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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恩难负——徐风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08 17:12:41  作者:徐风吟【完结+番外】
  飞奔而下的十数人在大军一丈处停了下来,单膝跪地,望着他的身影激动到眼眶都在泛红。
  青音垂着脑袋,哽声道:“青音携蛛网残余十一人,恭迎殿下!”
  “恭迎殿下——”
  嘶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山间,也在众人的心头萦绕。一向自负于拓拔晗亲军的黑羽轻骑营此刻也不由暗叹。
  这就是传说中暗杀无敌的百密蛛网!
  这就是在西楚崩颓中起到关键一击的百密蛛网!
  拓拔晗握着马缰的手青筋暴起,双眸紧闭仍压不住眉间嗜血,却只淡声说了一句。
  “起来,杀回去。”
  **
  鱼听雪一路南下,途中听闻了许多拓拔晗带领军队的消息。
  有说他们势如破竹,即将直捣皇城的,也有说他们寿数不长,即将全军覆没的。总之五花八门的消息都有,但不管怎么说,她确定了他还活着。
  途径村镇大体上还算安稳,但也见到了许多逃命的难民,她有心想要接济,却碍于身上没带现银而不得。再加上自己跟鱼少煊还得吃饭住店,她干脆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当了个七七八八。
  等一个月后抵达太安城时,两人身上已经找不出来一点值钱东西了。仔细想想这十七年来,她们兄妹还从未如此窘迫过。
  只是,她长叹一口气。
  也从未如此艰苦地行走过这么长的一段路,艰苦到足以让她看到世情百态,更加清晰地体会到民生疾苦。
  也不知拓拔晗如今在哪?
  但下一刻她就知道他在哪了。
  因为戒备森严的太安城城门如今不见一名守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尸体,有西楚士兵的,也有漠北长相的。
  两人牵着马走进了城。
  时隔一年,太安城繁盛奢华之景一如往昔,若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便是街道有些冷清,血迹斑驳。
  兄妹两人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家。
  鱼府依旧是那个鱼府,朱漆铜门,匾额高悬。只是如今大门紧闭,没了生人气息。
  “叩叩叩。”
  她抓着铜环敲了敲门,半晌仍旧没人应声,直到她要再敲时,大门被打开一条小缝。
  “你找谁?”
  “是我,”又想起自己如今这副狼狈样子怕是没人认得出来,她又道,“鱼听雪。”
  “小姐?”里面的人震惊出声,将缝隙开大了一点,见真的是她和大公子,急忙将两人拉了进去,插上门栓。
  “小姐您还活着!”开门的是个半大的小厮,看见她还活着眼泪都闪起了泪花,“我得去告诉夫人,让夫人也高兴高兴。”
  见他要走,她急忙扯了回来:“你先别走,府里这是怎么了?路上也看不到人。”
  小厮抹了把泪,低声道:“是漠北军打进来了,现在大家都不敢出门呢,而且今早皇宫也被攻陷了。”
  小厮说着又苦起了脸,极为感慨地叹了一句:“西楚真的要亡了,可惜了。”
  鱼少煊却没心情听他大发感慨,追问道:“父亲呢?”
  谁知一问这话他直接哭了出来,啜泣道:“老爷昨天被陛下传召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两人对望一眼,沉重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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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久别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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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昏沉的苍穹下,朱墙金黄琉璃瓦的西楚皇城也不如曾经那般绚丽夺目,弥漫着淡淡的暮气。
  “这些禁卫军都怎么回事?”鱼少煊侧身避开慌张逃窜的内侍,语带讥讽,“平日里吆五喝六,一个赛一个的牛气,怎么大难临头没一个顶得住事。”
  鱼听雪阔步向前走,嗤笑一声:“禁卫军是些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官家子弟,来这里就是为了镀金,还能指望他们干点什么?”
  她内心焦急,加上走得快,倒没注意脚下躺着一个人。鱼少煊刚想伸手拽她,她已经朝前扑去。
  “咣——”
  胳膊肘直直地撞在地上,她本就不济的面色瞬间惨无人色,疼得直抽气。
  “跑那么急做什么,”这一摔听得鱼少煊心里直抽抽,急忙弯腰去扶她,却对上她隐含薄怒的眼,忙讪讪一笑,“我的错!”
  鱼听雪揉着胳膊要站起来,余光却看到那人有些熟悉,弯腰凑近了才发现是故友。
  “青音?”
  双眼紧闭,毫无回应。
  在她记忆里一直温和淡然的青音被血染了个透,腹部的刀口不断地渗着血。她刚才扑下来时还不小心压在了上面,她本就惨白的面色变得灰败。
  就像……没了生息。
  她颤着手去探她的脉搏,好在还有微弱的跳动,她急忙转头:“哥,你带她回去找大夫!”
  鱼少煊眉头一凛,有些不愿意:“这谁?父亲有危险,再说了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是我朋友,”她不管不顾地将他扯了过来,捂着胳膊大步朝前跑,“我一定把父亲安全带回来。”
  她知道他不会拒绝,放心地将人交给了他。正当她穿过拐角直奔承德殿而去时,却被一道微弱的呼救声吸引。
  “救……”
  声音虽低弱,但有点熟悉。
  是永乐。
  她本不欲管,但走了几步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又拧着眉头退了回去。
  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转过拐角时呼救的声音更大了,隐约还有她的咒骂声。
  “混账!别碰我!”
  她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放轻脚步靠了过去,在走出拐角时猛地劈下去,滚烫血液溅了她一脸。
  前一刻还在撕扯着永乐衣服的士兵猝不及防地扑倒在地,神情狰狞地就要爬起来,她又面无表情地刺出一刀。
  这一刀,在他的心脏。
  乍然喷射而出的热血溅了她满脸,她不躲不避,神情漠然,恍若修罗。
  无力起身的士兵挣扎着咽了气,她抬起带血的眸子看向曾经的同窗。
  永乐华贵精美的裙子此刻凌乱不堪,一脸惊恐地盯着她看:“鱼……鱼听雪?你怎么还活着?!”
  鱼听雪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竟弯了弯唇,语气森森:“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永乐沉默半晌,怒骂道:“你有病就去治。”
  她蓦地敛起笑转身就走:“不想死就快逃吧。”
  身后却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永乐追了上来:“你要去哪?”
  “承德殿。”
  身后却仍有脚步声,她停了下来,不赞同地盯着妆发凌乱的公主:“你不找地方躲起来,你要去哪?”
  永乐大步往前走,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也要去承德殿,找父皇。”
  她快走两步扯住她的手腕,心中竟腾起一股毫无来由的怒气,更多的却是困惑:“永乐,你是去找死的吗?漠北军已经打进来了,你的父皇也命不久矣。”
  而曾经对她总是冷语相向的公主竟朝她笑了笑,眉间是与她不相符的洒脱:“我知道啊,可我是西楚公主,是父皇的女儿,我要与西楚,与父皇共存亡。”
  鱼听雪缓缓松开了手。
  眼前的女子分明还是那个永乐,高傲明艳,蓬乱的头发依旧难掩她绰约的风姿,可她为什么有些不认识她了?
  她不是自私又怕死吗?
  略一晃神,永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她抹了把脸也向承德殿走去。
  路上随处可见侍卫、士兵的尸体,血腥味重得令人作呕,她的面色越来越白,甚至有些惨白。
  她到承德殿时外面围着两圈人,而永乐早被抓了起来。好在为首的小将认识她,忙快步跑了过来:“鱼姑娘,您怎么在这里?”
  她抿唇笑了笑:“我能进去吗?”
  小将迟疑了一下,为难道:“您要不等等,否则等会打起来误伤了您,属下不好跟殿下交代。”
  “你去跟他说,我想进去,”她微微颔首,“麻烦了。”
  小将沉吟一瞬便跑到前面去,在拓拔晗身边耳语一番,他突然转身,也不知看到她没有,随即小将跑了回来。
  “殿下让您过去。”
  “多谢。”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小道,她快步跑了进去,快到近前时才看清他的样子。左手拄刀而站,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玄铁甲胄上仍滴滴答答地淌着血,蜿蜒了一地。
  而在拓拔晗眼中她荆钗布裙的样子更好不到哪去,他眸子愈发冷沉,往前迎了两步:“你怎么……”
  她摇了摇头:“我爹呢?”
  只是没待他回答,承德殿内突然射出一根箭矢,竟直冲她而来,西楚帝盛怒的声音响彻在周遭。
  “鱼听雪,你果然背叛了西楚!”
  箭矢未到近前便被拓拔晗劈刀斩落,低声道:“在里面。”
  鱼听雪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陛下,都走到如今这地步了,您还不降吗?只要你点头,没人会要你的命。”
  “哈哈哈!”西楚帝大笑出声,嗓音阴狠,“降?朕不会降,朕还会带着这些老东西一同赴死,让他们为朕的王朝陪葬!”
  他语气变得癫狂:“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将朕的江山蚕食到如今这模样,你们该死!你们死一百遍也不为过!”
  “啊——”
  门扉紧闭的殿内传出凄厉的惨叫,西楚帝的笑声格外畅快,又藏着些期待:“鱼言哲,你的女儿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跟她说会话?”
  鱼听雪攥紧了拳头,本就单薄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面色惨白。
  拓拔晗朝里面大喝:“放了他们,我可以不杀你。”
  “朕不需要!”说话间他又捅了几个人,“但朕要你们陪葬。”
  “一起死吧!”
  话音刚落,殿内燃起冲天火焰,火星子碰到外面的桐油,瞬间飙得更高,转瞬间便浓烟滚滚。
  “爹——”
  鱼听雪惊恐地瞪大眸子,用尽全身力气跑了出去,却被猛然冲出的永乐刺了一簪子,她一身闷哼,捂着腹部倒退两步。
  拓拔晗反手一刀将她劈倒在地,有些无措地扶住了她的身子。
  永乐嘴角流出血丝,姿容艳丽得像开得正盛的牡丹,漂亮的眸子却满是恨意:“你竟敢叛国,你……该死。”
  鱼听雪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大力拂开拓拔晗的手,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火海。
  “鱼听雪!”
  拓拔晗目眦欲裂地看着她娇小的身影被浓烟覆盖,转头朝众人怒喝:“救火!”
  众将士刚要找水救火,却见一道黑影冲了出去,尚未来得及阻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殿口。
  殿内梁柱倒塌,黑烟滚滚,两丈以外的地方根本就看不清楚。
  鱼听雪捂着鼻子一边仔细辨认,一边高声呼喊:“爹。”
  可没人应她。
  烟雾越来越呛人,火焰飙得更高,可她根本没有要独自逃走的意思。若是因为自己害死了父亲,她没有脸再存活于世。
  突然,余光瞥到一块明黄衣角,她面色一喜走了过去,蹲下身将被呛晕过去的西楚帝掀开,却瞬间呆在原地。
  鱼言哲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红色官服被鲜血浸了个透,面色被烟熏得黢黑,生死不明。
  “爹,爹。”她拍了拍他的脸,仍旧毫无反应。
  “哐——”
  头顶有柱子坠落的细微声响,她来不及反应便扑在了鱼言哲身上,可想象中的梁柱没有砸在她身上,头顶却有熟悉的闷哼。
  拓拔晗。
  她艰难地抬头,便看到一双熟悉的手撑在自己面前,而男子的背上负着一根柱子,滚烫的汗珠顺着他下巴砸在了她脸上。
  她的眼睛瞬间变红:“拓拔晗。”
  他强撑着朝她笑了笑,哑声安抚:“别怕。”
  下一刻脑袋一偏晕了过去。
  鱼听雪张了张嘴却没喊出声,急得直掉眼泪。
  浓烟愈发大,难以喘息,她的脑中逐渐空白,不知何时也失了意识。
  **
  鱼听雪这一觉睡了许久,久到鱼言哲都从鬼门关逛完一圈回来了,她还是没醒。
  拓拔晗将一应接手太安城的事物都交给了负伤赶来的荆乌和其余下属,除了必要公务绝不露面,整日拖着受伤的身子守在她床前。
  可她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直到接到消息的月娘快马赶来,把过脉做出判断众人才松了口气。
  “她没事,只是浓烟入肺,引得余毒发作了,”见众人又要急,她忙道,“等霓裳花培植成功,以花瓣作引喂她喝下去就好了。”
  拓拔晗长出一口气,颔首道:“多谢沈老板,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月娘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一旁的鱼言哲就开了口,面色阴沉:“听雪怎么中的毒?”
  紧随而至的便是鱼母的质问:“是不是在漠北时有人给她下毒?”
  先前念着他们是她的父母,他一直客客气气,此刻听着一叠声的质问他也有了火气,冷脸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们该去问问地底下的皇帝。”
  鱼言哲闭了闭眼,对这个回答丝毫不惊讶,起身拉着还要再问的鱼母走了出去。
  拓拔晗淡淡收回视线,待看到女子安静的睡颜时又软了神色,眉眼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温暖阳光自窗棂照了进来,在地面映出奇异框景,女子仿佛也在泛着光。
  “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回应她的是女子轻缓的呼吸。
  他弯唇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贴近面颊,安静坐了许久,直到月上树梢,荆乌来喊他吃饭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您的伤口还没好,要多休息。”荆乌拿起氅衣披在他身上,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担忧。
  他没答话,边走边问:“鱼言哲呢?”
  “在正堂,他好像一直在等您,”见他转了方向,荆乌忙拦在了前面,“殿下您不能去,您需要休息。”
  拓拔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烫两壶好酒送过来。”
  荆乌皱了皱眉,神色不解。
  他突然轻笑一声,越过他往正堂走:“关乎你家殿下的终身大事,你还敢磨蹭。”
  荆乌恍然大悟,冷着脸去烫酒了。
  他甫一踏进正堂,鱼言哲便抬头朝门口看了过来,眸光沉稳,又带着审视。
  对峙良久,拓拔晗率先出声:“鱼大人,我可否蹭个饭?”
  鱼言哲也扯出笑,伸手示意他坐下:“自然。”
  他解下氅衣坐在了对面。
  鱼府正堂不算大,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旷,穿堂风呼啸而过,帘幔被吹得晃动。
  “老夫有两个疑问,还望殿下解答。”鱼言哲面色尚有些不济,却仍旧端正着身子,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久居官场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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