几颗。
  半敞的领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劲瘦的肌肉纹理和锁骨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性张力十足。
  唯一破坏美感的,是两块过敏引起的皮肤红痕。
  江蔚移开眼,表情不太自然。
  她把水杯递给贺誉,低着头打开药盒翻找说明书,“这是个治过敏的药,您先吃两粒,如果明天没有缓解,最好去……”医院看看。
  说到最后,江蔚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此时,贺誉背靠床头,单腿屈着,泛红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停留在江蔚的脸上。
  他的目光太具有穿透力,难以忽视。
  导致江蔚跟贺誉对视的刹那,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反问,“怎么了?”
  两人目光交错,光线昏黄暧昧。
  在暖色灯的加持下,仿似给这一幕添了抹滤镜。
  平白叫人生出些旖旎的心思。
  江蔚最先回过神,脸热发烫。
  不是她没定力,而是这样的场合和氛围,太容易勾人遐想。
  贺誉懒懒地问,“药从哪儿拿的?”
  “来时路上买的。”江蔚抠出两片药,佯装镇定,“先吃这两粒。”
  贺誉垂眸看着她手心里的药片。
  又看到她泛红的耳根,随意地抬了下她的手腕把药片送到了嘴边。
  触感微凉的唇擦过潮热的掌心,江蔚呆住,忘了反应。
第23章 越界
  休息室的气氛,顷刻间绞缠出异样的变化。
  江蔚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过度解读贺誉的行为。
  毕竟他喝多了。
  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偶尔做出与平时相悖的举动也无可厚非。
  江蔚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
  床畔的贺誉也适时换了个姿势,“杯子拿走。”
  “哦,好。”江蔚连忙伸手去接。
  可能是紧张导致手上失了准头。
  江蔚抬手过快,手指撞到杯沿,贺誉也没拿稳,里面的水洒了出来。
  洒出的水不多,可全淋在了贺誉的身上。
  江蔚一惊,赶紧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忙手忙脚地寻找纸巾。
  贺誉倒是淡定,拖着懒散的调子:“纸巾在抽屉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江蔚甚至来不及多想。
  明明贺誉跟床头柜的距离也就半尺,比她还近,他完全可以自己把杯子放上去,却偏要指使她。
  江蔚找出纸巾,抽出两张就按在了贺誉的胸膛上,“对不起,贺总,没烫着吧?”
  那杯水虽然能喝下去,但不代表不热。
  江蔚擦拭了几下,恍然间,动作慢慢滞住了。
  这所有的反应全凭本能,一时情急,却明显越界了。
  江蔚赶紧拿开手,指尖略过温热的胸膛,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贺誉睨她一眼,又看了看衬衫被打湿的地方,半眯着眼努嘴道:“去柜子里拿件新的。”
  江蔚打开衣柜拎出一件同款。
  正琢磨着要不要回避,贺誉已经利落地脱掉了衬衫。
  江蔚:“……”
  虽然这一幕的冲击力不小,但贺誉都没避讳,她也没必要大惊小怪。
  男人打赤膊再正常不过,篮球场比比皆是。
  江蔚又一次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背身说道:“您睡会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贺誉慵懒的躺下,嗓音透着沙哑的颗粒感,“再倒杯水过来。”
  江蔚重新倒了水。
  刚放下杯子,贺誉又懒洋洋地发话,“空调温度调低点。”
  江蔚照做。
  可能是喝醉的男人特别难搞。
  贺誉来回使唤江蔚好几次,总算是消停了。
  过了下午三点,余高扬回来了。
  江蔚带着耳机正在旁听组内的讨论会。
  两人一打照面,江蔚就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几句。
  包括还在排队等着跟贺誉汇报工作的下属们。
  余高扬细心记录下来,“行,我来安排。”
  江蔚:“那我先回了,今晚组内有会,我就不过来了。”
  余高扬送她到电梯口,笑着打趣,“你今天也算贴身体验了一次助理岗,感觉怎么样?”
  江蔚违心地说道:“挺好的。”
  进了电梯,江蔚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好什么好啊。
  越是和贺誉接触,她心里的遐想就越多。
  尤其在特定的场合里,心底滋生出的念头压都压不住。
  就差把非分之想四个大字贴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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